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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风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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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成对燕赤霞营造的双赢局面是从心底感到既佩服又感激，二人已经成了知己好友。
虽然还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天荷大厦二层当街楼面的售价与半年之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二人虽然私交甚笃，燕赤霞明白龚成终究是个精明的商人，二人之间的关系与半年之前相比已是攻守易势，龚成有了讨价还价的底气，对自己的资源优势是绝不会浪费半点。
燕赤霞思虑再三，要想以既能令龚成接受，又对于自己来说是最优惠的价格把楼面买下来，只能采取他实在不愿意用在朋友身上的战略战术了。
燕赤霞对世界第一强国美国现实有效的“胡萝卜加大棒”的对外政策领会颇深，多次在商业谈判中活学活用。这一次对付龚成也不例外，笑脸背后藏着的耳光、耳光过后的笑脸这种威逼利诱的方式他已经是玩得一遍溜了。
他首先在会所员工大会上公开宣称因为生意实在太好，一家会所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增多的客户的需求，安排总经理成志达、副总经理陆宽云一有空就到云沙城四处寻觅开店新址；至于是搬迁还是另开分店却说得含含糊糊。
两三天以后估摸着这些话也该传到龚成耳朵里了，便主动打电话约龚成出来吃饭。
龚成也不是傻子，虽然他听说燕赤霞安排手下寻觅开店新址以后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并不感到很慌张；说把开业不到四个月、生意好得令人嫉妒的霞微会所整体搬迁，除非燕赤霞是吃饱了撑得慌，要不然是打死他也不相信。
可现在事实上他的天荷大厦的命运完全是靠搭霞微会所的顺风车，他对比鬼还精三分的燕赤霞这次又想要玩什么花样心里真是没有底；满口答应赴约，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
龚成个性直爽，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燕赤霞请的，早早和酒店总台打了必须由他买单的招呼；一踏进云广大酒店的豪华包房不待寒喧，就以比对自己亲爹还恭敬三分的态度直接问道：“哎呀！我的燕总啊，有什么事打个电话给老哥哥直接吩咐不就行了？搞得那么隆重干什么？”
燕赤霞起身迎住他道：“老龚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没事咱们哥倆就不能聚一聚？”
菜上桌后二人喝着酒聊了些各自最近状况的闲话，龚成实在忍不住了：“老弟，你现在是一身兼两任，时间金贵难得有空；没事你哪里有和我喝酒聊天的闲工夫？你不说我这酒都喝得不踏实！”
燕赤霞笑道：“老哥眼光好贼啊！不错，我的确是有事相求！另外也顺带再帮你老兄一个小忙！”
生意场上根本就不存在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一点龚成是清楚的，警惕的问道：“想必老弟不会是学雷锋吧？”
燕赤霞傲然道：“那是！老龚，我想把你二楼的楼面买下来！”
龚成嘘了一口气，兴奋的道：“好啊！托你老弟的福，现在天荷的行情看涨，我二三四楼的价钱涨到了二千六一个平米；你要买哥哥没二话，绝对优惠！二千二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燕赤霞笑道：“老龚，要不是因为我，你的楼还会是摆在那里做看相；云沙城里卖不出去的楼多了去了，二三四层一千多一点点的楼面有的是！我凭什么非要买你的？”
