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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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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最好的报答。”张所长凝望着何欢,目光变得深远了。
两人吃完饭后,重新倒上了两杯咖啡,何欢端坐在张所长面前,“说吧。”
“说什么?”
“您今天找我来的目的啊?”
“你觉得我的目的会是什么?”
“今天中午,您这么煞费苦心的准备,只能说明一件事。宴无好宴。”
“那我的目的呢?”
“如果是为了您自己的事,您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所以,恐怕您是受人所托。”
张所长频频点头,“伶牙俐齿,头脑清晰,分析准确。很好,的确优秀。难怪都过去好几年了,还有人专门拐弯抹角地找到我,想让我来做你的工作,请你出山。”
何欢愣怔了一下,她看出张所长是认真的,所以静静地等着下文。
“托我的人是我的学生,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受聘于一家外国公司,现在是那家公司的大陆地区总裁,据说这些年颇有建树。”
“您最得意的弟子,在一家外国大公司当总裁?”何欢有些困惑,“那家公司是干什么的?专门挖掘春秋文化的寻宝公司?”
张所长微微一笑,“你心中关于学问的门第观太重了。当然,也不止你,很多人都是如此。其实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生活,而所谓的得意门生,也不一定非要传承我的衣钵。只要他人品端方,能坚持住自己在求学时的理念,那不论从事什么行业,都能够把学问发扬光大就好。”
第八章 严冬风雪急(3)
何欢暗暗点头,她再一次被张所长的气度所折服。张所长继续娓娓道来:“听我的学生说,他所在的那家公司所从事的行业,目前在国内还没有,按他的说法,是相当于国内的金融业。我对这些概念比较陌生,你了解吗?”何欢摇了摇头,张所长继续介绍,“他们公司也涉及到了艺术领域,而且春节后准备有一次很大的举措,他想从大陆业内聘请一名经理人。这个人,必须对大陆的艺术品市场和经营特点有充分的了解,有丰富的经验,同时具备较为先进的理念,所以,他想到了你,觉得你符合他的要求,能够胜任这个工作。”张所长端起咖啡浅酌了一口,静等着何欢的答复。
何欢久久无言,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现在清晰地感受到,当一位商人失败后,最痛苦的并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是当机会来临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失去了迎接挑战的信心和勇气。
面对何欢的沉默,张所长洒脱地一笑,“你不用为难,事实上,我已经替你拒绝了。”
这一下,何欢吃惊非小,她现在是真糊涂了。
张所长依旧云淡风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还需要时间。”
一种因为被人了解而产生的感动在何欢心中弥漫,热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张所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转身看向了窗外,把偌大的空间留给了何欢。
“谢谢您。”何欢悄悄拭去眼泪,朝着张所长的背影由衷地说。
“谢我替你拒绝了他?”张所长转过身来,笑着调侃。何欢没有笑,态度非常真诚,“不,是感谢您的宽容。你一定已经看出来了,我的犹豫是因为软弱,而您是最有资格指责我软弱的人。因为我知道您曾经经受过更深的痛苦,都没有消沉、退缩。可您不仅没有责怪我,还为我找理由开脱。”
“那我为你开脱之后呢?与机会擦肩而过,心中有没有些许失落?”
何欢被说中心事,脸上泛起一层暗红。张所长笑得很欢快,“不用难为情,你应该感到高兴,这份失落恰恰说明了,你的心还没有完全的枯萎啊。”
何欢辨不出此时心中的滋味,一时无言。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我的一个学生的。”张所长重新坐在了何欢的对面,讲起了一个真实的故事,讲完后,他久久地望着何欢,“你现在就和我那个学生一样,也在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你觉得这有价值吗?”
“我不是为了周涛。”何欢虚弱地辩解。
“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张所长目光炯炯,“我的那个学生,被她所爱的男人伤害了,所以她痛苦、失望,并因此放逐自己。你全身心投入的事业伤害了你,让你灰心、失望,于是你也放逐了自己!所以,我说你和她是一样的。”张所长突然显得很疲倦,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何欢,人生苦短,真的是很短,比你现在所能想象的还要短得多。我最近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想我小时候淘气挨打的事,想我十几岁时求学的事,想我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想我第一眼看见我夫人,这一切都那么清楚,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一眨眼,这一辈子就快走到头了。我突然发现我还有那么多想干的事都没干,少年时意气风发时的理想宏图,还有大半都没有实现,每到这个时候,我真恨我自己,这辈子没有抓紧时间,没有多干些事情。人要是真有来生,能够延续今生的梦想,多好啊!”张所长深深叹息了一声,“何欢,你和我一样,都没有资格挥霍岁月,辜负生命,相信我,挥霍和辜负的尽头,等着我们的一定是深深的悔恨。为了别人的错误而一生消沉,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们应该用心去生活,好好地去完成自己的人生。”
第八章 严冬风雪急(4)
张所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何欢,我一直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弟子、子侄。我现在给你提出个要求。既然你的心还没有枯萎,我希望你能够主动地靠近阳光。如果你还是一味地放逐自己,我会对你失望。”
何欢低头不语,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静到了极点,张所长有些担心,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放柔了声音,“何欢,我刚才……”
还没等他说完,何欢就抬起了头,声音哽咽,“谢谢您。”
“怎么又谢我?”
