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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 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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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静谧的空气里晕染着柔和温暖的灯光,我就那么静止在门边,任凭唇边苦涩的笑纹一层一层无休止的绽放开来,就是久久不愿回头。
可能是我开门关门的方式太过激烈吓到了他,韦北辰也没有说话,只是半晌之后他清瘦修长的指尖安静的落在的了我的肩膀上。
我手里抱着那个盒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心下一个轻颤的同时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往旁边退开一步甩开他的手。
“影子,怎么了?”韦北辰问。
那个笑容,如五月的朝阳,丝丝缕缕都带着和煦的暖意。
“哦,没……没什么!”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慌乱的掩饰,却怎么都觉得此时的自己已经狼狈的一塌糊涂。
我想要再让自己伪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模样,可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叫嚣——
风影潼,醒醒吧,再可怕的噩梦也总有需要清醒面对的那一天。
“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我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牵出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拽了韦北辰的袖子回到桌前,然后没事人似的把那个盒子推到他面前,打开。
泛黄的书页映在灯光下就更显陈旧,可是韦北辰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所预期的那种惊慌或者尴尬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镇定,带一点点清浅的微笑,那样子像是带着超脱世外的大智慧。
然后,他从盒子里把那本医典取出来,端在手里把皱掉的首页捋平,默默的转身收进了他自己的行李里面。
我不知道此时在他平静的外表下会包裹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本来我一直以为对于他我是用不着去掌握的,因为信任,我从不费劲心机去思考他在想什么,会做什么。
可是这一刻,我才猛地发现,无知竟会是这么让人觉得这么恐惧和无助的东西。
“对于我的那些过去,你很介意是不是?”我的喉头哽咽,每一个字眼爆发出来都强烈的震慑着自己的四肢百骸,疼痛异样。
不是心痛,是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寸皮肉,每一滴血液都被粉碎了一般,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所有的意念里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
很痛很痛!
韦北辰没有回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想要试着从他的背影中看到一星半点儿他处于挣扎中的痕迹,可是——
他的脊背挺直,像一株苍劲的松,那个背影纹丝未动。
半晌,空气中响起他的声音。
“是!”他说。
一个字,斩钉截铁。
我本以为这个字的重量足以将我压入无底深渊,永世都不得翻身了,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一刻,所有的束缚竟是仿似瞬间消散,那些遗失的意识也瞬间回拢到脑海中。
“呵——”一声释然的浅笑不经意的溢出唇角,“好!我明白了。”
我转身,绝然的推门奔了出去,却因为跑的太急,正好与外面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夜半三更,你要去哪儿?”风北渡的声音冷硬,带着明显的嘲讽味道。
我抬头,对面上他阴霾的双瞳,不期然也是毫无顾忌的冷笑,“堂哥你不是一直想我回南野去拿回骆无殇手里的传国玉玺么?我现在就去。”
我说,嫌恶的扫他一眼,绕开他就往院里走。
然后,毫无意外的,四个亲兵已经剑拔弩张的冲上来,横刀将我拦下。
短兵相接我手里又没有与之匹敌的兵器,束手就擒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但是那一刻我已然什么都顾不得。
就在与他们正面交锋的那一瞬,我趁其不备扯出右手小指指环里的血蚕丝,身形一侧从两人中间错过去的同时出手勒断了其中一人的脖子,而回过头来的同时颈边已经是寒气逼人的三把大刀。
应该是没有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胆量在他面前杀人,风北渡看着地面上的一片残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上前一手扣住我的下巴,寒声道,“风影潼,敢在朕面前杀人的你还是头一个,朕的耐性有限,别以为你手里抓着把柄朕就真的不敢动你。”
“风北渡,你错了!”横竖是避无可避,我迎上他的目光也是凌厉的反驳,“自始至终,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手里有任何的把柄,相反的,却是你一直想要将我用作把柄才会养虎为患,走到今天这一步。”
“养虎为患?”风北渡像是听了笑话,“阶下之囚,这说这话也未免太过自不量力了。”
“也许吧!”我不以为意的抿唇一笑,冲他扬眉道,“但很快就不是了!”
许是我此时这份自信晃了他的眼,风北渡的脸色微微一变,还不及反应,院外已经是一个男人如一团炽烈的火焰般灼目的卷了进来。
【51】血凤还巢
“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凌飏轻曼的一声浅笑,本来正是举步往里走,但见着院子里横着的那具尸体,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扒在拱门边上嘻嘻哈哈的笑,“怎么了这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么?”
