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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 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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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声戛然而止,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静谧的很有几分沉闷。
虽然垂着头,我也能明显的觉出那六道目光扫过脊背时孑然不同的感受,其中四道是啐了毒的,另外两道不用啐毒已经是浑然天成的杀人利器,锋利无比,仿似直接便能将人洞穿一般。
风北渡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我的头顶,很适时的又出来做了和事老,吩咐我道,“影子,给太后行礼!”
“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我依他所言,规规矩矩的开口道。
太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仅没有唤我起身也没有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把头抬起来。”声音并不友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撞进她探究的眼眸里,不卑不亢的与她四目相对。
风北渡的母亲已经不年轻了,身子微微发福,年近六旬的女人,即便是保养的再好,从她的眼角眉梢也已寻不到当年宠冠后宫的痕迹,只是她那双眼睛里的风采太盛,内敛沉着的目光仿似可以容纳整个世界一般深不可测。
我适应不了她这样的注视,却也只能强硬的挺直了脊背静默的回望她。
良久之后她的目光才从我脸上移开,却并未对我的相貌做出任何的评价,只道,“你叫什么名字?”
风影潼是南野的长公主,即便是一脉相承,但夜澜对南野而言始终都逃不过乱臣贼子的这顶帽子。
我的尊严早已被践踏的分文不值,但是整个南野皇室的血统容不下这样的侮辱。
“回太后,”我回她,“皇上为民女赐名影子。”
“影子?”她手下动作顿了一顿才继续把茶碗凑近唇边抿了一小口,仍是情绪不太分明的道,“既然是皇上为你赐的名,那么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你总该有个自己的姓氏吧?”
“承了皇上的恩典,民女不敢再想其他,影子就是民女的名字。”
我这样说着她已多少看出些端倪,侧目去看了风北渡一眼。
风北渡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只佯装毫无察觉的低头品茶,并不去接她探寻的目光。
太后的目光在我与风北渡之间转了几个圈,时而困顿又时而了然,但终究还是没能再从我与风北渡口中多探得一句话。
风北渡母子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屋子里一时又安静下来,旁边一直在静观其变的两个女人当中却是有人按捺不住,声音尖锐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难怪皇上连贴身的令牌都赐予她。”
这一句话几乎是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太后的脸色瞬时一沉,还不及说什么,那女人已经自觉失语,脸色一白惶惶然的跪伏在地,颤声道,“臣妾一时失语,臣妾知错了,请母后恕罪。”
太后眼中闪过一线凌厉的冷色,明显的已经动了杀机,但也只是一瞬她的神色便是在我这外人面前缓和过来,淡淡的瞥了脚下女子一眼就重新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语气平静的问道,“送去苍月城的贺礼是你出的主意?”
之前我两次出入宫门的事想来她也该是有所耳闻,所以才会有了今日的这一出,既然风北渡摆出了一副完全看戏的姿态,我也就实话实说,“是!”
“嗯!”出人意料,太后闻言竟是难得露出些赞许的神色,点头道,“你一个女儿家能有这样的谋略——以后有你跟在皇上身边,哀家也能放心些。”
她这话说的很随意,紧接着身后又是一声脆响,座位上端坐的另一个女子也失了常态,将手里茶碗打翻,正慌乱的低头擦拭裙摆上的水渍。
太后不悦的回头扫了一眼,便又转向风北渡道,“这个丫头哀家看着还算顺眼,要怎么安排皇上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风北渡一愣,我也是到了此时才算听出些端倪——
她们竟都是一厢情愿的把我当成了风北渡的女人?
我心里觉得好笑,风北渡已经放下手里茶碗,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他的母亲,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母后,她是北辰的人。”
这些年来韦北辰的名字已然成了浮现在这个女人心中的梦魇,乍一听到他的名字,太后脸色突变,直接就沉下去七分。
旁边犹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察言观色,忙起身施了一礼,笑道,“明日一早皇上就要启程了,母后定然是有些体己话要与皇上交代的,眼下时候也不早了,臣妾们就先行跪安了。”
太后显然是没有心情搭理她,冷着脸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两个女人如蒙大赦,赶忙起身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屋子里的奴才也是不用吩咐,纷纷紧随其后的离开。
望着一群人仓皇逃离的背影,我心里泛起阵阵冷笑。
都说是问心无愧,情势所逼,可若不是心中有愧有鬼,又怎会是这样一种心虚慌乱的神情?
目送众人离开,太后便重新转头将目光移给风北渡,冷声道,“他们两个行过夫妻之礼了?”
