几回魂梦与君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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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那个，我通常早上起来太早，思维会跟不上回答的速度。为了应付别人，便暗示自己，说什么回答是，问什么回答不。”柳亦清的笑容有些尴尬。
　　自此小兰便知道清儿郡主早上的时候是很好拐骗的。为了不让她被拐了，小兰会在她身边掩饰。反正她说什么，清儿郡主都会应。
　　听到小兰的复述，柳亦清却觉得那莫庄主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柳亦清带着小兰去找莫蓉萱，看到她正在刺绣。近看是一朵绽放的花，其逼真感让人不容忽视。
　　女子看到柳亦清忙放下针迎了过来，“清儿，哦，郡主。”
　　“不用喊我郡主，还是照旧。”柳亦清打断女子的话。
　　“嗯，你找我有事吗？”莫蓉萱料到女子对这个称呼的反感。
　　“你喜欢瞿暮是吗？”柳亦清单刀直入。
　　“你，你怎么知道的？”女子因羞怯而期期艾艾。
　　“喜欢呢，就要说出来。否则对方怎么会知道。”柳亦清如长者般循循善诱。
　　“可是，女子如果太过主动会惹人厌的。”莫蓉萱只不过是古代下的单纯女子，不敢主动。
　　小兰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盯着柳亦清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唉，柳亦清无奈地扶了扶头。自己向来不常主动去插手别人的事。不过这种枯燥的生活除了做些无聊的事总比游魂游掉好。现在她深切地体会到那些三姑六婆为什么在古代如此盛行。
　　莫蓉萱和小兰看到女子长久的沉默倒先忍不住了。
　　“清儿姐姐（郡主）。”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嗯。”柳亦清看着眼前两个个性单纯又死板的女子，不禁苦笑，眼前的倒还真像一对姐妹。“如果你过分矜持反而会错过。对方如果误解了你的意思，原本相爱的人会分开。”这类的例子她看多了。
　　“那么，如果我去说，你能不能陪着我。”
　　“勇气你只能自己找。”柳亦清不认为依赖对女子是好的。
　　“那我再考虑一下。”莫蓉萱又缩回去了。
　　“如果你想说，我可以陪你去找他，但你说时我不可能在场。”柳亦清做出最大的让步。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莫蓉萱怕自己又会退缩，主动拉住女子冰凉的手。虽是夏末可女子似乎很怕冷呢。目光无意中扫到紧跟她们的冰冷男子顿觉拘束，忽想起西平王，再想起哥哥。哥哥该是爱她的吧。可似乎始终站在他们生命的边缘。
　　柳亦清没有忽略女子的哀愁，不用细想便知道那哀愁为谁而生。有时候她常想爱情的残忍，永远只能是两个人的事。而其他人，不管多出色，多善良，多聪慧都只能沦为配角。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管多努力，多不甘，幸福离自己好远好远，当自己流泪悲伤时也不会得到自己所爱之人的永久关注。不管她怎么躲都没有可能不去伤害别人，那么她只有将伤害降到最低。对待莫庄主，断绝希望便是最好的办法。
　　“蓉萱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儿？”林如西的目光转向柳亦清时骤冷，充满敌意。
　　看到林如西的差别待遇，柳亦清竟然想到了西平王府里的“表小姐”。
　　“我有事找哥哥。”莫蓉萱看清了林如西的真实面目，不愿与她亲近。
　　听出女子的生疏，林如西不禁想自己是否真的那么惹人厌。
　　“常常自省就不错了。”冷冷的声音出自柳亦清。
　　林如西看向那女子洞察人心的目光，自省，自己似乎真的太过分了。回想嫉妒时的言行顿觉可怕。
　　柳亦清看出女子的悔悟，微勾嘴角。
　　“那，我不打扰了。”林如西退了一步，品尝到涩涩的孤独。