“我特别感激您,真的。”何欢有些感叹,“感激您的透彻和了解,感激您给我讲了这么多的道理来开导我。这些话连我爸爸都没有对我说过。”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父亲没有对你说过这些?”
何欢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你们是亲人!所谓的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你不愿意让你的父亲担心,所以在他面前,你努力地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可你在我面前就没有这种顾虑 。同样的,我说的这些道理,你父亲一定也都懂,只是良药苦口,忠言刺心,他唯恐说得太直接,会让你不好接受,会伤害你。所以不忍说出口。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虽然我们每一个人从一落地,就拥有了最真最深的亲情,但我们还是终生都在不倦地追寻着爱和友谊。因为我们需要友谊和朋友,来分担我们的痛苦,来为我们提出忠言。至于你刚才说的,我宽容你的软弱,那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软弱是暂时的,就像一个久病的人,初一下床会觉得不适应。这不是问题,只要你肯去慢慢适应就好。”张所长又为两个人续了些热咖啡,换了个话题:“博物馆里现在怎么样?”
何欢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各种制度严格多了。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何欢不解。
“怕你会受到波及。”
何欢淡淡一笑,“博物馆里恐怕还没有能伤害到我的人和事。”
看时间差不多了,何欢起身告辞,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变成了三个字:“谢谢您。”
张所长摇着双手笑道:“别老挂在嘴上,大恩不言谢。”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3'
何欢想错了,博物馆里能够伤害到她的人和事很快就出现了。
两天之后,博物馆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宣布了新任命的三位聘任副馆长,孙青做了主管纪律的馆长。孙青是一个四十三岁的女人,她厉害得出名,人缘很差。没有学历,谈不上头脑和素养。而且她非常具备一朝得势就忘乎所以的特质,很适合出任这样的岗位——既冲锋在前,又永远不可能功高震主。而赵毅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来替他整人,进而替他立威!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个新官就是九把火,一时间,把个博物馆烧得鸡飞狗跳,人人都神魂不宁。
一个普通的周五下午,何欢和往常一样坐在桌边信手涂鸦。新任命的另外一位副馆长——主管外联的李馆长,忽然找到她。
“小何。”李馆长在她桌子对面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说道,“我问你点儿事。”他用手一指跟他一起进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这是我们外联部新近招聘的员工,叫马华。”
小姑娘很是伶俐乖巧,脆生生地叫:“何姐好。”
何欢一边回礼,一边等着李馆长的下文,李馆长接着说:“咱们市里有一个自己的门户网站,现在办得很红火,赵馆长想在上面给博物馆创建一个宣传主页来宣传咱们,扩大影响。小马跑了几次了,好像还有点难度。上次小马跟他们经理聊起来,他们经理说认识你,和你还是好朋友。”
第八章 严冬风雪急(5)
李馆长停了下来,用目光询问何欢。何欢喃喃自语:“和我是好朋友,谁啊?”
“这是他的名片。”马华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给了何欢。何欢接过来认真看,名片上印着三个大字“张志远”。
何欢笑了,“是他啊,对,我认识他。”
“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李馆长满怀希望地问。看他的样子,巴不得何欢和这个张志远有点什么特殊关系。
“我和他爱人关系挺好的。”何欢说的是事实,张志远的妻子叫金羚,是何欢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毕业就没分开过。何欢从深圳回来以后,唯一保持联络的朋友,就是金羚。
“可张总说,他和你也是好朋友啊。”马华不甘心地追问,她唯恐被李馆长指责为谎报军情。何欢看出了马华的心思,就开始替马华解围:“是,我们关系也不错。”
落实完了下属带回来的资料基本属实,李馆长就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既然你们确实认识,那你就和马华一起去找一趟张经理,拉一拉私人关系,把这件工作促成。”
李馆长根本没有征求意见,就直接安排工作了。平心而论,何欢很反感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人在屋檐下,犯不着为这些事较真,于是说:“我去一趟当然没问题,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不敢保证一定有用。”
“那就看你的工作能力了,这正是考验你的时候,我给了你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它,能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就看你自己的了。”
李馆长这一番话让何欢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这个宝贝从哪出电视剧上学来了这么几句台词。不过,何欢不准备劳神去纠正他了,她在刚才的犯不着上又加了一条,犯不着跟这样的人较真。
何欢和马华一起去找张志远。马华还是比较单纯可爱的,一路上,亲热地挽着何欢的胳膊,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何姐,张总的妻子漂亮吗?”
