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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完结版)-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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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绿儿交给你们了。”慕容云舒对东南西北说道。
“我们四人合力,未必不是他的对手。”东护法道。
闻言,慕容云舒青眉微挑,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逃走。”
“他又没有强留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东护法一愣,忙解释道:“我指的是带着你一起逃走。”
“我为什么要逃?”
东护法:“教主他现在心智被蒙蔽了,万一伤害到你,那就麻烦了。”
“我踏入江湖的目的就是寻找他,如今他就在我眼前,我逃走做什么?”
“这……”
“跟他走,便省了寻他的力气。”
“话虽如此,可此一时彼一时,教主他现在……不认得你了。”东护法继续劝说慕容云舒逃走。
“言之有理。”慕容云舒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忽而像想到什么似地,跳下马车,缓缓走到楚长歌面前,然后,作出了一个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举动——甩了楚长歌一耳光。现场顿时传来一阵阵抽气声。
东南西北目瞪口呆,夫、夫人被气糊涂了?
绿儿被慕容云舒的大胆举动吓得七魂散了六魂,剩下一魂在空中飘啊飘,随时有可能魂飞魄散。
相较之下,慕容云舒就淡定多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无比愉悦。虽然不喜欢被人打,但不得不说,打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尤其是被某人变来变去的人格弄得头昏脑胀之后,甩他一耳光,便痛快多了。“你们江湖人讲究不打不相识。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东南西北顿感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不打不相识可不是这样诠释的。
楚长歌被这一耳光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盯着慕容云舒。慕容云舒也不回避,眉眼弯弯仰起头对他笑,那笑容如一缕明媚的阳光,长驱直入,霸道的照进楚长歌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让他忘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短暂的错愕之后,楚长歌恢复神智,下一秒便掐住慕容云舒的脖子,面无表情。
“夫人!”东南西北惊得一齐叫了出来,想出手相救,却被楚长歌的一记杀眼挡了回去,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可知道,你方才的所作所为,已给了我杀你一千遍的理由。”楚长歌逐字逐句地说。
慕容云舒被他掐得面色惨白,却毫不惊慌,同样一字一句地回道,“我知道。”
楚长歌:“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
“你既然有杀我一千遍的理由,为何还不动手?”慕容云舒不答反问,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眸,一脸平静地说。
楚长歌闻言微楞,手因颤抖而不自住地松了几分。
“如果你并不想杀我的话,那么,请松手。”慕容云舒又道。
楚长歌剑眉微蹙,她到底仗着什么,敢如此放肆?
慕容云舒无视他探究的眼神,继续无比淡定地补道:“男女授受不亲。”
一句话差点没把东南西北给雷死。这都小命不保了还男女授受不亲,什么逻辑啊!
楚长歌也被深深地雷到了。方才她甩他耳光的时候怎么没介意男女授受不亲?嘴角抽了两下,楚长歌松开手。
与此同时东南西北也大松一口气,教主对夫人的感情果然不是人格分裂、记忆丧失所能磨灭的。他们早该知道,教主是怎么也不会伤害夫人的。
慕容云舒一面整衣领一面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东南西北额上顿现三条黑线,夫人,麻烦你偶尔严肃点行不行?
楚长歌的额角也跳了两下,正要回答,又听她道:“还是说,慕名而来?”
东南西北无语望天,夫人你是有多自信啊!慕名而来刚才就不会掐你脖子了。
楚长歌剑眉紧皱,不解地看着慕容云舒,似在思索什么,过了许久才道:“你想多了。”
很明显就是想多了啊!有必要郑重其事的思考那么久吗?看着楚长歌那副眉头紧锁认真严肃的表情,东南西北忽然有种被萌到内伤的纠结感。
慕容云舒道:“既无要事又非慕名而来,那你找我作甚?”
被慕容云舒一问,楚长歌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抓你。”他道。
慕容云舒闻言扬了扬眉,转身走向马车,边走边问道:“你介意将马车一起抓走吗?”
将马车一起抓走?意思是让他给她当马夫吗?楚长歌的眉头皱得更紧,道:“介意。”
这时慕容云舒已经跨上马车,掀开车帘打算入内。听到楚长歌的回答她回头冲他微微一笑,道:“那你最好尽快说服自己别介意。”
“……”敢情他就不能持有反对意见?楚长歌嘴角微抽,跃身跳上马车,拉住缰绳低吼一声‘驾’,赶着马车绝尘而去。
就这样走了?东南西北一脸呆滞地望着马车越走越远。忽然,北护法招手大喊一声,“至少带我们一程啊!”
