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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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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找谁?”电话里传来很熟悉的声音

  “再不说话,我挂了。”

  “王琴在吗?”李晓光低声问,街对面冷饮店里,两躲雨的青年不知为了什么骂了起来。

  “你是。。。李晓光?”

  “啊?你。。。”李晓光惊恐得差点扔掉电话

  “过来吧,桑园大街146号”

  一路上,李晓光都在不断搜寻熟悉的影像,渴望能与电话里的声音对上号,但最终都是徒劳。

  眼前的楼房了有点年代了,爬山虎茂盛缠绕,远远看去象一座绿色的碉堡。

  “来了?”王老师打开了门,表情不大自然地看着他。

  “王老师。。。”李晓光一时失语,疑惑万千。

  “坐!喝茶不?随便点,这不是学校,你就把我当一朋友就行”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忽然又记起了什么,递给李晓光一支。

  李晓光笑了,“王老师,我不抽。”客厅很乱,沙发上放着王老师平时穿的几件衣服,电视旁边放着一张相框,里面王琴在王老师的怀里甜甜的笑着。

  “王老师,王琴是你的。。。”

  王老师吐出的烟圈,随风飘向阳台。“是我女儿,不争气,没你懂事。”他停下来,咂了口茶,“开学安排跟你坐一起,是我的意思,就想让你带带她,没想把你也拖累了。”

  李晓光调整了下坐姿,“王老师,王琴她现在在哪?”

  楼下传来迪斯科的音乐声,王老师站起身把阳台门关掉,音乐一下小了许多,“都是些老教师,晚上没事练练舞,挺吵的。”

  接着他又坐了下来,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晓光,你是好孩子,叔叔就跟你说实话,王琴她妈去世8年了,再加上我工作忙,这孩子脾气变倔了。前些天姜主任对我说她把你连累了,我说了她几句,她就。。。”王老师停下了,扔掉了烟头“她自杀了,还好没割到动脉,现在在市中心医院,这事你得保密,等她好了,你帮我劝劝她。”

  李晓光一时傻在那里,半天不说话。“晓光,有事吗?”

  他站了起来,“王老师,我去看看王琴。”

  101病房,李晓光慢慢地推开了门。

  她背对着李晓光,一袭黑发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格外耀眼。王老师走了过去,把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柜上,“琴琴,吃饭了。”她翻过身,看见了李晓光,泪水慢慢弥漫在眼眶里。

  “你为什么叫他来?”王琴向王老师叫嚷,王老师尴尬地望着晓光,耸了耸肩。

  “是我自己来的,你别怪王老师。”

  “他跟你什么都说了吧?你们都走吧!都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王琴苍白的脸上闪现着愤怒。

  “王琴,你错了,我不是怜悯,是出于同学的关心。”李晓光搜遍了肚里的句子,终于找到了这句台词聊以安慰,就象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河上飘来的木头。

  “别和我搅在一起,你是局外人,你不会懂的”她低下了头,呜咽着。

  王老师走了出去,在门外的窗口上,向李晓光指了指饭盒,李晓光点了点头。

  确定王老师走后,李晓光认真地看着王琴“你怎么这么作践自己?要知道你这样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是对父母。。。!”

  王琴泪如雨下,从枕下拿出手绢拭去泪水。“你走!”她双唇开始蠕动。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你爸爸是那种蛮横的态度?”李晓光不依不饶。

  王琴抬头看了看李晓光,苦笑着。“你走吧,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

  他起身拿起了饭盒,用勺递给王琴一口饭,“吃吧!”王琴闭着嘴,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勺。

  晓光摔了门冲了出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入戏6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张老师摇头晃脑、古腔古韵地朗诵着,教室里一片肃静。

  李晓光用手撑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看着课本。张老师慢慢地从讲台跺着方步,走到了晓光旁边。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他继续自我陶醉式地朗诵,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李晓光的课本,抑扬顿挫的朗诵嘎然而止。这突如而至的行动尤如前进中的列车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但惯性还在,全班同学仍埋着脑袋继续沉侵在李白的诗意里。

  张老师用于替脑袋*的几缕头发,此时随风而动,将头上的大片的贫瘠暴露给大众。全班同学象纷纷睡醒,目光聚在一处。

  “哎!李晓光。。。”张老师摘下了眼镜,悬在手中。全班同学都异常渴望能从张老师嘴中得到事实的真相,他摇了摇头,把眼镜折叠好,犹豫了会,最终走出了教室。

  全班一下热闹起来,座位远的纷纷猜测张老师去找姜主任告状去了,语文课代表张丽小声斥责是李晓光伤了张老师的心,坐后排的李勇几个探着脑袋,用目光扫描着李晓光的课本。“你小子怎么把课本翻到了《论持久战》?难怪老张这么伤心啊!”

