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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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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了。
我隐藏在云菲菲身后,在她的掩护下,东张西望躲躲闪闪地溜进法庭审判厅,就象敌后武工队摸进了鬼子的据点。我的手在头上压着顶帽子,标准典型的破帽遮颜过闹市,唯恐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倒不怵谁冲跟我喊八格牙路死啦死啦地,主要是估计到这案子参与旁听的人里边,认识我的可能不少,我怕有人报告法庭,把我这证人的身份给揭穿,那可就乱了计划,搅了我的好事。
“就这?”找到位置坐定下来后,云菲菲悄悄地问我,“没搞错吧?这种破地方?”她环顾四周,神色有点迷惑。
“嘿,别乱动啊菲菲,小心让人看见我。”我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后,也在四处打量,我不是在看场子―――这里的地形环境我熟,昨晚还来过。
案子的庭审没有放在市中院刑事审判庭,而是用的一个区法院的场地,确实有点鄙陋,没什么装饰不说,还到处灰蒙蒙的。这里以前是个电影放映厅,上边有层外挑的小二楼看台,我的视线正落在看台下端。当看到自己装在那里的物事还在时,我松下口气,呵呵,没人发现就好。
“地方也太烂了点吧?副市长的案子―――就这规格?”云菲菲的大嗓门,压低了声音都不敢说是秀气。
“有这地儿不错了,知足吧你,还以为是看歌剧啊?”我觉得无所谓,“低调,关键是低调。”我告诉她说。
苏静美的案子如今在外边传得沸沸扬扬,与这种热闹的外部环境相比,今天的庭审现场反差就大了,可以说是冷冷清清。来听审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在旁听席后边,还千篇一律地端着个谨言慎行克已复礼的架子―――一看就知道全是些有身份有教养,经由组织教育多年循规蹈矩做事讲话绝不会逾雷池半步的老同志。
媒体倒也有来。马甲上的字可以说明,长川本地的几家新闻单位都到齐了。
应该说现在的政治形势那是一片大好,挖出了苏静美这个官场大反派,理应普天同庆,万众欢腾才是―――只可惜这庆功宴上,来的不是客,全是自己人,不免稍稍令人有点迷惑。
当然,我绝不迷惑,我很清楚,透过现象看本质―――从接到法院传票,看见上边定下的审判地点和开庭时间,我就知道这个现象背后的本质是什么。
一是低调,悄无声息最好;二是快捷,兵贵神速最高。
兵者,诡道也。看样子我们身后,操控命运的那双巨手确实不同凡响,深谙兵家之道啊。
当然,我其实并不知道后边到底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在操控掌握,是不是象恐怖片里猛然搭上肩头,毛茸茸冷冰冰的那样一双手,我也就是胡思乱想,随便这么一说―――也许跟政治有关的事件,这么刻意的低调处理确属不得已而为之吧。
第138章 公审
        事物不能只看表象,场面的低调冷清并不代表领导们不重视。事实上苏静美的案件档次绝对不低―――旁听席前排就坐的,自蓝书记以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全是长川政坛的头面人物,很能说明问题。
“菲菲,看见边上那条绳子了吗?呆会听我招呼,你就拉下来,要用力,拉断它。”我指着窗户轻声跟云菲菲说。
是的,那将是我献给大家的一个意外之喜―――我为这场庆功宴准备的一枚小小的炸弹!我们不能无声地死去,于无声处听惊雷,我需要一个沉默中的爆发!扫视一眼前排那群正襟危坐表情肃穆的人们,我的嘴角带了一点残忍冷血的微笑,我在想象即将出现的戏剧性场面,心里快慰难言。
因为得以参与我的轰动性计划,云菲菲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好象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把那玩艺给引爆了。看到她按捺不住的样子,我不得不提醒她理智一点,“还没到时候,你可别乱出手---”
“知道了,哪能呢?我这人从来不冲动,特冷静―――你笑什么?”她有点恼怒地看着我。
我真的在笑,我觉得把她话里边冲动跟冷静调个位置,可能还靠点谱。再说了,这宝贝姑娘的性格,跟冷静二字距离实在有点远―――多远?一光年吧。
“哎―――别笑了,你瞧,那是谁?”云菲菲突然大力一拍我的腿,指着前面审判区,大惊小怪地,差不多喊上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本案的法官检察官们正在陆续进场,蓝萱走在最前面,手拿案卷,制服笔挺,神色庄严。
云菲菲这一下动静弄得挺大,前排几个人回头瞄了我们一眼。好象连蓝萱都注意到了,她在公诉人席坐下来,目光逡巡,停留在我们这个方向。然后她点了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同我打招呼。
“什么了不起,假模假样的。”云菲菲嗤之以鼻。“作派全是模仿苏静美,又没人家那气质,学也学不象。画虎不成反类―――”
“行了菲菲,说这么多干嘛?”我打断她的话。我们是来听审的,可不是听她在这里嘀嘀咕咕没完没了。
云菲菲一愣,又有点狐疑地盯着我看,“沈宜修,你跟这个蓝律师关系不一般吧?我怎么好象在哪听说过―――”她的话终于没讲完,因为在审判庭前面的入口,我们看见了本案当事人,那朵最耀眼的玫瑰―――苏静美,出场了。
光彩四射,璀璨夺目。
夏季最后最奇幻的那朵玫瑰,如此遥远如此绝对,永远危险也永远妩媚―――赵传的歌,写得真好。
