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攸悠我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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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刻也不迟缓，大起山东之兵，入朝见驾。

　　　　往长安行进的路上，顺便做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给张辽送了封招降书，把他招降了。

　　　　荀攸因为与张辽有一面之缘，便自告奋勇去送招降书。看见张辽的时候，这位在山上盖起了小瓦房，外头靠着墙竖着几杆刀枪，几名小喽罗正蹲在刀枪旁边啃萝卜。在一片兔子一般啃萝卜的咔嚓咔嚓声中，张辽迈步出来，对着荀攸一拱手：“荀先生，别来无恙？”

　　　　……

　　　　荀攸心说张将军您还真能随遇而安，不过堂堂大将军当山贼还是太浪费了。如今吕布已死，张辽也不用再为谁守节，可以放心地另投名主了……好吧，这说得像是贞洁烈妇似的。

　　　　于是招降书递上，张辽也没犹豫很久，便接受了招降，让手下收拾了辎重，一把火烧了山上的小瓦房，抛弃山贼生涯，回归正规军行列。

　　　　荀攸笑道：“张将军，这是宿命安排啊。”

　　　　张辽不知道荀攸这个“宿命安排”说的是他迟早要跟了曹操，成为“五子良将”。只是觉得与曹操荀攸从敌人变成了朋友，果然也够离奇。答道：“但愿曹公不计前嫌。”

　　　　“这个好说，我都不计前嫌了。”荀攸一本正经地道。

　　　　“……”张辽觉得，他还是不说话了比较好。

　　　　小剧场

　　　　某叶：公达啊你都能想到人兽都想不到是主攻，我说你什么好……

　　　　曹大：（头也不抬）这叫清纯，我喜欢。

　　　　某叶：……

第　26　章

　　　　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曹操对天子上表，说洛阳残破，不可再为帝都，请天子移驾至许。天子虽然心中不愿，但迫于曹操威势，不敢不从，便率领文武百官，跟随曹操大军，来到许县，定都于许，并改名为许都。曹操因为护驾有功，被天子封为丞相，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荀攸为军师，郭嘉为军师祭酒。其他属下，也多有封赏。

　　　　曹操建起丞相府邸，出入门禁森严，与昔日兖州牧的待遇又有天壤之别。

　　　　朝野大权，尽入曹操之手。

　　　　……不过，这些变化，暂时还没有影响曹操与下属们的关系。曹操该找郭嘉唱诗还找他唱诗，该找荀攸纵论古今还找他纵论古今，闲暇时看看书，散散步，把儿子叫出来关心慰问一下，日子过得充实又滋润。

　　　　提到曹操的儿子，就不能不提后世的建安三杰之二……其实吧，当荀攸第一次看见曹丕的时候，还真没把他和后来的魏文帝联系起来。

　　　　那天荀攸抱着一大摞竹简气喘吁吁地往丞相府里走，一边在想蔡伦的造纸术什么时候才能普及，一边注意着脚下不要被门槛绊到，就在这时，听见一个稚嫩的童声道：“四弟，你只顾玩，先生让背的书背好了么？要是先生考时背不出，看你不挨手板的。”

　　　　又一个童声回应道：“早就背过了！二哥还是关心自己吧，别又像上次被先生罚站。”

　　　　“你还好意思说？那次还不是你忘了背书，先生说你年纪小，不罚你，要我顶缸。”童声哼着气道，“若不是为这，我才不管你呢。”

　　　　荀攸循声望去，只见两个总角童子，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正蹲在墙边，拿着根树枝在土里拨拉，不知在掏什么。大的那个则坐在不远处的小石凳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掏墙角的还在敷衍般地嘟囔：“我知道啦，二哥最疼我，不会生我气的啊？”

　　　　“嘁。要我原谅你，拿什么来换呐？”坐着的童子撇了撇嘴。

　　　　“我写首情诗给二哥啦，等你看上哪个女孩子，就可以直接拿去用了。”

　　　　“就你会写诗？上次爹爹还夸我的诗写的好呢。”

