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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再回首+玉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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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玉碎 BY ylisu
☆、1
北地苦寒,嫁给辽太子时,息红玉单纯的脑中想过很多东西,似乎十六年来未动过的脑子全在那一夕间开动了,沸腾成团,却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入辽的路虽然漫长,但彼时,与辽太子情正欢浓,羁旅的苦楚倒不知觉间淡薄。回到辽国後,便居住在皇宫中,便是再冷的天,殿内燃上火炉,红彤彤的炭火烧得一殿的空气似乎也有红光脉脉流转,空气干燥,渐渐的热起来,仿佛也有火星子在里面跳跃。暖,但胸口总会感觉闷窒,这样的火,似乎要将一个人活活的烘干,从外到内,慢慢的只剩下一口骄躁狂热的气流,仿佛那把火一样,在体内流窜,却找不到出口。
於是,渐渐的便有了噩梦,醒来,一枕衾寒,枕畔无人。外面亮著灯火,堂皇明丽。有一盏,她知道,是她的夫婿,辽太子的。多年的穷兵黩武,辽国国库空耗,早已外强中干,内忧外患日渐激烈,太子已成年,也参与朝政,事渐繁重。一国之责压在肩上,儿女情长也便淡了。息红玉有时便暗暗憎恨自己无法为其分忧解劳,言笑晏晏下便有分心事悄长,少女时期那份明快与活泼渐渐变得内敛沈静,象是桌台上的暗花小笺,心绪暗藏。
宫中的日子冗长,日复一日。息红玉驱指算来,却原来也只是三年而已。
一日收到息红泪的信,却是喜讯,她将下嫁赫连少将军。
红玉竟有一刹那的怔忡,第一个浮上心头的不是思念过深的姐姐,而是,一张圆脸,一张嘴就露出两个酒涡,一深一浅,但是,眉心深蹙,始终未展颜,为他凭增了三分沧桑与寂寥。
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大侠,她姐姐等待多年的未婚夫婿,为什麽,新郎不是他?
是等厌倦了吗?
息红玉只觉得心头一片荒芜,慢慢的才开始有些念头浮上来,却是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思绪却嘈杂起来,潮水一般漫上来,一波压一波,纷乱成一团,脑中越发就不知想的什麽了,呆呆的怔愣。
当晚做了个梦,未见到人便听到马车!辘声,声声催耳,那急促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生命中意外的逃亡日子。
然後,光,慢慢的在眼前浮现,马车停在了一个荒野中,遍地黄沙,天却蓝得浓郁,那蓝似要滴出来般。车帘掀起,一个红衣女子跌跌撞撞下来,乌发半挽,嘴唇血染般红豔,脸色苍白如雪,她摇摇晃晃跌入一个男子怀中,她说:“大当家,天红了。”
“天为什麽是红的?”
“地也红了。”
息红玉於是,抬头看天,奇怪,明明是那麽蓝的天,怎麽是红的?低头间便是一片黄土地,怎麽样也看不出红的样子。正疑惑间,那女子便断了气息。男子嘶声叫嚷起来,不停的摇晃著女子,拼命地为她输送内力,仿佛那样,便可以挽留住那已逝的生命般。
红玉只觉得心戚戚然,酸楚泛滥成灾,不知是为这个女子,还是因为这悲怆的男。
茫然中她便想起这女子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问:“小妹妹,几岁了?”
“十六岁。”
女子的神情便有些婉转:“十六,十六岁太小了。”顿了下道,“等你二十岁时,你会爱上一个人。”女子细致的眉眼间便多了分缠绵,丝丝入扣,那苍白与憔悴倏地变得潋滟起来,其实,她真的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她说:“记住,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他,千万不要藏著。”
息红玉醒来时,房内一片黑暗,重幔後可见淡淡的月白,身畔鼻息绵长,太子睡得正酣。她有些许的惆怅,回想起那个梦,兜兜转转的都是黄色的土地,浓郁的蓝天,还有红得滴血的红衣女子。那是她第一次心动,那个英雄末路的男子,沧桑的脸上侠气依然,气慨不减,单纯的少女不经意间便恋慕。
後来,才知道,那女子是二十岁遇到那男子,而她,爱情之花便在十六岁时悄悄绽放。遇到太子也是十六岁,单纯的少女,简单的心事,单纯的爱情。
她想她是幸福的,她的爱情不象红衣女子那般绝望,也不象姐姐那般波折丛生,不得安宁,简单,却幸福著。
简单却幸福著?