是的,苏静美,就是那朵永不凋零的玫瑰。此刻,她静静地站在入场口,神情淡定从容。跟平时她主持会议入场前的姿态完全一样,她缓缓转头,视线巡视全场,目光悠远傲岸。我感觉这个审判厅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但是,有一点点不同―――苏静美的装扮不象平时那么沉重深色,她穿着一件象牙白的小开襟紧腰上装,粉红色的衬衫领子从颈项间翻上来,如彩云烘月,在她白晢的脸颊上衬出一抹晕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青春亮丽,明媚动人。而且她的表情也轻松,不是往日的那种冷漠,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笑容,苏静美在人群前款款走过,步履轻快,两个法警跟在后边,就象她的两个随从,一左一右拱卫主人。她的目光终于扫视了我们这一块,我和云菲菲忍不住站起身来,向她挥手致意―――边上很多人骇异地看着我们,但是我全不在乎,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还要掩饰什么身份,全忘了。
看见我们,苏静美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欣喜,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她甚至还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的心怦然而动。
这一刻,虽然激动,但是心情反而踏实了许多―――我感觉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写意随心,不象受审,也不象开会,更象是来度假的,有种成竹在胸的味道。
直到苏静美悠悠然地迈步走上被告席,背对我们,下面旁听的人群才又重新骚动喧哗起来。
“哇噻!”身边的云菲菲好象从梦中醒转,忍不住大赞,“没见过,真厉害!这个气质―――我的天哪!”她的艳羡之情,溢于言表,好象恨不得站在审判区的那朵浴火玫瑰就是自己。
我没理会她,因为审判席上的公诉人已经起立,开始宣读起诉书。进入程序快了点,我好象都没听到审判长宣告开庭宣布纪律什么,蓝萱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显然她不希望本案嫌疑人光彩夺目的闪亮登场震撼法庭,干扰严肃的审判气氛。她的这一手,我见识过,挺高明。
旁听席上很吵,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不休,我竖起耳朵来,也一点都听不清念的什么,直到审判长敲了法槌,法庭才慢慢地恢复安静,蓝萱正义高亢的嗓音逐渐清晰,终于让我了解到这个案子的始末。
我一边听,一边紧张地推敲思索,跟我先前对案情的判断一一对应,希望能从中发现漏洞,找到苏静美冤屈的根源。但是,我发现,那很难。事实上,蓝萱念的这份起诉书,让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案由和案件来源说明本案确实跟外间流传的一样,三大罪―――渎职、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最关键的案件事实部分也很详尽,证据很多很充分。里面案情有些是我知道的,比如说渎职:苏静美临时分管城建工作期间,同心里拆迁事件,全部归罪于她的不作为―――事前协调不力,开发商跟出让方谈判受阻;然后是宣传不到位,致使拆迁现场出现事故,砸死砸伤群众,而且听任事态发展坐视不理,导致局面恶化失去控制,居民集体上访闹事,影响极坏。
天!我吸了一口凉气。这样也可以?
同心里事件是我亲身经历,血泪斑斑,可谓记忆犹新。加之后来任职法制办,涉及这块的文件资料,我都特别留意,这件事上,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
按照诉状所述,苏静美貌似罪责难逃―――也就是说,我跟伊老爷是她这个罪名下最直接的受害者。
是这样吗?当然不是!事实我全知道―――事件后边还有个市委书记蓝正德,苏静美不作为,是因为她作为不了。协调会是她主持的,确实没有开出结果,蓝书记的底线在那里摆着,不可能开出结果;政府联合拆迁也是她行的文,确实拆出了后果,也是蓝书记定的调子,让她承担了后果。
这件事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苏静美没有利益关系在里边,她却站在被告席上;而存在直接或者间接利益关系的蓝书记,正在下边听审。
当然,也没什么好愤慨的。如果说潜规则,我想这也应该算一种吧。该事件中,也许苏静美确有需要她承担的领导责任,但是如果她不出事,绝对什么事都没有―――同心里事件早已烟消云散,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当时并没有谁追究此事,这个时候突然来个秋后算帐,落井下石,未免有点过分。
不过对于苏静美的这一个渎职罪名,我倒不是很担心―――有时候我觉得法庭上的较量跟做生意也差不多:检控方漫天要价,提出罪名证据,被告方就地还钱,辨驳反证。罪与非罪,在于谁的证据更充分有理,更能说明问题。那么苏静美至少占了一条―――集体研究通过的领导行为,不应该负有直接责任。就算决策失误间接责任吧,党纪行政处分足矣,提到刑事的高度,太勉强。
起诉书中真正令我头晕的是受贿罪:跟吴秘书告诉我的完全一致,有二十几万,证据确凿,理由充分,受贿的前因后果来源过程,具体的时间地点情节数额,都有详实的证人证言在案,书证物证俱全,不容置辩,应当属于那种俗称的铁证。
也就是说,从一点上看,无可否认,苏静美确实有罪。
第139章 冲动