“那倒没有,大抵就是两情相悦了!”风北渡无所谓的牵了牵嘴角,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以北辰的性子,难得会对一个女人动情,儿臣本打算这次外出回来就过来向母后请旨,准备早点挑个日子给他们把事儿办了。”
我与韦北辰都不过是他手中操控的棋,到了他这里真真的就是好一副慈父仁兄的嘴脸。
明知道太后对韦北辰有所忌讳,他却偏要将这事拿到台面来乱她的心神,为的不过是让我看到太后对韦北辰的态度,也借太后之口给我一个警告而已。
我心里嫌恶却不多言,只默然的跪着静观其变。
“哀家不答应!”太后闻言,怒的拍案而起,完全失了她多年来维持的风度修养。
“母后!”风北渡不以为然的笑笑,上前替她拍了拍后背顺气,“男大当婚,北辰的年岁也不小了,便是母后再舍不得,也总不能一直将他留在宫里不是?”
经他这么心平气和的一提点,太后的情绪才有些缓和,仍是面色不善的看向我,厉声道,“你还不给哀家说实话,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能让他动了心思?”
风北渡避重就轻,并不答她的话,只道,“既然他们彼此有心,母后成全了他们也便是了。”
“荒唐!”太后怒极,浑身颤抖的愤然指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戾之色,“他狂妄无知目无祖宗礼法,不把自己做我风家的人,难道你也不懂吗?”
【25】两情相悦
韦北辰是风家的人,呵,这些话由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却是怎么听都觉得讽刺。
当年若不是她的容不下,若不是她处心积虑的暗算毒杀,他又怎会落到今天这样一种尴尬的处境——
名不正言不顺,就连有心摒弃这个姓氏都不能超脱在他们的掌控之外。
可偏偏,事到如今她却又要这么理直气壮的编派一个风家人的身份给他,来指控他的忤逆大罪。
“母后——”风北渡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却被太后果断的伸手制止。
“皇上你不要再说了!”太后的眼中带着一种强大的执念,所有的怒气都堆积在脸上,轻蔑的冷笑一声,“堂堂一国皇子的婚事,岂同儿戏?是由得他想怎样便能怎样的么?”
“呵——”风北渡扶她坐下,淡然的安抚道,“北辰并不曾对朕提过什么,不过是儿臣见着他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太后手里捏着茶盏,手臂微颤,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刚拿到手里的茶碗直接扔回桌上。
茶碗打翻,茶水沿着桌角滴到脚下崭新的地毯上,我看着地面上升起的腾腾热气有片刻失神,她已经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怒不可遏的指着我对风北渡道,“他要和这么一个身份来历的不明女人私定终身,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要将我夜澜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
可以容我在风北渡身边都不会损了他一国之君的威严,到了韦北辰这里就成了天理难容,说到底,时至今日她也还是容不下韦北辰这根肉中刺。
既然风北渡是有心要演一出戏给我看,我也不坏他的兴致,只在一旁看着。
“母后!”风北渡不愠不火,再次上前劝道,“北辰的年纪也不小了——”
“他想要成家立室,过了年你带他来见哀家,哀家自会替他做主。”太后厉声打断他的话,言语间分毫不让的狠狠剜了我一眼,“这件事休要再提,哀家累了,皇上你明日还要远行,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太后说罢,愤然甩袖进了后面的卧房。
风北渡下意识的追出去半步,抬了抬手,却没有再说什么,原地站了片刻竟是纡尊降贵亲自俯身过来扶我,“起来吧。”
“是!”我不好推脱,淡漠的应了一声,就着他手上力道站起来。
太后进了卧房里面就再无半点动静,风北渡浅浅的吐出一口气,出门打发了侯在外头的随从,只带了我一个人徒步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从太后宫里出来他就恢复了以往深沉冷漠的模样,不再轻易开口说话,我跟在他身后也是漫无目的的走。
入了夜宫里的空气就显得分外的安静冷清,走到半途我低头紧了紧领口的衣服,再抬起头的时候风北渡却是已经止了步子,正负手站在旁边的水塘边上看着池中死水出神。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纵使言笑也都要经过一番思量算计,另外达成一个目的才行。
此时看着他这个深沉的背影,我心中不免诧异,犹豫了一下也抬脚跟了过去,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定,静默的看着他。
风北渡并不回头看我,对着池水又沉默片刻忽而重重吐出一口气。
“母后的年纪大了。”他道,声音沉重的仿似叹息。
我不明白他何故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听着难免又是一愣,只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脚下的石子路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风北渡没有等到我的回音,终于扭头看我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朕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这话来的突兀,我乍一回神,抬头正好与他看过来的目光不期而遇。
然后下一刻,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又将目光移开,“主上说笑了。”
对于我的逃避风北渡并不打算成全,他突然毫无征兆的转身走到我面前,单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与他对视。
“现在朕这样以他的兄长自居,你是在暗骂朕的虚伪是么?”