既然陆雪衣会上我,我自信凌飏定然也已经到了此地,所以他会在此时出现我并不觉奇怪,反倒是风北渡有些意外。
“凌飏?”风北渡沉吟一声,面色一沉,颇有些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嘴上虽是这样问,但只看凌飏身后那密密麻麻的一道人墙,想来也是了然他此行必定来者不善,眼中怒色也瞬时凝为杀意。
“我?”凌飏想说什么,但是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尴尬的掩饰道,“哦,出门在外,多带几个人壮壮声势。”
终究,他也没有交代自己此行的目的,在为他自己留下余地的同时,我知道,他也是在等我的那句话。
而此时此地,我成全了他,也就是成全了我自己。
我没有理会他,深吸一口气,以两指拈着横在我颈前的那把钢刀往外推却半寸,然后转头对上风北渡的目光,平静说道,“对南野而言,你这风氏一脉不过是乱臣贼子,骆无殇不配得到的,你更不配,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玉玺给你?”
这是第一次,我在他面前完全的与他展开对立的立场。
风北渡的脸色阴沉至极,我知道,若是恼羞成怒,他此时手下一个没准卡断我的脖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面前还站着一个凌飏,就算此次他随行的那上万御林军和皇家仪仗都可以统统不要,毕竟这里还是苍月城境内,他想要安然离开也不得不照顾一下凌飏的面子。
所以不等他接话,我便又转向凌飏,目色一寒,沉声道,“凌飏,你动手吧!”
凌飏丝丝的抽了口气,不由的从门边站直了身子。
毕竟是从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人,风北渡的神色还算泰然,目光中竟是隐现出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
“朕的脾气你清楚,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就没有存在于世上的价值。”他的语调平静,听不出半分威胁的味道。
这句话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曾对我说过,我一直都记得。
“你的脾气我是清楚。”我说,无所畏惧的回望他,“你从来都精于计算利害得失,现在我走了,你手里至少还有夜澜,可如若我走不出去——”
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抬眸往凌飏的方向瞥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风北渡的目光森寒已经完全失了温度,又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然后,他转向凌飏,“你怎么说?”
凌飏摸着下巴,眼睛眯起来,狐狸样的狡黠目光在我与风北渡身上流连了好几遍,似是在斟酌。
一切都不过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这个假意思索的表情落在我的眼里破绽百出。
“凌飏我跟你赌,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我也不再与他迂回,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现在,我要离开这里。”
感觉到逼近我后颈的两道刀锋明显一颤,凌飏却是在一瞬间展颜笑开了。
“风国主,得罪了!”他耸耸肩举步进了门来,却是直接站到一旁,整个门口都被他带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
没有人真的动手,也没有人再说什么,这样明显的差距其实已经完全不需要再用言语表达什么了。
“皇上!”身后的两个亲兵端好防御的架势,压着我往风北渡身边退去。
风北渡沉默拿眼角的余光向我瞥来满含杀意的一眼,然后,一寸一寸,他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
眼前的情形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数百道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他缓慢抬起的右手上。
然则只是在那个竖手为刀的动作挥下去之前,他却只是轻轻的晃了晃所手,“让她走。”
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可凌飏却几乎是一副将要欢呼雀跃起来的样子,欢快的拍手道,“好了好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我转身迎着他走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很自然的凑过来与我并肩,前面的人群很自觉的往两侧退开,从中间给我们让出一条路。
“影子!”风北渡的声音压抑着强烈的愤恨由背后缠上来,“你记着,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敌人了。”
所谓敌人,就是势不两立,见面便要厮杀,非要至死才肯罢休的。
其实没有必要回头,我却还是停下来,果断的回转身去展颜一笑,“我们本来就是!”
韦北辰的房门开着,我知道此时此刻他是断然不能再出现的,但是无可否认,这个回眸,其实我只为再看这最后一眼。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人墙重新粘合起来,我片刻不停的径自往后院的马厩走去。
凌飏一句话也不说,抓着袍子,一路小跑的跟着,身后的随从又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顷刻之间在这座民宅里拉开了一条让人哭笑不得亮丽风景线,一直到我牵了马从马厩里出来,凌飏才喘着气从旁边直了直身子拦到我面前。
“这么就走?”他笑,那个笑容纯真明媚的就好像明天的太阳都在这一瞬间提前升起来了一样。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你还想怎样?”
“小人之心,”凌飏嘿嘿一笑,倒是毫不避讳,“我信不过你,万一你这一走再不回头,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我已经看的明白,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失手一说,所以他这个“小人之心”不过是个借口。
我嘴角抽了一抽,耐着性子反问道,“否则你想怎样?随我一起走?”
