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康过成歌(父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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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尖此时蹬住山壁，便是这样杨过施展着轻功，一路跃向山顶，却也真比他费力爬山更是快上许多。
　　“杨公子好俊的轻功啊！”黄药师各家武功都略有涉及，对于轻功要求也甚严。
　　程英深受指点，她的轻功行走江湖已无需太多顾虑。但现在一看，却是不及杨过十分之一。
　　“这……这要怎么过啊！”陆无双呆滞愣神着，心里已渐微恐。
　　程英轻叹一气。
　　“放心吧表妹，我身上有带着绳索，一会到了上面，我会绑好扔下来以助你登越的。”程英见梅月四人与杨康都以相即利用杨过想出的办法攀爬，也是大意不得的快速奔去。
　　只爬上一座山头，就感气力微减的程英。
　　再看着前面潇洒飞奔于山间的身影，心里直叹山外有山。
　　程英也不敢怠慢，从身上解下绳索绑好便扔下山，然后也是起劲向下一个山顶飞去。
　　“啊！死傻蛋，干什么非要走这里嘛，呼，累死人了。”落在后头的陆无双，回头一望空空如也的山峰间。心里恐惧非常，真怕着这个时候，若是李莫愁追来。她要如何。
　　想到性命攸关之事，倒也是激起她起动力。
　　只是嘴里可也是抱怨连连不断。
　　而紧随着梅月与杨康的程英，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一直以为杨康文弱的书生气质虽然暖人，但是不具英雄之气。身上特色绝计不可与杨过的乖张与张扬可比。
　　但是看着此时遨游云边的杨康，程英也是心生出一种崇敬。
　　那种感觉，竟是与对她的师傅黄药师相似。
　　连翻三四座山丘，即使是杨过也会感到疲乏。而此时已近黄昏，杨过抬眼看着晕晕闪着暧昧柔光的落日，心里翻腾久久无法平息。
　　怎么会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呢，让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情景，让他感觉非常的无力。
　　杨康与梅月、梅兰、梅菊和梅妙还有程英相继赶来。
　　众人对看一眼，静静的或站或坐的等着呼哧带喘慢慢爬行的陆无双。
　　杨过回头望了眼独行来到山顶的杨康，眼里一动，却没有说话。
　　两个时辰后，陆无双终于赶上众人，而此时天空已是一片昏暗。
　　而杨过他们要面对的，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下山头。
　　看着四面如壁的山顶，众人心领神会，现在还是下山更为妥当。
　　由于天已渐黑，所以下山也就更为注意，是以只是翻下一个山头，众人却是用了一个时辰之久。
　　下山后众人面对的又是一条叉路口。
　　正前面是一条绵长小路，左右两边虽然也有路径可走，但周围却是杂草林立，道路很是崎岖。
　　“走哪边。”杨过沉眉问道。
　　“既然是躲李莫愁，看着这样三条道。走险道倒是可行。所以我们走左右两边都是可行的。”陆无双回想杨过的说词，便是自作聪明的道。
　　“错，现在天色已晚，此时走左右叉道，眼力定不能与白天可比。而草林向来是走兽、毒虫喜欢寄居之地，这样走下去，意外很难避免。所以现在可行之路，只剩下前面一条。”杨康细心解说，直听的陆无双气的羞红了脸。
　　而当陆无双语音刚落，那杨过便已大步行向正中央的小道。
　　其它人尾随而至，又行了大约半里的路程，眼前豁然开朗。
　　比邻而立的是几排苍天大树。
