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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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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老人面色的红润，王风觉察他的身体有病。
“有什么不对吗？”见王风盯着自己看，老人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到您的肝似乎不是很好。”王风认真地说。
“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老人问道。
“是观察，但我不是医生，小的时候被师父逼着学了些关于一般病症的原理。”王风就是运用了中医望、闻、问、切四诊中的望诊。四诊出自《古今医统》，这四种诊察疾病的方法，是搜集临床资料的主要方法。人体是有机的整体，局部病变可以影响全身，全身的病变也可以反映在局部。从诊察疾病反映在各方面的客观症状、体征，可以帮助了解疾病的原因、性质、部位，为诊治提供依据。四诊之间又是互相联系的，必须把望、闻、问、切有机地结合起来－即四诊合参才能全面、系统地了解病情，作出正确判断。
少年时王风学的东西很杂，师父说，成为一个杂家，未必是坏事。师父为了培养他成为一个什么知识都有所涉猎的全才，还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王风就是用望的方法，得出老人有病的结论的。
医者不但要望病人的精神意识活动和人体生命活动的外在表现，还要通过神志状况、面目表情、语言气息等观察病人精神状况，得知其意识是否清楚，反应是否灵敏、动作是否协调等，以判断机体气血阴阳的盛衰和疾病的轻重。观察病人皮肤的颜色光泽，它是脏腑气血的外在表现，颜色的变化可反映不同脏腑的病证和疾病的不同性质。12经脉，3百65络，其气皆上注于面。
面部气血充盛，且皮肤薄嫩，色泽变化易于显露，所以望气色主要指面部的色泽。正常人面色微黄，红润而有光泽。而老人只是面色发青发红，属于气血不通，脉络阻滞所致，王风断定他的肝有病。
“你说对了，我的肝病有很多年了，一直在保守治疗。主要是工作太忙，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什么医嘱吃药，医嘱营养，都被搁浅下来。肝痛发作，就在家打针吃药。好点之后，就到这个小花园里练太极拳。”老人笑道。
“急性肝炎在临床表现比较明显，主要表现为起病急，有畏寒、发热、全身乏力、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厌油、肝区疼痛、尿色逐渐加深等症状，随之皮肤、巩膜出现黄色，大约于2～3周达到高峰，肝脏肿大至肋下1～3公分，肝区有压痛和叩击痛－－我观察了一下，您的症状属于比较严重的了，所以必须住院治疗。”王风说的这些都是肝病的症状。
“你说的已经准确了，看来你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老人点头说道。
“这都是小时候被师父逼着学的，只知道这些临床症状，若论治疗，则纯粹是一个外行了。”王风谦虚道。
“所谓严师出高徒，你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呵呵。”老人笑着说道，“我刚刚认真地看了你打拳，你打的这套太极拳动作徐缓舒畅，正腰、收颚、直背、垂间，有飘然腾云之意境。没有10年以上的功夫是难以练成的，看来你的师父真不简单，不知道我说得可对？”老人望着王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呵呵，为了练好拳，没少挨棍子。”王风说道。
老人提出要王风指点一下太极拳，也没管王风同不同意就开始打起来。在老人做动作的过程中，王风发现问题随时指出：“在做提手上势、琵琶手等有虚步的动作时，要体验下肢由根到稍放松的感觉，并体验收、放和身体的具体部位放松的关系。练拳从开始就要思想意念集中，精神贯注，周身要空松，劲才能显得正，决不能用呼吸系统的运动来支配太极拳的开合运动。专心引导动作，呼吸平稳，深匀自然，不可勉强憋气。”
“静心用意，呼吸自然，我就是在这上面达不到要求。”老人说道。
“左楼膝拗步，是一动一息的过程，做完上一个动作的转接。例如单鞭的左手弹掌，在呼气尽时，意气由掌在瞬间延伸至左手指端，随后是摆掌、收脚、丁步、曲臂的一动，吸气，意沿右手指端、掌、肘、肩，同时，身体内意由下丹田随吸气过程升至中丹田，为蓄劲的过程；在吸气将尽时，向前出左脚，呼气，做弓步按掌－左手下踩，此时意气沿右肩－肘－掌运动，同时身体内意气沿中丹田下沉至下丹田，与左手的下踩动作内外相合。中正安舒，柔和缓慢，即身体保持舒松自然，不偏不倚，动作如行云流水，轻柔匀缓。”王风讲解说着，老人按照他说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练习，极为认真。“在做摆掌、收脚、丁步、曲臂时，下肢的意气运动应该沿脚－膝－跨运动，在向前出左脚时，下肢意气应该沿左跨－膝－脚运动。主要是体会这个动作的过程，动作弧形，圆活完整，即动作要呈弧形式螺旋形，转换圆活不滞，同时以腰作轴，上下相随，周身组成一个整体。连贯协调，虚实分明，即动作要连绵不断，衔接和顺，处处分清虚实，重心保持稳定。”