“这倒不用,赶路是个辛苦活儿,舟车劳顿,本城主身娇肉贵可是受不了这个苦。”凌飏后怕揉了揉腰,眼珠子绕着我身上咕噜噜一转,又道,“至少你该留下样信物与我做为日后相认的凭证吧。”
我现在身上一穷二白,唯一也就是手上牵着的这匹马还有些价值,以凌飏的无赖禀性,如果他硬是要扣下,我也拿他没辙。
我心里想着,正在失神,却见着眼前人影一闪,他的身子已经如条泥鳅一般从我面前滑了过去,行动间袖子扑到我脸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间插着的那根发展已经被他拈在指间。
那根发簪是他们大婚当日我父皇赠予母后的信物,亦是我母后的遗物。
“还给我!”我心下一阵紧张,几乎是本能扑上去想要夺回来,但是凌飏的反应却比我快的多,身子往后一仰躲过我抓向他的手,然后就势扯着我的袖子借力把自己甩到一边,反倒是把我拖了个踉跄。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还。”我人未站稳他嬉笑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这么一点小小的诚意,你不会都吝啬的不敢给吧?”
凌飏似乎是铁了心要拿这根簪子,我不确定他心里是不是又有打算,又怕再纠缠下去会弄巧成拙,惹得他怀疑,于是咬咬牙道,“我今天没时间与你计较,如果你觉得那是诚意的话,那就算是吧。”
“当然!”凌飏得意的扬扬眉毛,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把那簪子包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我不耐烦的看他一眼,翻身跃上马背。
这一次他却是很配合的摆摆手,带着他的随从往旁边退开。
我打马从他面前走过去,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冲出来,追在后面嚷道,“我这苍月城境内的风景正好,潼潼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别急着走,再回头看看啊——”
座下马匹跑的很快,耳畔呼啸而过的冷风带着他的声音飘散的很模糊,至于到了后面他又说了什么已经完全无从考究。
此时通往夜澜的关卡还没有开,我在心里把凌飏的话琢磨了一遍,出城之外也没有往南野的方向走,而是直接原路返回,择了通往苍月城的那条官路前行。
然后果然不出所料,连着跑出去两个时辰之后,前面真就出现了一队声势浩大的人马,书着巨大“骆”字的明黄旌旗开道,赫然是南野返程的仪仗。
我稍稍松一口气,稍稍收了收手里的缰绳,迎上去。
看到我毫不避讳的挡了他们的去路,那队仪仗也是很警觉的早早停了下来,一队八人的轻骑兵率先迎上来将我拦在大路中央,怒声叱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见到南野王的御驾难道不知道回避吗?”
许久不曾见过这么趾高气昂的奴才,我心里顿时觉得有几分滑稽,漠然的开口问道,“这次负责随驾护卫的是卫尉钟旭?”
以钟家此时在南野的所持的势力而言,钟旭这个卫尉的官职并不算高,但因为他掌管宫门警卫,常年出入宫中,所以也算得御前的一个红人。
“大胆,卫尉大人的名讳岂是你等草民可以直呼的?”
听我突然提到钟旭,那几个骑兵皆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有人疾言厉色的向我甩了一鞭。
我直觉的错身躲过,反手扯住他鞭尾的同时手上发力使劲一扯。
那骑兵该是没用料到我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气所以少了防备,竟是直接被我甩下马背,跌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
其他几人见着同伴落马,瞬时慌了,赶忙就去拔刀。
我就着还窝在手里的鞭子用力一挥,卷住为首一人的手腕,敛了神色冷声道,“我不想与你们为难,马上叫钟旭来见我。”
“卫尉大人是什么身份,是你说见就见的么?”那人被我扯着手腕,试了两下竟是没能脱手,虽然嘴上强硬,额上已经见了些汗。
我无意与他们多做纠缠,反手抽了马背上的一柄弯刀,滑下马背的同时刀锋入地刚好抵住仰躺在地的那名骑兵的脖子。
那几人大骇,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我今天不想杀人。”我单膝半跪在地上,手上刻意一抖,刀锋上已经见了红。
无需多言,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终于有人策马回去报信。
不多时,又是一阵马蹄上逼近,钟旭带着那回去报信的小兵奔了过来,还不到眼前已经听着声音,“钟卫尉,前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的女人挡了路,挟了我们的人,还非要见您。”
几个人纷纷策马往旁边让开,我也不紧不慢的提了手里的刀站起身来,冲钟旭牵了牵嘴角,“钟旭,告诉他们,本宫是谁?”
“长公主?”钟旭喃喃的自语一声,那表情活像是白日里见鬼,愕然的愣在那里半晌,才慌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倒我面前,“微臣该死!”
他身后的几个人还一脸茫然的坐在马背上不明所以,我也懒得理会,把刀插回鞘里,上前一步拉他起来,平静道,“骆无殇呢?带本宫去见他。”
“是!”大概是消化好了我重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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