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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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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阳只觉得今天诸葛端云说话跳跃性很强,很多时候没有前奏,什东西拿来?她不解地问道:”王爷要什么?“
  却见这位名声响彻三国的神武端亲王爷不知为何脸色竟有些红,他伸着手却皱着眉,似乎在思索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又过了半晌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有些懊恼:”身上可有能当做信物的东西?拿来。“
  宁阳这才明白他是要一件信物,虽然很惊讶诸葛端云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不过相比起惊讶来,她心中倒是升起一种恶作剧的念头。信物不是没有,只是这种东西曾经被诸葛端云批判的一文不值。
  宁阳从身上拿出一条宫锦的帕子,脸上露出难安的表情,嚅嚅地小声道:”只带了一条帕子,只是。。。。。。“她把帕子摊开递给诸葛端云,诸葛端云接到手上一看,是一方兰花的雪帕,只是兰花旁立着一只个头堪比兰花的大鸟儿。。。。。。
  正是那条在芷兰宫时被诸葛端云批得一文不值的帕子,世上之事,其戏剧性实在难言。
  诸葛端云盯着这方雪帕许久,正当宁阳以为他会要求换一样儿时,他竟把这帕子叠了叠收进了袖袍,其手法想当外行。
  这倒是让准备看他笑话的宁阳愣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却听诸葛端云道:”听说皇后给你指了个教习宫正让你明儿起跟着学礼仪?“
  宁阳点了点头,诸葛端云又问:”是哪个教习宫正可知道?“宁阳虽不知他问这干嘛,却答道:”听说以前是尚衣局出身的,只知道姓孔,旁的就不知了。“诸葛端云淡淡恩了一声,又道:”待得明年,本王会亲自来迎你的。“
  ”咦?“宁阳又愣了,诸葛端云要亲自来迎娶她?她原以为会是由送亲使节送上大夏去。。。。。。
  看着她这副惊讶的样子,诸葛端云浅浅一哼,淡道:”行了,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吧?省的你埋怨本王来此会给柳家人添麻烦,回去吧。“
  待宁阳下了马车,诸葛端云又在马车里补了一句:”本王给你的玉佩明儿起带在身上,不准在摘下来!“说完见宁阳没回话便不由加重了语气,吼了一句,”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宁阳也提高了声音,转头脆生生地答了。回过头来时却吐了吐舌头,小声咕哝:反正你也看不见。
  然后很干脆地进了院儿关了门。
  却不知门外马车里,自幼习武耳力极好的神武端亲王爷黑着脸,唇紧紧抿成一线,狠狠瞪着柳府关上的门,仿佛要把那门瞪穿。
  前面的安泰抬头望了望天,本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却不知为何竟有些冷。半晌,只听得后面车帘子被重重放下的声音,诸葛端云大怒的声音从车里传来:”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回别庄!“
  33规矩
  尽管宁阳打定主意不将诸葛端云的玉佩带在身上,但是第二天教习官正来了以后,宁阳很快就发现她的主意落空了。
  凡是能坐上宫正位子的宫人,无一不是宫里的老资历,少说也做了二十几年了,有的在宫里更是一侍候就是三十年、四十年,见多了宫里的事情,人也大多脾气古怪,以刁难人为乐的也不在少数。
  孔宫正是皇后指给宁阳的教习宫正,出嫁前要一步不离地跟着,宁阳也是多了个心眼儿,那日从柳府回来就想让月桂去打听孔宫正的脾气为人嗜好忌讳等等,打算知己知彼,这一年学规矩的时候才能少受些苦。
