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攸悠我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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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调，可以用“可怜兮兮”来形容。

　　　　荀攸已经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了，肯定是因为陈宫那事没办好，又把他的计策给曹操告密了。这小子。

　　　　好吧，其实对着曹操，能面不改色把谎话编圆的……曹操那些儿子里大约也只有曹丕能做到？反正是少数中的少数，儿子中的战斗机。

　　　　荀攸和颜悦色：“坐吧。”

　　　　曹昂规规矩矩地坐下，再度可怜兮兮地忽闪着大眼睛：“先生……”

　　　　……我服了你了，果然卖萌不犯法。荀攸更加和颜悦色地：“没关系，陈宫虽然不死，却也没有破坏我军的计划，你做的挺好的。主公没有责罚你吧？”

　　　　“没有……先生，父亲责怪您了吗？我……”

　　　　“没有没有。”荀攸扶额，天真的小少年什么的，原来也这么不好对付啊，“没事，你把这事忘了吧。”忘了吧，乖。

　　　　“先生，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甜糕，想给您赔礼……”

　　　　大公子，真的用不着！

　　　　“但是我觉得，甜糕吃多了对胃不好，所以我想来想去……”曹昂突然把那只白猫拎起来：“先生，我送您一只猫养着玩好不好？”

　　　　荀攸看在他手里四爪乱刨的白猫，白猫伸脖子看他，又“咪”了一声。

　　　　……

第　21　章

　　　　荀攸看着小白猫，又看了看曹昂，心里摆成一个囧字。

　　　　养宠物什么的，这个是真没干过。虽然看着毛茸茸的很可爱，但真要自己养，能行得通么？

　　　　“子修，”荀攸试图委婉地拒绝，“你要知道，我是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

　　　　“仙人掌是什么？”曹昂不耻上问。

　　　　“就是一种不浇水都能活的植物……”

　　　　“猫也不会喝很多水的，而且它自己会找水喝，不用喂。”

　　　　……重点不在这里好吧？

　　　　荀攸换个角度启发他：“子修，你知道，不会抓老鼠的猫不是好猫。但是你看我屋里，连只老鼠的影子都没有……”

　　　　曹昂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先生屋里虽然没有老鼠，军营里倒也有些低洼潮湿的地方，先生可以带它去抓老鼠嘛。”

　　　　好么，人家遛狗，我遛猫。

　　　　“先生莫非不喜欢它？”曹昂小朋友终于从荀攸的表情里发现了问题所在，语气有些低落：“既然，先生不喜欢……”

　　　　拒绝善良少年的好意是不对的，荀攸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我很喜欢！”

　　　　“先生喜欢就好！”曹昂立刻高兴了，把猫儿就要往床上放，荀攸看见猫儿那四只在泥里踩得漆黑的爪子，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拦住。曹昂却以为他要接过去，欣欣然一松手，猫儿“咪——”地凄厉地叫了一声，落入荀攸怀里。

　　　　叫这么惨干啥，老子又没虐待你。荀攸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四朵黑梅花，腹诽。

　　　　好吧，养就养吧，反正这年头的动物生存力都强，放着不管大约也能活，最多就是多用一点粮食罢了。

　　　　荀攸这么想着，顺口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先生给它起一个吧。”

　　　　真听我的？我叫它发财行不？要不然叫富贵？或者叫进宝？

　　　　恩，太俗了，没个性。不如干脆跟我的姓，姓荀，又排行第一，又是只猫，就叫荀一猫吧。

　　　　荀攸饶有兴趣地揪着荀一猫的顶毛，荀一猫被他揪得直拧脖子，凄厉地叫着：“喵——咪——”

　　　　有了荀一猫，发霉的日子不再无聊了。

　　　　荀攸虽然不大会养猫，但是玩猫总是会的，既然闷在屋里什么都不能做，便整天逗着荀一猫玩。捏捏爪子，掐掐头顶，戳戳鼻子，拿点剩饭剩菜撩拨撩拨……要是曹昂看见他这么对待小白猫，不知会不会后悔把它送过来。