息红玉有一刹那的怔忡,如今还有简单的幸福吗?
灯光从殿外投进来,地上一层淡薄的光晕,她望向身旁的男子,一国储君,年轻英俊,脸上却已有风霜的痕迹,眉心一道浅浅的褶皱,即使在梦中,依然未展眉。息红玉心中微微一揪,这个男人,她可以为他背井离乡,生死相许,却不能帮他分忧解难,甚至,便是睡梦时,也不能帮他抚平眉心的郁结。
这里究竟藏了多少心事?他的肩上到底担了多大的负担?息红玉伸出手想要帮他抚平眉心纠结,触到之前却忽然心生情怯,指尖颤了颤,终於止於一线间。光从指间流过,五指阴影便笼上了太子的脸,分割线般将他的脸分成好几个部分,一道明一道暗,错杂。
“姐姐来信了。”第二天一起床,息红玉便告诉了太子这个喜讯,“她要嫁人了”。
“哦,是吗?”太子低头朝替他更衣的息红玉露一个灿烂的笑容,“好消息啊!”
息红玉点点头:“我想回去一趟。”
她看著他,宫灯落在她眼中,金光浮动,太子定定看了她一眼,点头:“什麽时候动身?”
眼波一闪,流光一黯,息红玉低下头,双手拉著太子的衣襟理齐,然後,慢慢的开口:“我想这几日吧,路途遥远,早点动身方好。”
太子微微皱了下眉,眼中掠过一丝歉意,抬手摸摸她的头:“抱歉,我走不开!”朝内百官相互倾轧,南院大王心怀叵测,北院大王庸碌无为却偏刚愎自用,民间流寇四起,民不聊生,这个国家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皇帝却兀自在深宫寻欢作乐,美酒笙歌中梦想著一日挥师南下,直取大宋……。
太子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却堆起笑道,“我多派些精兵护送你去大宋,如果想念姐姐了,就在那多住几日吧。”
息红玉身子一僵,手也在太子胸前顿了下,虽然心中对太子与她同行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便是,听到明确的回答,还是忍不住闪神了下。
“婚礼一完,我就回来。”
“不用急,路途遥远,相聚一次不容易。”
“绪隆。”
“嗯。”
“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两日後,息红玉在精兵护送下去了大宋,太子殷殷相送,送出了幽州城,站在城墙上目送一行人远去。
武林第一美女下嫁赫连将军府少将军赫连春水一事,大宋朝野震动。息红玉一入大宋境内两耳闻到的皆是这个喜讯,待进了毁诺城,消息反而淡下来。
城内很平静,云雾缭绕的碎云渊恍如仙境般,息红玉静静的看著,直到身边的侍卫催促才回过神来。
息红泪得报出来迎接,姐妹俩执手相望,竟一时无语,三年别离的时光在眼前一一掠过,绵长却又仓促,依稀感觉到当年得知息红玉嫁人时的心境。
“姐姐!”三年不见,时间似乎并没有在息红泪身上留下痕迹,反而将她雕琢得越发精致丰美,光华绝世。息红玉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老了的只是她;在路上时总觉得满腔的话要诉说,待真见面了,反而说不出话来。倒是息红泪,一桩桩一件件问询过来,细到衣食住行,不多久,她三年的生活在眼前又重现了一遍。
“姐姐!”欲言又止,息红玉想起了那个大漠黄沙中裘衣佩剑侠士,纠结的双眉形成沟壑,弯弯曲曲似诉不堪的遭遇。
“戚大哥……”终於还是问了。
息红泪眼波一闪,息红玉不知是否自己错觉,只觉得她眉间笼愁,於是越发忐忑起来,“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没关系。”倒是息红泪笑起来,“他有事,我仍会倾尽所有相助,我若有事,他也会第一时间跑来。”
“那为什麽……”
“能陪我天长地久的人不是他。”息红泪的眉眼氤氲在清浅的笑意後,息红玉恍惚间闻得一声轻叹,细听却毫无声息,红泪仍是那样淡定的笑著。
“姐姐。”无声的叫著,息红玉心中思潮难平,当年戚少商为息红泪叛出小雷门,这段感情牵绊到现在将近十年。