“……”
“……”
“……”
心态真好。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教主和夫人演的戏,目的就是把我们甩掉。”北护法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说。
“……”
“……”
“……”
想象力真丰富。东南西一脸无语,忽然瞧见绿儿走到路旁席地坐下,双手托腮一脸淡定,便也跟着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北护法见没人理自己,也跑过去坐下。“绿儿姑娘,你不担心你家小姐的安危吗?”东护法不解地问。
绿儿道:“病的人又不是我家小姐,我担心什么?”
“我们教主那不是病。”东护法道。
“脑残也是病,你们说的。”绿儿撇嘴斜睨着他说。
“……”东护法很想说,这回教主不是脑残,只是又分裂出了第三种人格,可转念一想,脑残分裂出的人格那不也还是脑残吗?罢了罢了,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变脑残那还得了?天雷勾地火,这辈子有的打了。
“你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南护法问绿儿。
“等大师出现。”
五人一字排开在地上坐了约莫半个时辰,李无奈果然出现了。“慕容云舒和楚长歌呢?你们坐在路边做什么?”
绿儿道:“我家小姐被姑爷抓走了。”
李无奈:“慕容云舒被楚长歌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儿将楚长歌劫走慕容云舒的事情巨细无遗的讲了一遍。听完绿儿的叙述,李无奈扶额呻吟一声,随即无比抓狂地大叫道:“你们教主到底有几重人格?他是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闲得慌,所以分裂出几个人来跟自己玩过家家吗?”
“呃。”东南西北被李无奈问住了。应该就是闲得慌,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在心里这样想。
绿儿:“大师,淡定,你现在是出家人。”
“我已经还俗了。”李无奈黑着脸说。
绿儿:“可你还是光头,在别人眼里你还是和尚。你这样动辄暴跳如雷,有损少林寺的形象。”
“……”李无奈望天,赶明儿一定弄顶帽子戴上。
绿儿:“小姐让你去打探消息,你打探到了吗?”
终于开始关注重点了。李无奈道:“打探清楚了。那些江湖人士并非跟踪我们到此,而是目的地恰好与我们相同。”
绿儿:“目的地相同?难道他们也要去银仓?”
“不错。”李无奈道:“他们都收到了英雄帖,贴上写明八月十五在上阳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新的武林盟主。而具体地址,正是银仓所在之地。”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召开武林大会这么重大的事,我们怎么没听说?”东护法道。
“我也没有听说。”李无奈道:“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以混淆我们的视听。”
“一定是华天晟那个大坏蛋!”绿儿义愤填膺地说道:“小姐当初好心饶他一命,他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无奈:“先别急着骂人,说不定不是他。”
东南西北默默点头,虽然目前为止所有线索都指向华天晟,但表象往往才是最迷惑人的。
绿儿撇撇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无奈:“去银仓。等慕容云舒和楚长歌来与我们会和。”
“你怎知教主一定会带夫人去银仓?”东护法质疑道。
“你有见过慕容云舒想办一件事却没办成吗?”李无奈不答反问。
“没有。”
“所以她一定会带楚长歌去银仓。”
正如李无奈所言,慕容云舒正极尽所能拐骗楚长歌往银仓方向而去,奈何楚长歌似铁了心与她作对一般,她说正话,他听反话,她说反话,他还是听反话,总之就是不如她的意。这让慕容云舒很挫败,这厮都人格分裂了,怎么还跟人精似地能猜到她的想法?缘分这东西有时候也是很让人痛恨的。
日落时分,马车停在了官道旁的一间客栈前。不等慕容云舒下马车,就听车外传来店小二殷勤地迎客声。“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楚长歌道。
好冷的声音。店小二打个颤栗,脸上挤出一个假笑道:“客官里面请。”
楚长歌站在马车旁没有动。店小二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正感到奇怪,忽见马车里走出一素衣女子,眉清目秀,气质如华,微微一笑如一阵暖风吹来,让人瞧着舒服极了。店小二当下顿悟,难怪方才那人不进去,原来马车里另有大人物。
店小二哪里知道,楚长歌之所以不先进去,是怕慕容云舒借此找茬。是的,找茬,这一路上他算是见识到了她骂人的本事,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的高。就连他赶马时一鞭子抽狠了,她也能阴阳怪气的来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不是被骂的对象是自己,他真想拍手叫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老板,要一间上房。”慕容云舒对掌柜的说。
“好的。”掌柜一面登记一面叫道:“小二,带客人去天字一号房。”
店小二:“客官,楼上请。”
慕容云舒微微颔首,正欲随店小二上楼,却听楚长歌在身后说道:“我身上没钱。”慕容云舒闻言转身,奇怪地问道:“没钱你抓我做什么?”
“……”没钱与抓你有什么内在联系吗?