　　　　然而这一人一猫终究厮混得熟了，所以，当刚刚与吕布激战归来的曹操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见荀攸正在和荀一猫抢枕头，荀攸两手抓着枕头的一边，荀一猫两爪抓着枕头的另一边，荀攸往这边拽一下，荀一猫往那边拽一下。扯得不亦乐乎，连曹操进来都没发觉。

　　　　曹操重重地咳了一声。

　　　　荀攸吓了一大跳，连忙松手，荀一猫取得胜利，拖着枕头心满意足地去占荀攸的床。

　　　　神马叫玩物丧志！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主，主公……”荀攸干笑，站起身来，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遮住床上的某猫。

　　　　曹操很淡定地缓步走进来：“公达，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谢主公关心。”荀攸恭敬道。

　　　　“本该让你再多休息几天，不过有一分情报只有问你才知道真伪。”曹操道，“探子探得，张邈对吕布下了军令，要他即刻撤兵。吕布似有意抗令不尊。”

　　　　噢，钟繇的挑拨离间终于奏效了？荀攸心下大乐，道：“主公，这情报是真的，我曾托钟繇去劝说张邈，挑拨他与吕布的关系……”

　　　　话还没说完，好像作证他的说辞一样，李银欢脱地往屋里跑，叫道：“先生，钟大人来信了！呃……主公……”

　　　　曹操一摆手示意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李银赶紧小步低头，把一个竹筒双手呈递给荀攸。

　　　　荀攸接过竹筒，拆开，取出里面的白绢看内容，信中只有短短几句话：“计成，幸不辱命。我将返回长安。公达珍重，后会有期。”

　　　　钟繇的字极漂亮，荀攸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位是有名的书法家，后世粉丝无数。这么大的书法家给他写了封私信……恩……这种自恋和得瑟的感觉是什么……

　　　　钟繇最喜欢对他说的话就是珍重，说得荀攸都算不清自己到底听了几回。然而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让他感动。因为钟繇为了实施他的计策定是殚精竭虑，历尽波折，可信中却只字不提，只是一味叮嘱他保重。

　　　　纵使远隔千里，这份深厚的情谊，令人铭感五内。

　　　　荀攸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再见面，绝不骗钟繇和他下棋了。就是下，也一定要发挥真实水平，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好吧，这听起来也不像是个报恩的方式？

　　　　荀攸想得出神，旁边的曹操忍无可忍，再次重重地咳了一声。

　　　　“啊，主公。”荀攸回过神来，暗暗责备自己对主公太冷落了，连忙笑脸相迎。一边就把钟繇的来信赛进了袖子里。

　　　　曹操的目光随着那封信一直滑到袖子里，不明含义地闪了闪，说道：“是钟元常？”

　　　　“是。元常说离间之计已成，想来张邈对吕布已经有所猜疑，主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恩，公达交游甚广。”曹操不咸不淡地说道。

　　　　……哎？这是虾米意思？荀攸抽了抽鼻子，这屋里咋好像有股酸味？

　　　　“恩，元常也是个人物，屈从于李傕郭汜之下，太可惜了，若有机会，我要请他来我军中。”曹操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上一句话不妥，淡定地加了一句。

　　　　“啊？……是……”荀攸糊里糊涂地答应道。

　　　　曹操这次来找荀攸，是给他下解禁令的。曹操要与吕布决战，夺回兖州的所有城池，此战关系重大，所以将荀攸也叫出来帮忙参谋。

　　　　其实也用不到他参谋什么……

　　　　吕布与张邈不和，张邈便断了他的军粮，再派人来要求吕布听令退兵。吕布盛怒之下斩杀来使，与张邈彻底反目。他领的军队有相当一部分归属张邈，因而引起哗变。内乱中吕布又斩杀了不少人，也有属将带领手下逃逸，因而战力大大削弱。

　　　　时间迅速进入冬季，没有粮草的吕布军再度陷入危困。他之前虽然拔掉了曹操的好几座城池，但因为荀攸逃跑前就坚壁清野，把粮草都烧了个干净。吕布无计可施，只得入民间劫掠粮食。