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
轰轰烈烈的开始,却惨淡收场。
“你长大了,小玉。”
“姐姐。”
两天後,息红玉见到了戚少商,白衣如雪迎风翩跹,从吊桥的另一处走来,如惊鸿照影来。
息红泪浅笑嫣然,在桥的这边看著他。
“红泪,恭喜你!”普通的话,由戚少商嘴里说出来,便感觉特别真挚,那双明亮的眼中也满是真诚。
红泪细细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谢谢。”说著款款转身带戚少商进城。
戚少商眼光闪了一下,笑意顿敛,看著息红泪嫋娜的背影,神情复杂。
红玉在旁看得真切,盈盈上前叫了声:“戚大哥。”
“红玉。”戚少商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你长大了。”他一笑便有光风霁月的感觉,息红玉心中的担忧顿消,不由笑起来。
戚少商便在碎云渊住下来,息红玉有时便看到他和姐姐一起漫步的身影,美丽的就象一副画,心里便有些怅然起来。
婚礼很快便来临了,赫连府喜乐喧天,热闹非凡,赫连春水更是春风满面,看著身著喜服的息红泪傻傻的笑,只是笑著,说话也颠三倒四,惹得她在旁窃笑不已。
红泪原是江湖女子,自有股豪迈之气,席间便拨了红帕与赫连一起敬酒。贺客也分三六九等,上至朝中的达官贵人,下至江湖侠客。达官贵人倒有些矜持,那江湖侠客便是放开性畅快豪饮。正至酣畅时,门外又听得侍卫上来禀报,有两个江湖过来送来贺礼。
“哦,是什麽人?”
“自称是江南双侠!”
“江南双侠?”管事的微微敛眉,再看一堂的热闹景象,略一沈吟,“可有请柬?”
“没有,不过,他们说只是来送礼。”侍卫脸上现出一丝为难,“管事大人,那礼也颇为怪异。”他看到他们两个人用索链绑著一个人,那人一身褴褛,头发纠结成一团,蜷在一起,脸上也不知是脏还是伤,乌青一团,看不清原来眉目。
两个人拉著索链一头,那人就跌跌撞撞的在後面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站在他们面前也是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下般,想来一路也被折腾得够呛。
管事的眉便拧紧了一分,江湖人不拘小节,做起事来也全凭一腔意气,想来这人估计是赫连将军府的仇人,或是碎云渊的仇人。只是,赫连府毕竟是官府,这样送一个活人来,岂不是让他们两难?
“去看看!”半晌方颔首道,“先不要声张!”
☆、2
管事的随著侍卫出了喧哗的大厅来到府前,看到两个白衣佩剑的青年拉扯著手中的索链,链条发出啷当声,那个被两个人拉过来拉过去来往晃著的人越发显得狼狈不堪。
“两位大侠,有何贵干?”管事的心中越发不悦,上前招呼一声。
其中一人斜眼看了管事一眼,显然对只见到管事的不满意:“府上今日大喜,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敬,特奉上薄礼一份。”话是恭谨,语气却是倨傲的。
另一个人一拉索链接著道:“这厮当年在江湖上掀起滔天血债,更是将军府与毁诺城之仇人,管事的就去对赫连少将军禀报一声。”
管事的不由皱了皱眉,嫌恶的打量了下索链上那看不出模样的人:“两位大侠,这人是……”
“顾惜朝!”
顾惜朝!
当年顾惜朝背信弃义,灭连云,追杀戚少商千里,後又皇城逼宫,天下人皆知。管事的自然也知道的,赫连府的死士也有不少命丧顾惜朝之手,只是,再次看了那人一眼,管事心里有些犯怵,他分不清这两人的话中真伪几何。须知,江湖上有太多人想要顾惜的命,为名利也好,为仇恨也好,三年中,顾惜朝的死讯传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七八十次,谁知道眼下这两个所谓的江南双侠是否也是混水摸鱼中一员?
