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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雪筝笙寒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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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在想什么呢?”
“哦,母亲,没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龙荣雪轻沾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
二人相持出了庙舍,谈笑柔语相恰甚融,世间不一定没有情,所有的感情又是通过眼睛去看,更重要的是要用心去盼读,不是吗?
“师父,师叔,找我有事吗?”龙荣雪站在堂厅中问道。
仙阳真人“呃”了一声。
童稚大仙上前一步,嘻呵一笑,闹声不断:“我们要出去一趟,好玩的,好景的,好吃的,小侄女姑娘绝对想不到的,要去琉璃华銮的……”
仙阳真人截断师弟的话:“没什么,龙儿身体不好,就在这养伤静修,我和你师叔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茫茫一片,看能不能为你寻些药物?”仙阳真人与童稚大仙挤眉舞眼。童稚大仙似乎领会,应和道:“对,为小侄女姑娘寻药解毒,解毒……啊。”
龙荣雪见他二人支支吾吾,便说:“让师父、师叔奔劳了,是龙儿不孝。”
“唉,小侄女姑娘莫要如此客气,要不我们也带上你走一遭,看那玉白皇殿,还有……”仙阳真人拉过童稚大仙,捂着那张不老实的嘴,笑笑:“别听你师叔瞎说,我们一路踏出走林,凶险厄难,怎有心情看别的。师弟,快走吧,龙儿的病情耽误不得。”童稚大仙被仙阳真人捂着嘴,憋得喘不上气,脸色通红,只听他声音呜噜呱啦叫个不停。
龙荣雪想上前问清楚,可他们是长辈,何况师父的决定从来不说的,不愿她知道,便是为了她好。喃喃道:“他们几个怎么了,轩儿说回去探双亲,可母亲说也要回去探望帝后,这几个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简直莫名其妙。”
“好了,放开我,都下楼了,你想憋死我啊?”童稚大仙喘气怨声道。
仙阳真人有些气道:“憋死你活该。”
童稚大仙撒娇哭喊道:“我的娘啊,你在哪儿呢,有人要憋死我,呜呜呜……”
仙阳真人上前轻抚道:“师弟,为兄一时气急说错了话,大街上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丢死人了。”
“我不管,谁要你拿我的命出气。”
“我没有,如果我不堵上你的长舌头,事情全抖给了龙儿,以龙儿的身体她能承受得了吗?”
“你说我是长舌头,这么说我是乌鸦嘴,鹦鹉舌,啄木尖嘴,敲着树干子磅磅不停了,呜呜呜……”
“师弟,我可没说你是什么这舌那嘴的,尽是添油加醋,还怨我,你不走是吧,那就坐在这好好的哭个够吧。”说完竞走开了。
童稚大仙以为师兄逗他玩,不会丢下他一人,便低头喊道:“师兄,师兄……”见无人回应,眼前多了许多脚,穿着各种各样的鞋色,有衫裙,布衫,丝衫,各种各样的服饰,又听唧唧哇哇一片。
“这人怎么了?”
