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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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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娘注视她片刻,问道:“对了,映雪,我听说你家里给了你一小箱的白银一起陪嫁过来,是吗?”
梅映雪不知婆婆探问这个有何用意,不禁抬眸看向她。
杜大娘见状颇为不悦地一挑眉梢,冷冷地说:“既然嫁为我杜家的媳妇,如果你是个孝顺的好媳妇,就该毫无藏私地为这个家奉献出一切。”
蕙质兰心的梅映雪怎会不明白婆婆话里的弦外之音?遂恭声应答一声:“是,映雪明白。映雪这就去拿来交给娘。”
话落转身回房,打开两只大箱中的其中一箱,取出那装满了白银的小箱子。当她把目光瞟向另一只大箱子时,脑海中响起继母殷勤的叮咛:那一袋珍珠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定要留待急用。思毕,她不敢再多作停留,捧著小木箱回到厅堂,恭敬送至婆婆面前。
杜大娘掀开箱盖,见白银整齐地摆满了整个箱子,不禁眉开眼笑起来。这是她透过姚媒婆向碧春那丫环打探得知的,碧春亲眼看见夫人胡惠娘放进大衣箱里的。她想梅映雪的後母肯给继女这麽贵重的嫁妆,应该已是极限了;况且胡惠娘处心积虑急著把继女给嫁出门,好让自儿儿霸梅家家产,她当然不可能也不舍得再多给继女其它值钱的东西了。
思毕,杜大娘也不再多探问其它,合上箱盖。
“这个我先帮你保管起来,日後家里的油、米、盐、酱、醋、茶就由我来张罗采买,你别费心这些。走吧,去把脏衣服收一收,我带你到溪边洗衣服。”
“是。”
梅映雪转身回房去收拾待洗的衣服,杜大娘则捧著小箱子回到房里,再顺便把脏衣服拿出来交给媳妇,心里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嗯,娶这房媳妇还真是不错,不但得一小箱的银两,还可接手繁锁的家务呢。
※ ※ ※
日落西山之时,杜子风心情愉悦地踩著轻快的步伐归心似箭般的回到破旧的屋舍,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娇妻的身影。
当他看见娇妻正在屋後的古井边吃力地汲水时,立刻一个箭步上前。
“钦——我来。”
“你回来啦。”梅映雪早已香汗淋漓,一双玉掌几要磨破皮了,看见夫婿一回来就赶忙来帮忙,心里很是感动,抬袖抹去额上的汗水,绽开抹感激的笑容。
杜子风见她娇喘吁吁、满头大汗,本能地掏出汗巾,温柔无限地为娇妻拭去额上的汗珠,心疼地柔声说:“以後打水的工作就等我回来再做吧,你从来没做过这个,一定做不惯的。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话落拉起娇妻纤细的玉手,见那白皙的掌上有著磨红的印痕,更是感到心疼无比,忙用汗巾浸湿冰冷的井水,叠好放在娇妻的手掌上,柔声说:“双手合十按著它,手掌就不会那麽疼痛了。”
“嗯……”夫婿的温柔相待让梅映雪感动不已,不觉美眸泛潮。虽然今早第一次操持家务,到溪边洗衣就洗了半个多时辰,洗得她腰酸背痛几乎直不起腰来的;下午又第一次烧柴煮饭、烧水,被柴烟熏得猛咳嗽、直掉泪,但在丈夫柔情的关怀下,顿觉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厨房後门,杜大娘站在门边注视著小两日的一举一动,好一会才转身往厅堂去。
待用晚膳之时,三人围桌吃饭,杜大娘夹了筷青菜吃,咀嚼一口,眉头微蹙,睨著媳妇说:“映雪,你这菜没炒熟,盐又放太多,也没洗乾净,还有一股土味。”
