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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怎么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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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政界的腐败,所以并不能把〃波旁派〃归为共和党中的左派。在民主党人偶尔真正入主白宫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名〃波旁派〃:从南北战争到1912年伍德罗·威尔逊赢得竞选,这段时间里唯一当选总统的民主党人格罗弗·克利夫兰(Grover Cleveland)就是个〃波旁派〃;而且那些有望问鼎总统宝座的民主党人通常也是〃波旁派〃,如1876年的塞缪尔·蒂尔登(Samuel Til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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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长镀金年代(5)
在这样一个国家,单从人数上考虑,向富人征税、帮助穷人的要求本应取得一呼百应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保守派长期主宰国家的局面呢?其原因有以下几点,这些因素在今日的政界也都十分常见,不过在当时的表现更为夸张。
首先,当时许多美国工人被有效地剥夺了投票权。在1910年,将近14%的成年男性是未归化的移民,所以不能投票;同时南方的黑人也因〃吉姆·克劳法〃而被有效地剥夺了投票权。除移民与黑人外,其余人口的约四分之一(而且大体上是最穷的四分之一)完全被隔离在政治进程之外。我们在本书的后面还将看到,由于大规模的非法移民与黑人中持续的低投票率,当今的美国又出现了投票权遭剥夺的问题。与此相对应的是系统性压制投票的做法,虽与〃吉姆·克劳法〃年代相比,其手法要隐晦得多,但在势均力敌的选举中,这种做法仍会主宰乾坤。
另一个因素是竞选资金。资金的作用在1896年大选中表现地最为明显。那次选举可谓是在南北战争与1932年之间,挑战统治美国的经济精英的人唯一一次真正有可能入主白宫。富人担心威廉·布莱安(William Jennings Bryan)上台后会实施不利于他们的举措,于是采取行动……不是将他钉死在金十字架上,而是用金钱的洪流冲垮他。威廉·麦金莱(William McKinley)1896年的竞选花了335万美元,几乎是1892年共和党竞选开支的两倍,比布莱安手中的财力多四倍。而且别忘了,在1896年300万美元可是一大笔钱:按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比来算,相当于今天的30多亿美元,是布什2004年竞选开销的五倍。1896年两党如此悬殊的财力确属例外,但通常共和党人都拥有巨大的资金优势。从南北战争到1912年伍德罗·威尔逊当选,民主党人只有三次在财力上大体可与之匹敌,一次是1876年的大选,当时民主党人蒂尔登实际上赢得了普选(选举团投票的结果被窃取了,双方达成了一项交易,拉塞福德·海斯(Rutherford B。 Hayes)获得白宫,交换条件是他承诺从南方撤出联邦军),另两次就是格罗弗·克利夫兰在1884年和1892年的胜选。并非偶然的是,蒂尔登和克里夫兰都是〃波旁民主党人〃。民主党的提名人若不是〃波旁派〃,对方的竞选经费就总会压过他两倍左右。
最后一个因素是无处不在的选举造假。两党都这么做,其方式多种多样。在〃镀金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匿名投票的情形很少:选民大都使用两党自印的选票,所以从大小和颜色就能判断这些选票的种类。因此贿选是方便可行……很容易就能确定所投选票其实是买来的……也很流行。1888年《纽约时报》得到了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司库威廉·达德利(William Dudley)寄给印第安纳州共和党各县主席的一封信。该信部分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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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长镀金年代(6)
贵委员会必从休斯顿主席处获取必要援助,以确保我方摇摆不定、犹疑不决之选民……将摇摆者分为五人一组,每组置一可信人士为其统领,辅以必需之资金,务必令其确保人人上阵,并投我方之选票。
正如《纽约时报》社论所写的,这封信是〃直言不讳地怂恿犯罪……是指导印第安纳州共和党贿选者与贿赂团伙的正式手册〃。这并不稀奇。其实有理由相信,〃镀金年代〃的高选民投票率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经济上的诱惑。很明显,贿选现象在摇摆州最普遍:一项为人广泛传述的估算认为,在〃镀金年代〃和〃进步时代〃,多达三分之一的新泽西州选民(当时该州经常摇摆不定)常能一手投票、一手拿现金。
多报选票的情况也很普遍,而且不限于城市政治操控集团主宰的地区。不过多报选票者大都有羞耻心,不敢像威廉·特威德(William Marcy Tweed)那样直言不讳地宣称〃选票不创造结果,计票员创造结果〃。还有广泛的恐吓行为,以阻止对方党派选民投票。若用尽了所有办法还不行,根基深厚的政治团体有时还采取最后一着,就是将选民的意愿否决了事。例如,1897年印第安纳州立法机构就直截了当地将几位人民党成员扫地出门,虽说它也承认,他们在各自的选区赢得了多数票。