“怕是个癫子。”
“你们看他的头发好好玩。”
“衣服破成烂洞,脏臭无比。”
“可怜人,又多了一个乞丐,要饭的。”
童稚大仙越听越觉得不对,抬头一看围了好多人,便傻呵呵一笑,手一拍乱发,逗的周围的人大笑不止,他趁人们乐呵中,慢慢从人群中钻出来,长嘘一口气,小跑拐至一角。
仙阳真人呵呵大笑,童稚大仙伸伸舌头,做个鬼脸,眼睛一翻,说道:“笑够了没?”仙阳真人捂着肚子说:“师弟,好有趣,要不再钻回去,哈哈哈哈。”
童稚大仙放下做鬼脸的手,便出招与仙阳真人打去,一边出手一边说:“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哼。”仙阳真人见师弟出招,便也迎合上去,二人就这样打打杀杀,乱乱闹闹而去。
“人呢?哪去了?”“刚才不是还在吗?”“就是,难道会隐身不成?”“恐怕是位神仙,下凡探望百姓,又离凡间升天了。”众人下拜高呼:“望菩萨保佑,神灵显现,国宁安康。”
路旁一班人马,显赫贵气,荡荡浩浩,轿中的人问:“发生什么事?”身边的婢女回敬:“回小姐奴婢不知,待奴婢上前打听。”那婢人上前寻问才明白,回来告之。
轿内的女子轻掀珠帘,一动不动,望着周围的景物,惊赞道:“果然不凡的国度,妙美妙真。”目光突然凌厉,嫉恨心声:“原来他们都在这,想必那让人敬拜的是童稚大仙,一个颠倒语非,疯疯憨憨的糟老头子,也值得人人去拜,咱们走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到时让你们哭天喊地,跪地求饶,哈哈哈。”思罢,转为柔声:“起轿,进宫。”“遵。”那轿内的女子变化无常,厉目怒横,杀人无珠,便是丞相黑岭的义女黑加芝。
郊外,一片哗然,林绿藤莲,草生更香,溪水幽静,清清沥沥。有一小舟,亭立一位佳人,挽着简易的发髻,身着粉红色丝绸缎衫,衬映的一片幽水青林,韵粉红地,像圣洁的花朵,美引入目。女子的脸庞柔和,静静的望着流水,现而,她就像一蹲尊神,静慕不动,恭之神态,仰仗万里。
溪河旁边,草草过于人膝。
策韵落晨握剑在手,走在草丛中,一只手轻抚在胸口,如果那天他不重重对自己下手,别人又怎会知道他受有重伤,黑岭曾派他暗杀太子荣龙吟的重任。但以他素来的性格,又怎会向钟义钟情之人下手,只有假装让人疑惑,且是自救,也算是暗助荣龙吟逃脱。他一身红衣,衬之霸冷无巨。他的步态有些不稳,疼痛难忍,额头上抖大的汗珠连滴。
策韵落晨环顾四周,见溪流中央有一小舟,便唤之:“姑娘,可否乘舟一时,谨谢于此。”
那舟与主人似乎听见有人呼唤,便靠近岸来。策韵落晨见小舟往他这边行驶,便蹲坐在草地上,轻闭神目,疗伤运气,解开郁结的血气。那舟越来越近,女子的脸色尽是担忧,目光闪亮不稳,两眉紧蹙。她慢慢来到岸上,走至策韵落晨身边,担惊忧心的神色全在双眼中。
策韵落晨疗伤毕束,闭目养神,冷绊若漠的口吻:“姑娘,若乘你的小舟,将我送至过河,在下没齿难忘。”以他的功力,身边有人为何不见回答,便再次请求:“姑娘,救命之恩定当难忘。”见仍是无人回答,睁开眼目,一缕粉丝衫,绝世的容颜映入他的睛目中。策韵落晨不可置信的打量,之后,见那双目眸全是担忧之色。策韵落晨冷峻的面庞突然一笑,他从来都是一副莫不关己,冷清无视的态度,今日变的有些不寻常了。
龙荣雪冷声道:“你笑什么?怎么,不认识了?”
