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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君别传[倚天同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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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七。”我面色阴沉地念出这个被我抓着手腕的人，“你为什么……跟来？”
我忽然发现这样问有点蠢。
莫声谷在我的注视下有些慌乱，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道，“不、不放心敏君……”
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扑上去抱着他感动地两眼泪汪汪，还是痛骂他乱作主张跟在我身后？不好意思，一个太恶俗狗血一个太不识好歹，所以这两个我都做不出来。
“不放心就偷偷跟在我的后面，就顶着风雪送我到大都，就在我生病的时候坐在马后抱着我还一刻不停地输内息导致自己差点成了冰棍？”我平静地问他。
“这个……”莫声谷的眼神闪躲着避开我的视线，“敏君你都知道？”
“我不相信宋青书一个小屁孩能厉害到把我送到客栈再找大夫的地步。”我握着他手腕的手没有放开，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这是习武之人不该有的温度，除非他已经将内力耗光，“而且，你的脸白的跟唱戏的一样，再笨也猜到了。”
讲到这里，我忽然心头火起，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然后用力一扯莫声谷的手腕，提高了声音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莫声谷的手腕握在我的手里，我一扯他便被带了一个趔趄，而此时却好巧不巧地被床沿绊到，顿时全身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栽倒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此时倒没有太多的懊悔刚刚气愤之下的一扯竟然要自作自受，反而在想，果然，被我一带就毫无反抗之力了，这个白痴到底虚弱到了什么地步啊！
意料之中的沉重并没有降临，我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干净的眸子。
莫声谷在倒下那一刹那，双手正好撑在了我脑袋的两侧，这才没压到我身上——这种姿势，这种看似很正确实则很暧昧的姿势，我在漫画上看到过很多次，只是当被压者换到了自己，这感觉并不太美妙。
因为我发现我不小心陷进去了，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没有包含很多复杂的情感或者水汪汪地无限放电，如同蝶翅一般静静垂着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只是那样的干净剔透，让我清晰地发现那乌黑的瞳仁里有一个小小的自己。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少年清冽而微微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出乎意料的，他的眼神没有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闪躲，脸颊也没有青涩腼腆的绯红，只是那样平静地说着，自己一直很想说的话。
“敏君，我……”
少年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匀成温暖的潮红色，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大概是因为，这个乍看俊朗温和实则腼腆内向的家伙，马上就要表白了？
可是，纵观我所看过的所有电视剧小说漫画，一般情况下，第一次表白，是不可能说完的，恋人要经过磨练，就像唐僧取经一样，经过重重劫难，要被误会被栽赃被陷害被拆散被考验虐来虐去拖拖拉拉三十几集才能好不容易在最后大结局的雪景或雨景或海边的浪漫场景下把这句话艰难地说完，然后远远地拍一个相拥在一起的美好背影后就可以在黑色的画面上打上白色的“全剧终”。
我正这么想着，看着莫声谷薄薄的唇微微张开，像是准备说什么。即使我并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但此时的心也不由暗暗期待了起来。
就在这时，“支嘎——”一声……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话一般，客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和莫声谷的实现僵硬地移向门边，宋青书小正太一手端着重新温过的药，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躺在床上莫声谷压在我身上张着嘴鼻子几乎都贴在了一起的场景，说不出话。
——甚至连一句“打扰了”都说不出来，就飞快地放下药碗红着脸逃似的关上了门，
我和莫声谷的视线再次僵硬地移了回来，保持对视。
过了良久良久，终于是我率先移开视线了，勉强地扯开一个微笑，“我、我发烧了……会传染给你……”
莫声谷沉默地看着我，目光从我抓着他的手腕慢慢游移到他撑在我头两侧的手，渐渐又看到了两人紧贴的身躯，再发现了身处在床上的事实，然后那原本有些病态的白皙的脸以一个肉眼可以见的速度缓缓蹿红——
“啊……失失、失失失失礼了……”
莫声谷飞快地跳下床——即使因为仓促而踉跄了几下，而我却忍不住地笑出声，之前那样平静的认真，甚至有些强势的话语果然是他被逼急了的反应吗？不过还是这样腼腆到慌乱的模样更正常一点吧。
恍然间，我好像又看见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条大街上，奔马疾驰而来，少女刚想躲避，一个莽撞少年就冲了上来抱住旋转了好几圈，终于昏昏沉沉间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落了地，从此少女就捡了一个少年，捡了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喂够了！这种囧事干嘛要用三流言情电视剧简介的口吻来描写啊！