龚成陪笑道：“那是那是。不过你燕总吃肉总要让我也喝口汤吧？你要是跟我买一套把住房，我要是赚你一分钱就不姓龚！老弟，这可是二千来个平米的商用楼面啊！你要是嫌贵那还按咱们原来的合同，你先用着，反正是白用三年一分钱不花，怎么样？”
龚成干瘪的笑脸和堂皇的话语背后暗藏着强硬，燕赤霞冷笑道：“我真是教熟了徒弟打师傅！”叹了口气道：“还是老人们说得好，人亲不如钱亲啊！看来我只能搬家咯！”
搬家？你小子吓唬谁呐？龚成压根就不相信，口里却连忙劝道：“老弟这么说就令我惭愧了！这么好的生意你会舍得搬？”
燕赤霞咬牙道：“老龚，我不妨明白告诉你，你要是这么个章程的话我是非搬不可！你是亲眼所见，我开一个店也就两个月时间，我已经打发人去看新地方去了！”
“这是个小学生都算得出来的算术题：我新买一处价格一千左右楼面最多也就是二百万，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段，可能人家白送都不一定！凭什么多花二百多万买你的？怕你老龚没钱花么？设备我可以搬走，因为当初太匆忙了些，本来我就对现在的装修不满意，最多不过损失一百多万装修，跟多花两百万买你的楼相比我还是赚了！大不了是帮你卖了半年楼，我就当是交了房租！到时候我的会所开得半年本钱早就回来了，还能小赚一笔；再说名声早就出去了，顾客群也稳定了，到哪里开不是开？只要我一走，你的天荷大厦还能卖得动么？只怕已经买了店面买了住房的冤大头不找你退货就不错了！”
龚成没想到他翻脸翻得如此之快，话虽恶毒，但说得直接而坦白，而且这个燕赤霞做事快如闪电，绝不是干不出来吓着他玩的！当下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说道：“老弟何必说得如此严重？我这不也是在和你商量吗？”
燕赤霞趁势再踏上一只脚：“商量着怎么赚我的钱是不是？老龚，会讨价还价是好的，可也看看是跟谁！”
龚成苦着脸道：“谁不想赚钱？我的天荷大厦是赚是亏还不知道呢！老弟，别兜圈子了，想怎么样你就明说嘛！白白给你用三年还不满意，不会是想一分钱不花要我白送吧？”
燕赤霞笑眯眯的道：“老哥你这话说得多伤咱们哥倆的感情？我会是那样的人么？”
龚成见到他肉麻的笑脸愈加头疼，催促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个什么章程就赶紧说吧！”
见已逼着龚成就范，燕赤霞才正色道：“老龚，我替你算过了，你整幢大楼开发成本价不到六百元一个平米；算上负担的银行贷款利息等其他成本顶多也不会超过九百；我现在愿意出一千二百元一个平米的价钱买你的，不过要按三三四的比例分三年付清；怎么样？你不亏吧？”
这几乎和三年银行按揭没有两样，虽然没有多大的赚头但总比亏本要好，龚成苦笑道：“我能说不行么？”
燕赤霞歉然道：“老哥啊，我也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你确实是委屈了点。不过我说了要再帮你一个小忙的，就是我收了你一点咨询费吧！”
笑着安慰道：“第一是我看了一下，天荷大厦你当初设计的时候眼光就不够长远，五楼以上全部是私人住房，不过幸好都是大户型的房子；现在城市扩建发展很快，加上有我的会所帮你加温，这里迟早会热闹起来；所以我建议你把五到八楼稍加改造，改成商用写字楼再出售；这样一来又能吸引闲散投资做投资性质的购买，又能卖得起价钱。”
“第二是我们以前的官司不是不了了之么？现在可以主动给记者们一个结果了。你不妨向他们透露我是以三千元一个平米的价格把你的楼面买下的，保证你的天荷大厦会轰动一时。”
龚成眼睛一亮：“对呀！”
果然，四天以后《云沙晚报》社会新闻栏目的头条新闻标题是：《昔日冤家握手言和，霞微开出购楼天价》。
产权交易手续办好以后，燕赤霞马上以霞微连锁机构的名义向新阳市商业银行申请贷款，也得以如愿以偿。他向邓开阳开出了存款一千万到新阳商行，以天荷大厦的霞微店作贷款抵押，由九霄集团担任担保人的贷款申请条件，这是银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很顺利的就借到了二千二百万的贷款。