　　从中间穿过，再走十米左右，便开出一个羊肠小道。
　　小道两边不甚规律的开有野花与矮丛，淡淡的青草与丝丝香气绕鼻，真有一种田野的温馨之感。
　　随着小路前行，没过多久，便隐约可见矮丛间耸立一座屋舍。
　　众人看了一阵心喜，而杨过更是如此。
　　其实他一路走到这里，还真没想到会偶然得见一个屋舍。这就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吗？还真是说对了。
　　众人满怀激动的奔向屋舍，砰的推开门。只见轻尘扑面，真呛的众人猛烈咳嗽起来。
　　大致检察了一下房子很朴素简漏。不过好在有四个房间，杨过、杨康八人睡下也足够。
　　接着大家各司其职分开打扫起来。忙乎一会，虽然还不算太整洁，但是勉强入睡却也可以了。
　　这一次杨康与杨过不约而同的，一人选了一个房间住下。
　　陆无双与程英一间，梅月、梅兰、梅菊和梅妙一间。
　　四间房安排完毕后，各人回了各自的房间。
　　这一天着实是走了不少路上，大家都感到很疲惫，躺下便纷纷睡下了。
　　但这却绝不包括杨过。
　　躺在床上，不论杨过变幻多少姿势，身体又多么疲倦。但是精神却不知为何相当亢奋，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杨过无奈的坐起身。
　　透过有些斑驳的窗户向外望去，月光盈盈柔柔，感觉非常的舒服。
　　想到反正是难以入睡了，杨过翻身上床，准备借由这般美丽的夜空，他好好游赏一下这个地方。
　　特异放慢脚步声，杨过不想吵醒任何人。
　　夜晚的屋外，在绿树与野花下透着一种迷离，延着小道一路步行，杨过不时抬头望上月空。
　　只感觉自己被广阔的天边照的异常的渺小，小到他掌控不了自己，掌控不了事情。
　　“沙，沙，沙，咕，咕，喵！”在这静逸的夜晚，一点点声响都分外响亮。
　　这夹杂着树叶摩擦声和鸟虫、猫叫的声音，也越发让人感觉阴森诡异。
　　杨过提着神，慢慢走向一边的矮丛。
　　看着旁边矮丛一抖一抖的枝叶抖动，那怪声自是从这里传出了。
　　杨过从小腿上拿出匕首，特易施起轻功，让脚上发不出声音。慢慢的将矮丛扒开一道小缝。
　　只见矮丛里此时蹲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根草棍，像似逗弄着什么，嘴里还不停发出怪异的嘟囔声。
　　杨过一见不是什么怪兽野虫，心里也瞬间放下。
　　再见这人兴趣不减的样子，杨过也是突来了兴趣。
　　杨过低着身子，总算看清这人在逗弄着什么。
　　只见草丛里正趴卧着一只雪白的猫，那人拿着草棍正有一下没一下挑着猫鼻子，那猫儿眼睛澄亮，在月光的折射下甚是阴森。
　　可此时猫儿眼里却是恐惧微现，想来是对着眼前的这人很是顾忌。
　　“猫儿似乎并不喜欢你这么逗它呢！”杨过声音极淡，配着现在所处的环境，也更增加场景的阴森效果。
　　那人听了杨过言语，身子一僵，然后又抖了抖。
　　慢慢转身回望杨过，然后竟然惊恐万状的睁大眼睛，咚的一声坐倒在矮丛里，那猫儿一见女子松懈对它，便嗖的一声窜入草丛，伴着沙沙声，慢慢消失不见了。
　　“啊……啊……啊，鬼呀……鬼呀……”杨过这时借着月光看清那人。
　　只见这人是个面貌平实的女子，身上穿着不知道原色的花衣服，脸上隐隐有着憨态。
　　只是现在却不何时宜的透着凄厉之色。
　　杨过眉头微皱，脚上又动了一步，那女子声音更加凄恐嘶叫起来。
　　“啊……啊……别过来……你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杨……杨兄弟不要找我。我胆小，呜呜呜……”那女子手臂胡乱的划着，嘴里续续断断的不知所云。
　　可是杨过却从这女子口里得知一个有利信息。
　　他与生父杨康相貌相近十之八九。
　　当年郭靖与黄蓉之所以会认出他，便也是由于他的相貌像极了父亲。