  月桂听了却说道:”前儿皇后娘娘给公主指了教习宫正之时,公主回来也没说姓什么,也是奴婢疏忽了,竟然没问公主。若是姓孔的话,公里只有一位,是位老宫正了,听人说在宫里该有四十几个年头了,在春碧宫当差,那里是选妃和教导新入宫的宫女礼仪规矩的地方。奴婢刚进宫的时候受过她的教导。。。。。。“月桂说着,脸色白了白,只道:”孔宫正在规矩面儿上严苛着呢,若是对谁都一样也罢,只是那宫正是个贪财势利的,家里家境好的塞些银票给她日子就好过许多,奴婢家里没那些银两,可是吃了好些日子的苦。如今皇后娘娘指了她来教导公主,只怕公主要吃些苦头了。“
  奶娘听了难得生气地道:”昏了她的头了!她若敢欺负咱们公主试试!在宫里年头再久也是侍候主子的奴才,还能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的不成?再说了,咱公主要嫁的是什么人?哪个没眼力劲儿的敢欺负咱公主?“
  宁阳听了却笑了笑,嫁的再好也是到大夏去,日后嫁人了还能回来报仇不成?再说了这差事是皇后指的,那宫正要是拿这个说事儿,她再不愿意也得听。不过,她也不是那么担心,这位宫正来教导她是为了她明年嫁人的,若是把她折腾得嫁不了人,这责任也不是她能负得起的,所以再严苛也该有底线,不太可能拿整治宫女那一套来整治她,顶多就是给她添点堵罢了。这些年在宫里,她的忍耐力也算是好的,且看着吧,能忍则忍,忍不得她屋里不还有些小积蓄么?对付对付不成问题。
  心里想开了,宁阳便该干嘛干嘛去了,趁着孔宫正没来,好好地洗了手,去院儿里的厨房里做了两样自己喜欢吃得点心,晚膳过后,又好好地沐浴了一番,然后安静地上床睡觉去了。这让一屋子替她紧张帮她出主意的宫女太监不由傻愣愣的,暗道公主真不知紧张。
  第二日,那位以严苛闻名的孔宫正来了宁阳的西禧阁,一身暗赭翠枝的宫装,年约五旬,不像以前皇后宫中的赵宫正喜欢把脸涂得厚厚白白的,这位宫正打扮的倒是得体,脂粉只是淡淡地施了一层,表情很严肃。她规规矩矩地给宁阳行了个礼,便开口说道:”奴婢得皇后娘娘眷顾,有福分在公主出嫁前陪上公主一阵儿,奴婢年老难免啰嗦乏味,还望公主不要介意。“
  宁阳一听愣了,身后紧张的奶娘和月桂也愣了愣,这话听着挺客气的嘛。
  孔宫正将宁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睛尤其在宁阳腰间转了转,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女子凡是订了婚约都是有信物在身的,此信物该带在身上才是,烦劳公主佩戴上。“
  宁阳没想到她头一句挑的毛病是这个,便笑道:”你不是要学规矩么?本公主见过大姐姐二姐姐学规矩那阵儿,凡坐卧起行食寝容德所学甚多,本公主是担心将信物磕着碰着 了,这才收了起来。“
  孔宫正脸色不变,只抬了抬眼便说道:“奴婢自有分寸,不会让公主磕着信物的,还请公主戴上。”孔宫正说话很慢,却吐字清晰,加上不苟言笑,行止间自由一副宫正的威严,似乎只要宁阳不按她说的做,她就会一直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直到她戴上为止。
  宁阳心里百般郁闷,却还是照做了,想起那天在马车里诸葛端云对信物的坚持,她便只当是诸葛端云得了便宜吧。
  待来到屋里,宫人们搬了椅子来给孔宫正,她却坚持不坐,只道:“主子面前,没有奴婢坐着的理儿。”然后只是端端正正地立着,问宁阳道:“公主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事儿?跟老奴说说吧。”
  ”平日自然是去内文学馆里上学了。琴棋书画,本公主于书画之道擅长一些,休课时也学些女红厨活,现在能绣些东西,也能做几样点心。“宁阳一五一十地答了,她想着这孔宫正虽然现在看着还可以,不过指不定教起规矩来有多变态,现在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得罪她的好。
  孔宫正听了依旧慢悠悠地道:“那么从今日起,女红不必做了。明年公主嫁入王府,衣食都有下人侍候着,公主金枝玉叶不必做这些事。厨活儿也可以先停着,女子的手是最重要的,出嫁前要好生保养着。公主每日卯时起戌时寝,午时小憩二刻,余时要学坐立起行之仪态、用膳之规矩,寝时之仪态奴婢也会看着,妇言妇容,从夫之道,奴婢也会样样不落的教给公主。”说完,她便从怀里去了张纸出来交到月桂手上,接着吩咐道,“从今儿起,凡颜色深的物什一概不食,公主的规矩也要在屋里学,门里要加道珠帘儿,不能让公主晒着阳光,沐浴用的水温香料也照着单子上的准备,不得有任何差池。”