“顾惜朝?”管事的眼珠一转,作沈吟状,“好熟悉的名字!”
那两人原不满管事敷衍的态度,只道是他不知道手上的人是谁,一亮出顾惜朝後便会肃然起敬,却没曾想是这般装模作样,心里也蹭上了一把火。
“不用想了!”一人甕声甕气的道,“今天在座的恐怕没有一个不认识顾惜朝。”
另一人眼珠一转,笑道:“不错不错,大哥,你倒提醒了我!”说著,扯开嗓门一声吼,“各位,顾惜朝在此!”他这一声叫运用了内力,任是里面喧闹声震天,也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闹声立消,一片肃静。
管事的暗叫一声糟了,却听得里面哄闹声复起,“顾惜朝”的叫声四起,脚步声亦随之响起,错杂一片。
一道白影首当其冲,从门里掠出来,衣发翻卷,当得疾如闪电。
“顾惜朝!”白影倏地停下,管事一看原来是戚少商,手按腰间剑,双目紧紧看著索链加身的人,眉心拧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顾惜朝?”声音中多了分犹疑。只这一忽儿,府前这方圆之地立即变得狭窄起来,刚刚还把酒畅饮的江湖豪杰皆离了席,挤在了府前,个个咬牙切齿,横眉怒目注视著顾惜朝。
息红玉一直跟在红泪身边,此时闻得顾惜朝之名,也不由一阵恍惚,脚下却不由自主跟著红泪与赫连出了大厅。人群似有意识般让开一条道,赫连与红泪便站在了戚少商身後,而她,站在红泪身边。当看到索链加身的那个人,蓬头垢面,极是潦倒,心里不禁一颤,这是顾惜朝吗?
却见那人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下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但是,他眼睛一睁,寒芒乍现,竟令人不由自主的胆寒。
“顾惜朝!”戚少商心中一凛,峻声高叫。
息红玉听他叫得肯定,心中一跳,真的是他!
顾惜朝眨了下眼,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大当家的,别来无恙!”声音嘶哑的似在磨砂般。
戚少商身子一震,上前两步停在他面前,手仍紧紧握住剑柄,场中一片静寂。群雄原是听闻顾惜朝之名後群情激愤,此时,看戚少商这般模样,倒都静默下来,只是把目光紧紧看著他与顾惜朝。
“好,好得很。倒是你,不太好!”戚少商的话象是从很深很深处挤压出来般,语气倒听不出什麽感情,又仿佛什麽感情都有。
顾惜朝哼笑一声:“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他看起来好象一点也不在意眼前的困境,淡淡然的看著戚少商。
“大当家也有狼狈的时候。”
众人心中一窒,这顾惜朝倒当真不知死活,以前的事戚少商没提,他倒先提了!却见戚少商不怒反笑:“不错,不过没有顾公子狼狈,不过两个宵小而已。”说著目光轻轻的在江南双侠与顾惜朝身上的索链中一转。
顾公子三字他咬得特别响,嘲讽之意显而易见,顾惜朝却也不以为杵:“宵小好对付却难防!”说著眼光一闪,扫了他身後的赫连和息红泪一眼,嘴角撇了撇笑:“倒是大当家的未必真的好!”这一笑,神情间尽现狷狂自得,自身的狼狈不堪倒淡薄了许多。
息红玉心中一跳,只这一笑,她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顾惜朝!
“我不好,你好?”戚少商慢慢放开握剑的手,似乎有与顾惜朝长谈的打算。
“戚大侠!”江南双侠被这预想之外的情景弄得一愣一愣,不由出声阻止,却在戚少商一个冷眼威慑下噤声。
顾惜朝神情间的得意尽敛,蔼蔼叹了口气,眉间似笼上了层阴霾:“我也不好,君失红泪我失晚晴。”晚晴两字从他唇瓣间吐露,便带了三分婉转与轻愁,息红玉听得真切,一时只觉得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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