　　而这女子见他如同见鬼的样子，口里又直喊着杨兄弟，他爹又早亡，种种情况推析。这女子莫不是认识他的亲爹，所以见了他才这般恐慌不安。
　　而她口里的‘不是我杀的你’难道说，难道这女子竟知他的杀父仇人。
　　杨过心里一动，大步进进女子。也不顾女子的推挤挣扎，便抓着那女子手腕要问道。
　　他一直对于生父的死有着诸多疑虑，今日若能知其原因，可不是离他报仇更近一步了。
　　可还不等杨过发问。
　　屋舍的房门大开，杨康、程英、陆无双和梅月四女被女子凄厉的声音吵醒，以为李莫愁追来，便匆匆赶出来察看。
　　而此时从小道上也缓缓走来一个男子。
　　但见眼前情景，那男子眉眼一厉。
　　抬手一个弹指，便打向杨过抓着女子的手，杨过一吃痛便放开了手。
　　杨过转身恼意的看向来人，眼里波光一动。

　　无眠之夜

　　来人一袭青衣，腰间别着一只翠玉萧。
　　看面貌大概就只有四十岁左右。
　　缓步慢慢靠近，身上便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头部微微向上抬起，天生带着一种骄傲。
　　那气势的潇洒，当真是个风神俊采的人。
　　杨过看后，只感觉心里一动，刚才那个弹指的功夫看似普通，可是那指尖夹杂的内力却不是一般高手可以随意施展的。
　　杨过看着男子，心里微有些崇敬。
　　“师傅，师姐。”此时程英难掩喜悦的开口喊道。
　　杨过一听，心里的赞赏之情一收，脸上已见严肃。
　　没错。
　　此人就是桃花岛主，行事乖张，被江湖称为东邪的黄药师，也就是黄蓉的父亲、郭芙的外公，程英的师傅，他杨过即陌生又有些冤源的存在。
　　当然这是相对于黄蓉来说的。
　　而这黄药师之所以会出现在杨过他们万分辛苦找到的避脚之地，却实属偶然。
　　那女子名叫曲傻姑，乃是黄药师座下弟子曲灵风之女。
　　傻姑的痴傻本不是天生。只因为看着亲爹死在眼前。一时受不了那个打击，才一夜之间疯掉的。
　　当年黄药师一生最遗憾的事。
　　便是他五个本引以为傲的弟子个个惨遭不幸，他一向骄傲，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虽是因为梅超风与陈旋风为由，但他却是累及了其它弟子，这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后来黄药师念及傻姑的身世，便亲自带来抚养。傻姑虽然资质不好，但常年累积下来，也是在高师黄药师的教导下习得几招应敌之术。
　　傻姑智力受损，做事常常颠三倒四，心智与一般小童无异。
　　黄药师本是带着傻姑四处游历，夜半在客栈休息之时，傻姑却突闻细细碎碎的猫叫声和叽叽叫的鼠叫声。
　　她好奇心盛，便跑出来看。只见一个大白猫正在院子里四下追赶拨足狂奔的老鼠。
　　傻姑以为人家在玩捉迷藏，便蹦蹦跳跳跑下去。可是她这一出现立即吓开那只白猫，老鼠也趁机逃走。
　　傻姑一愣，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出现，人家就不玩了。
　　所以她一路上追着那只白猫，便也不知怎的就跑来这个深山之间。
　　而黄药师自然也是跟着傻姑一路寻来的。
　　“啊，爷爷，爷爷……鬼啊，杨兄弟化成鬼了，杨兄弟要来吃我了。鬼……鬼……”傻姑一见是黄药师，马上飞奔到黄药师身后。抓着黄药师的衣襟，露出半个头惊恐的说道。
　　“没事，他不是你说的杨兄弟。”黄药师眼神如海，广阔的有些深远。
　　“你就是杨过。”杨过听着这番说话，头部微仰，轻哼一声。
　　“你就是黄老邪。”面对黄药师的风采与气度，想让人讨厌其实非常困难。
　　可杨过受辱在黄蓉手里。面对黄蓉的父亲，想杨过恶骂不行但又喜欢不得。现在对黄药师这个称呼，倒是杨过够客气的了。
　　只不过黄药师听后，脸上虽是微有惊讶，但随即却是大笑出声。
