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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帝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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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今天清理矿渣的工作终于正式开始了,川岛一郎等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看着废矿渣一斗一斗地被铲进车皮,川岛一郎的心里乐开了花。在离开日本之前,他与岸田邦夫有过另外一次私下的交谈,岸田邦夫答应他,他个人名下的佣金,将与运回日本的矿渣相挂钩,运回去的越多,他拿的回报也就越多。在川岛一郎的眼里,这前面哪里是什么矿渣山,简直就是一座挖不尽的金山。
“嘀嘀……”
随着两声喇叭声响,一辆吉普车飞也似地冲进了废渣场,嘎吱一声停在川岛一郎等人的面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王逸桥以为是厂里的司机在搞什么名堂,正待发作,却发现从吉普车的副座上下来的,分明是市经委主任刘祖年。
“刘主任,你怎么来了?”王逸桥赶紧把怒容变成了笑脸,伸着手上前招呼。
刘祖年与王逸桥握了握手,又向曾永涛打了个招呼,最后来到了川岛一郎的面前,点着头说道:“川岛先生,现在的进展怎么样?”
刘序平在旁边做着翻译,川岛一郎听完刘祖年的话,答道:“进展非常顺利,预计第一批矿渣马上就能够装完,随后就可以发车了。不过,要把这里的矿渣全部运走,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恐怕会给刘先生添很多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刘祖年摆着手说道,“川岛先生为我们清理垃圾,我们哪敢说什么麻烦的事情。不过,川岛先生,今天这十几车皮的矿渣,能不能推迟一点发运,我们可能还有一些手续需要处理一下。”
“手续?”川岛一郎愣了一下,他记得前两天他与刘祖年谈起此事的时候,刘祖年是声称所有手续一律从简,一路绿灯全开的。怎么临到要启运了,又出来什么手续呢?
想到此,他狐疑地抬眼看了看刘祖年的身后,发现他的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那个年轻一点的是从吉普车的驾驶座上下来的,想必是刘祖年的司机吧。他正待把目光移走,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怎么有几分眼熟呢?
担任翻译的刘序平也随着川岛一郎的目光看到刘祖年身后的那两个人,在看到那年轻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要充血了,这个人他可是太认识了,他不就是青锋农机厂的秦海吗?而他边上那位,则是那个只会打哈哈的什么宁厂长。这两个人怎么会跑到北溪来了,看这阵势,好像是专程来砸场子的哦。
王逸桥在旁边不乐意了,走上前来,对刘祖年说道:“老刘,出什么事情了,不是都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北溪钢铁厂是家大企业,王逸桥在市里也是有些地位的,并不惧怕刘祖年。清理废渣这件事情,对于北溪钢铁厂很有好处,落到王逸桥个人头上,也算是一项挺辉煌的成绩,所以他对此十分重视。听到刘祖年突然跑来阻拦,他自然是心里极不痛快的,说话的语气也就生硬了几分。
“老王,事情有些变化,要不,让青锋厂的宁厂长跟你说吧。”刘祖年把球踢到了宁中英那里,让宁中英去向王逸桥解释。
对于废矿渣中是否有重要的矿产元素,刘祖年并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刚才,宁中英带着秦海火急火燎地从平苑赶来,闯进他的办公室,要求他出面阻止日本人运走矿渣,把他给弄了个莫名其妙。在听过秦海的介绍之后,刘祖年也是满腹狐疑,不知道秦海的话是真是假。在宁中英的软磨硬耗之下,刘祖年勉强答应,带他们俩到北溪钢铁厂来与川岛一郎当面对质,至于他们如何交涉,刘祖年就不打算参与了。
王逸桥把头转向宁中英,正待开口询问,却又听到宁中英向旁边的小伙子说道:“小秦,你说吧。”
听到这一句,王逸桥差点想骂娘了。尼玛,你们一群人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捣乱,还推三推四地不肯给句痛快话。刘祖年不想解释,推给宁中英也就罢了,好歹宁中英也是北溪经济圈子里的老人。谁料想,连宁中英也懒得吱声,叫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来说,这还把我这个大厂长放在眼里吗?
“刘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年轻又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王逸桥气急之下,直接就冲着刘祖年发飚了。我才不要听什么小伙子给我解释呢,我只需要你这个经委大主任的解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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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以省外事办的名义
在王逸桥向刘祖年发难的时候,秦海走到了川岛一郎的面前,向他微微一笑,用日语问道:“请问,您是川岛一郎先生吗?”