王风边说，还边为老人演示正确的动作，老人边看边按照纠正过来的动作练习。
“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王风闭目，一句句词汇从他的口中念出来，这些太极拳论，王风能倒背如流。
老人在边上认真地听着王风说词，只见王风越说越快，但口齿却又十分清楚，一字不落地听进老人的耳中。
王风睁开眼睛，神情自然。
“今天早晨的锻炼，感觉收获不小。”老人感慨道。
“您这已经算是练得很好了，练太极拳应注重意气运动，要练入状态，练出感觉，在感觉中连续演练，才能取得功效，提高功夫，达到疗疾健身，提高抗病康复能力。”望着离他们不远处的几个练太极拳的老人，他们明显将太极拳的动作曲解了，一招一式更像是太极操。“太极拳已十分普及，成了千百万人民的健身运动。然而，太极拳在普及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体操化倾向，不少人只满足于做着太极拳的动作形态，不重视意气运动。把太极拳练成了太极操，确实遗憾啊。”王风颇有感触地说。
“你说的很对，太极操虽然也能舒展肢体，活动筋骨。但是，它不是真正的太极拳，其养生健身功效就大打折扣了。”那几个老人的动作比起自己来差得实在太远，又听王风一说，也的确很有道理，很有同感地点点头说道。
“太极拳轻灵沉着，刚柔相济，以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等为基本方法，他们这样的动作，对于武术技击则没有分毫作用，也根本无法达到太极拳的精神意气和体魄毅力综合锻炼目的。这种体操化倾向，使太极拳练习者在晨练场上枉费功夫，而无缘于太极拳的神奇功效。”王风的感叹不是没有原因的。朝阳从东方升起，映着地上的积雪，红彤彤的的太阳散发着足够的热量，虽是初冬，仍然感觉浑身温暖。
晨练也接近了尾声，人们也渐渐地散去了，仅有的几个人也都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回家。
一个早晨的接触，王风与老人也算是熟悉了，两人说的话与太极拳有关，老人问一些技术上的问题，王风则是有问必答。
在离开前，王风说要给老人治疗一次，老人很感激。
王风调运内息至手掌，然后按在老人肝区，老人直觉得自己的肝区被火烧灼的感觉。几分钟之后，王风的手掌才离开。王风告诉老人吃些中药，如有时间，在给他治疗几次，也许会有很好的效果。
第十五部 前奏
第1章 惊心动魄（1）
下午，王风坐在银行2楼的监控室里，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正门，有顾客陆陆续续地走进来，然后排队。厅内，排队的顾客秩序井然。门前，车水马龙，异常繁华。
可是就在这时，王风忽然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一样。
王风冲下楼去，开车返回了麒麟会馆的民居，他想看看赵彤给自己的刻录着自己受伤情形的那张光碟，他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将光碟放进影碟机，一个个画面从他的眼前闪过。
闪光灯？不是。
是向自己走来的几个记者？不是。
他看到自己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向救护车，在人群里，有一双眼睛与众不同，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热烈，冷酷，疯狂，寂寞等等复杂情绪，都融汇在那眼波里。自己一定与这双眼睛交流过，他敢肯定。他忽然感到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是个危险分子，当危险迫近的时候，王风的反应是最为灵敏的。他天生对危险过敏，所以产生的脑细胞反射也很强烈。
刀七郎，这眼神是刀七郎的。刀七郎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仇视？他跟金城是一伙的？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是师兄弟，在抢劫珠宝店时，那个帮助金城的人就是他。金城说他想速死，速死是什么死法？
金城掌握了他们的什么秘密，他们要杀掉他，而这个秘密，金城也没有告诉自己。在什么时候杀死金城好？在路上，在交接嫌犯的时候在看守所，那里守卫森严，显然不是刺杀的时机，那只有在路上，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直觉，不容忽视的直觉。
王风打电话问看守所，金城什么时候移交给F市。看守所一位教导员说刚刚进行移交，还在办手续。王风听完，才放下心来。
此时是下午4点，银行运钞车还没有到。
王风边开车，边给武局长打电话，“武局，我是王风。我现在怀疑金城的同伙可能在路上抢劫运钞车，请转告所有银行运钞车，一旦发现路上有塞车或者制造车祸现场的情况千万不要下车，那是案犯故意设下的陷阱。”王风急迫地说着自己心里所想，因为错过了这个时机，一切都晚了。
武局有些犹疑，即便他们在路上实施抢劫，也不那么容易成功，有交警的巡逻车，包括交警机动大队的巡逻摩托车在路上不间断地巡视，还有公交分局、巡警支队派出的机动警力，层层设卡，路口的监控设施也已全部打开，他们若在这种情况下抢劫，无异于自投罗网。可既然王风提出来了，还是得向郝局进行了报告。
郝局听完之后，不以为意，他的想法跟武局一样。
说出这些之后，王风的心里安稳很多，他开着这辆跑了7万公里车况较好的捷达车，狂奔在街道上。