不过，在那缩在角落乱成一堆的记忆里，我无意中想起了，那个少年初见时，不是就一直在说什么“在下要为姑娘负责”“真是天作之合”之类的话吗？谁又能想到，这些话竟然真的会在不远的将来实现。
我该说什么好呢……天意弄人？比起这个，我更宁愿相信是那个墙头草作者因为拗不过读者的要求所以才这么安排的吧！
第 三 十 四 回
【蹲坑的各位大家好= =，因为每次更新时间跨度太长，所以每次新章的开头都会有（离奇的）前情提要，以上……】
接受了“天意”的安排，受到遥远不知名力量的呼唤，在冥冥中命运的巧合之中，我和宋青书再次踏上回到峨眉山的旅程，只是一路上却多了一个人……是的没错！那就是莫小七。
因为我的突然发烧，莫小七不得不现身，而在一系列像是《死神来了》的巧合之下，莫小七差点告白，所以在此之后莫小七再次兼职护花使者保驾护航共同启程——呃，不过这朵花是彼岸花还是食人花就不好说了……
而至于为什么用这么像是热血漫画的开头，那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部少女的热血奋斗史……仅此而已（够了你，接下来回归＇正直＇的主线……）
****************
眼前是一座庞大的城池，巨大的青石边缘已经有些风化，昨夜落下的积雪堆积在城垛上，苍白的雪与青黛的砖石仿佛是亘古不变的沧桑。
这是大都。元朝的都城。
“真、真是壮观……”第一次出远门的宋青书扯下防雪的帽子，露出一张清秀却稚嫩的小脸，怔怔地仰望着大都的城墙。
虽然也没有来过大都，但莫声谷作为小正太的师叔自然要表现地稳重些，于是便努力学着宋远桥的风范，干咳一声，严肃道，“确是如此。”只不过那清冽的少年音与这老持的话语一点也不相符罢了。
我把刚刚到嗓子眼儿的“其实我觉得吧，还好”咽了下去——在这个没有环球金融中心或东方明珠之类建筑的时代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很愚蠢的。
不由自主地，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几个守城的士兵身旁，他们红缨长矛随意地倚在城门上，花色不一的棉袄从歪斜的铠甲里露了出来。
而这些士兵，眼下正一边呵着热气一边不耐烦地检查进城的人——这个“检查”并不是检查有没有什么危险物品之类的安检，它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把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流民乞丐挡在城外。
而被挡在城外的流民乞丐倒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或许是身体中的能量已经不足以维持他们剧烈的动作，只是默默蹲在这座古老沧桑的城墙下蜷缩着身体。
蹲在城墙下的流民多得无法想象，背后是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大都，身前时白雪皑皑寒风淋漓的现实，这样的场景完全人间悲剧了。
『呃……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生是一个瓷器店，里面摆满了花纹不一的杯具……』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可即使是这样，我只是一脸平静地走到城门口，排在了寥寥几个等待进城的人身后，没有丝毫想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莫声谷的手伸入包袱，手触碰到了干粮和银两，握紧，却始终没有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如果不能人人兼顾，那么会酿成比现在更残忍的悲剧。
而宋青书这位预备役的武当大侠就更干脆了，自顾自地擦拭着落着雪的剑鞘，低着头，那白嫩稚气的脸庞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以为你会拯救天下苍生呢。”我把目光从流民中因为饥饿而哭喊不休的婴孩的身上移开。
“兼济天下，我们还不够格呢。”没等莫声谷回答，小正太清朗的声音却响起，他一脸凝重和严肃，然后表情一转，笑嘻嘻地道，“……我爹说的。听起来好高深啊！青书完全不明白！敏君姐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装，你继续装……”我眉间抽搐几下，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
宋青书无辜地捂住额头，“难道要我豪气万丈地说‘等到我长大……长大到了能救赎整个世界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世界没有灾患，没有病痛，没有悲剧’……吗？会不会太假了？”
“假什么，小孩子就要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听姐姐的话，天真一点，热血一点……不然连小孩子都这么现实的话这个世界不就彻底悲剧掉了么？”我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敏君姐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宋青书撇了撇嘴。
我却没搭理他，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嘴里嘀咕着什么“古代的小孩真早熟”之类的。
莫声谷却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稍排了一会儿队，便轮到了我们进城。守城的兵卒见我们手中牵着的马匹以及整洁的衣服，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摆了摆手放行。
宋青书这个成熟的小正太毫不犹豫地进了城，似乎城外的那些惨剧并没有对他有所影响，我却是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莫声谷，这个少年低着头，唇抿得紧紧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拳也一点点攥紧——
“莫小七。”我抓住了他的手，低声对他说，“你并不是不知道，你是不可能所有流民都施舍的，无论你施舍了谁，都会引起其他流民的骚乱。”