　　“哦，暂别，林姐姐。”听出女子语气中的温柔，莫蓉萱不觉一喜。
　　看到林如西落寞的背影，柳亦清有些不忍。想起表小姐，问身边的方根，“那假的表小姐到哪里去了？我记得王爷恢复原貌后那表小姐便不见了。”
　　“回禀郡主，端阳王妃不追究那女子的过错，所以西平王让她回到她该回的地方。”方根受西平王的指示，不敢对郡主有所隐瞒。
　　“什么是该回的地方？”柳亦清发觉事情没有当初所想的那么简单。
　　“她是曹国舅那边的人。王爷早就知道曹国舅因政见不合必有所行动，所以安插那女子在自己身边。本想监视，不料累及您和端阳王妃受伤。”
　　“为何又放她回去？”小兰满是好奇，“对付这种人可以有其它办法。”
　　莫蓉萱对那些官场上的事也很感兴趣，眼睛一眨不眨的。
　　而柳亦清已知晓了答案，转过身看着远处的风景。
　　“她不过是颗棋子，不管如何处置都没用，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曹国舅。”方根看着小兰，眼底溢满了柔情，这丫头还是这么单纯。
　　柳亦清没有错过冰山的融化，方根以前可是话不多的。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呢。她是否也会用有一份爱情让她不在是这般清心寡欲，蜷缩在自己的世界。
　　眼前的水面碧如翡翠，红黄色的鱼嬉戏着，并不介意夏日的离去。当初的自己错过了怎样的绝美。
　　行程不变，走到书房得知那两人在不远的亭子里。
　　待走入亭中，看到那两人正在对弈，棋盘上厮杀一片，硝烟迭起。不懂围棋的柳亦清看不出哪一方占有优势，也没什么兴趣。
　　看到一行人的莫韶轩和瞿暮停了下来。
　　“不知郡主现在是否还疲劳？”开口的是莫韶轩，包容地看着冷傲的女子。
　　“还好，有劳费心了。”确定莫庄主知道情况的柳亦清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小兰看到女子的疏远暗自欣喜，那庄主看来没可能了。而方根看穿她的简单心思会心一笑。
　　不了解众人想法的莫蓉萱正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瞿暮。两人的视线交缠，浑然忘了周围的人事，沉浸在甜蜜中。
　　“咳。”柳亦清见两人动情本想纵容，却又担心莫蓉萱忘了正事。
　　“瞿大哥，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惊醒的莫蓉萱一想到将要做的顿觉羞涩，满脸通红。
　　“好的。”瞿暮没有料到女子竟会主动与自己交谈满心欢喜。
　　见二人走远，莫韶轩会心一笑，看着身边的冰雪佳人，开口道，“谢谢你的帮助。”那女子善良，不如所见的那般冷。
　　“我只是闲着无聊，找事做做。”柳亦清不想给莫韶轩任何希望。不觉想到西平王，如果他不爱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也许会选择孤老终生吧。与其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造成双方的痛苦，还不如一个人生活。
　　莫韶轩看到女子满眼的甜涩知道，她心中所想的定不是自己，是那西平王吧。对于当初的决定不免犹疑了。勉强是否能够幸福，这场华盛的戏是否只能容纳自己当个配角。
　　“与其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还不如珍惜爱自己的人。”不知何时走出自己世界的柳亦清看透了莫韶轩的犹疑。如果是她，她不会放弃执着，自此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
　　“谁？”莫韶轩的聪慧过人。
　　“林姑娘是个不错的女子，处久了会发现她的好。”
　　“我尽量。”莫韶轩相信女子有她的道理。
　　瞿暮看着莫蓉萱红得娇艳欲滴的脸，入神地睇凝。
　　“瞿大哥。”莫蓉萱鼓起勇气，闭上眼，心一横，“我喜欢你。”

　　第二十七章梦境之身受重伤

　　久久不得回应，莫蓉萱的心苦涩下去。
　　此时的瞿暮陷入狂喜中，从未想过……“你不是一见到我就害怕吗？”