与此同时，燕赤霞又在开始思索九霄旗下云浓服装公司的转让事宜了，怎么样才能把手中不值钱的豆腐青菜卖出猪肉价钱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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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处心积虑
闻心微当初收购云浓服装公司的本意是看中了所处城北老城区中心地段的位置，她对利润微薄的服装生产是没有多大兴趣；所以在纳入旗下后，在生产销售基本上没有动过什么脑筋，更没有进行什么资金投入；只是人员需要安置，厂房和生产设备闲置在那里也感到可惜，便没有停产。闻心微对收购之后聘用的总经理罗智的要求很简单：能保住不亏损就行了。
云浓公司原址在国际贸易商城项目中被彻底拆迁征用后，闻心微利用自己和政府官员的关系，在城郊以几乎是白送的价格买下了一处撤区并乡后占地十亩的废弃老乡政府大院，把整个服装公司搬迁到了这里。
应该是说罗智还是非常称职的：服装生产行业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天南省近乎白热化的市场竞争中，云浓公司这个闻心微眼中后娘生的孩子，在罗智的手上不但养活了一百多号人，一年还能产生两到三百万的纯利。
因为规模相对较小，厂家搬迁后转让与否对九霄公司整体上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这也是燕赤霞和杨涛一致把它作为舍弃首选的原因。一来可以腾出一笔资金，二来是作为集团以后整合其他企业的试验场。燕赤霞在征求妻子的意见时，闻心微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答应了。
从燕赤霞没有到云沙之前经营过的各种行业来看，可谓是无往不胜。无论是小酒店、卡拉OK歌厅、典当行，还是内衣店、运输大货车，都是大获成功之后高价转让。燕赤霞在刚刚来到九霄公司的时候，人力资源部经理张劲东在闻心微面前对此早有评论：能忍人所不能忍，不贪功冒进，赚到钱后迅速改行，短平快是其惯用伎俩。
但云浓服装公司毕竟是一家有一百七十多名员工，年产值达四千万元的集服装加工、生产、销售于一体的企业，不是燕赤霞原来手中的小店铺。一古脑儿来个跳楼大甩卖的话，卖个几百万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既没有那个必要，也不符合燕赤霞的个性。能多卖一分钱就要多卖一分钱，卖厂的首要目的是为了聚集资金。
把店铺经营至最红火、炒作至最巅峰的时候，再趁机迅速高价卖出，这是燕赤霞能把青菜豆腐卖出猪肉价钱的不二法门；但是生产性实体的转让比土地和小店铺的炒作转让要复杂得多，道理虽然是一样，可燕赤霞对服装行业是个完全的门外汉；为了制订如何卖厂的计划，真是想死了他不少的脑细胞。
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目前在云沙城有这个实力、又有收购服装生产厂家来满足扩张需要的企业，就只有在国际贸易商城二期工程项目中令燕赤霞出了一身冷汗的鼎盛集团公司一家。
鼎盛集团公司是云沙市最大的服装生产商，拥有多家制衣、制鞋、皮货、皮具公司；主打产品“鼎盛”西服是省内知名的服装品牌；董事长郭同是改革开放初期云沙市第一批经营服装的个体户中的一员，近几年随着企业的不断发展壮大，开始涉足建筑和地产行业。郭同年近花甲，中学教师出身，是同时代商人当中少见的儒商。
郭同的企业拓展理智沉稳，子公司堪称“少而精”，旗下每一个企业的经营管理几乎无懈可击；燕赤霞知道这样既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从商经验、又有深厚的文化根基的人极难对付。
燕赤霞分别找了两家会计师事务所对云浓服装公司的资产进行了评估，因为没有叫得响的自主品牌，连所占地皮在内估价仅有一千六百万元。因地处偏僻城郊，把卖出个好价钱的希望寄托在十亩地皮的炒作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在经营管理上做文章了，但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厂，要在本来就不具备优势的方面吸引在服装行业侵淫了二十年之久的郭同的眼球，又谈何容易！