风北渡的眼中总带着一种近乎邪佞的冷厉锋芒,让我很难消受。
“看着朕的眼睛,回答朕。”我的目光本能的往一侧闪躲,他却突然加大手上力道,让我避无可避。
“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与我无关。”我死死的咬着牙,本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可是下颚骨仿似要被生生的捏碎一般,逼得我不得不去面前。
“可是现在朕要你回答。”因为我的忤逆,风北渡的眼中已经染上恼怒的神色,不由的提高了音量沉声吼道,“你觉得是朕委屈了他,对不起他了是不是?”
他这样问明显就是心虚,所以才想从旁人的口中找安慰。
“既然主上是以人兄长的身份自居,那么您自己觉得呢?”我被他逼得恼了也没了顾忌,直接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如果当真是问心无愧,你又何必要来问我?”
这三年来,为了生存,也因为韦北辰的关系,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是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这是第一次毫无忌讳的爆发,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对于我这个名义上的堂哥,我心里竟会是这样一种愤恨抵触的情绪。
我看着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风北渡一时也是被我镇住,眼中神采变幻莫测的晃动了两下。
对一乃同胞的韦北辰他都尚无半点亲情可言,更何况我还是他记恨至深的仇人之女。
感觉到他手上持续绷紧的力道,我心里一凉,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危机感。
风北渡定定的看着我,我整个人几乎都要在他单手捏压的力量下离地,喉管处呼吸不畅,脸上更是灼烧的厉害。
只因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似乎是在劫难逃了。
然则就在意识逐渐抽离我脑海的那一刻,控制在我下颚上的那只大手却是忽的撤开。
我被池面上吹来的冷风呛了一下,忍不住掩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便是男人狂傲的笑声从头顶压下来。
同样生着一张深沉冰冷的的面孔,风北渡这个人比骆无殇更不适合这样放肆的笑,我被他震的头皮发麻,直觉的想要后退,不想心思才动,手腕就被他一把牢牢扣住。
“朕就知道你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是装出来的,”狂放的笑声戛然而止,风北渡的眼睛眯起来,闪烁的目光中竟是带了一丝欣赏性的明亮,紧接着却是神色一冷凛然笑道,“你说问心无愧是吗?那么朕现在就告诉你,朕就是问心无愧。”
我没有想到他会大义凛然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怔愣片刻,几乎是哭笑不得的哼了一声,“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不要总摆出这样一副清高的姿态来看待一个帝王,包括你高高在上的父亲!”风北渡不以为意的牵了牵嘴角,眼中也带了一种与我一样的嘲讽之色反问道,“当年他的龙椅之下到底垫了多少黎民苍生的尸首骨肉你计算过吗?苍月城中的一把火烧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西土城一役死了多少人?漓江城外又掩埋了多少两军将士的血肉之躯?的确,这些都不是他亲手所为,在他面前挡着一个沈家为他保驾护航,还有一个翻云覆雨的澜妃为他只手遮天,可哪朝哪代的江山不是由白骨对垒而成?如果你觉得朕如此不择手段捍卫夜澜的江山是错,那么试问天下的哪一个帝王没有犯过这样的错?”
风北渡的声音果敢刚烈,带着一个帝王固有的高傲与狂妄,而偏偏他又言之凿凿,让我辩无可辩。
我不甘示弱,过了好一会儿才强打了精神重新迎上他的目光,“所以在你看来骨肉相残也不是错?”
“后宫之中亦是一个战场,很多事都不是朕能左右。”风北渡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清冷自制的模样,淡然道,“你不要觉得是朕残忍,你也亲手杀过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朕教过你的。”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呵——”我冷笑一声,刻薄的挖苦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
“是朕自欺欺人又怎样?那么你如此的维护他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天我一再挑战他的耐性,风北渡的脾气已经隐忍到了极限,这一刻却是怒极反笑。
然后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他的面庞突然压向我的脸孔,瞳仁中深不见底的黑色风暴般席卷而来,压低了声音狡黠笑道,“你真的对他动了情?不再只是互相借力的利用而已了?”
我对韦北辰动了情了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爱上他,我只是知道,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取代了我父皇与骆无殇两个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成了我唯一想要倚靠和抓牢的男人。
风北渡的话让我无所适从,我就只是勉强的回望他,“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不管,我与他之间的事也用不着你来置喙,如果今晚不用我再去见什么人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奈之下只能仰起脸对他怒目而视。
“你这样的态度很好,你千万不要让朕失望,要知道同一个女人斗远比同一个男人斗要有趣的多。”风北渡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深不见底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的手腕,将我推拒到一旁,自己淡然的转过身去重新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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