　　“是我特别紧张。”原来误会真的很大。
　　“你喜欢西平王吗？”那次她目光的追随让他一阵心痛。
　　“关他什么事？”莫蓉萱扬着恼意，转身就走。
　　瞿暮知道再不追也许会失去她，连忙从背后抱住她。两人都一怔，瞿暮感受到女子与自己的契合，而女的心不听自己指挥地乱跳。
　　“瞿，瞿大哥。”
　　“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他们同时回忆起长大后的再次见面。他们两家是世交，三个人从小在一起玩。不知为何憨纯的女孩总是粘着还年少的男孩，连洗澡都吵着要瞿暮陪。可这小事瞿暮还不打算说。眼前的女子本就羞涩，如果被她知道说不定会吓得不再见他。
　　莫蓉萱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却也从哥哥那儿听到自己小时候很缠着瞿大哥。后来瞿家惨遭灭门，虽多方寻找却无从得知侥幸逃脱的少年是否活着。时隔多年后的他已英俊倜傥，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漫长的十年，他从未找过他们。再见时安慰了刚刚丧失父母的他们，在她最痛苦不安时抚慰了她的心。少女的心由最初的依赖渐渐转变，初识了情爱，原本的内向的她在面对心爱之人时会变得紧张，慌乱。如果不是清儿姐姐，也许自己还在暧昧中徘徊不安。
　　“是清儿姐姐教我要勇敢的。”莫蓉萱满心感激。
　　“我们应该谢谢她。”瞿暮一早看出那女子的独特，但她心有所属，好友再努力也是徒然。
　　看到那对壁人走来，柳亦清微微一笑。
　　两人走到柳亦清面前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柳亦清颔首，继续刚才的话题，“莫庄主，如果那黑衣老人来访，请由我假扮莫蓉萱应付对方。”
　　“我不想将你牵涉进去，郡主你贵为千金之躯……”
　　“我无意干涉你们的事，只是好奇罢了。”柳亦清语气骤冷，“郡主只不过是个外像而已，如果你还看不透，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其实柳亦清知道他们拿她的身份只是当借口，保护她的借口，但她却被这“郡主”二字如针般扎到心里。她是柳亦清，不是紫鸢郡主，不是欧阳青。她只是一个借住在这副躯壳的灵魂。
　　看到女子骤冷的眼神，在场的人随困惑却也不敢乱揣测。方根和小兰都讶异地看着女子，知道女子平素偏冷，从未见过她冷到彻骨，显然动怒。
　　柳亦清拂袖而去，此刻，她需要找个地方疗伤，去厘清心中的茫然与困惑。
　　在穿过架水而设的长廊，她停驻，转向水面，第一次很认真地透过水面看自己的这副皮貌。
　　一直沉默的方根在此时确定了女子动怒的原因，迟钝的小兰也知道了女子的心结。
　　“清儿郡主，从您到这里的那一刻，小兰就知道您不是那个刁蛮的郡主。”小兰急急地解释道。
　　柳亦清的心顿时一暖，讶异地看着小兰，她那清秀的面庞上满是焦急。不觉露齿盈盈地笑了。
　　小兰和方根都一怔。从未见过女子如此暖意的笑容，娇媚的笑颜虽如昙花一现，但自此，他们真切地感受到眼前女子的渐变。
　　柳亦清已记不得过去是否感受到过真切的关爱。在她成为一名心理医生后，她便知晓不再会有人照顾到自己的心情。别人总认为心理医生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但真正优秀的心理医生所需要的是一颗敏感，善良的心。当她罹患忧郁的时候，她决定要帮助那些与她一样痛苦的人。她由于一个所谓的权威误诊所害，所以为学好心理学和催眠术常常不眠不休。她付出真心去帮助别人，而那些人却惧怕她，深怕自己的秘密被她看透。美国高层有些人被秘密压得很重，告诉她。自此，她拥有大量可以摧毁整个国家的机密。当权者开始恐慌，有些人主张要杀了她，而有些人却不想国家失去一个天才。因意见不合。主张杀她的人采取暗杀方式，可悲的是想杀她的都是她帮助过的。很多很多的事情发生，最后发现这一切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她的无意活下去，但放不下她的外婆。每次从死亡边缘时，她都会后怕，甚至做噩梦，自己死后外婆也因悲痛而死。