　　　　“就那个‘郎’啊‘妾’啊的？”蹲墙角的童子吃吃地笑，“二哥，你是男人哎，总写什么‘妾在深闺’的，真不羞！”

　　　　坐着的童子还待反驳，无意间一转头，却看见荀攸走进来。他怔了一下，赶忙跳起来，小手抹了抹衣服上的褶皱，快步走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荀先生好！”

　　　　墙边那个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也忙抛了树枝，把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低头行礼：“见过荀先生！”

　　　　荀攸抱着一大摞竹简不好回礼，只得点头，还没等说话，先行礼的童子已经自我介绍：“我是曹丕，这是我四弟曹植。”

　　　　荀攸表示明白：“二公子，四公子。”

　　　　“常听父亲提及荀先生，只是无缘拜会。”童子笑道，“今日有幸相见，还望先生不嫌驽钝，多多教导我兄弟！”

　　　　……

　　　　好家伙，这么点孩子就成了精了！荀攸在心里吐槽。

　　　　本来还想上去挨个摸摸头，捏捏脸，问问叫什么名字啦，几岁啦，学习好不好啦……结果人家说话比大人还大人，荀攸不得不压下揉捏正太的猥琐念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敢，二公子太客气了。”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曹丕和曹植。曹丕看起来十岁上下，稍微有点少年的样子，曹植则比他还小些，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毛孩。但两人长相都挺清秀，言谈自然，举止合度，而且对自己很尊敬。话说回来，曹操的儿子个个都是如此，大约是家教好的原因。

　　　　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叫道：“曹植！你给我过来！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曹植一听这声音，像装了弹簧一蹦三尺高，抬起脚来就往东边跑。曹丕则大叫了一声：“曹植往东边跑了！”自己拔腿就往西边跑。

　　　　只一眨眼的功夫，俩人就跑得无影无踪。刚才的老实乖巧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曹植！你小子站住！”一个中年人拎着戒尺气喘吁吁地跑出来，顾不上跟荀攸打招呼，就往东边追过去。

　　　　……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荀攸摇了摇头，抱着竹简找曹操去了。

　　　　荀攸抱着竹简走进房间，曹操还没回来。

　　　　既然没回来，那就等一会吧。荀攸开始想自己的心事。刚才说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那是指的曹操。荀攸这段时间，头疼的事情可不少。

　　　　自从来到许都，荀攸总觉得这段历史少了点什么，不是可有可无的支线任务，而是至关重要的主线剧情。直到有一天，曹操对着院子里的桃树梨树杏树感慨道：“又是青梅时节啊。”

　　　　且先不管曹操是如何通过桃树梨树杏树看到青梅的，他这句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荀攸，荀攸终于想到那缺少了的主线剧情是什么了：青梅煮酒论英雄！

　　　　曹操与刘备的青梅煮酒论英雄！

　　　　得，论英雄的另一位主角现在在哪呢？

　　　　论不论英雄的，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在于，刘备这个人，是如今中华大地各路诸侯中，除了曹操以外的第二潜力股。第三潜力股孙权现在还没成年，暂且忽略不计。

　　　　刘备此人堪称打不死的小强。而且他的发展路线也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你说他运气好吧，他没得到诸葛亮之前一直在逃跑。但你说他运气差吧，他虽然一直在逃跑，可是竟然每一次都逃跑得很顺利，每次都能保住性命。

　　　　荀攸想，与其等刘备跑到荆襄得到诸葛亮，孙刘联盟打赢了赤壁之战，又跑到西蜀和曹操打汉中之战，而且还当上了昭烈皇帝……不如现在就把他掐灭在萌芽里。

　　　　有可能吗？

　　　　事在人为。荀攸的脑子开始围绕着刘备转动了。

　　　　记得原本的历史，曹操一征徐州失败，陷入与吕布的胶着战，这期间陶谦病死，把徐州让给了刘备。后来吕布被曹操打败，逃到徐州投奔刘备，刘备好心将他收留，却又反被他夺了徐州，刘备无法，只得投奔了曹操，再后来曹操与刘备联手灭了吕布，刘备跟着曹操回到许都去见汉献帝，顺便就被软禁在了许都。