和以往一样,两党都在搞这些勾当,不过共和党人的财力优势也许意味着,在当年两党你争我夺地投入政治腐败之时,他们往往能胜出。更宽泛地来看,金钱与组织带来的优势可以通过选举造假而得到强化:决定选举结果的因素往往并非谁的纲领更受欢迎,而是谁用来操纵选举结果的准备更充分。与此同时,真正反映多数人利益的纲领赢得选举的概率,因选举造假而大大降低了。
然而,如果认为〃长镀金年代〃是个冲突激烈的时代、平民追求平等的冲动遭遇精英武力强行镇压的时代,那将是错误的。真实情况是,在该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里,整个体系与生俱来地拒斥任何形式的平民主义,这一倾向十分强烈而明显,以至于政治家对经济秩序的种种不平等只能听之任之,连质疑一下都不会做。
讽刺的是,由于平民主义在美国〃镀金年代〃的极不盛行,反而使耍政治权术在一些方面变得轻松,不似今天那么复杂。在〃长镀金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保守主义势力要取得胜利,并不需要像今日的保守主义运动那般纪律严明。在那时,要传播保守派的思想、奖励信徒、恐吓新闻界及任何反对者,根本不需要一系列环环相扣的、如黑手党一般强调忠诚的特殊机构,也根本不需要与宗教主义者结盟,不需拿道德与生活作风问题做文章,更不用扭曲对外政策,或看准时机投入海外战争来转移公众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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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长镀金年代(7)
轻松的寡头政治成为一种长久的模式,但1896年的大选却打破了这种模式。一时间,平民主义(Populism)似乎确实对财阀统治构成了严峻的挑战。但平民主义失败了,其原因不单是当时的政治体制青睐那些资金雄厚、组织完备的人;也是因为民粹主义的领导层缺乏一种能力……将可从改变中获益的不同群体连接起来、弥合其分歧的能力。在种族与地域千差万别的浅水区航行时,这艘船遇难沉没了。
平民主义的问题
商业利益阶层与富人在1896年的恐惧并非反应过度:许多美国人对自身处境深感愤慨。农民受粮价下跌、债务缠身之苦,怨声载道,躁动不安。许多产业工人亦是如此,他们或是丢失了工作,或是在1893年市场恐慌之后的经济衰退中,被削减了薪资。虽说在那个年代,用武力对付工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尽管如此,Homestead钢厂罢工与普尔曼罢工遭遇的镇压之残暴也是骇人听闻。
但最终,身为民主党人并获人民党提名布莱安依然失败。财力的缺乏与选举造假的泛滥是他失败的重要因素,但同样明显的是,布莱安亦未能将美国怨言满腹的各个群体结合起来,组成一个有影响力的联盟。
这不足为怪。〃镀金年代〃经济秩序中的输家,亦即最终从〃新政〃中获益巨大的那些群体,是沿着三条断层分裂开来的。在1896年,这三条断层或许是无法弥合的,而且布莱安这样的人肯定也不是使之弥合的合适人选。
首要的一条便是城乡裂痕。虽然1896年的美国已是一个工业强国,但人们大多依然依靠田园为生。1890年,64%的美国人住在乡下,还有14%的人住在2。5万人口以下的城镇。城市居民的政治影响力与日俱增,但即便晚至1930年,美国的大多数选民依然来自农村与小城镇。
然而,要组织一个有影响的革新联盟,就需要城市工人……单一的农村运动没有赢得白宫的力量。但人民党人来自美国农村与小城镇,几乎无人知道如何去争取城市里的潜在盟友。布莱安决定,几乎全盘以银币的自由铸造问题作为竞选主题,实际上是要求采取刺激通货膨胀的政策,以降低农民的债务负担,但此事与城市工人完全无关。
农民与城市工人无法协力并进的一个原因,就是移民与土生土长者之间的文化与社会鸿沟。移民占人口的比例在1910年达到14。7%的高峰,他们大都住在城市地区,尤其集中在最大的城市里。那一年,41%的纽约居民是在外国出生的。本土的美国人的确将这些移民视为外国人。直到20世纪爱尔兰人还被看成寓居的外人:1928年爱尔兰裔美国天主教徒阿尔·史密斯(Al Smith)竞选时,就遭〃三K党〃人以燃烧的十字架对待。那时,爱尔兰人已经是美国种族混合体里年代久远、根基深厚的一部分,而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主要移民人群,即意大利人、波兰人、犹太人等族裔还不如爱尔兰人的境遇。当时人们以同样的厌恶对待这些移民,声称他们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美国人;眼下墨西哥移民所遭遇的最偏激的对待也具有相同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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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长镀金年代(8)
20世纪20年代美国农民与移民的互不理解,因为禁酒令而变得更加严重。现在很难理解那时的人们为何要将酒视为洪水猛兽,极度的恐惧甚至促发了一项宪法修正案(我们须时刻谨记,我们所认定的本应主宰旧日美国政治的重大议题,常常被一些事后看起来很荒诞的争议挤出公共视野之外)。而且农村反抗酿酒的地方,往往也是禁酒运动如火如荼的地方:堪萨斯州既是人民党主义的诞生地,也是禁酒令的故乡。有人也许会说,禁酒令就是最初拿〃价值观〃做文章的例子,它经过了天衣无缝的策划,目的是要在贫穷的新教农民与贫穷的城市工人之间打入一个楔子……后者有许多来自天主教文化圈,将饮酒视为一种正常的、毫不奇怪的生活方式。但公允地说,当时的两党都因禁酒令而分裂。
贫穷的白人与黑人之间的裂痕是最难以弥合的。作为一个现实问题,这只受到南方人民党人的关注,因为在20世纪20年代之前,黑人在南方之外的比例很小。但在南方,黑人占人口的三分之一,绝大多数是穷困的农民。白人农民与另一肤色的农民有许多共同的经济利益,他们会否与后者协力并进呢?