　　而如今她看到了许多关心她的人，让她感受到活着的美好。或许很多悲哀只为了让她有此刻的温暖。
　　“谢谢。”声音不似往常的冷然，略带甜意，如同夏日的冰梅汤。
　　从这一刻起，柳亦清还复了她最真实的一面，连声音都轻轻柔柔有了温度，就像她融化的双眸。如果说曾经她还有约束，此刻再也不复，真的是放下了。
　　小兰欢欣地想到，如果西平王看到女子现在的样子会有多大的惊喜。方根看着小兰迷糊地瞎高兴，嘴角噙笑。
　　在白尘山庄的第三天，那传说中的黑衣老人终于出现了。听到那人的到来，柳亦清易容时嘴角泄出一丝温笑。
　　找了个借口支开了莫蓉萱，方根和小兰紧张地站在一旁。
　　一脸凝肃的莫韶轩跟在一直沉默的老人身后。
　　乍看，那老人的半边脸似乎被火烧过，疤痕狰狞。
　　小兰吓得轻呼出声。
　　柳亦清看出了老人眼中的阴沉，同时推测出他不过受雇于人，真正的策划者还躲在幕后呢。
　　在他看过来时，柳亦清的眼睛如同万花筒般瞬间让他进入假睡状态。
　　“是谁指使你催眠莫家小姐的？”柳亦清柔柔地开口。
　　除了知情的小兰和略知的方根，其他人都一惊，绷紧了身体手握剑柄。
　　“绿水山庄庄主张延。”老人乖巧地回答道。
　　听到回答的瞿暮目光瞬间深晦，看来他已经按耐不住，想出手了。说来这段时间担忧莫蓉萱的确放慢了蚕食他产业的速度，容他得以喘息。瞿暮对女子的能力没有惊讶，久经江湖的他自然耳闻这一秘术，但没有料到女子能力如此高，可瞬间完成。
　　柳亦清抬头时正好撞见了瞿暮的眼神，看出他思绪的流转。那气势如用在官场或商场上必定无往不胜。呵，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他。“有何目的？”
　　“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冷面阎罗也是江南首富与白尘山庄联手挤购庄主的产业，所以他命我打入白尘山庄。那莫千金既是白尘山庄的人又是阎罗宠爱的人，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不用猜，那阎罗因该是瞿暮了，想那绝情的封号定忽视了有一天他会成为某一女子的绕指柔。
　　让那老人遗忘过去后，柳亦清便盯着瞿暮看，一脸求知欲。
　　未见过女子变化的莫韶轩和瞿暮都有些讶异。
　　瞿暮见躲不过去了，只好主动解释一下。“绿水山庄原是我家，十年前，母亲误救一人引狼入室，害得家破人亡。我流亡后偶遇一世外高人，学精武艺，凭借年少时父亲所授经商经验白手起家，才有今日成就。”
　　“那几年来，你都没有与他们联系？”柳亦清暗叹，短短几句话，包含了多少艰辛。能够做到如此绝非常人所及。
　　“是的，为了不牵累他们。”瞿暮再一次感受到女子的聪慧。
　　“那张延之流如果迟迟得不到消息会起疑的。”
　　“我们自有准备。”瞿暮镇定自若。
　　柳亦清看人只凭感觉，因此看人很准。导师知道后，将她用不同的方式培养。但他忽视了一点，在不同的感情面前，人的性格也会多变，尤其在她涉入不深的爱情。
　　果不出所料，在他们放出消息，就她和莫蓉萱在山庄里，就来了一批有所图谋的人。
　　“你们想干什么？”柳亦清懒懒地开口。呵，这么早，她都没睡够，还要应付他们。
　　拜托，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清儿郡主怎么还睡意浓浓。小兰看到女子迟钝的反应不觉苦笑。
　　看到两个柔柔弱弱的绝色女子，带头的不觉放松，看来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不料本该不在山庄的白尘山庄庄主和冷面阎罗竟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两方交手，柳亦清闲闲地站在一边。反正莫蓉萱有瞿暮保护，方根保护小兰，莫庄主以一敌四倒也占优势。她慵懒地站在一边分析情势。斜对面的人居然想冲到她那儿，柳亦清冷眼看着。在近身时还正想着，是用轻功躲过去，还是用手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