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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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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意见我看到了,这个番外,要写也不是不行,不过,写了番外肯定又要延误正文的进度,大家催文又催得这么紧,泪眼~~~某黎要是脚趾头也能打字就好了……
因为这两个月各种乱七八糟的考试多,所以,可能有点慢……上周末考试去了,就是昨天,所以没更,也没有提前通知……请众卿海涵~~~
已觉秋窗秋不尽
自从上次顾皓熵硬闯栖秀宫之后,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入宫来。她本以为,他会负气离开临安。可是,他没有。
那些年,她对整个人生的绝望,现在想起来,都顿觉苦涩惆怅。她爱的人不爱她,而爱她的人又非她所要,两情相悦,真的太难太难了。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顾皓熵,可是,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她更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理解顾皓熵,可是,如今,她似乎隐隐明白了。
顾皓熵绑她的那一次,曾疯狂地指骂她:“你懂什么?!除了你的身份,你所受的宠爱,你所得的富贵安逸的生活,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你明白政治吗?!你明白身为一个质子,我从小忍受背负的屈辱吗?!你明白那种日夜枕戈待旦,怕你父皇何时兴起就一道旨意拿去我性命的感觉吗?!你什么也不懂!你知道你们袁家为了从前朝窃取这江山,明的暗的杀过多少人?!你这公主的身份,是用多少无辜的血换来的?!还有你二哥,你知道他每天过得有多难多苦吗?!你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罪名指责他,但是,你又知不知道,袁泠启为了保住太子位,又对他进行过多少次刺杀?!只差那么一点点,他都死过多少回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我们?有什么立场来恨我们?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顾皓熵爆睁的双目和额上清晰浮现的根根青筋,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她不得不承认,正是顾皓熵的这番话,真正改变了她。虽然,那时候,她完全不肯相信。
不肯相信她的叔父,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为了稳固江山,害死过那么多的性命;
不肯相信她的大哥,温柔儒雅的当朝太子,为了巩固地位,不惜暗杀同胞手足;
不肯相信她的姓氏,尊贵显赫的皇家,竟是以那样卑劣的手段,用杀戮换来的。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相信不代表事实就不存在了。袁家,佞臣窃国,再多的杀戮,也杜不了天下悠悠众口!
那日,顾皓熵愤极离去的时候,泠霜呆呆地看着青砖地上照出的他的影,忽然想起那幅字,飘逸流畅的笔法,加了十二品香料的松鹤墨,一阵一阵的沉香随着笔迹流转,宛然蔓延纸上,幽幽地钻进她的鼻腔里。
一片冰心在玉壶。
如相问,在玉壶。只可惜,顾皓熵连这一问都得不到,等了这么多年,都懒有此问吧……
* * *
九月里,段军拿下了镇江,一路披荆斩棘,士气越来越高。
当月,顾皓熵派人把远在封邑的晏翡也接进了临安,以表示他破釜沉舟,与临安城共存亡的决心。即使,顾皓昶连发旨意召他回齐国,他都以各种借口拖延,并称,齐周二国同气连枝,唇齿相依,如今外族踏我华夏疆土,凌我百姓,若是二国不能齐心协力抗敌,任由周国节节败退,那到周国灭亡之日,便是剑锋直指齐国之时,要知唇亡而齿寒,届时仅剩齐国单薄之力,更不足以与之争锋,便落得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顾皓熵每日都住在城外军帐里,这一番慷慨陈词,倒也多多少少起到了一点激励士气的作用。只是他兄长那边,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是隔天一道金牌,催他班师还朝。
晏翡进宫来拜见郑婉芷,她被请去作陪。交泰殿的氛围异常诡异,三个女人坐着,客气地微笑,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
晏翡瘦了很多,她身材本就高挑,衬得整个人越发纤细,几乎连宫装都要撑不起来了。
当年,袁泠霜与顾皓熵的婚事无疾而终,晏翡带着天下女子的艳羡,在众闺秀中胜出,十里红妆,送嫁的队伍从魏国公府绵延到宁王旧邸,整个皇城的街道都拥堵了。四年来,顾皓熵未纳一名妾室,世人都以为宁王夫妇鹣鲽情深,堪称天下佳偶之楷模。可是,又有谁知道,宁王妃,其实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郑婉芷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久经这样的场面,纵使这般诡异,仍然应付地八面玲珑,从容不迫。
晏翡坐在她右下首,侧身面向她,每说一句话,都恭敬地含笑听着,点点头,应声是,却不肯轻易多说一个字。从前的晏翡,牙尖嘴利,是出了名的‘动口君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现在,泠霜已经从她身上找不到半点昔日晏翡的影子。
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如今只是宁王妃而已,而不再是那个嘴不饶人的晏翡。
觐见的时辰到了,她们一起告退出来,走了老长一段路,晏翡都不开口讲一句话。
临别时,泠霜忍不住叫住她,轻声道:“翡儿,你过得好吗?”
