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莲莲有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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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振轩看着这温暖的一幕，心里吃了蜜一样。说实在的，乔振轩虽然很喜欢自己的三个女儿，但是还是希望自己有一个男孩子，现在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亲切，仿佛前生就是父子一样，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和高兴。

　　　　兄妹相认后，得知男孩子叫小鱼儿。

　　　　秦瑛将饭煮好后，端到了桌子上，见小鱼儿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样子，喜上眉梢，特地让小鱼儿坐到自己面前，将饭晾得温热了，给碗里夹了几根泡菜，柔声叫小鱼儿快吃。那殷勤样，看得三姐妹都有些嫉妒了。乔莲花不满意地端了一碗饭跑出去了。乔莲藕看着小鱼儿这样讨父母喜欢，心里也欣慰的不行。

　　　　看来，重生后生活真的在改变呢。

　　　　“小鱼儿这孩子长得文气，以后大名就叫乔慕然吧。”乔振轩边吃饭边沉思，想了一会儿对大家说道。

　　　　“乔慕然，嗯，这个名字好听，好洋气哦，爸爸真会起名字。”乔莲藕马上夸奖道。秦瑛听了也连连点头。

　　　　“谢谢爸爸！”乔慕然抬起头来怯怯地说了一声。

　　　　乔莲藕到厨房里舀饭，激动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自言自语道：“耶！计划成功！”


第十七章　自留地

　　　　家里新添了个人，又是个男孩子，秦瑛便张罗着腾出一间房子来。紧挨着乔莲藕三姐妹卧室的旁边有一间小房子，里面放着柜子和一些杂物，还有一架床，床上面因为没人住，上面铺了些木板，木板上堆了些家具。看来，这间屋子得好好收拾收拾规整规整了。

　　　　上天给自己送来一个漂亮儿子，秦瑛想想都觉得开心，脸泛红光，动作麻利，收拾、打扫、抹灰，一个小时不到，就将屋子收拾了出来。虽然里面摆设简单，但是干净整洁。

　　　　乔莲藕心里也是欢喜不尽，跑到屋后一位奶奶家的院子里，爬到树上摘来了几束雪白的枝子花来。那花长在一棵很大的枝子树上，花形很大，花瓣又多又厚实，嗅之，花香扑鼻。香莲藕本想给奶奶打个招呼，奶奶和蔼可亲，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无奈人家家里没人，乔莲藕实在等不及，便爬上树当了一回偷花贼。回到家里，没有花瓶，找来一个空的罐头瓶子洗净了，装上水，将花插在瓶子里，放到刚收拾出来的小屋子里的桌子上。顿时，屋子里有了生机，暗香隐隐，惹得小莲蓬直说真香，呆在里面不想出去了。

　　　　“哥哥又不是女孩子，干嘛弄那些花儿草儿放在屋子里面啊？”秦瑛觉得乔莲藕热心过度了。

　　　　乔莲藕张口即来：“嗨，这屋子长久没有住人，有股不好闻的味道，这花儿香，会将里面不好闻的味道全部赶走的。”

　　　　秦瑛想想也是，便没有说什么了。

　　　　乔慕然看着一家人为自己忙这忙那，心里欢喜不已，脸上的微笑没有断过，自己要动手，秦瑛让他不要动，说是孩子身子虚，好好坐着休息休息好了。

　　　　“莲藕莲花，马上到自留地里去摘一些新鲜的茄子辣椒回来，中午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秦瑛见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又开始考虑中午饭的事情了。家里新添了一口人，怎么说都要庆祝一下才行的，早饭只是吃了一点稀饭，中午怎么得都要炒些肉才说得过去。虽然日子并不富裕，但是一顿好饭还是做得出来的。

　　　　听了妈妈的吩咐，乔莲藕俩姐妹拿着一个竹篮子，飞快地向自留地里跑去。

　　　　村子里每家人都有一块自留地，面积并不大，不过几分的样子，这些自留地都在堰堰的旁边，遇到天旱要浇水的话，拿了桶到旁边的堰渠里去挑些上来拿勺子浇到地里就行了，因为总不缺水，自留地里的菜都长得很好，一到蔬菜收获的旺季，地里的蔬菜一家人吃都吃不完，有些人家便摘了这新鲜蔬菜挑到集市上去卖，换点零花钱买些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乔莲藕俩姐妹跑到地里一看，长长的茄子挂在那里泛着紫色的光芒，惹人喜欢，辣椒一串串也长得也好，架子上的豆角长长的，吊在叶子中间，嫩嫩的，好不可爱。还有那些藤藤菜，小白菜啥的，都长得绿油油的，蓬勃旺盛。

