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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浮华年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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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萧如，言语之间有些奇怪。胡菲菲一直不懂。然而在半夜里她听萧如念的那首诗，却被细心的记录了下来，胡菲菲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了笔记本上。文件名后的注释是：萧如的最后一首诗。
“不好意思。萧如，以前你写的那么多诗歌我都没记下来，惟有这一首，我将它寄给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尽管我知道评委老师很不待见诗歌，尽管我知道这并非能够反应你的全部水平……对不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了。”胡菲菲心中如是想着。她想了想，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萧如。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四十八章 前尘
尽管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从九八年夏天已经在全国各地启动了，然而它却迟迟没能在淯阳市激起很大的反响。相反，在新概念作文大赛风靡全国的这十几年来，当地还是有不少老师和家长对此持反对意见，哪怕是造星声势最为浩大的前几期。
这是当地的思维观念所致——封闭保守。淯阳地区三面环山，是中原大地上难得的盆地地形，整个地区以农业为主，他们的思想就如同当地四季分明的气候一样，种种规则条条框框难以逾越，也不愿去轻易逾越。在他们看来，参加高考进入大学才是最合乎情理的事情，因此，他们宁可建议严重偏科的孩子去报考艺术生、体育生，甚至参加高考移民，也不愿孩子们去莫名其妙拼保送、拼免试。
在重生前，胡菲菲上高中的时候，恰好是韩寒凭借新概念作文大赛崛起的时候。上下册的《第一届新概念大赛作文精选》高中生们几乎人手一册，在韩寒的《三重门》发行之后，不少同学罔顾班主任老师的禁令，偷偷跑到书店去买。所有人都知道，应届毕业生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得到一等奖，可以免试上大学，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轻易做这样的尝试。
是没有成功的榜样吗？并不是的，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A组一等奖获得者中，有一个叫做王跃的女孩子，被南开大学免试录取，此人就是胡菲菲他们的同乡，是书院高中九六级特长班的学生。
胡菲菲重生前第一次听说王跃的名字，是在一九九九年的暑假。她小学班主任谭老师的女儿姗姗，在当年考上大学。姗姗曾经以全淯阳地区第五名的中招成绩进入书院高中特长班，在高考时候却发挥的差强人意，总分721，只超过一本分数线五六十分。由于她第一志愿报的是录取分数线忽高忽低的北京邮电大学，又不同意调剂，遗憾在一本中落选，落到了二本的天津民航。
尽管天津民航由于就业好，录取分数线一向彪悍，年年超过一本分数线数十分，因此并非民航系统内部子弟的姗姗也不能算委屈了，然而堂堂全区前五名经过书院高中三年的细心调教，却落到了二本这个下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就难怪谭老师一家人有几分意难平了。
暑假漫漫，程远芝和谭老师一家素来交好，便请姗姗来梅溪高中打乒乓球，顺便传授胡菲菲些学习经验。
梅溪高中生源平平，教学设施在当时却是三所重点高中里面最好的，单露天的乒乓球台就有数十张，又因为地理位置好，常常有外校的同学们浑水摸鱼进来玩。
乒乓球在河南是一项普及率相当高的运动，又足够平民，因此男女老少都能来那么几下子。梅溪高中里还有位何老先生以“河、南、乒、乓、球、星、上、凯、旋、”来为自己的孙子孙女命名，足见对家乡和乒乓球事业的爱好。
因为乒乓球在河南的高普及率，它成为动作不协调的胡菲菲唯一能玩的一项球类运动，一时之间左推右挡，和姗姗居然不分上下。
“我对书院高中的老师不满意，不是因为我没考好。”休息时间，大汗淋漓的姗姗一边喝水，一边开口说道，她短短的学生头早已被汗打湿了，额前的发丝柔柔的贴着皮肤。
胡菲菲慌忙点头。她好歹也是在高中家属院里长大的，自然知道在河南省高考标准分721分象征的含义。那大概也就是河南省每年高考四十多万人中至少前两千名的水准了。全省的高考状元，标准分自然是900分，而800分以上，才有进入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的资格，这在全省不过一两百人。每年淯阳地区800分以上的不过几个人，标准分721分，在整个淯阳地区而言，也能排入前三百名了。这个成绩和全地区第五名当然没得比，不过也不算太悬殊。
“有的老师，实在是太没责任感了。我们班是从整个淯阳地区招收的尖子学生啊。我们班的学生高二的时候参加高考都曾经得过790多分的好成绩啊！可他呢，高考结束后，我们找他问主意报志愿，他一概闭门不管，结果很多考的还不错的学生，就是因为报志愿报的不对，结果给耽误了。我第一志愿报的北邮，我当时估分也估的很准确，如果他告诉我实话，北邮的历年录取分数线忽高忽低，高的年份甚至超过北大，去年是小年，今年有很大可能是大年，说什么我也不会报北邮的啊！”