　　　　……怎么觉得，这段历史就是曹操、刘备和吕布在玩排列组合呢……

　　　　闲话少说，现在吕布死了，曹操得了徐州，刘备到哪里去了？

　　　　刘备回去当他的平原相了。他所在的平原正是公孙瓒与袁绍的交兵之处，那两方势力正打得不可开交，刘备领着关羽、张飞，正在围观外加助拳。

　　　　荀攸觉得，他应该主动出击，把刘备弄到许都来。

　　　　理由也是现成的，刘备不是汉室之胄吗？汉献帝听说了他的事迹，想要召见一下他，叙一叙宗室之情，这个理由够正常、够正义了吧？

　　　　只要让汉献帝下一道旨意，刘备就会入许，而一旦刘备来了，荀攸便要劝曹操将刘备软禁。这个人实在太危险，放走了后患无穷。

　　　　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身后有声音：“公达来了？……为何不将书简放下？”

　　　　荀攸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怀里还抱着那摞竹简，胳膊都抱麻了……

　　　　连忙把这摞竹简放在案上，回头对曹操行礼：“丞相。”

　　　　顺便说一句，曹操最近对他的态度，也很不对劲。

　　　　有的时候非常热络，有的时候又十分疏离。

　　　　热络表现在不经意的一个碰触，一个眼神，一句关心的话，总能如一石打入心湖，激起千层浪花。纵使那言语的内容很正常，但是表情或者语气，总觉得与往日不同。

　　　　疏离表现在曹操依然经常找他****，却不再留他吃晚饭，自从醉酒的那一日，除了邀请众多宾客的官方宴会之外，荀攸再没有陪曹操吃过晚饭。

　　　　有时候能感到曹操在盯着他，在他低头喝茶的时候，转身铺开地图的时候，或者与别人说话的时候，曹操的目光灼灼，燃烧在他头顶和身后。然而等到他感应到那种目光，心中纠结一番，终于鼓起勇气，正视曹操时，曹操却又在看着别人了。

　　　　有时候能感到曹操似是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等他实在忍不住问：“丞相有什么事吩咐？”曹操却是一挥手：“无事，公达回去吧。”

　　　　……什么叫无事啊，你这分明就是有事好不好！

　　　　但是人家曹操说无事，荀攸总不能拽着衣服非说有事，惹毛了曹操，给他来个梦中杀人，或者空食盒什么的，那才叫有冤无处诉。

　　　　所以荀攸也只能憋在心里，几度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触了曹操的什么霉头，却总是不得要领。

　　　　好吧……先来说正事。把那些纷乱的想法压下，荀攸便准备向曹操提刘备的事情。

　　　　但是他还没说话，曹操先说了：“公达，刚刚接到探报，张济战死，张绣统领其众，以贾诩为谋士，结连刘表，屯兵宛城，欲兴兵犯阙夺驾。我决意讨之！公达可有良策？”

　　　　荀攸猛地抬起头。

　　　　张绣……贾诩……宛城！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剧场

　　　　曹植：（望曹丕）哥哥什么的，就是用来背黑锅滴

　　　　曹丕：（淡定）子建，你看你背后是谁？

　　　　（曹植回头，看见曹昂黑着脸……）

　　　　曹植：……大哥你好先生找我背书我先走一步了……

　　　　注：文中的时间和曹家几个儿子的年龄都和历史有相当出入，经不起考据，大家姑妄听之吧。

第　27　章

　　　　其实自从见了曹丕和曹植，荀攸就一再地想到了曹昂。

　　　　曹丕是后来的魏文帝，曹操的继承人，而他当上继承人的前提之一就是曹操的长子曹昂英年早逝。他死在宛城张绣的反叛之战，同时战死的还有曹操的爱将典韦。

　　　　荀一猫的笑脸和曹昂的笑脸重叠，一想到曹昂会在此战阵亡，荀攸就觉得心里抽痛。

　　　　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至于救了曹昂以后曹丕还能不能做魏文帝……呃……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其实要救曹昂也不难。宛城这一战，追根纠源，乃是张绣投降以后，曹操看上了张绣的婶子邹氏，让张绣觉得受到了羞辱，因而愤然反叛。那么只要管住曹操的花心，不让他招惹张绣的婶子，张绣就没理由反叛，曹昂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这话说得倒容易，问题是，他荀攸是曹操的什么人啊？谋士而已。他凭什么去管曹操的私事？