　　　　乔莲花知道老大有靠头，到了地里帮着摘了几个茄子便偷偷跑到旁边一家的地里去摘黄瓜，摘了拿在衣服上擦两下，塞到嘴里就吃开了，一边吃还一边说好吃好吃。

　　　　“还不赶快过来？等会人家来了会骂你的，真是个好吃鬼！”乔莲藕知道旁边这家是个厉害的主儿，骂起人来可不得了，但凡知道自己地里的东西丢了一些，必叉着腰骂半晌午才肯罢休呢。不像秦瑛，最多在地里闹几句就算了。

　　　　乔莲花不以为然，边吃边说：“哼，我偏要吃他家的黄瓜，我们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她将我家的菜偷了多少呢。”

　　　　“你看你，偷吃人家的东西还有理了！”乔莲藕拿这个调皮的妹妹没有办法，只得由她在那里吃了。

　　　　地里的菜很多，如果再不采回去吃完的话，很多菜都要变老了。乔莲藕看着这些新鲜的菜，忽然有了主意，对妹妹莲花说道：

　　　　“咦，干脆我们摘些菜到集市上去卖吧，卖些钱好给哥哥乔慕然买件衣服啥的吧，看他穿爸爸的衣服，那么大，哪里能够穿得出去？穿我们女孩子的衣服更不像话了。你说是吧？”

　　　　“乔莲藕，我觉得你对这个新哥哥也太上心了吧，你不要忘了，他可是外人哟，别养着养着突然跑了，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来不及呢。”小小年纪，竟想得如此之复杂，乔莲藕不觉对这个妹妹多看了两眼，只是她心里知道，乔慕然迟早要离开自己家，但是目前，无论如果得好好对他，因为这是自己保证过了的。

　　　　乔莲花虽然说得恐怖，但是也只是说说罢了，吃了两口黄瓜，突然说：“对，还要买些学习用品，九月一号开了学他肯定要去上学是吧。”

　　　　“上学？”这个问题乔莲藕倒还真没有想过，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乔慕然怎么能上学呢？他不过是一条鱼变成的人，又从来没有上过学，到时候别闹了笑话啊。不过转念又想，他编的身世那样可怜，即便到时候学习差得一塌糊涂也说得走，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什么的。

　　　　俩人提着一大篮子菜，回到了家，给秦瑛说了想法，秦瑛想了想，同意了。秦瑛的思想比较开化，孩子们上集市卖点菜也是一种锻炼，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不能养得太小气了。现在家里添了一口人，钱会更紧张，得多想办法多挣些钱才是。以前基本上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四个孩子张着嘴要吃饭，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乔慕然听说要到河对岸的集市上去，也想去，但是秦瑛觉得他去了可能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没同意，让他在家里呆着，到自己的床上去休息休息。

　　　　“妈，那谁去放牛呢？”乔莲藕忽然想到，早上要赶牛上山的。

　　　　“你忘了吗？今天是另一家放牛了，我们的日子放满了，你可以轻松几天了。”

　　　　“哦，你看我，一忙就将这事忙忘了。”乔莲藕拍了拍脑袋，笑了笑说。

　　　　“看你说这话的语气，不像你平常说话的样子啊，倒像是一个大人说的呢。”秦瑛嘀咕了一句，进屋去拿秤去了。

　　　　秦瑛将从自留地里摘回来的多余的菜放在一个小背篓里，将秤也放在里面，然后给了乔莲藕几角零钱，嘱咐了几句，便让姐俩上集市卖菜去了。


第十八章　卖菜

　　　　今天是逢场天，正是四里八乡的人到周家坝赶集的日子。路上人很多，平常穿得一塌糊涂的家庭主妇们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头发上抹了水或者头油，大姑娘更是将辫子梳得整整齐齐，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提着篮子背着背篓到河对岸去赶集去了。