梅映雪只是低著头,心里不觉有丝委屈。从未动过锅铲瓢盆的她,桌上的三菜一汤,从洗、切、炒到端上桌,足足耗费了她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其间婆婆从未到厨房教导过,只是把菜丢给她就离开了。
杜子风见状忙说:“娘,映雪应是第一次进厨房,菜当然做得没娘的好吃,娘应该好好地教她才是呀,我相信映雪以後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杜大娘见儿子如此维护妻子,只是看了眼媳妇,心想若教了之後还做不好,儿子就无话可维护了吧。遂点点头说:“也是啦,那娘就从明天起好好教她吧。”
“谢谢娘,映雪一定会尽心、努力学习的。”梅映雪抬眸敬畏地看婆婆一眼,心里感激夫君的体贴与谅解。
晚膳过後,小两口回到房里,杜子风想起昨夜对娇妻的承诺,一改过去懒散的习性,从书柜拿出《诗经》坐到桌边,对著娇妻微笑说:“从今天起,我要发奋念书,好求取功名,让你享富贵。”
梅映雪嫣然一笑。有了他的体贴与温柔相待,她并不在乎操持家务、生活清苦,但很高兴他对自我的期许和立定志向,遂起身从陪嫁的大木箱中取出一疋月白色的丝绸布。
“嗯。那我来帮相公裁件长衫,陪相公念书吧。”
“好。”杜子风深情凝著她。未成亲前预想她是个骄纵难以伺候的富家千金,万万没想到她虽出身富贵人家,却是个难得的贤淑妻室,因此更暗暗发誓一定要改掉所有的恶习,努力读书以求取功名,不但可光耀门楣,也能让娇妻享荣华富贵。
※ ※ ※
日升月落,转眼间梅映雪嫁入杜家已十多天了,杜大娘坐在厅堂内的太师椅上,喝著粗茶、看著正在外头晾衣服的媳妇。没想到这个出身大布庄千金的媳妇,不但聪颖过人,什麽活儿一教即会,而且手脚也伶俐、很受教,老实说,她实在没什麽好挑剔的了;更甚者,现在晚上还可听见儿子琅琅的读书声呢,看来讨这房媳妇,既可代劳家务,又可激励儿子上进,真是一举两得呢!
这时,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粗哑嗓音:“杜大娘,我给您送柴来啦!”
卖柴的小李肩挑薪柴来到杜家简陋的宅院,看见风姿绰约的梅映雪,忍不住多看两眼。心想,这读书人果然是较吃香的,就算家里穷得连鬼都退避三舍,还是可以娶到美娇娘的。
遂笑著问候:“杜大嫂,在忙啊。”
梅映雪被年纪比她大的男子称呼为“大嫂”,不禁娇颜染霞,轻声回问!“李大哥,您早。”
果然连声音也娇柔甜美。小李将一担柴挑进杜家那破陋的柴房,然後朝厅堂走去,看见杜大娘就高坐在厅堂里,立刻笑说:“杜大娘,那薪柴的钱……”
杜大娘从袖袋里拿出两块碎银递给他。
小李接过碎银塞进怀里,高高兴兴地离开杜家,临走前还不忘多看美少妇两眼。
梅映雪晾好衣服从外面进来,欲将竹篮归回原处。
杜大娘端起粗茶啜了口,似自语般说:“人家刘大娘的媳妇是多麽地孝顺啊,每天都会到南边的树林里砍柴,不但自家够用,多的还可以卖钱贴补家用呢。”
背对著厅堂的梅映雪闻言,心中一凛。
相处了十多日以来,她已能摸透婆婆的心思。每当她想要她做什麽时,都不会指明著要她去做,开口总是说谁家的“孝顺”媳妇如何又如何,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比照别人家的媳妇来做事的话,好似她就不是孝顺的媳妇了。无奈的是,她又不能当成没听见或置之不理。
杜大娘睨著媳妇的背影,又似自语地说:“柴房里有把柴刀,拿到井边洗洗水磨掉铁锈也就可以用了。”
犹背著身的梅映雪,自心底涌上一丝淡淡的无奈。如果默不作声,婆婆是否会认定她是个不受教、不孝顺的媳妇?如果应声是,可以肯定此後砍拾柴薪的粗活儿又落在她的肩上了……
无奈的是,她不能也不敢选择当个不孝的媳妇,只能应声答:“是。”
声落,她转身步出厅堂朝柴房走去,不敢回头去看婆婆,就怕看见她那冷然的眼神。
杜大娘注视著她离去的背影,她怎会听不出媳妇回应的话声中,有著挣扎的僵硬?