  宁阳早就听晕了头,心道果然这一年是注定要难过的。
  然而,等开始学规矩时,她却发现事情没有她想象得那么严重。孔宫正的教导严厉,却算不上苛责,只要按她说的做,她从不故意刁难,偶尔宁阳累了稍微偷偷小懒,被她发现了只是轻咳一声,却从不加罚。
  这让月桂等宫女目瞪口呆,午时趁着宫正去小憩事偷偷道:“这孔宫正怎么跟以前变了个人似的?”奶娘道:“我就说她再苛责你们这些品级低的,也不敢来苛责公主,如今怎样?还不是被我猜中了。”
  宁阳先时也认为奶娘的推测或许是对的,可时日久了她慢慢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孔宫正正在教导她的时候常常说些奇怪的话,拿些奇怪的东西给她,理由也很奇怪。
  一日,孔宫正端了一碗炖汤给宁阳说道:“老奴听说大夏风寒雪冷,公主的身子有些单薄,鹰多喝些补品才是。奴婢已经向御膳房要了羊奶来,公主日后每日要喝一碗。”宁阳听了不由郁闷,说道:“有炖品便成,羊奶便罢了吧,那股子膻味让人受不了。”若是喝牛奶她还能接受。可是大周这边是不喝牛奶的,他们认为牛市在阴间给死去的人指路的,所以不吉。孔宫正却道:“两样搭起来才能让公主尽快身子圆润起来,女子珠圆玉润才是福相,公主虽年纪小了些,可也不能太瘦了,男人不喜欢女人太瘦,端王爷自然也一样。”
  又有一日,孔宫正拿了张纸给宁阳,说道:“这上面是大夏王公贵族常爱吃的膳食点心,公主虽此时不必下厨亲做,该记住的也要记住,王爷公事繁忙,难免有熬夜的时候,身为王妃,公主理应知道王爷爱吃什么,将这些随时备着也是为妇之道。”
  后又有一日教宁阳烹茶,说道:“此茶产自咱们大周南贡,俗称南茶,味清雅悠长,不宜久浸,煮的水要新,否则不出味儿,公主当悉心学着,听闻王爷尤好此茶,王府里也是常备着的。”
  而后稀奇的事儿更多,什么诸葛端云喜欢的熏香啦,衣袍颜色花纹啦,爱看的书啦画啦棋谱啦,午时休息的时辰啦,什么时候能扰着什么时候扰不得啦,林林总总,杂七杂八,无一不盖。
  宁阳开始怀疑这孔宫正是不是大夏来的,怎么对诸葛端云的事儿这么了解?宁阳问是,孔宫正只答:“公主既然要嫁到大夏去,奴婢自然是要按大夏的情况教导,了解这些是奴婢的本分,记下了这些公主才能更好的服侍王爷。”
  敢情还是因地制宜因人因材施教?宁阳才不会傻到相信这孔宫正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她若真是个这么好的人,月桂她们就不会说她贪财苛刻了。
  宁阳心里狐疑,后隐约想起那日去柳家探亲,诸葛端云似乎有问过教导宫正的事儿,那时她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于是便也就随口答了,难不成他。。。。。。
  宁阳赶忙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吧?她叹了口气,探出脑袋看了看外面晴好的天气,都已经是冬天来,大周的阳光还是那么好,已经有好些年没看见雪了,嫁去大夏就能看见雪了吧?不过诸葛端云那个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允许她玩雪。。。。。。宁阳的思绪越飘越远,她甚至仿佛看见自己在雪地里欢乐的样子。只是这个时候的她还没发觉,其实自己已经对嫁去大夏的日子有所期盼了,虽然引发这种期盼的是雪而不是她未来的夫君。
  此时,大夏帝都的端亲王府梅园的暖阁里,平日喜欢这时研究棋局的诸葛端云却看着窗外的雪粗了蹙眉,有些不耐地道:“把院儿里的雪扫了,看着晃眼。”
  这雪已经下了几天了,刚打扫出去不一会儿又铺上一层,晃得人睁不开眼,莫名的烦躁。
  下人们赶紧去收拾院子,动作却都尽量轻手轻脚的,王爷看书看棋局的时候都是饶不得的。直到一个多时辰后,诸葛端云才将棋盘一退,屋里侍候的下人瞧见了忙侍候了件紫貂大裘给他披上,知道他此时该去前院儿的议事阁了。
  “事情如何了?”诸葛端云一进屋便问。
  云风却笑眯眯地道:“王爷,属下和安泰打听的不是一件事儿,您要先听哪个啊?”