　　　　“哟，这两姐妹也去卖菜哈，倒是稀奇呢。”有人看到乔莲藕背篓里背着菜和秤，便笑着打趣道。

　　　　“菜多得吃不完，烂在地里可惜了。”乔莲藕回答道，心里却想着，前世小时候觉得卖菜是件丢脸的事情，经过生活的磨砺，才知道“勤劳致富”是最可靠的，不是什么掉份的事情，倒是贫穷是让人觉得很没面子。

　　　　河上还没有修大桥，修桥那是很多年后的事情，现在要过到河对岸去，只有一个工具，那就是渡船。

　　　　船是一个木船，可满栽三十来个人，撑船的是周大爷，和乔莲藕是一个村的，六十多岁了，头发胡子都花白了，满脸沧桑，面色黝黑，那是长年累月在河上风吹日晒的结果。周大爷看惯了人生的沉沉浮浮，对什么早就见怪不惊，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动作永远不慌不忙，等人们乱七八糟地上了船，便在船后慢悠悠地摇起桨来。

　　　　“船边的娃娃莫要耍水哈，小心水鬼把你拉到水下去。”周大爷见一个小孩子上了船就趴在船边玩水，吓唬道。

　　　　“周老汉，你在这河上撑了这几十年的船，见到过鲫鱼精没有？”有年纪大的人与周大爷打趣。

　　　　“那是当然了，每天晚上那鲫鱼精都要出来梳头发，我就在船上看着，有时候，她也走到船上来和我聊会儿天。”

　　　　周大爷早习惯了这样的打趣，慢慢答道，说得神乎其神。

　　　　“那她怎么没有将你收去做女婿啊？”

　　　　“那就算喽，老喽，做不动女婿了……”

　　　　“哈哈哈……”船上的人一阵大笑。

　　　　乔莲藕听着这些笑话，一句都没有说，只是笑笑。倒是乔莲花在一旁跟着大人傻笑个不停。

　　　　下了船，从河边的小路上去，路过一个水泥厂，穿过一条铁路，便到了老街上。老街上狭窄，乱糟糟的，因是逢场天，街上人头攒动，挤得不可开交。

　　　　乔莲藕拉着乔莲花的手往卖菜的地方走去。现在市场经济还不活跃，街两边有一些小饭馆，卖抄手、面条啥的，有一家照相馆，还有门市部，那是国营的商店，有卖农具的，卖碗筷的。有一个最大的最好的供销社，里面卖百货。乔莲藕走进去看了看，柜台上摆着热水瓶、布匹、文具什么的，货色很少，但是售货员一律面无表情，当时，能够在这里面当售货员，那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反正商品就那些，你要来买就来买，不来买也没谁拉着你买，卖多卖少售货员的工资不会少一分，自然对顾客没有好脸色了，除非碰到熟人或者关系户，那脸上才会难得的绽放出笑容来。

　　　　出了百货商店，走了一段，来到卖菜的地方。说是卖菜的地方，无非是街边上，后面是猪市场，里面闹哄哄的，小猪大猪尖利的声音此起彼伏。

　　　　街边早有人将自己家里摘来的菜摆了出来。那些菜都很新鲜，水灵灵的。秤摆在一边，人蹲着或站着等人来买菜。来买菜人的一般是街上的居民，还有一些是饭馆的老板，或者某个单位食堂的采购员。农民一般都不会买菜，自家地里有，只是没有钱，要靠卖点菜来换些钱罢了。

　　　　乔莲藕虽然嘴上说卖点菜没什么，但是真一站到街边，将菜摆好，突然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生怕见了熟人会笑话，或者自己面前的菜没人理。乔莲花倒是不怕，仰着脑袋大大方方地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

　　　　终于，有人来问菜了，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烫着卷发，手胖胖的，在乔莲藕的菜堆上翻来翻去，问辣椒多少钱一斤。

　　　　“五分钱一斤。”乔莲藕小声地答道。刚才将菜摆好的时候，问了旁边卖菜的人。

　　　　“啊，这么贵啊？少一点吧，三分怎么样？”卷发女人倒真会讲价，一口就少了一半的样子。乔莲藕本想卖了算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么便宜，呆会儿给乔慕然买东西的钱哪里够啊，于是犹豫着说不行。