  李晓光不言不语地走了出去。

  “他去哪呢?”、

  “估计是向老张认错去了。。。”

  全班议论着;就象刚关火的茶壶,热力未退,沸腾依旧。

  晓光从商店里出来,手上提着蛋糕和可乐。匆匆上了一辆出租,向市中心医院方向开去。

  王琴正带着耳机,脑袋还不时地点一下,手中娱乐明星杂志的封面上BEYOND聚在一起,头偏向一方,酷酷地摆着POSE。

  李晓光把蛋糕和可乐递给了王琴,王琴睁大双眼,摘下耳机,象是刚从梦中醒来,诧异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今天怎么不上课?”

  “没事,我今天有点感冒,顺道过来看看你。”

  耳机放在枕边,里面传来BENYOND断断续续的“达到理想不太易。。。”

  “你喜欢BENYOND?”李晓光指指了随身听。

  “不,我喜欢你。”王琴含情地看着他。

  王琴的话就象一把明火点燃了晓光心中的火药,猛烈爆炸,李晓光坚持让外表阴沉以掩饰,但这掩饰就象决堤的洪水,堵住了东面,西面却蔓延,李晓光红着的脸就是证据。

  王琴笑了起来“傻子,看把你激动得,说笑的,别当真。上次是我不好,这里给你道歉了,对了,你可是我第一次道歉的男人哦。”

  晓光幻听成“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联想到前日做的梦,不由得耳根红了起来,心跳得要闹独立。 

  王老师走了进来,“晓光,你怎么在这里?”

  李晓光一下慌张起来,“我感冒了来看病,顺便来看看王琴。”

  王老师放下饭盒,看到了桌上的可乐 “请假了吧?有病赶快医,可别耽误了学习。”

  “知道了。”

  “我还有一节课,我先走了。”

  王琴不作声,李晓光向王老师点头。

  “你怎么不理你爸爸?”李晓光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问。

  “他不配!”王琴眼里洋溢的泪光。

  “什么?”

  “没什么,你早点走吧”

  王琴斜卧着吃饭,白而圆挺的乳房留给李晓光一条*产生遐想。李晓光一阵慌乱,裤档慢慢起了一些变化,他架起了二郎腿来掩饰。王琴似乎察觉到了,微微一笑,“走吧,魂别掉到我这里!”

  晓光窘迫地摸了摸脑袋,“晚上来看你。”

  王琴点了点头,调整了下坐姿,胸口的风景烟消云散

入戏7
夜色来得急,没到六点,就随着风铺天盖地的蔓延过来,天边的一丝亮也被乌云盖住,留下机会给街灯炫耀光彩。燕子在低空飞翔,街上几个水果摊贩们早早地收拾家什准备回家。

  李晓光一个人站在校门口,静默地看着同学们鱼贯而入。远处传来的上课铃声,催动晓光转向街边,伸手停住一辆的士,钻进车里,消失在越见浓黑的夜色里。

  提着水果的晓光,远远地就瞧见楼道尽头处几个青年围成一圈。走进一看,个个凶相突兀,站在最前面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李晓光走了过去,其中一个黄头发青年,斜着眼看李晓光,将口中的香烟烟气吐向了李晓光,李晓光全然不理,继续走向王琴的病房,推开门,王琴不在房中,李晓光返回寻找。

  “你让我过去。”王琴站在刚才的那群人中叫喊。

  “不认识了?琴妹妹,涛哥哥可没忘记你哦!”黄头发青年笑着,脸上的肌肉呈痉挛状。

  刀疤脸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王琴的手。

  “小琴,我回来了,听说你自杀了,这怎么可以啊?你看看,这脸上的疤,是为你留下的!你走了,我这疤可没有意义了”刀疤脸把脸凑近,几乎贴住了王琴的脸。

  “把脸拿开,我要叫人了。”王琴生气地推开了刀疤脸。

  “叫啊!涛哥哥很久没听你叫了!”一群人肆无忌惮地笑。

  李晓光走进了人群,拉住王琴就往外走。

  “站住!”刀疤脸冷冷地说。

  李晓光头也不回,王琴则是一脸的惊恐。

  一群人围住了李晓光。

  “你丫谁啊?就你这细皮嫩肉的,也想英雄救美?”黄头发上前用手在李晓光的胸前拍了拍。

  “是。。。是什么来着?”刀疤脸摸着头寻思,“对,姓李,对吧?听说了,刚跟咱小琴妹妹搭上的。”

  刀疤脸转过头,“琴妹妹,今天刚从里面出来,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还遇见你的小白脸,说说,他的技术没我好吧?”一群人会意的笑。

  “你回吧,上夜自习去,这事跟你无关。”王琴冷冷地说。

  李晓光转了过去,冷漠地看着刀疤脸,“她是我同学,你们要闹事,我就叫保安了。”

  “叫你妈!”黄头发冲了上去一脚把李晓光踢到在地,其余的几个围了上来一阵拳脚。

  王琴向刀疤脸冲了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叫他们停手!”

  刀疤脸摸了摸脸,“别打了,就这级别的人,打他也不怕别人说我们欺负人。”

  远处护士瞧见了动静,匆匆地向保安室跑去,几个保安提着警棍出来。

  “什么事啊?”