长远地看,答案是否定的。本书的主题之一将是,种族敌对在很大程度上对美国政治产生了广泛、深入而且恶毒的影响,基本上是让保守派获益。但也可看看当初有可能走的另一条道路。南方人民党人的领袖、佐治亚州的托马斯·沃森(Tom Watson)在1892年不同凡响的《南方黑人问题》一文中呼吁两个种族结盟:
为何黑人总得到这样的教导……他的白人邻居恨他,而敲骨吸髓地对他征税的北方人爱他?我的佃户为何不能将我当成朋友,反而要把那剥削我们两人的制造商视为朋友……20年来,南方原本每时每刻都可以将金钱势力弃如敝履,耐心地教导黑人,倘若一套体制不伤害他们,我们在其中也不会境遇悲凉;倘若一条法律不能给他们带来福祉,那么在这样的法律之下,我们也不会繁盛兴隆……
因此在我看来,结论似乎是:同时压在南方两个种族身上的重负,将使两个种族都在努力挣脱。他们会意识到,导致各自处境的原因相同,解救之道也相同;在废弃恶法、订立良法的努力中,他们应彼此互助;他们应结成政治盟友,一损俱损。伸张正义,对彼此都有利。而基于互利、互谅与互助的一般性准则采取行动,将使今日变为未来和平与繁荣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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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长镀金年代(9)
但沃森提议的联盟从未成形。在1896年赢得人民党与民主党的共同提名,使他可以同时代表两党参选,而当时沃森只在布莱安的人民党候选名单上是副总统提名人。在民主党候选名单上,布莱安选择了一位保守的南方人做竞选搭档。于是,组建一个跨越种族鸿沟的平民主义联盟的机会就失去了……这个机会直到几十年后才重现。沃森本人在晚年变成了一个粗暴的种族主义者,也是反天主教、反犹分子。
19世纪90年代重创平民主义的裂痕,一直到20世纪20年代还在重创改革者,只需看看1924年和1928年的总统大选就一目了然。1924年,由于城乡之间的水火不容,民主党大会至少需投票103次才能选定一名候选人。纽约州州长、爱尔兰裔天主教徒阿尔·史密斯代表了民主党的未来。但在大会上,他遭到了伍德罗·威尔逊之婿威廉·麦卡杜(William Gibbs McAdoo)的反对。麦卡杜本是个公司法方面的律师,却改头换面成为一名文化平民主义分子……这样的事情在今天很常见。正如小施莱辛格(Arthur M。 Schlesinger)所说的,他〃照着布莱安的形象打扮自己……他迎合〃圣经地带〃(指美国南部与中西部新教正统派流行的一些州……译者注)的宗教狂热。他甚至小心地对〃三K党〃不置可否〃。在大会上曾有人提议将谴责〃三K党〃的内容写入会议纲领,却以一票差距遭到了否决。最后史密斯和麦卡杜均未获提名,胜出者是位折中派候选人、西弗吉尼亚州的约翰·戴维斯(John W。 Davis)。副总统提名人是布莱安的弟弟。不消说,这个竞选组合最后一败涂地。
四年后,史密斯在第一轮投票中即轻松获得提名,但旧日冤仇很快再度露头。一位田纳西州的民主党人致信麦卡杜说,史密斯打算取悦以下人:〃外国人,他们觉得〃盎格鲁-撒克逊〃血统的旧日美国令人可恨,必须将其打倒在地、加以羞辱;北方黑人,他们渴望在社会上平起平坐,赢得种族优势;天主教徒,有人让他们相信,他们有资格入主白宫;犹太人,也将有人向他们灌输这样的感觉,即上帝的选民严惩旧日美国的时机已到。〃在选战中,〃三K党〃一直在煽动反天主教情绪……在史密斯的车队驶过俄克拉何马州时,他能看到熊熊燃烧的十字架。那个年代南方一般是民主党的坚实地盘,但史密斯还是输掉了所有的边界州,以及旧邦联的五个州。
简言之,和今天的美国一样,在整个〃长镀金年代〃,经济利益相同的人群由于内部的文化与种族裂痕,无法对极端的贫富分化构成有影响力的政治挑战。今昔的区别在于,〃长镀金年代〃的裂痕比今天要大很多。在那时,即便在政界领袖里,眼界能超越这些裂痕的人也比较少。这就让我们看到〃长镀金年代〃的另一个特征:保守的、反对政府的意识形态在智识上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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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长镀金年代(10)
保守派的智识统治
1923年1月7日的《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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