莫声谷听到了我的声音却蓦然抬起头，睁大了那乌黑的眸子，“我知道！”他说着，眸子却又黯淡了下来，喃喃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但是这，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的‘公平’。”我缓缓分开他攥紧的拳，然后扣住他的十指，认真地说，“所以，收起你那多余的同情心吧，莫小七。”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就在这时，宋青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拉着莫声谷往前走，他没有抗拒，只是握在我手中的手微微收紧。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莫声谷喃喃地低语着，乌黑的眸子像是浸透了幽深的泉水，“就因为这种理由就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饥饿受冻吗？其余人的贪婪并不是他们的错啊，人生来并不分什么贫贱高贵，他们也有活下来的权利，让我对他们的生死无动于衷……这种事情怎么说都……”
“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无法改变的。”这句话有点拗口，我抬头望着灰色苍穹，莹白色的晶体缓缓飘下，我伸手轻轻接住，“——这就是世界可以存在的规则啊。弱者淘汰，强者生存，最不公平，也是最公平的规则。”
『我这个造型是不是看起来很圣母？有没有很沧桑很淡定的感觉？』摆着忧郁而小资的姿势，我得意洋洋地在心中问那个因为我的记忆而腐化的智慧体。
『不，倒是像伪装成知心姐姐却引诱纯洁小朋友走入地狱的恶魔。』电子合成声淡淡地回答我。
而莫声谷看着我，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不好意思……刚才不由自主就说了奇怪的话。”我拉着莫声谷走到宋青书身旁，轻声道歉。虽然说什么“优胜劣汰”这样的话在现代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会讲，但是真正有所体验的，反而是身处动荡的这些元朝“古代人”了。
“并不奇怪啊……相比之下，在这个世界里还保持着那样可笑的想法的我才比较奇怪一点吧。”莫声谷同样也低声地回答，不过他的神色却不由地沮丧。
“好啦好啦！不要讲这么沉重的话题了。”我笑道，“世界啊法则啊什么的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东西，与其执着在这上面，不如好好想想我们现在的现状吧。”
“……呃？”
莫声谷的目光随着我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我为了安抚他而紧握却始终没有放开的手，呆愣了数秒，然后触电般猛地放开，白皙清俊的脸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我不由轻笑，不过接下来，莫声谷的反应，却让我愣住了——
只见莫声谷脸红了几秒后，有些别扭地把视线移到旁边，手却又若无其事地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莫……小七？”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红到脖子根的害羞表情，可手中却真真实实是温暖的触感。
“呃……呃啊？没、没没什么……不、我、我我我的意思是……”莫声谷慌张地分辨着，那模样跟初见时似乎没多大区别，不过慌乱了片刻，他又冷静了下来，“不对，我、我我我慌什么？要慌也轮不到我慌才对吧……没错，敏君是我的未婚妻，牵个手也是正常的吧？”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话是这样说也没错啦。”
“就是说啊！”莫声谷认真地点点头，配上那乌黑湿润的眸子很有些可爱的意味，忽然他面色一变，大惊失色道，“啊糟糕！刚刚好像不由自主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我不由扶额，这样的莫小七，即使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了，但那天然呆的属性还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让萌点暴增……
“于是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还要亲热多久！”一直走在前面却忍不住斜眼来瞄的宋青书终于爆发了，小正太转过身严肃地训斥道，“好歹也先找个客住下再……喂喂！七师叔！你又怎么了……”
莫声谷的脚步停下了，我和宋青书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他的头一点点低下去，刘海遮挡住了表情。
我终于知道他又出现这副表情的来源了——路边，那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两个小孩子。
“呐，敏君……你刚刚说的‘生存法则’我都明白。”莫声谷轻声说着，声音越来越急促了起来，“可、可是……为什么，即使很清楚地知道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什么，但是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我……”
宋青书出其意料地没有来鄙视他，只是和我一样，静静地看着内心不断在挣扎的莫声谷。
莫声谷忽然露出一丝苦笑，“敏君，对不起，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果然还是不行啊……”
“男人是不能说‘不行’的呢。”我眨了眨眼，“不用说对不起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要记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呸呸呸，总之，我虽然还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说着，我一手握拳用力在胸前划拉一下，作一个努力的姿势，微笑着看着他。
莫声谷默默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在这个时候语言也是贫瘠的，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些铜板蹲下来交给那两个孩子——这些钱大概只够他们这两三天的食物。
那两个小孩子似乎是兄妹，黑污的脸上，一对明澈的大眼睛十分可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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