但她也是过来人,如今更媳妇熬成了婆,该怎麽支使、要求才能教出一个好媳妇,她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 ※ ※
这日晚上。
小两口用过晚饭回到房间,梅映雪坐在桌边的竹椅上,边缝制衣裳边不时转眸去看翻不到两页书便已呵欠连连的相公。
背书就是这麽枯燥无味的玩意;勉强自己背了十多天,忘掉的永远比记住的多,杜子风的心态又渐渐回复到成亲前的懒散了。
最後,杜子风乾脆合上书本,伸个懒腰打个大大的呵欠,起身朝床铺走去。脱下长衫顺手丢至竹椅上,转身坐至床缘脱下鞋便躺了进去,边打呵欠边含糊地说:“今天教书教得累死了,我先睡了。”
梅映雪只当他真的很累,抿嘴一笑。“好啊,我这个袖子缝好了再睡。”
她话才说完不久,身後竟传来轻微的鼾声,梅映雪回头看了眼,笑了笑,又转首就著不甚明亮的灯火继续缝衣。
接连数天,晚饭过後小两口回到房间,过不多时,杜子风总说白天授课很累,翻不到两页书就上床睡觉;後来更是连书册都没拿出来,吃过晚饭,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梅映雪见他一连数天皆是如此,不由就问:“相公,你在学馆都教些什麽?”
这话让躺在床上,正张嘴打呵欠的杜子风立刻合上嘴,转首偷瞄了娇妻一眼。“就教学生吟诗、作文章呀。”
梅映雪只是明白地轻应一声,仍专注她手上的工作,预计今晚应该可以把这件长衫完成,好让夫君明早能穿这件新衣裳到学馆教课。
杜子风又偷偷地转首觑了娇妻背影一眼,见她只专注於手中的事,并没有对他的话起疑心,不觉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在学馆里只是教小孩子识字、习字、朗颂文章,领些刚好足够家用的薪俸而已。
他索性翻过身就著烛光,静静看著娇妻纤姿的背影,一股爱意不禁油然而生,便悄悄下床上前从背後抱住她。
梅映雪突然被他抱住,不禁吓了一跳,转首嫣然一笑,娇声笑问:“你在做什麽,不是累了想休息吗?”
杜子风倾身向前,凑上唇在娇妻粉颊上轻啄一口,涎皮赖脸地轻声说:“我是想休息了呀,可是没有你的被窝不够温暖呀,我们早点让娘抱孙子,好不好?”
这求欢之话,听得梅映雪娇颜羞红如苹,朱唇微抿似笑非笑地白他一眼,粉颈低垂默不作答。
杜子风见娇妻露出迷人至极的羞态,伸手把那件未完成的长衫拿开,顺手再把油灯拈小,抱起娇妻便走向那床铺。
※ ※ ※
翌日。
傍晚时分,杜子风从学馆出来,袖袋里放的是这个月的薪俸,心里不由盘算著,要不要买个小东西回去讨娇妻欢心。
这时,两个同在学馆教课的朋友,亦在同时间从学馆出来,一左一右来到他身边,左边穿著天蓝长衫的男子说:“子风,要不要去玩一把呀?”
“不,这个我……”
杜子风正想拒绝,右边著深蓝长衫的男子却说:“好久没去了,你不手痒吗?难不成你还沉迷在新婚燕尔当中吗?这麽急著回去干什麽?说不定今天可以大捞一笔呢。”
杜子风开始有些动摇了,心想若能赢个两把也不错,两男子见状互递个眼色,推著他就往东大街走。“好啦好啦,咱们摸一把去。”
杜子风在他们半推半就之下,就随他们走了。
赌庄里人声鼎沸,吆喝声不断,三教九流都有,有锦衣玉袍商贾打扮者、有贩夫走卒装束的人,这些人此刻专注的目标,就是庄家手中的骰子。
杜子风今天的手气出奇的好,每押必中,很快地小锦囊里已沉甸甸。他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忘了家里还有娇妻与老母等著与他共进晚餐,只觉得财神爷今天终於降临在他身上了,眼看小锦囊愈来愈重,心想今天或许可以把以前输的全捞回来。当他心念转动之时,遂把袋中的银子全掏出来押了下去。
结果却事与愿违,情势来个大逆转,他非但没有捞回以前输的,甚至把今天才领的薪俸也全输光了。
杜子风只是呆呆地看著庄家把他的银子赔给押中的其他人,其馀的则入了庄家的口袋。
为什麽总是在这节骨眼输个精光?忿恨不甘的情绪随之而生,杜子风毫不犹豫就去向赌庄借钱,想马上捞回输掉的那些银两。
赌庄里负责借钱的夥计看著他笑笑说:“杜公子,能还多少借多少就好,最好是别借了,等下个月再来碰碰手气吧。您一个读书人,我们也不想到时候让您太难看哪。”
夥计这话正好踩了杜子风的痛脚,上次赌庄纠众寻至他家要赌债,吆喝著还不出钱来就要拆了他家的破房子,弄得左邻右舍皆知,最後还是老母拿出家传的玉佩帮他抵债,才让他免於挨打、屋毁的窘境。
可是,现在竟然连个小小夥计都瞧不起他,杜子风不觉有气地说:“夥计!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谁!”