晏翡已经背过去的身子又徐徐地转回来,对着她只冷笑一声:“我过得好不好,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尔后,不再多言,出宫去了。
看着晏翡孤清绝傲的背影,泠霜陡然生出一种苍凉来。这一年,她只有十八岁,晏翡与她同年,郑婉芷也不过略大了几岁而已,她不知道若是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子,该过怎样的日子,可会是她们这样的?
段潇鸣拿下镇江之后的第十日,袁泠傲正式颁旨,以通敌叛国罪赐死了沈家满门。
当泠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行刑当日。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上书房,所有侍卫都不敢拦她,她几乎畅行无阻地从栖秀宫狂奔到上书房,‘砰’地一声,将门板推得来来回回弹了好几道。
书房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内侍在殿内值守。汪重收到消息赶来,恰巧踏进门槛,就被泠霜猛地揪起衣襟,吼道:“他在哪?!”
“长主息怒!长主息怒!”汪重被她猛地一揪,整个人差点失了平衡,幸而手快扶住了门框,不然这一摔,可是要要了他半条老命了。
“告诉我!他在哪!说!”
“皇上他……他……在后院……”汪重吓得连话音都抖了,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这对兄妹到底要干什么。
* * *
上书房的后院很大,她记得小的时候,父皇并不在这里办公理政,所以这里几乎是闲置的,她经常带着今欢到后院来玩耍,不仅因为那里安静偏僻没有闲人,更因为那里的布置像极了故时的太尉府邸的院子,尤其那几棵老槐树,她跟今欢两个人根本合抱不过来。
五月,槐花如雪,阵阵幽香,沁人心脾,甜得让人心醉!她与今欢玩累了,就躺在槐树底下,望着头上满树含苞待放之际的槐花,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掩映在一片嫩绿之中,白的是万分纯洁,紫红的百般妩媚,湛蓝湛蓝的天幕广袤铺展开,做这轴画的底色,那空灵的蔚蓝从花叶间隙渗进眼帘里,填补空白,叫人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有一回,今欢忽然告诉她,小时候她在家乡,村里人常常打了槐花做槐花饼吃,可好吃可好吃了。
泠霜听了嘴馋又兴奋,却又怕被发现,不敢叫小太监来打,索性自己爬到树上去摇树枝,叫今欢在树下捡,两个人闹腾了一个下午,把花兜在裙子里,回到栖秀宫,兴奋地把花交给奶娘,叫蒸槐花饼吃。沈氏见了这槐花,便知她又跑到那里去了,遂板下脸来,发了好大的脾气,叫她千万不可再去,不然,就要去告诉她母亲。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既然那里闲置着,为什么她不能去,可是,她又不敢问,怕奶娘气更深,真会去告诉她母亲,那她就惨了,所以只得答应以后再不去了。
而那次的那槐花,最后也没能如愿制饼,放了两天,就干枯掉了。
从上书房的前院转到后院,只几步的脚程,泠霜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这些来。她心中焦焚,三两步跨过院门,就看见他立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为了平民愤,现特免费发售刀具,务必人手一把,倘若某黎敢放悲剧结尾,众卿就请下手,不血溅五步,对不起天下。(来来来,要小李飞刀?还是圆月弯刀?还是武夷魔刀?还是青龙偃月刀?品种齐全,门类多多……)(一把要是还没安全感,可以领两把)(殴)
…
CICI,感谢你,你的话我看到了,你在我最需要安慰和鼓励的时候说这几句话,你不知道你的话对我来说分量有多重!总之,真的非常感谢!上星期,我一直都想弃文的……根本就很抗拒写下去……
小闲,你不要以为我没看你的长评,其实我看了,而且给你回了,不知道你看了没(*^__^*) 嘻嘻……还有lemon和qxl的回评,抱住,使劲么~~~
已觉秋窗秋不尽(下)
几步的距离,他就站在沿墙根的那一株老槐下头,背对着她,一件象牙白的单衫,腰里束了一根同色的缎带,通体素正,一点坠饰也没有。
从小到大,见惯了他衣冠肃整的样子,平日里也是正正经经地穿着章服朝服。厚重的礼服,总将那原本的身形盖起来,拿衬子撑起帝王的威仪来,这几乎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穿着。
何时开始,他竟是这般清瘦?!她竟从来也没有觉察到过。
袁泠傲的体质并不像一般的世家子弟那么单薄,加之他自幼喜欢习武,勤勉异常,身体底子本是极好的,又素来洁身自爱,不像袁泠启那般荒淫无度,所以在袁泠霜一贯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对他曾经有过病史的印象。可是,为何,突然之间,他竟单薄地,只剩了一身骨头?