        我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我们坐的位置离审判区不算远,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但是,只能是背影―――跟民事审判时原告跟被告侧对审判席不一样,刑事审判的当事人必须正对法官―――这种情形也在提醒我苏静美现在的身份。是的,在本案中,她是犯罪嫌疑人。
我的心一点点地沉重下来,很痛,象针扎一样。
从起诉书中关于本案嫌疑人的犯罪情节和作案手段的陈述,完全能听得出,苏静美从来没有过主动索贿,连一次暗示都没有。我可以肯定,她的职务犯罪,确实是那个所谓的潜规则下的行为,也就是吴秘书说的拿了那些不得不拿的钱。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同样蓝萱也说过:法律上不存在隐情苦衷潜规则,只要是拿了黑钱,有受贿情节,达到立案标准,就是有罪。
头晕目眩。
苏静美突然回过头来,眼神越过前排的人群,望着我的方向,她在向我微笑。
因为不是刑事案件,苏静美的手上没有戴手铐,她倚在被告席的栏杆上,就象我们在碧海时,她倚着海边的岩石等待我给她拍照那样,轻松自如,旁若无人。她的笑容很甜美,姿容很优雅,看上去,她是那样清彻,那样明朗,那样光风霁月无愧于心。
我也笑了,我努力地把自己对她的思念和牵挂写在脸上,但是,却不想让她看见我的忧愁。我的笑容,很苦涩很艰难。
是的,我了解苏静美的无辜,她是清白的。但是,这种清白无辜只能存在于道德意义上。从法律和事实来说,现在,她是犯罪嫌疑人,而且用不了多久,法庭判决之后,她将成为一名罪犯。我不知道苏静美现在想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她能从什么角度以什么方式来为自己开脱辩护―――我觉得那很难,铁证如山。
也许,是她放弃了,妥协了,她不想再挣扎。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命运,心平气和地等待判决―――这个想法,让我心痛如绞―――正如吴秘书所说,她的涉案金额并不多,情节也不算严重。但是在这种严酷的氛围下,结果会非常残忍。也就是说,苏静美将受到来自政治最严厉的惩罚,这个惩罚的结果,也许会让她丧失一生的自由。
我哭!
苏静美闲适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我,她的眼神很温柔,表情很单纯。她好象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是在被告席上,是在接受审判,她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身边的一切―――公诉人的控诉,法官的呵斥,旁听席上责难的目光,她好象什么都没有听,什么都没有看,什么都没有留意,她凝视着我,面带微笑,仿佛昨天。
是的,昨天,一个月以前,我们曾经无数次这样长久地对视凝望,在对方眼睛里,我们能够看见永恒,能够看见期盼,能够看见柔情刻骨铭心,能够看见深深眷恋无尽思念,能够看见百千万年的爱和等待。
但是现在,我不能。我想自己的目光里,除了焦灼和忧虑,很难再表达出其他内容了。我不想这样,我尝试挤出笑容,希望能同她微笑相对。但是真的太难,我觉得自己的表演天赋太有限,我做不到这一点,我无法轻松下来,无法微笑面对她―――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滑稽。
滑稽的不仅仅是我的表情,诉状也是。
蓝萱已经念到起诉书中有关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罪名及情节,我惊讶地发现,她说到这样一段话:“-—-据当事人主动承认,被其男友挥霍一空的五十万元巨款,来自于当事人亲手提供。经由本院审讯调查,该款项并无正当合法来源,嫌疑人亦不能提供证据证明。应当认定为―――”
什么?我没听错吧?―――主动承认?五十万?亲手提供?
我倒!
就象一瓢水倒进了油锅,旁听席上乍然轰动。沉默的人们好象猛地醒转来,开始唧唧喳喳,议论不休―――显然这就是外间传说苏静美包养情夫的情节了。而且之前的公诉词里,她没有作任何供述,只有这一条,她承认了!
~@!@%#^&;%#@%!
我可以肯定,这段话里的那个男友就是我,那个五十万就是我说不清楚的钱―――但是,竟然,苏静美说是她给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用来保护我的方式―――以自己的清白、声名和冤狱为代价!
不可接受!―――我犯下的错误,不能让她付出代价,绝对不能!这一刻,我觉得她很愚昧,简直愚不可及!我还觉得自己很卑劣―――我居然还坐在旁听席上,安之若素!
身边的云菲菲转过脸来看着我,好象问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冤枉!”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放声呼号,吓得她一跳老高―――我的声音很大很凄厉,盖住了法庭其他声响,我真的在号叫!
法庭安静下来,审判区旁听席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站起身子,又高喊一声:“冤枉!”
不行,我不能站在这个位置,我有罪,必须站到审判席上去,我应当在那里。我跳起身来,云菲菲下意识地拉着我,她的眼神惊骇莫名。我没有理她,挥开了她的手。我如此激动,以至慌不择路,我蹬在椅子背上,从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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