“我们班的学生，要么是志愿报高了，第一志愿落马，要么就是志愿报低了，生生给耽误了。我们整整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啊！高中租房子三年每天晚上学到深夜啊！”
“唯一没有被耽误的人，就是王跃。不过她没参加高考，是免试进入南开大学的。”
“免试？是因为她参加什么全国数学、生物竞赛获得了好名次吗？”胡菲菲好奇的问道，她当时知道的免试只有这么一条途径。
“不是的。真正拼竞赛成绩我们怎么拼的过洛阳郑州，那里都是从娃娃抓起，培养竞赛方面的天赋的。王跃，是凭借新概念作文大赛免试被南开大学录取的。”
“新概念作文大赛？就是凭着一篇作文吗？”胡菲菲当年好奇的问道。
“一篇作文入围，决赛时候又是一篇作文。”在当时，姗姗还把初试时候的作文一点一点讲给胡菲菲听。当王跃确定被南开大学免试录取以后，这一消息也曾在他们班上引起轰动，一篇作文被到处传扬。然而特长班毕竟是特长班，南开大学虽然不错，也未必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所以热议过一阵也就罢了。
“后来，王跃在班上就不用学习了，每天在角落里看武侠小说，有的时候还给我们编一点语文复习资料，老师也不去管她，很是逍遥自在。”姗姗当时说道。
后来，新概念作文大赛被宣传的尽人皆知，然而淯阳市从来没有高中老师去明确支持这项比赛的，他们最多对学生购买《新概念大赛作文精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是告诫学生，在考试中尽量不要写这样的作文，一则需要花费心思伤元气，二则也未必投改卷老师的眼缘。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四十九章 入围
投稿之后，日子似乎回到了日常的轨道。照例是早晨早早起床，跑操、早自习、早饭、上午上课、中午吃饭、做各类卷子、下午上课、晚饭、做各类卷子、晚自习、回家、洗漱睡觉。
胡菲菲的妈妈程远芝有的时候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叉腰吼道：“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是租房在外面住，学到夜里一两点；寝室的住校生也买了应急灯，在熄灯后还要偷偷再学一会儿。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好好利用？我不要求你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学到晚上一两点，你每天多学一个小时，十二点睡觉行不行？”
在这个时候，早睡早起皮肤好诸如此类的理由是会被完全无视的。对此时的程远芝来说，学习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健康啊、饥饱啊因为与学习息息相关，才得到了程远芝的重视，至于外貌穿戴，她这时恨不得自己女儿再丑一点，穿的再寒酸一点，以免在班级中招蜂引蝶。
胡菲菲对妈妈的心思也很是了解，当下打着瞌睡说：“可是我眼皮都快争不开了。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学习效率高一点呢！再说了，每天晚上学到一两点的毕竟是少数啊。我们没必要自乱阵脚。”
“高效学习？关键时候你高效的起来吗？你见哪个优等生是靠高效学习学出来的？”程远芝在胡菲菲耳朵旁边吼。
“萧如啊。她也是每天回家就睡觉的。”其实萧如的基础不算特别扎实，在优等生的队伍里，她难得的属于技术派。技术派的含义就是精神高度集中，尽量用较少的时间，掌握较多的知识。除此之外，萧如还是倚重临场发挥的那种人，有的时候会在考场上现学现卖。但是这种学生却不十分被老师看重，因为临场发挥总有失常的时候，老师更欣赏的，是那种稳健型，平时有大量的积累，量变引起质变，这种人无论考题难易程度，都会有一个不错的保底成绩的。
“你又知道了？现在好同学们都喜欢骗人，明明在家里边偷偷学习，在学校却说，哎呀，考试好全凭运气啊，其实我根本没有好好学。”程远芝怀疑的说道。
“可萧如不是这样的人。”胡菲菲无奈的澄清。
“你就那么相信她？就算她不是，你也必须是。你这次考试就没考过萧如，你们在一个班，就算我不去攀比，也有八卦的同事们把你们两个相提并论。你想让我脸面无光吗？”程远芝不依不饶。
“那我就背一会儿英语单词好了。”胡菲菲毕竟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叹了口气，披衣而起，就着台灯，看起了新概念英语。高考就是那敲门砖，门敲开以后，什么语文啊、物理啊、化学啊都不一定再用了，数学也是另起炉灶，高等数学和高中数学的联系不算很大，唯一一脉相承的就是英语了。毕竟大学里还有坑爹的四级和六级要过。因此好好背单词是十分必须的。而新概念英语，算是一套比较好的入门教材了。
一捧起英语课本，就觉得眼皮沉重，没看了几页，见隔壁妈妈房间的灯也渐渐熄灭了，于是放心的关灯，睡觉。
胡菲菲每天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天一天飞快的度过的时候，连叹息都来不及。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份。
胡菲菲开始紧张起来。天天课间操结束后跑到传达室去看信。在报名表上她留了通信地址和家庭电话，就是不知道大赛组委会用哪种方式来回复了。对于入围这件事情，胡菲菲觉得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安妮宝贝的文笔和叙事方式，一直都被海派文化所推崇。但是如果因为没看到信，或者没接到电话，而错过，就实在太可惜了。