眼下已是盛夏，各个企业单位新一轮的秋冬装制服即将开始订做。燕赤霞做的第一件事是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关系帮邓开阳夫妇的服装店拉生意，却又只给邓嫂留了每套只有点象征性跑腿钱的纯利十元的空间。
与燕赤霞夫妇交好的各界人士均非等闲之辈，全力发动之下能量大得惊人；衣服反正是要做的，只要能达到要求，跟张三也是做，跟李四也是做，费用开支也不是很大；燕赤霞夫妇只要慎重其事的一开口，大家都乐得送个顺水人情。邓嫂一开始利润对如此之低还有些不理解，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居然接到了档次不一、五花八门的团体工作服订单一万七千多件！即便每套平均只赚十元，也足以令她笑得合不拢嘴了！
燕赤霞叫云浓公司总经理罗智亲自出马带上两个手下到邓嫂店里筛选分类。按订单档次高低分成了三类，把量大利微的低档服装全部留给云浓公司生产，把八千余件高中档服装订单又分解成几百一千或两千件套不等的十份订单。
按订单上交货时间的轻重缓急，燕赤霞分别让罗智和邓嫂每隔一个星期或十天半月派人主动联系鼎盛西服公司的业务员，送单上门。派去联系的人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不说，但有一句话却是非说不可的：这笔单是云浓服装公司因为生意实在太好，忙不过来而让出来的。
同时燕赤霞特批了八十万元费用给罗智，让他迅速调整出部分设备和骨干力量开始高档休闲服饰生产车间的组建和人员培训工作，并抢注了“鼎浓”商标。指派行政部经理于晴以九霄集团的名义频繁与国内几大品牌休闲服饰厂家联系，目的只有两个：申请贴牌生产和邀请参股经营；授意于晴主动向新闻媒体透露这一消息，但又严令不允许就此对外发表一个字的言论。
擅长玩短平快游戏的燕赤霞这一次却做了打持久战的两种思想准备，因为他心里对是否能成功如愿卖出连百分五十的把握也没有。鼎盛公司老板郭同是个成熟稳重、冷静理智的生意人，是否如他算计如期上钩还很难说；万一引不起郭同的兴趣，燕赤霞在云浓公司未来发展上显示重视、适当加大投入的举措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至此外界传出了关于九霄集团发展动向多种版本的猜测，但是无论何种都无从得以证实；除了燕赤霞夫妇和杨涛，谁也摸不清九霄集团的真实意图。
鼎盛集团公司的董事长郭同也不例外。
郭同之所以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对云浓服装公司进行全方位的商业调查，完全是因为燕赤霞的缘故；郭同是鼎盛集团在国际贸易商城二期工程项目竞争中落败才开始注意这个强劲对手的。他收集的关于燕赤霞的资料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全面、要细致，燕赤霞从九霄集团辞职而去的消息一传出他就动了心，正当他想将此人罗致帐下的时候，却又听到了燕赤霞与九霄集团董事长闻心微结婚的消息，便只得作罢。
燕赤霞近一个月以来对云浓服装公司的姿态令郭同大惑不解：九霄集团的原来的产业支柱是以汽车、摩托车贸易为主，酒店、超市、服装生产为辅；去年因为这个姓燕的突然到来，使地产占据了九霄集团的半壁江山；九霄旗下的服装产业再怎么发展也无法与鼎盛抗衡，也没有想要抗衡的迹象。但现在按燕赤霞的发展苗头不但不是想要与郭同竞争，反而刚好瞄准了鼎盛高档休闲服装生产的弱势领域。
虽然区区几千上万件的西服订单还不至于令郭同心惊，但市场上西服品牌多如牛毛，燕赤霞为什么会对鼎盛公司情有独钟送单上门呢？欢迎休闲服饰知名品牌生产厂家“考察参股经营”的信号是什么意思？郭同决定派担任自己助理的大女儿郭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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