那两块扇骨,棱角分明地在衣衫下凹凸出线型来,看得她在那一步生生停在了那里,竟迈不得前去。
已是九月中旬,槐花的花期已过,都已经枯萎下来,凋零殆尽。
风过处,枝头的一片青白,几乎都被捋下了,有几瓣落在他肩头,没有停住,只是短暂地搭了一下,又落到地上去了。
落花人独立。这短短五个字,却是凄冷孤清到了极处,遍地青白的落花,将他脚下那方地也染成青白色,衬着青白冥灭的天空,泠霜觉得,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顷刻间崩塌。或许,那道被她认作铜墙铁壁的壁垒,原本只是一个空壳,只需要轻轻一碰,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毁去。
或许,是仇恨让她蒙蔽了双眼,没有看见,他作为一个帝王所作出的努力,没有看见,他作为一个帝王所承受的压力。
他,本心,也是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的呀……
可是,他太骄傲,太自负了,他终是不肯相信,自己并不是个适合当帝王的人,不肯承认,他的施政方针,并不适合现今的天下……
昔日,何尝不是冠盖满京华,而今却唯余斯人独憔悴。
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四个字时不我与!这叫如此骄傲自负的他如何能甘心?
身为帝王,日理万机,夙兴夜寐,永无休止的政治斗争,纵使有比干的七窍玲珑心,也有操碎的时候,所以,他才会几年下来,消瘦到这般地步?
“放了他们!”泠霜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口气会突然软弱到如此地步,竟像是卑微地乞求施舍,祈求他将沈家人的性命施舍给她。她讨厌自己这样的语气。
“给我一个理由。”袁泠傲幽幽轻转过身来,脸上噙着一抹淡笑,那笑却仅止于唇边,眼睛仍旧冷峻。被他这样看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当,我求你……”泠霜无力地垂下眼睑,是的,她没有理由。
“你求我?呵呵……”袁泠傲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兀自笑了几声,又道:“你求我,我便要答应吗?”
是的,她求他,他凭什么一定要答应。
她恨他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她的恨,源自于他施予的无奈和绝望。
就像当年,他假传父皇遗诏,要她母亲殉葬。她明白她母亲的存在,对于他这位即将登基的新帝在舆论上的压力。那些宫闱密事,总是捕风捉影地传着,在这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一双双眼睛盯着。她母亲是个为权力疯狂而执着的女人,她把这种疯狂归结为对爱情的绝望之后的衍生和替代品,对权力的野心可以激发一个濒死之人对生存的无限渴望,就如一堆烧尽的灰烬,那灰白的底下,只要有一丁点火星子,哪怕再微小,那被称作权力的东西也有力量叫这堆灰烬重新燃起来,灰白色重新变作热烈无比的火红!熊熊燃烧,炽焰高涨!
他很了解她的母亲,应该说,他远比她更了解她的母亲,如果柔妃活下去,她就必须要有一个身份,纵使不是太后,至少也是个太妃。他不知道柔妃对袁昊天的情到底有多深,他不可能留下一个这样危险,时刻有可能与袁昊天结盟来推翻他的人活着,而且,还是要以一个相当尊贵的身份,手中握有那样大的权力活着!不管是为了皇位的稳固还是王朝的根基,柔妃,非死不可!殉葬,多么崇高而尊贵的死亡方式!她在死后,被追封为皇后,与先帝合葬在帝陵里。这是天下女子至高殊荣!
这一笔,将被史官永久地载入史册!千秋万代后的人们,都会知道,有这么一位女子,一生荣华,死后依旧哀荣。可是,他们却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子,从来都没有被她的丈夫碰过一下,这对合葬的帝后,其实连一夜夫妻都没有做过……
泠霜之所以这么恨他,就是因为,他总是给她以一种错觉,叫她相信,只要是她的意愿,他都会满足,他是宠她的,疼她的,他总有这样那样的办法叫她深信不疑,然后,当她真的信了,他再将这种信任收回。
就像赐死柔妃的那次,她那样苦苦哀求,豁出了所有,求他饶了她母亲的性命,可是,他却连她的面都不肯见……
而这次,他要赐死沈家满门,奶娘,怀忠,今欢,还有无数条无辜的生命,都将在一夕之间毁灭,只要一瞬间,刽子手的刀,落下,就如流星陨落,一闪而逝。
她知道的,这是政治!金陵失陷,必须有人对此负责,必须拿出证据来证明不是朝廷无能,而是将帅抗敌不力!为了杀鸡儆猴,给后面守城的将领作出榜样,杀,似乎变成了唯一手段。有没有犯错与将不将受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干系,该轮到谁,谁就得死,这是朝堂游戏的规则,谁也不可以改变!
这么多的生灵,归结起来,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
“用另一场杀戮去作为一场杀戮的理由,难道,你的皇权就真的只剩下一个‘杀’字了吗?!”
泠霜看他站在那里,青白色的槐花里,他形容冷峻,面貌清癯,就像是立在风里的一竿竹,久经秋雨凄凉,蹉跎地,只剩了一身疲惫。
作为一名隐士,或许可以高风亮节,绝世独立。可是,作为一名帝王,却只可一时韧,不能卒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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