　　　　曹操引精兵据守濮阳城，不时派兵骚扰吕布，打劫粮车，待吕布暴跳如雷，却又躲回濮阳里，任凭吕布在下面如何叫骂，只是在城上悠然地与荀攸聊天。

　　　　胜负之分，愈趋鲜明。

　　　　所以，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曹操心里有数得很，根本用不到荀攸来参谋。

　　　　荀攸觉得，曹操把他放出来，只是因为，曹操寂寞了，曹操想找人聊天，可荀彧又君子端方了，郭嘉又跑得没影了，他又只剩下荀攸一个目标了。

　　　　所以荀攸很善良地提醒曹昂：“子修啊，你其实也应该送主公一只猫的。”

　　　　“啊？”曹昂看他的表情像是看外星人，“我送父亲……一只猫？”

　　　　猫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省得他天天总拉着我****……

　　　　话说回来，郭嘉最近是在干什么？

　　　　当时郭嘉说的那句“我都没敢去见文若”，荀攸只当是戏言。然而渐渐地发现不是，郭嘉最近真的和荀彧来往得少了。

　　　　很少再见到两人站在某个墙角窃窃私语，一般都是郭嘉巴拉巴拉荀彧微笑倾听。也很少再见到郭嘉扯着荀彧快步走，不知是要去做什么，荀彧一再轻声道“奉孝松手”他全当耳旁风，而旁边的人全都见怪不怪地一偏头，装作没看见。包括曹操在内。

　　　　这俩人闹别扭了？

　　　　终于有一天，伴随着初冬的第一场雪，荀攸透过窗户，看见荀彧从院落一角缓步走来，风描人影，飞雪如舞，衬着他俊美容颜，神色宁和。

　　　　然后，他出现在走廊上，经过荀攸的房间，还对荀攸点头微笑。

　　　　再然后，他走到了隔壁郭嘉的房间门口。

　　　　再然后，向来温润如玉、慎言谨行的荀文若，“咚”地一脚踹开了郭嘉的房门，彬彬有礼地问道：“郭先生可在？”

　　　　小剧场1：

　　　　钟繇：公达，我给你写了封情书……

　　　　荀攸：（一把抢过来两眼放光）

　　　　钟繇：公达你……你在笑什么？

　　　　荀攸：拿去当字帖卖，好多钱……

　　　　钟繇：…………

　　　　小剧场2：

　　　　主攻：（茶）恩，把元常请来吧。

　　　　某叶：（大惊）曹大乃要把他塞进小黑屋整死咩！

　　　　主攻：（掀眼皮）劳资是在求贤，很真诚地求贤，你看不出来吗？

　　　　某叶：看，看出来了……
第　22　章

　　　　荀攸愕然，一时简直怀疑自己眼花看错。

　　　　荀彧这气场，怎么看都像是来兴师问罪。万没料到君子端方的荀文若还有这么一面，荀攸已经在脑补郭嘉大喊一声：“下雪啦，收衣服啦，大家快跑啊！”

　　　　……好吧，他有点太幸灾乐祸了。

　　　　荀攸正在思考荀彧是为什么要对郭嘉生气，郭嘉又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荀彧迈步进了屋，然后反身，温柔地将门关上。

　　　　……要不要这样啊，他想知道八卦啊！

　　　　荀攸从门口蹭回来，打量了一下墙。这年头的建筑物不少是木制，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就是，说是墙，其实就一层木板，很薄的。荀攸做贼似的左右顾盼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向墙壁，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果不其然，隔壁的说话声立刻清晰地传来。

　　　　听得郭嘉话语带笑：“怎么了，这是谁惹到荀司马了？”

　　　　接着就听到倒茶水的声音，荀攸不由得感慨这墙壁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出荀彧如何将茶杯捧起来，垂着目光，不动声色地啜饮茶水。

　　　　便听到荀彧没头没尾地问道：“为什么？”

　　　　郭嘉反问：“文若要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我该是无话不谈的。”荀彧轻吁一口气，“奉孝，还记得在颍川时，不愿对先生和同窗说的话，我们之间都可以说。”