策韵落晨仍在笑中,他斜斜的目光望着龙荣雪道:“换身装束,差些认为是鬼,你不是以后各走各的路,毫不相干吗?”龙荣雪仍是冰寒的语气带些关心道:“是你先喊的我,何况离那么远又没看清楚。说过又怎样,没有说过又怎样,你才是鬼。”策韵落晨调戏道:“是,谁让你是倾世美人呢,句句人敬,各各盼之,念之……”
龙荣雪假装怒气:“再说,小心对你不客气。”策韵落晨仰天呵呵一笑:“我偏要说。‘双颊胜芳菲,双眸凝碧翠’。”龙荣雪急声道:“看我不饶你,接招。”
策韵落晨左闪右躲,只见他上半身在动,而整个人坐在原地,他手握剑鞘,使长剑微离剑鞘,剑柄轻弹在龙荣雪腰间,剑身又回鞘内。龙荣雪却未防备,一个不稳蹲坐在草地上。策韵落晨轻轻拦过龙荣雪的柳腰,他突然顿住笑,一时的惊喜、思量、悲伤,抱紧龙荣雪颤声道:“我说的句句是真心话,你是最美的,龙儿,你知道吗,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我好想你,我以为你已经,已经……”
龙荣雪见这般场景,想推开策韵落晨,她从未见过策韵落晨如此慌神害怕,而且还是为了她担忧,抚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很好。”龙荣雪只觉得发间湿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他为她多日的担心,多日的慕思,今日全浸湿在这泪水中。
☆、第四十章 多情公子真假难亦同心笑
河畔青木遍地,相思的泪儿有多少放不出的芬芳,融入情河之水。本来冷情的公子独活在江湖杀手的影身中,直到与她相遇,无情却变成了有情,他以为她已经消香玉殒,他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她了。原来,这不是虚幻,是真实的,她美丽玉瑕的活着,而且越发的动人。
阵阵微风拂过,香飘千里,龙荣雪柔声道:“好些了吗?下次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策韵落晨缓缓松开龙荣雪。堂堂七尺男儿,却是满脸泪水。龙荣雪拂袖去擦,策韵落晨猛地握住龙荣雪的手腕,炽红的眼神又说不出的动情、怒霸、冷恨。龙荣雪见那双复杂多情的眼睛,不免有些心慌,策韵落晨冷笑道:“你怕我?”龙荣雪冷眼瞥向一侧,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我为何要怕你?”策韵落晨似乎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霸气道:“是吗?为何你如此慌张,又不敢对视我的眼睛,难道怕我此时此刻要了你?”
龙荣雪目瞪冷视策韵落晨,突然龙荣雪击掌于策韵落晨胸口,挣离被他紧握的手腕,站起冷厉的眼神直射策韵落晨。
只见他脸色苍白,唇齿灰紫,额头上的汗珠颤落下来。
龙荣雪更加慌了神,跑至策韵落晨身边,急切问:“你怎么样了,明知你受了伤,竟出手重了些。”策韵落晨痛苦的面庞,而那双炽情的目光落在龙荣雪慌神的玉容,从未有过的慢声慢柔:“你担心我,你不怕我吗?”龙荣雪急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的出笑话来。”
策韵落晨哈哈大笑:“我没有开玩笑,从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钟情于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变的。‘愿奉落晨剑,命系倾红颜’。”
龙荣雪本去解他腰间的衣带,为他疗伤,当策韵落晨说出对她倾心已久的表白,一时停住了手,蹲坐在草丛中,呆傻的失了神。
策韵落晨以为龙荣雪受了惊吓,担心道:“龙儿,你没事吧?”龙荣雪恍惚,淡淡一笑:“我没事。可是你的爱,让我承受不起,只因那‘愿奉落晨剑,命系倾红颜’。”策韵落晨认真说道:“我既然敢出此言,就敢对天发誓,若是有一天我负了你,‘落晨剑’任你处置。”龙荣雪惊慌道:“不可以,我早已视你为兄长,我的心早已许了人,只希望你真正有一天,有红颜知己陪在你的身边。”策韵落晨冷怒道:“我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今生非你不要。”龙荣雪冷声道:“你明知我不可能慕思于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疯子。”策韵落晨挑眉一笑。
龙荣雪诧异:“你笑什么?神经。”
策韵落晨柔情似水的眼眸望着龙荣雪,说:“不管你说我神经也好,疯子也罢,反正今生就只认定了你。”
龙荣雪想回驳再劝,只见策韵落晨坚定的眼神,眼角得意一笑,像在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龙荣雪怒气吞声:“好,你愿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懒得理你。”起身便要走。
策韵落晨假装伤人的语气,口吻无所谓:“唉,好可怜,有人受了重伤,有人能医,却弃病者于不顾,真是无情无义,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想当初,我江湖尘人认为她是个冷倨傲风,有情有义的佳女。可惜哦,今日错了,无情无义真可怕。”龙荣雪转过身,喊道:“你说够了没?”策韵落晨见话起了作用,仍是无所谓的态度:“无情无义的小妞难养也,恨,恨,恨。”龙荣雪蹲在策韵落晨面前,焚目怒火,便去解策韵落晨腰间的丝带,脱下他的衣服,那肌白的皮肤,禀禀的胸膛,本来显得刚毅冷凛,却因受了伤,胸口淤青紫片。
龙荣雪不免心疼,眼中的泪水抖落而至,纤白的玉手轻轻抚了上去,颤声问:“疼吗?”策韵落晨擦去龙荣雪脸颊的泪珠:“男子顶天立地,哪能怕了疼字?”龙荣雪从未见过策韵落晨如此淘气的一面,便轻轻打在他的胸口。
“嘶,你就这样忍心,手不能轻点。”策韵落晨痛苦的表情哀求道。
龙荣雪破涕一笑:“你不是不怕疼吗,只轻轻一下就疼成那样,谁让你学的滑舌,活该。”
策韵落晨听出龙荣雪疼柔的话语,心中澎湃开怀,猛的一环龙荣雪,让她贴在他冰冷的胸膛,龙荣雪一时红了脸,慌了神,那起伏的胸膛使龙荣雪六神无主。策韵落晨轻吻龙荣雪的额头,柔声:“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就一会儿,好不好?”