赶到银行已经4点25分，运钞车还没有来。
宁文已经赶过来了，王风询问了一下消灾诈骗案件的案情，宁文说案件后期的抓捕很麻烦，有的在外地，就在网上立了逃，然后将案件移交给了派出所了。刑警大队所有警力按计划，继续投入到对银行的防御上来。
这时，银行的2个保安走过来，客气地对宁文说：“宁哥，行里开始清点钞票了，运钞车马上就到了，在装车时，请您帮助看护一下。”这两个小伙子很敬业，跟王风他们相处不错，宁文跟2人混得最熟了。
“客气什么，我这就出去。”宁文笑道，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容爽快，不在像平时办案那样的严肃。
2名保安走后，行内所有没有办完业务的，也抓紧了进度，实在办不了的，职员们就细心地解释，要顾客明日再来。有些没办完业务的，见职员如此客气，也就消了气。
王风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他特意调整的时间，很准时，此时是4点27分了。斜对面的墙上那巨大的电子钟的秒针在快速地转动着，王风好象已听见它在摆动时发出的巨大响声。
“咔、咔、咔。”
这声音砸在他的心上，让他的情绪有了一丝烦躁。王风收回目光，平息了一下情绪，站起来。令他意想不到的是，F市警方已经跟S市警方交接完毕，金城戴着手铐脚镣，踏上了囚车的车门，前后是两辆F市警方的警车护卫，警车警灯闪烁。刑警支队的警车在最后，他们要负责护送一段，到城郊结合部时他们就算完事。
已到了收场的时候了，该来的终究要来，这是任何都阻挡不了的，我不行，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是很孤单的。
4点31分，运钞车来到银行。
银行的职员、保安开始忙碌起来。运钞车的押运员站好位，持着枪，面部表情严肃，眼神凌厉地观察着接近人行道的行人，如有可疑，他们将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王风站在楼内挨着门的位置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清晰地看见外面的街景，车辆轰隆隆地滚过街道，因是冬天，加上这条街道并不是商业街，所以街上的行人少一点，来往的都是上班族。他们行色匆匆，急着往家赶。
窗外的阳光无法照进银行的大厅，厅内空调的温度，使整个大厅显得很温暖。
来办理业务的顾客早已走净，运钞车的钞票已经装得差不多，只有几个钱袋子，保安和银行职员拎着袋子往出走。王风听到沉重的运钞车刹车马达发出嗡嗡地声响。然后紧接着是荷枪实弹的押运员持着枪异常警惕地走进来。王风的灵觉忽然运转起来，有一种危险渐渐逼近。
王风掏出枪，将子弹上了膛。以右手持枪，冲出门去，站在门口的一个有利位置，这个站位很有讲究的，这里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最佳位置，战术语原则上讲求的是只有很好地保护自己，才能有效地杀伤敌人。
宁文刚刚将钱袋子装上车，往回走的时候正看到王大队握着枪站在门边，心里还觉得奇怪，这王大队发什么神经，没什么事玩枪。
冬天的太阳落得早些，这个时辰，已是夕阳西下之时。黄昏的美景并未打动他的心，他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街上的情况，并无异常。
车流滚滚，马达轰鸣。
几个被称为死角的地方早被他的触觉搜寻了数遍，危险的感觉依然强烈，银行职员将最后一袋子钱装进运钞车，押运员枪口朝下，神情异常紧张，因为他们早就接到了有案犯要抢银行的通知。
4点35分。
街边一个醉汉脚步踉跄地摇晃过来，接近运钞车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伸进怀里，不知在掏什么东西，眼睛还盯着运钞车看了看，这让押运员包括宁文在内的所有人员十分紧张，几个押运员已经将枪口抬平，随时准备出手，对付这个人。王风眼神锐利，他看见那个醉汉掏出来的是个馒头，衣服脏兮兮的，馒头似乎也脏兮兮的。他还看着几人，故意咬了一口。这馒头是半块，已经被他或者别人吃了一些，但他嚼得很香。
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所有的钱币装完，司机也已上了车，大家的任务至此告一段落。
可王风的危险感觉依然存在，这让王风疑惑起来。
第2章 惊心动魄（2）
王风知道，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当这个醉汉脚步刚刚离开银行门前，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的时候，一场针对银行运钞车的阴谋已经上演。
王风紧紧盯着醉汉的背影，一个细微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醉汉走路的姿势有了一点微小的变化，原来他的双脚踉跄而虚浮，现在却忽然没有了刚才的醉态，不到10米的距离，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这本身就值得怀疑。看清他的手部动作很难，但观察他背部肌肉的蠕动，则可以知道他想做什么。这时，一阵风吹过街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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