  诸葛端云闻言回头,却是看向安泰,问道:“大周有消息了?她过得可还好?”
  云风短促地笑了一声,安泰瞪了他一眼,躬身答道:“据大周宫里的暗信探子回报,三公主如今气色尚佳,那孔姓的公正也还算懂事,没敢刁难三公主。信物也日日提醒公主佩戴着呢。”诸葛端云闻言略略扬眉,唇角少见地有些许笑意。云风在一旁笑道:“那是啊,拿人手短嘛,咱们王爷的金子是白给的么?”
  诸葛端云闻言回头,却是看向安泰,问道:“上回逃掉的那些人找着了?”
  云风呵呵一笑道:“三王爷的旧部找着了,只是当初南英王的旧部还是不见踪迹,那可真是帮狐狸,从不在一个地方呆上两天,咱们的人刚寻着的线又断了。”
  安泰皱了皱眉道:“可一定要加紧找!这些人是南英王的死部,留着迟早要生事。”
  “哪是什么迟早啊?眼下不就有个近在眼前的机会么?“云风望着窗外又落下的雪花子,笑着看着诸葛端云,”王爷,您成亲的日子可近了。“

34 父皇
  冬去春来的时候,宁阳照镜子发现,自己的下吧圆了些,现在笑起来脸蛋儿圆圆的,倒是比以前可爱了许多。虽然女孩子还是希望自己瘦一些的好,不过个头长高了这点让宁阳很满意,孔宫正的法子也是有些用处的。原本因为年纪的关系,她的皮肤就很娇嫩,这些日子用秘法泡澡,身上越发能掐出水儿来的感觉,看看她的手就知道了,半年没做女红厨活,现在可真算是十指纤纤了。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尽管学规矩枯燥乏味,见到成果时还是很欣喜的。
  这年入夏了,院子里的海棠开花的时候,宁阳满十二岁了。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不到三个月,孔宫正的课转入了最后阶段。
  “女子嫁了人,无论年纪,皆要梳妇人的发式,头发要一丝不落地绾起来,发丝垂于颈旁的发式是姑娘时候的了,若嫁了人,这发式就不能再梳了。咱们大周女子发式甚多,细数起来,有半翻髻、云髻、盘桓髻、惊鸿髻、望仙髻、乌蛮髻十数种,公主理应全数儿学着,虽说常是由下人侍候着梳髻,可若自个儿不懂得,便也看不出下人梳的好坏来。”
  宁阳看着孔宫正边说便将各种簪子、朱钗、步摇、发钿,大的小的,金制的银制的,珍珠的古玉的,颜色鲜丽的金碧的清雅的,甚至还有项圈、项链、璎珞,林林总总,整整铺了一个梳妆台。
  “若论梳妆,学问可大着。要看当日穿那种款式花色的衣裳来琢磨着梳哪种发髻,戴哪些饰物,决不能乱用。朝服礼服这些盛装,发式饰物这些都有定制,也是逾越不得的。常时的打扮就要多花些心思,若是紫啡色为重的衣裙便当梳云髻,发饰以金银丝绕制的雅重样式为好;若是雪青色为重的当梳惊鸿、望仙髻,发饰以白玉制的簪子绒花为上;若是桃蜜色为重的当梳半翻、乌蛮髻,发饰以颜色亮丽些发钿钗子为好。老奴说的这些都只是个大概,常时穿的衣裙便是颜色差不许多,纹样上总有差别,要看着纹样来,牡丹的当选富贵的花鸟饰物,桃花的当选娴秀的饰物,兰竹的当选清雅的,不一而论,还要看着纹是明纹啊流纹的还是暗纹的来。这里面学问可大着,穿衣打扮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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