　　　　听到茶壶被放在桌上的声音。郭嘉犹豫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真要我说得明白？”荀彧的声音低下去，荀攸努力地往墙上贴了贴，勉强辨认着，“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愈来愈不似往常。”

　　　　他顿了顿，道：“你在疏远我。我曾反省过可是我改变了，但不曾得到答案。”

　　　　“文若……”

　　　　“奉孝，你我……是否还能回到颍川旧时？”

　　　　良久良久，郭嘉没有答话。

　　　　很安静，安静得甚至能听到雪落在窗台上的声音。荀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蹲在案上的荀一猫似乎察觉到不寻常，直起脖子，想要“咪”一声，被荀攸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文若想要回到颍川旧时么？”过了好久，郭嘉才轻声回答，“可惜，终究是做不到啊。”

　　　　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响，似乎是茶壶跌落在地上，借着是一声出乎意料之外的轻咦，分辨不清是谁的声音，再接下来，又是一片寂静。

　　　　荀攸就差把墙掏出一个洞来探进头去了，荀一猫两只耳朵竖起，本是眯着的双眼睁得溜圆，胡须一动一动的。

　　　　荀攸很想问问它，听出来了什么没有？

　　　　寂静，寂静，寂静得能听到流年在耳廓穿梭。

　　　　忽然，屋里又有声音了，是郭嘉的：“这就是我的想法，文若，我对你说过的，你忘了？”

　　　　荀彧的笑声有点急促，又有点苦涩：“我……我以为你那时是戏言。”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即使是喝醉了。”

　　　　郭嘉说到这里，轻声地吟诵起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听见一阵衣料的窸窣声，似是他走到门口。

　　　　然后他的声音传来：“今后，还是少来往吧。”

　　　　这就……完了？

　　　　荀攸心想……我一句都没听懂啊喂！

　　　　什么叫回到颍川旧时？什么叫终究是回不去了？为什么以后要少来往？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正在一头雾水，他突然觉得身后有股冷风吹过，扭转脖子向后一看，郭嘉正站在他身后，阴恻恻地对他一呲牙：“公达……”

　　　　我靠！这位是怎么进来的！

　　　　荀攸僵硬地笑了笑：“奉孝啊，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

　　　　“恩，如此甚好，我相信公达乃至诚君子，即使听到什么也不会跑出去乱说的哦？”郭嘉继续阴恻恻地笑道。

　　　　“那是自然……”荀攸打包票。

　　　　郭嘉满意地走了。留下荀攸一个人猜不透闷葫芦。

　　　　郭嘉前脚刚走，曹操后脚就来了，还没进门就道：“公达，如此雪景岂可错过？快快出来赏雪。”

　　　　得，又来****了。

　　　　荀攸只得答应一声，迈步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曹操堵回去了：“穿这么少想得风寒？去加件披风！”

　　　　“是……”荀攸只得乖乖照做。

　　　　等他系好了披风往外走，荀一猫咪了一声，从桌案上跳下来，一张口叼住他的袍子脚，两只前爪使劲刨，表示自己也要去。

　　　　果然古代的动物生存力都强，也不怕天冷，只想凑热闹。荀攸用力拽了两下，没能把袍子角从它嘴里拽出来，倒是曹操笑了：“罢了，带着它也好。”

　　　　好是好，可是，他和曹操“温馨”地散步，还带着只宠物猫，这……怎么觉得像是家庭伦理剧呢？

　　　　雪花飘飞，扑打面孔。

　　　　曹操热衷于在雪地上印脚印，越是干干净净刚铺上的雪粉，他越非要往上踩一脚。这种恶劣的作风看得荀攸嘴角直抽，然后又发现，荀一猫竟然和他的爱好相同，曹操在雪地上踩，荀一猫就在旁边跟，埋着头，探着爪，一门心思要抢在曹操的前头，多给雪地按上几只爪印。

　　　　曹操心情大好，竟然蹲下身，挠了挠荀一猫的脖子。

　　　　荀一猫一脸舒服毙了的表情，声音都打颤了：“咪~~~”

　　　　荀攸再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荀一猫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