听到这句流利的日语,川岛一郎心中一凛,他马上就判断出来了,此人一定就是岸田邦夫特地交代他要小心的那位中国年轻人:秦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当是秦海君吧?”川岛一郎反问道。
秦海笑了:“这么说来,咱们就不需要互相做自我介绍了。”
“我想是这样的。”川岛一郎答道。
“我有一个疑惑,想请川岛先生解答一下,不知可以吗?”秦海说道。
川岛一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秦先生,我想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原来是这样。”秦海点了点头,“既然川岛先生不愿意作出解释,那这十几车皮的矿渣,你恐怕是别想拉走了。”
对于川岛一郎的反应,秦海事先是做过几种预案的。如果川岛一郎愿意与他辩论,那他将在辩论中逐渐地撕掉对方的伪装,让对方的用意昭然若揭。但如果川岛一郎选择回避,秦海没什么办法,就只能是强行地扣留矿渣,等待更有来头的人进行处理了。
“小秦,日本人说什么?”宁中英凑上前来,对秦海问道。
秦海道:“他不敢回答我的问题,看来的确是心里有鬼啊。”
站在他们旁边的刘祖年算是逮着了理,他指着秦海对王逸桥说道:“王厂长,你刚才听到了,日本人根本不敢回答小秦的话,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问题?”王逸桥总算是把头转向了秦海。刚才秦海与川岛一郎的这一番日语对话,让王逸桥意识到秦海似乎是个不简单的人。
秦海正打算向王逸桥解释一下矿渣的事情,突然听到川岛一郎向刘序平嘀咕了几句日语,随后,刘序平就向秦海投来了一束怨毒的目光。
“怎么,小刘。川岛先生说什么了?”曾永涛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他走上前来,向刘序平问道。
刘序平把头凑到曾永涛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曾永涛的脸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海,似乎想用眼神把秦海干掉。
秦海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川岛一郎刚才跟刘序平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避秦海。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把声音提高,以便让秦海能够听见。他对刘序平说的是:秦海曾经向岸田邦夫提出过不合理的要求,并遭到了岸田邦夫的拒绝。他怀疑秦海这次跑到北溪来,是来故意捣乱的,希望外事办能够秉公处置。
外宾提出了要求,曾永涛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他走上前来,对秦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刘祖年面前,问道:“刘主任。出了什么情况吗?”
刘祖年把曾永涛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曾处长,的确是出了一点小情况,刚才平苑县的这两位同志到了我那里,说了这样一个情况……”
刘祖年对于秦海说的情况也只是一知半解,再向曾永涛转述的时候。自然就更是缩水严重了。曾永涛从刘祖年的叙述中只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秦海危言耸听,要求阻止拉矿渣的车皮离开。
“刘主任,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应当查实了再做决定嘛。”曾永涛用不满的口吻说道。“川岛先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其他省区做过不少公益事业,这一点是众所周知。你们怎么能凭着一个小年轻的几句话,就怀疑川岛先生的动机呢?”
“曾处长,我也是觉得川岛先生这件事……有些蹊跷,万一秦海说的情况是真的,咱们的宝贵资源被别人无偿拿走,这不是对国家造成损失了吗?”刘祖年硬着头皮争辩道,他这番争辩,更大的目的在于证明自己并非胡闹,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曾永涛不屑地说道:“刘主任,你们这些矿渣是不是宝贝,这十多年你们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外宾来了,你们就突然重视起来了?在这之前,这位秦海跟你们反映过这件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刘祖年道。
“他说这些矿渣是宝贝,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好像还没有。”
曾永涛道:“这就是了,很明显,他不是冲着矿渣来的,他是冲着外宾来的。我不怕告诉你,刚才外宾说了,上次有位叫岸田邦夫的日本客商到平苑去考察的时候,秦海向他提出了一些不合理的个人要求,遭到了岸田邦夫的拒绝,也造成了极坏的外交影响。这样一个人说的话,你们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呢?”
“有这事?这个情况我真的不了解。”刘祖年当即就懵了,人家外宾说得有板有眼的,这事恐怕假不了。如果秦海真的曾经向外宾提出过不合理要求,那么这一次跳出来阻止外宾运输矿渣的用意,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用几句话摆平了刘祖年之后,曾永涛又回到了秦海的面前,他冷冷地瞥了秦海一眼,说道:“你是秦海同志吧?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返回平苑,等候接受处理。”
“处理什么?”秦海呵呵笑着反问道。他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怕别人发难。曾永涛觉得自己是个处长,在一个小工人面前理应具有绝对的权威,无奈秦海是个不信邪的人,压根就没把这个处长放在眼里,所以曾永涛这番做作,对秦海毫无威慑力。
“处理你向外商提出不合理要求的问题。”曾永涛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有证据吗?”秦海道。
“外宾刚才已经说过了。”曾永涛道。
秦海哈哈大笑:“曾处长,外宾说我犯了法,我就犯了法?外宾是你们外事处的亲爹还是亲爷爷,你们如此言听计从?”