记得在重生前，坊间传闻韩寒就遇到过这档子事情。当他接到通知，知道复赛的时候复赛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争取到一个单独考试的机会。出题人把一团废纸扔在了一个杯子里，这才有了《杯中窥人》这篇作品。
但是这种单独考试的机会要看人品的。胡菲菲可不认为重生后的自己气运强大到这种境界。还是老老实实夹起尾巴低调做人比较好。毕竟，自己本来就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这样苦苦等待了二十几天，大概到快元旦的时候，萧如神色怪异的告诉胡菲菲：“我妈妈莫名其妙接到了一个叫‘新概念作文大赛组委会’打来的电话，说是我的投稿入围了。还要我明年一月底到上海去参加复赛。真是奇怪，我从来没有给他们投过稿啊。”
胡菲菲听后也是一惊。据她所知，新概念作文大赛一向对诗歌不是很待见，也许因为评判一首诗优劣是件相对比较困难的事情。当时她帮萧如投稿也仅仅是想弥补一下遗憾，求个心安理得，根本没想到这篇朴质无华的诗歌会被看好。当下问道：“那么他们没说是作品名字是什么？”
“很长很怪的名字，似乎叫什么《不要怀疑小孩子的记忆力》？”萧如想了想，不是很肯定的说道，“不过作者的信息确实是我没错，籍贯、高中、姓名什么的一点都没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既然作者的信息是你，就没有错了。先应下再说。”胡菲菲鼓励萧如道。
萧如一愣，轻轻摇了摇头：“莫名其妙来的信息，谁知道是不是骗钱的。还要去上海参加复试，有够折腾的。”
胡菲菲叹了口气：“这个事情我知道一点。因为我也报了名的。新概念作文大赛是《萌芽》杂志社联合国内几大高校举办的，绝对权威。”
“萧如，这是一个好机会。展现你文学才华的好机会。”胡菲菲诚恳的说道。
“可是我的确没有投稿。”
“如果我说，是我帮你投稿了呢？我就知道你不会关注于这样的活动，所以自作主张……你应该知道我实际的文字功底不如你，如果我代投的稿件都能被选中，以你本身的实力，应该也可以。”胡菲菲急切的劝说道。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五十章 拒绝参赛
“是你？”萧如怔怔的睁大了眼睛，“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留给自己？”
“我当然也给自己报名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参加比赛。凭你的天赋，很有希望成功。”胡菲菲说道。
“是吗？”萧如心中五味杂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是我妈妈已经当场回绝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萧如的妈妈李玉华在简单确认过女儿并没有投出类似稿件之后，就断然回绝了大会组委会的邀请，根本没有再问萧如自己的意见。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推脱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况，新概念作文大赛？那是什么东西？有没有人听说过？谁知道是不是骗人骗钱的？
萧如的妈妈在电话里充分发挥了一个作为高中语文老师和优等生家长的优越感：
“新概念作文大赛？那是什么？”
“哦，是今年刚开始办的新生事物啊？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孤陋寡闻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没错，地址和所在班级也没错，身份证号码也没错，可是我家孩子真的没有报名参加过这样的比赛啊？……你看是不是中间什么环节出了差错？可能是混淆了？”
“我家孩子语文一直很好，也很会写文章，不过她是不会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这种比赛的。……她在高中念书，高中是很忙的。……写文章是她的小爱好，也只能放在后面了。”
“是，我们这里是河南省，考大学很难的，好大学更少，所以，只能……”
“免试上大学？你莫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哦，是得了一等奖的应届毕业生才有这样的资格啊……北大，南开，复旦，哦……那我家孩子才高一？……我明白了……”
“我听明白了。我已经说过，我家孩子没有报名参加过这样的比赛。……即使是她背着我，偷偷报名了，我也会坚决反对她去参加的……对，坚决反对……梦想？梦想那种事情，从来都是排在现实之后的……我懂，我本人就是高中语文老师，我当年也是文学青年一枚，我怎么会不懂？……”
“免试上大学这种事情，只有得了一等奖的应届毕业生才有资格，我家孩子才高一。而且不瞒你说，她的总体成绩很好，尤其是理科，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入你说的这些学校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对，谢谢你的提醒。……只是要让她去上海参加复赛这种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上海那么远，又是在一月末，期终考试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大人和小孩都很忙，不可能为了一场小小的作文比赛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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