　　　　“不少钱我不买了。”卷发女人说着，站起身来要走。

　　　　“要不，四分吧，四分钱一斤卖给你怎么样？”乔莲藕觉得第一笔生意还是做成比较好，就让了步。

　　　　“不行，三分，多一分都不买。”斤斤计较用在这卷发女人身上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买算了，让开，别挡着了！”乔莲花开口生气地对那女人说道。

　　　　“哟，看不出来哈，是哪家的小孩子？一个臭卖菜的这么大脾气，有本事到街上卖什么菜啊！”卷发女人素质极低，倒与一个乔莲花一般见识起来了。

　　　　乔莲藕见妹妹受了欺负，气也上来了，便对那女人说：“卖菜的怎么啦？又没偷又没抢的，凭什么看不起卖菜的人？我一分钱都不少，你就是要买我也不卖了！让开！”

　　　　旁边的人看到这个油头粉面的女人与俩小姑娘吵起来，还侮辱卖菜的人，都觉得她太过份，纷纷向她投来仇恨的目光，那女人见势不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莲藕莲花，你们俩什么时候卖菜来了？”人群里突然有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道。

　　　　乔莲藕一见，脑袋里转了转，迅速回忆起来，这人是区上教办的炊事员，人称老范，以前当过老师，和自己的爸爸是好朋友，经常到自己家里来吃饭。好像自己将他叫做范叔叔。

　　　　“是啊，范叔叔，你在干嘛呢？”乔莲藕大大方方地问道。

　　　　“我嘛，当然是出来买些菜啊，莲藕可真懂事，都知道帮爸爸妈妈分忧了，来，把这些菜称一下，算算多少钱，我全买了。卖完了菜快回家做作业吧，你爸爸那么疼你们，可不能让他失望哦。”老范蹲了下来，边说边将那些菜拢到一起。

　　　　“范叔叔，这怎么好意思？”乔莲藕心里一阵狂喜，同时泛起一阵感动来。

　　　　“快，称吧，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反正都是买菜，买谁的不一样？”

　　　　乔莲藕听罢也不再客气，拿了秤和妹妹一起将菜称了，一算，四块八毛五分钱。

　　　　“范叔叔，一共是四块八毛五分钱。”乔莲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来，拿着，收拾好，快点回家哈。”老范递过五元钱来。

　　　　“来，我找你一毛五分钱。”乔莲藕包里有几角零钱。

　　　　“不找了，我走了哈。”老范将菜装好，背上走了。

　　　　乔莲藕望着老范渐渐消失的背影，百感交集。

　　　　菜卖完了，而且卖了有五块钱哟！乔莲藕揣着那五块钱，心儿激动地“怦怦”地跳，背上空背篓，拉着乔莲花就往百货商店里走去。

　　　　乔莲藕花了四块钱买了一件白色的确凉短袖衬衣和一条短裤。再买了一些文具，还剩几角钱。

　　　　“姐姐，我想吃瓜子。”乔莲花在身后说。

　　　　“好吧，咱出去了买。”

　　　　百货商店外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搭了个小棚子，专买瓜子，而且有三种味道，白味奶油味和五香味的，五分钱一两，乔莲藕每样买了一两，用纸包好，放在背篓里和乔莲花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说笑笑地回家去了。


第十九章　幸福一家

　　　　家里，秦瑛已经将饭闷在了锅里，肉也煮好了，正在切菜，等人都回来了好炒菜。

　　　　“姐姐回来喽——”乔莲藕刚一回到家，把背篓一放下，莲蓬就大叫着快活地跑了过去，将脸探进背篓里看有没有吃的东西。

　　　　“来，乖乖，姐给你买了瓜子，三种口味的都有，想吃哪样吃哪样。”乔莲藕把三包瓜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乔莲蓬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吃奶油味道的！”说罢，打开纸包，抓了一把奶油味道瓜子，扔了一粒在嘴里熟练地嗑了起来。女孩子嗑瓜子真是天生优势。乔莲藕看着这可爱的妹妹心里真吃了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