“秦海同志,你太放肆了!我一定会向你的领导反映你的情况的!”曾永涛怒不可遏,厉声喝道。
宁中英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倒是把前因后果听明白了。听到曾永涛说要向秦海的领导反映情况,宁中英上前一步,冷着脸说道:“曾处长,我就是秦海的领导,你有什么情况,现在就可以反映。”
“秦海同志在接待岸田邦夫先生的时候,向岸田邦夫先生提出了不合理的个人要求,我以省外事办的名义,要求你们对秦海同志的错误行为给予严肃的处理!”曾永涛义正辞严地向宁中英说道。
宁中英冷冷一笑,道:“秦海是受平苑县政府的委托负责接待岸田邦夫的,他与岸田邦夫接触的全部过程,都有旁证。你说他向岸田邦夫提出了不合理的个人要求,除了这个小鬼子的一面之辞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宁厂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曾永涛喊道,宁中英的这番话,让他觉得无懈可击,一时间哑口无言,只好抓着宁中英话里的把柄来说事了。
宁中英的脾气也起来了,他一向是个强势的人,虽然在官场和商场上也擅长左右逢源,但到了关键时候,该硬气的时候还是极其硬气的。他瞪起眼睛对曾永涛说道:“我哪个措辞不对了?我叫了30年日本鬼子,有哪条规定说不能继续叫下去了?”
“你……你……”曾永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是一个机关干部,要论耍横,还真不是工厂里这些干部职工的对手。至于说一言不合、挥拳相向,这样的事情他就更不敢想象了,秦海和宁中英看起来都是那种生猛的人,一个人单挑他和刘序平两个恐怕都没有问题。
“曾处长,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来捣乱的。”王逸桥凑上前来,对曾永涛说道,“咱们不要受他们的影响,火车头已经开过来了,咱们直接让工人挂上车皮,把矿渣运走就是了。”
“刘主任,不能让他们挂车!”秦海急了,扭头对刘祖年说道。
刘祖年看着众人这一番口角,早已不知道谁对谁错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淌起了这趟浑水,早知道这样麻烦,他干脆就躲在经委不露头好了。听到秦海向他求助,他后退了一步,含含糊糊地说道:“这个……咱们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请王厂长他们做判断就好了。”
“刘主任,你就不怕自己成为北溪的千古罪人吗?”秦海逼问道。
“这件事……糟了,我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让你们一闹都给忘了。这样吧,宁厂长,小秦,你们和王厂长他们聊,我先走一步了。”刘祖年颠三倒四地说罢,不等众人挽留,便一溜烟地跑开了。亏他这么一把年纪,还带着一个规模庞大的啤酒肚,竟能跑出十一秒的百米速度来了。
“王厂长,你们是执意不听我们的规劝了吗?”秦海只好把头又转向了王逸桥,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宁厂长,秦海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向市里反映,请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否则,我就只好让保卫科的人过来解决问题了。”王逸桥黑着脸威胁道。
“小秦,咱们走。”宁中英简单地向秦海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混混的狠招
“现在走?”秦海一愣。
在从平苑到北溪的路上,秦海向宁中英详细介绍过他的安排,希望宁中英能够帮助他拖住川岛一郎,不让运输矿渣的火车离开。李林广那边的测试分析很快就能够有结果,一旦有了正式结论,川岛一郎就别指望把矿渣弄走了,最糟糕的情况,也是他必须以购买矿石的价格来运走这些矿渣,而不是无偿拿走。
现场情况的变化,是秦海始料不及的。他原来设想,有刘祖年出面,自己再把情况说清楚,外事办也罢、北溪钢铁厂也罢,恐怕都不会随便放行车皮,而是会等看到李林广的检测结果再做决定。谁知道,川岛一郎直接泼了秦海一身的脏水,让曾永涛和王逸桥都对秦海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反感,他再说什么也就没用了。现在王逸桥指示立即发车,如果秦海和宁中英离开,这十几车皮的矿渣就要上路了。
当然,矿渣从北溪运到岑州港,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海如果拿到证据,赶到岑州港去阻截矿渣也是可以的。但这样一来,麻烦事就多得多了,而且事情的范围超出了北溪,甚至对柴培德都会带来不利影响。
“走吧,你没听王厂长说吗,咱们再不走,他可要叫保卫科来抓我们了。”宁中英用调侃的口吻对秦海说道。
“好吧。”秦海无奈了,宁中英都萌生了退意,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的主角光环仅限于有一些技术而已,人家不理睬他,他又能如何?
两个人回到吉普车上,秦海发动了车辆,向着场外开去。王逸桥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曾永涛则是余怒未平,在心里盘算着该向哪级部门反映秦海和宁中英的问题更好。
吉普车开出废渣场,前面便是一个铁路道口,北溪钢铁厂的自备铁路就是从这里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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