龙荣雪心慌,暗付道:“不行,我不能给他留有余念,情难断,丝更难缠。”便要挣脱那霸道冰冷的胸膛。
策韵落晨抱紧龙荣雪,大声道:“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些怀念,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从小无父无母,他们被奸人所害,而我又被人利用,虽是江湖第一杀手,可我过的却是苟且偷生。直到后来遇见了你,当时,你我虽不相识,可你却全都不顾,为我疗伤。我本是冻寒的心,而你给了我生存的希望,我从未求过人,只求龙儿,你就给我一次力量,让我有力气的活下去,就这样让我抱你一会儿,好不好?”一滴泪水滴落在了龙荣雪的脸庞。龙荣雪暗自落泪,只好依偎在策韵落晨的胸膛。心道:“我给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虽然,你我同病相怜,我的心只有一个,可我真的给不起。”
策韵落晨松开龙荣雪,恢复了以往的冷态:“谢谢你。”
龙荣雪绯红的脸,不言不语,便为策韵落晨接那断截的肋骨。策韵落晨忍着痛,唇齿紧闭,龙荣雪见策韵落晨疼痛难忍,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策韵落晨的声音有些嘶哑颤抖:“没事,你继续,我能忍。”龙荣雪猛的一下将断骨接上,策韵落晨再也忍不住,疼痛的喊出了声,便躺在了草丛中。龙荣雪以为策韵落晨疼痛的晕了过去,便上前怕怕策韵落晨的脸,流泪着急喊道:“喂,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策韵落晨睁开一只眼,见龙荣雪为他担忧流泪,又闭上眼睛,脸上笑容一绽,慢慢的笑出了声。
龙荣雪停止了哭泣,惊声怨气:“你骗我,好你个江湖死鬼,以后再出了什么事,再也不管你了,死的越快也好。”
策韵落晨躺在草丛内乐乐直笑:“你舍得我死吗?”
龙荣雪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狂妄自大的讨厌鬼。”
策韵落晨哈哈大笑,笑声中有畅意,无忧愁。策韵落晨侧过头:“不过,你温柔起来,还蛮可爱的。”龙荣雪坐在他身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油嘴滑舌。”策韵落晨半支着身子道:“我说的是实话,何时狂语过,你以前都是冷冷的像一滴冰水,傲傲的像……呃……像母狮子,不理不睬,简直……”
龙荣雪截断道:“月余不见,你倒变得冷俐舌圆了,是不是跟哪个妄徒学的,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之前你也是冰冷的如山峰一样,不动不摇的,冷冷的目光除了光厉,却毫无血色,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给吞噬掉,你才冷的可怕,说我是母狮子,你岂不是更像冷豹子。”
策韵落晨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背,仰望天空,笑笑道:“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只是一头毫无血情的冷豹子,可悲,可怜哦。”龙荣雪拂袖一笑:“知道就好,免得有些人太过自我,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只顾自己,不顾于其他人,实在是有些让人可恨,可悲。”策韵落晨斜瞟一眼龙荣雪,道:“世上的人都说女子惹不得,心眼窄,有时让人头疼,有时让人揣摩不透,有时让人爱怜喜之。依我看来,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一点也不假。”
龙荣雪叹声:“哟,江湖大侠从来话少,冷厉冷句,今日也不知吃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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