“我也没钱。”慕容云舒一脸无奈地说。
楚长歌拧眉,“我听说你很有钱。”
“所以我身上没钱。有钱人出门从来不带钱的。”慕容云舒说得甚是理所当然。
“那就别住店了,继续赶路。”楚长歌转身便要走,却听慕容云舒对老板说:“可以用人抵吗?”楚长歌回身,她又想做什么?
“怎么抵?”老板不解地问。
慕容云舒用余光斜睨楚长歌一眼,道,“卖了他或者让他去卖,随你高兴。”
顷刻间,只见楚长歌那邪魅的俊脸狠狠地抖了一下,黑眸中立即散发出杀人般的万丈光芒,恶狠狠地瞪着慕容云舒。慕容云舒却对他的凶光视若无睹,笑盈盈地看着老板,那神色分明在问,你觉得这个交易怎样?
老板想也没想便道:“小店只收现银。”
遭到拒绝,慕容云舒一点也不气馁,反倒心情很好似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说完慢悠悠走到大堂内的空位上坐下,仰头对楚长歌说道:“你们江湖中人最爱劫富济贫,你快去劫点银子来救济我。”
“……”她这是在使唤他吗?楚长歌皱眉,虽然他也有劫富济贫之意,但他的原计划是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让他去打劫,真不知道她是没常识还是目中无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给我打劫。”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眼下不就有一家店?”
“……”看来是目中无人。
客栈老板也被慕容云舒这句话雷到了。她是在说笑吧?一定是在说笑。不然,怎么能把打劫这么沉重的事说得如此之云淡风轻?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她的房钱,我来付。”
慕容云舒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因为这个人最近实在是太活跃了,三天两头到她面前蹦跶,想不记住都难。“你的财物不是被强盗抢了么?”慕容云舒笑问。
“又抢了回来。”李少卿无比坦然地说,然后走到柜台前放下一定纹银,道:“三间上房。”
“两间。”楚长歌出声纠正,“我与她住一间。”
李少卿皱眉,问慕容云舒:“你要与他同住一间房?”
“如果你想与他同住,我不介意成人之美。”慕容云舒笑容可掬。
“……”她能把他的意思曲解的更离谱点吗?李少卿无语地摇了摇头,回头对老板说道:“要两间。”
“对不起,客官,只剩一间房了。”
“一间房三个人怎么住?你给我们再找一间房,我付你双倍的房钱。”李少卿特财大气粗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元放到柜台上。
“对不起,小店真的只剩一间房了,就算客官您付三倍的房钱,我也不能给您变一间房出来。另外,我小店只收现银,不收银元。”老板笑道。
李少卿面露不愉,问:“为什么?”
慕容云舒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抬眼朝老板看去。虽然由于前几年战乱的原因,货币改革未能如期推进,银元还未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但她早就公开承诺过,银元与银票一样,可以在全国任何一家钱庄兑换现银。
老板解释“小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您给我银元我也找不到钱庄兑换。而且,就算找到了钱庄,也不一定能兑换。”
李少卿微怒,“你怀疑这张银元是假的?”
“当然不是。”老板连连摇头否定,随即又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怀疑慕容府拿不出银子来。我听到风声,慕容府的银仓被人盗空了。”
李少卿立时脸一沉,道:“东西可以乱吃,说可不能乱说。慕容府的汇丰钱庄有如国库,怎会轻易被人盗空?”
老板:“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少卿的反应让慕容云舒有些意外,显然他并不知道银仓的事。是他未参与此事,还是这件事原本就并非华天晟等人所为?慕容云舒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然后对老板说道:“原本只是途经此地,听你这样说,我突然也想去自家银仓看看了。”
自家银仓……自家……老板当下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谁都知道,慕容府的大小姐是最不能得罪的。他居然拒收她家发行的银元、在她面前说她家银仓被盗空了。这、这下可得罪大了!万一她有心报复,别说是他这条老命,估计连祖坟也在劫难逃。“老朽眼拙,不知是慕容小姐大驾光临,罪该万死。希望慕容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老板诚惶诚恐地从柜台后走出来说。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道:“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也不认识你。算不是什么罪过。你放心,我不会报复你的。”
“……”他一点也不放心。老板提起衣袖拭去额上的冷汗,赔笑道:“我这就去给您再腾一间上房出来。”
“不必了。”慕容云舒阻止他,“一间就够了,再多我也住不下。”
老板:“可是你们有三个人……”
“两个。”慕容云舒纠正道。
老板楞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道:“那就请慕容小姐和这位公子随我上楼。”说完又吩咐店小二去泡茶。
“房钱我日后会派人给你送来,如果你那时还活着的话。”慕容云舒一面随他上楼一面说。
“不、不用。”老板双腿一颤差点摔下去。这话听着怎么像他命不久矣?
“等等。”李少卿喊住慕容云舒,道:“你们有房间了,那我呢?”
慕容云舒:“那是你的事。”说罢,抬腿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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