  李晓光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血。

  黄头发一脸无辜,“没什么啊?这位同学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带头的保安,看了看刀疤脸,“许涛?刚出来就到王叔叔这闹事啊?不怕我跟你爸说!”

  刀疤脸笑了笑,“误会,王叔,来看看朋友。这就走,改天请你喝酒。”说着招了招手,一群人向外走去。刀疤脸突然回过头;“小琴,保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李兄弟,多陪陪你王姐,咱哥俩后会有期!”

  保安拍了拍李晓光的肩“小伙子,有事吗?”

  李晓光摸了摸手腕,“没事”

  王琴紧张地看着李晓光,晓光走进了病房。

  王琴上前摸了摸晓光淤血的嘴唇,“疼吗?”

  李晓光摇着头。

  “你以后就别再来了。”

  “你不能解释一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许涛和你是同学”

  王琴一脸惊异的表情又迅速恢复平静。“你不用知道,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对了,别跟我爸说许涛来过,你走吧!谢谢你!”

  外面下起了大雨,李晓光一个人麻木地在雨中缓行,让李晓光疼痛的不是受伤的腿,而是王琴。王琴象海一样,触不及防地淹没了李晓光,留给晓光的只有惊慌和溺水者临死前的恐惧。 。。

入戏8
站在家门外,晓光揉了揉红肿的嘴角,思考着怎样才能说服父母。

  客厅一反常态地灯火通明。打开门,父母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电视没有开,从厨房出来的小猫看到李晓光娇气地叫了一声。

  “爸、妈,我回来了。”

  李晓光慢慢地走,尽量不让父母看出受伤的腿。

  “晓光,坐下!”母亲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让晓光猜不出的复杂情绪。

  父亲从包里掏出烟,点了一支,狠狠地吸了几口,客厅里一时烟雾升腾。

  “晓光,今晚自习老师讲什么没?”母亲一本正经地问。

  “没。。。没讲,都在自习。”

  “在自习。。。”母亲话没说完,父亲一把扔掉了烟头,“别跟他兜圈子了,说实话,今晚到哪去了?你自己照照镜子!都不成人样了!”

  母亲走近,轻轻地抚摸着李晓光红肿的地方,“打架了吗?”

  “没,我自己摔了一跤。”李晓光说完低下了头。

  “好好,不管你摔也好,打也好,你告诉我,你今晚逃课去哪了?”

  母亲在一旁替晓光紧张,赶紧插话:“晓光啊,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你最近老逃课,成绩下滑厉害。”

  晓光心里一阵坦然,这事实符合自己的心里底线,现在最焦虑的就是怎样让父母不再追问自己受伤的事。

  “上游戏厅去了!”

  “游戏厅?晓光啊,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给爸爸撒过谎?现在到底是怎么了?真被那个姓王的把魂钩住了?”说着伸手把茶几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茶杯应声四碎。

  “老李,有话好好说嘛!晓光,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你还小,大学才是最重要的!你们班陈田田就懂事,知道你这样下去非跨下去不可!”

  李晓光一阵怒火,没想到平日文静善良的她也是一个长舌妇。

  “你说说,你跟那姓王的是怎么回事?”父亲喘着粗气问。

  “没什么,就同学关系!”李晓光不紧不慢地回答。

  父亲眼瞪着李晓光,“你过来!”

  李晓光抬头看着父亲,母亲在一旁惊慌失措。

  “过来!”父亲说完,跑上前去,一记耳光。“同学关系?同学关系你还替她打架?”

  母亲冲上前去,对着父亲一阵怒骂,拉着李晓光,心疼地擦着从嘴角溢出的血

  “晓光!你记住,这是从小学来,爸爸第一次打你!你想想吧!”父亲站起身,使劲地关上门,冲了出去。

  母亲哭出了声,“晓光,你真打架了?陈田田告诉我们说她爸爸在中心医院值班时有人打架,真是你?”

  李晓光捂住脸,疼痛四面袭来,母亲的泪滴在了他的脸上,他蹲在了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的办公室里,姜主任站在桌旁,不停地眨眼,坐在对面的父母无声地看着晓光。 

  “晓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老师、父母对你的期望都很高,你不能辜负啊!”姜主任语重心长。

  “说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父亲用高八度的声音叫嚷。

  所有的眼光都在李晓光的脸上扫荡。

  “没什么想法”

  “你跟那个姓王的,怎么打算的?”父亲硬着脖子。

  “我们又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跟别人争风吃醋打架?”

  姜主任看了看李晓光父亲,示意停住。

  “晓光,你也算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应该能正确对待”姜主任端起了茶杯,嘎了口茶,喝进嘴的茶渣随即吐了出来。“姜主任这里跟你掏掏心,昨天打你的人是王琴高一的同学许涛,就因为和王琴谈朋友,青春期冲动,朋友没谈成,许涛还进了少管所,人就这样被毁了。我们是不想让你走同样的路啊!”姜主任用手拍了拍晓光的肩。

  “那许涛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晓光追问。

  “你管这干嘛!把自己管好!”父亲用手指着李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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