“挺漂亮的。”
“我觉得也是,要不是一个特别出色的女人,也不可能嫁给张总。”
“为什么?”何欢有些奇怪。
“因为张总就是一个特别出众的男人啊。他有学识,有内涵,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而且有能力,有前途……”
“等等,”何欢怀疑地打断了她,“你说的是张志远?”
“对啊,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和我认识的不是一个人啊?”何欢又想了想,肯定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不是重名了?他怎么跟你说的认识我啊?”
“他听说我是博物馆的以后,就问,‘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个叫何欢的?’我就说,‘有啊,你认识啊?’他就说,‘太认识了,她上大一的时候,我就认识她,我们是特别好的朋友’就这样啊。”
“这么说,应该是他啊?”何欢仍旧沉吟。
“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觉得,张志远没你说的那么帅。”何欢敷衍。
“是这样啊,”马华释然,“其实我也不是说他有多帅,男人嘛,最重要的是风度。”
“我也没觉出他有风度。”何欢在心里说,不过她已经决定了,不再就这个问题,跟小姑娘进行争论了。
“而且,如果一个男人背后,有一个庞大而辉煌的、充满前景的事业做支撑,那么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会具有无限的魅力。”
这下,何欢又憋不住了,她承认马华说的有道理,事业成功的男人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是不久前,她刚跟金羚通过电话,没听说张志远突然就飞黄腾达了啊,于是问:“张志远现在到底干什么呢?”话一出口,何欢就知道自己犯错了,她再好奇也不应该问马华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把马华的兴奋神经完全调动了起来。马华面对着何欢,双眼发光,看来她是准备隆重推出张志远的奋斗史了,这下,何欢想不听都难了。
第八章 严冬风雪急(6)
“张总自己开着一个网络公司,这个网络公司的规模能排到前几位呢。”
“等一下,这是在哪的排名啊?”
“在咱们这啊。”马华理直气壮,何欢无可奈何,心想:咱们这有真正的网络公司吗?
马华接着滔滔不绝:“后来,咱们市的城市热线对外招标,张总他们公司中标了,就由他们来经营这个网站。”
“那他原来的公司呢?”
“还在啊。”
现在何欢听明白了:“哦,张志远的公司承包了政府网站的运营了。”
没想到马华一听见这句话马上就炸了:“何姐,你说什么呢,这哪叫承包啊?农村包工头才叫承包呢,这是高科技领域,叫资本融资!”
马华卖力地讲解完后,目光炯炯地直视何欢,她实在不能容忍何欢用那么粗俗的词来形容网络合作,要知道网络可是现在最时髦、最高雅的东西啊。如果何欢还没听懂的话,她就准备认认真真地给何欢补一补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她一会儿到了张总面前露怯,连带着自己也没面子。
何欢再次决定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马华又问:“何姐,张总和他爱人的恋爱肯定特浪漫吧。”
“对,很浪漫。”何欢认同,金羚和张志远何止是浪漫,简直是惊天动地。何欢和金羚两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就手拉手一起去幼儿园,一直到高中毕业,整整十五年,几乎每天都一起上学、放学,亲密无间。后来何欢升入大学,而金羚则被她爸爸安排进了一个大企业上班。金羚上班时间不长,就认识了张志远。张志远家在农村,家里挺穷的,大专毕业后,被厂里聘成了合同工。
两人的关系受到了金羚家的坚决反对:农村人,家里穷,没有正式工作。所以金羚的父母不同意。何欢也不同意,她倒不在乎贫穷、职业什么的,她是觉得张志远这个人配不上金羚。金羚从小练游泳,身材高挑、健美,而张志远属于那种矮胖型的,金羚穿着平跟鞋都比他高。而且,张志远长得有点窝囊,站在男人群里绝对得算难看的。再加上当时经济条件所限,他的衣着极其的凑合。所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是金羚就是迷上了,谁劝也不听,慢慢地,何欢被感动了。何欢上大三的时候,金羚就从家里偷出户口本来,跟张志远登记结婚了,因为她心疼张志远,觉得他一个人住单身,没人照顾,太可怜了。
两个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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