　　　　丞相，你招惹谁的婶子都可以，就是不能招惹张绣的婶子，招惹了他的婶子，你就要保不住自己的儿子了。

　　　　……他要是这么对曹操说，曹操会把他叉出去吧？

　　　　硬劝也不是不行，但未必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就怕还像上次的徐州之战，他硬要犯颜直谏，结果曹操不听，勃然大怒，还踢了桌子。

　　　　唉，愁啊。

　　　　要是早想到这一点，实在该劝曹操纳了貂蝉做妾的。虽然貂蝉也算是红颜祸水，但好歹她不是张绣的婶子啊。

　　　　就在荀攸犯愁的同时，历史照常推移，曹操起兵十五万，讨伐张绣，在淯水下寨。而张绣自知不敌，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不战而降。

　　　　“公达，你看那个人。”郭嘉低声说道。

　　　　荀攸按他的示意看去，只见张绣身后跟着一个文士，褐色深衣，低眉敛目，在张绣的一大群下属中毫不显眼，但是仔细看来，却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深沉。

　　　　“他就是贾诩。”郭嘉的声音冷冰冰的。

　　　　荀攸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敌意，不由得问道：“奉孝与他是旧识？”

　　　　“只有过一面之缘。”郭嘉盯着贾诩，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郭嘉在识人上有着惊人的直觉，说好听点是未卜先知，说不好听就是乌鸦嘴。他说贾诩有危险，那么八成就是真的有危险。联想到后来张绣的反叛，虽然一半是曹操好色引起的，但贾诩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反叛的整个过程都是贾诩参谋的。

　　　　另外……

　　　　荀攸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让他觉得，他应该私下去见见这个贾诩贾文和。

　　　　这厢曹操已然纳降，厚赏张绣，并对贾诩说道：“久闻先生之才，不知可愿入我帐下，共谋大事？”

　　　　贾诩则回答道：“多谢丞相美意，但我昔日从李傕郭汜，酿下大祸。如今跟随张绣，他对我言听计从，不忍弃之。”

　　　　这就是拒绝了。曹操也不好勉强，点点头，许他离开。

　　　　如果你想让你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应当如何做？

　　　　不让他俩碰面。

　　　　……那他俩要是注定要碰面呢？

　　　　在男人和那个女人碰面之前，先让他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荀攸鬼鬼祟祟地把郭嘉拖到墙角，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郭嘉奇怪地问道：“公达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荀攸干咳了一声：“那个，奉孝啊，你知道……那个，此城中有？***吗？”

　　　　话说完，便见郭嘉眼神由诧异变成了惊讶，然后变成“同是男人，我懂的”的了然，再然后变成“可怜啊，军中都是男人，连生理问题都不好解决”的同情，看得荀攸哭笑不得。他就知道！郭嘉这家伙绝对不会往好了想！

　　　　但是这事只能问郭嘉，若问曹昂纯属荼毒正直少年，若问典韦许褚等人，就那帮大嘴巴，到军中一说“荀军师想要找？***耶！”，那他的脸面可往哪放！

　　　　荀攸赶紧对郭嘉解释：“奉孝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

　　　　郭嘉一把握住他的手，语气诚恳地道：“公达，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个大头鬼！

　　　　算了，荀攸懒得跟郭嘉解释——也根本解释不清楚。难道告诉郭嘉说，他找？***是为了避免主公将来打败仗？郭嘉肯定会摸他的额头：“公达，你发烧了？”

　　　　所以荀攸干脆就把这黑锅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