不就是在学馆里教小孩子识字、好赌又没志气的穷书生吗?夥计在心里暗暗冷笑,但表面却十分和善地说:“不就是读书人杜公子吗?”
“你可知道,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可是大大的不同哩。”杜子风挺起胸膛,神气地说:“我现在可是长安城里梅记大布庄的东床快婿呢!”
夥计听了微愣,眉头微皱,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一副煞有其事的他,然後转身去小声询问掌柜的。
掌柜看著杜子风点头,和夥计低语一阵。
一会,夥计日来换上一脸谄媚的笑,一改先前蔑视的态度,谦卑下气地说:“原来是杜大爷呀,请恕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不要见怪呀。行,是您开的口,只要本庄有现银,不管多少都借您。”
杜子风已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捧得高高的滋味了,遂豪气干云地抬手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两。”
夥计闻言不觉一愣,但旋即又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笑著直点头。“是杜大爷开的口,哪有什麽问题呢?小的马上就去拿给您!”
他话才落,旁边的另一名夥计立刻送上银子,还有张待签字的借据。
已好久没享受阔少爷排场的杜子风,拿过已润墨的毛笔,俐落地在借据上写下大名,放下笔把白银往怀里揣,接过夥计送上来的借据,转个身,高抬下巴,趾高气扬地往赌桌边走去。
柜台後的夥计吹乾借据上的墨水,回头与掌柜相视一眼,唇边露出抹奸佞的笑。嘿嘿嘿,反正到时候杜子风还不出钱,就上他的岳丈家梅记大布庄收取债款去,不怕收不到钱的。
不消半个时辰,杜子风垂头丧气,静悄悄地离开了赌庄。
※ ※ ※
火红日头已完全沉没在山後,天边只剩几抹残霞,伴著晚归的飞鸟。
在井边打水的梅映雪,不时举袖拭汗,望向通往长安城的小径道。眼见天色渐暗,却还不见良人归来的身影。
在外头土灶边烧洗澡水的杜大娘,看见不时远眺小径道的媳妇,心里不觉暗叹口气,看来儿子并没有因成亲而改变多少。
时至酉时,夜幕已低垂,天上繁星闪烁,田边蟋蟀也叽吱叽吱地呜叫著。梅映雪倚门看著屋外一片的漆黑,心里猜测惶急,夫君第一次这麽晚还未到家,是不是半路上发生了什麽意外呢?
杜大娘从房里出来,看见媳妇神情焦虑地倚门而望,不觉暗叹口气唤道:“映雪,我们吃饭吧。”
梅映雪回头,难掩焦急的神情。“娘,可是相公还没回来呀。”
杜大娘见她是如此地关心儿子,又是高兴又是心愧,却只能挤出释然的笑颜。“子风也许是到朋友家去坐坐了,所以才会这麽晚还没到家。我们先吃饭吧,他若晚回来了,再帮他热菜就行了。”
既然婆婆都这麽说了,梅映雪便顺从地上前为婆婆和自己盛饭,然後坐下陪同婆婆一起用晚饭。
未久,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婆媳两人不约而同转首往外看,却见杜子风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梅映雪见了立刻放下碗筷,起身绽开抹松口气的笑靥迎向他。
“你这麽晚才回来,我好担心,快来吃饭吧。”话落赶忙过去替丈夫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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