　　杨过很是怪异的看看他，眼神微厉相当的不悦。
　　“哼！有什么可笑的。”
　　“我是叫黄老邪，可是敢这么正面当我说的，还真是屈指可数。而你，就是其中一个。”黄药师做事向来不按牌里出牌，做事不道伦理只重结果。
　　可是他本事太大，别人出于他的名声。
　　即使心里将他骂个彻底，嘴上却还是会恭敬的喊他一句黄岛主，这样虚伪的人，却是黄药师晚年来多半会遇到的。
　　所以像杨过这般真诚的人，黄药师真的很难遇到，是以他会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说你在英雄宴上的事了，英雄少年，不错不错。”黄药师凝眼打量杨过。见杨过帅气不俗，做事又敢作敢当。心里也甚是欣赏。
　　只是黄药师这番打量，反而让杨过有些意外了。
　　转眼看着黄药师淡笑的脸，心里一动，竟慢慢理解出什么是武林大家来。
　　真正的高手，不会是些心胸狭窄、不问情由、妄自指责别人的人。
　　这等另类之人，更加不可能是那些自意名门的正派可比的。
　　“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来了。”程英脸上甚是欣喜，跑着来到黄药师身边问道。
　　“还不是你师姐。”黄药师点点头，话虽是这样说道，但是语气里却没一点怪罪的意思。
　　程英看着此时正冲着她傻笑的傻姑，心里一柔。
　　“师姐你又累及师傅随你奔波了。”程英替傻姑整理下杂乱的秀发，语气里甚是无奈的叹息道。
　　“呵呵！喵喵！白喵喵。”傻姑天真烂漫的笑着，是那样的纯净，却是看的杨过心里一苦。
　　这傻姑人虽傻，可福气却不小。
　　有着天下第一岛的岛主黄药师和程英如此温柔的爱护，也很是幸福了。
　　想他杨过自认聪明，可是论起福气来，却是不敌着傻姑的十分之一。
　　“师傅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到屋里坐着说吧。”黄药师随程英入屋，而杨过只是凝眉在原地细想。
　　黄药师即使知道他在英雄宴上的事，那么也必是去了大胜关了，若是他与黄蓉父女相见。
　　他与黄蓉的争吵也必是知晓，此时黄药师的前来，无法不令杨过多想一些。
　　“过儿不进去吗？天色也不早了，过儿还是早些休息吧！”杨康站在一旁，看着费神的杨过，心里微有些泛堵。
　　杨过沉默的来到舍屋，刚一走近便听到里面的哄笑声。
　　只见傻姑围着破布帘正四下晃荡，那自以为好看自得的样子，还真是透着些傻气可爱的。即使是黄药师都面露淡笑。屋里的气氛还真是好到被人嫉妒。
　　杨过一踏入，那傻姑便发现了。
　　杨过虽然与杨康并不是同一人，但因为相貌太过想像，傻姑即使后知后觉的知道杨过不是鬼。但是对着这样一张脸，傻姑还是感觉很是惧怕的。
　　所以现在脖子一缩，将被单给自己裹了个严实，就老实做在主屋的桌上不动了。
　　而杨过看此情景唇部一抿，看着傻姑的眼睛一凛，便又想到了父亲之死。
　　“啊！那个师姐我为你洗个澡，然后就休息吧！”程英如何纤细玲珑的一个人。自从杨过吓的傻姑大哭的时候，便知道杨过与傻姑间有些恩怨待解。
　　此时再见杨过面色不善，马上抢着说道。
　　“师傅这里就四个房间，师姐与我和表妹挤一挤便成。可是师傅却要安睡在哪里。”程英小心的看着杨康与杨过。
　　而两人却是沉默以对，这不仅让程英微有些气恼。
　　这屋舍的四个房间已经分配完毕，以黄药师的男子身份总不能和她们女儿家同住一室。
　　程英此时心思已翻覆了几个弯，最后银牙一咬。
　　心想不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她的尊师受苦，大不了她与师姐和表妹卧地一夜，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若黄岛主不嫌晚辈夜来休息吵闹，那便屋里一请吧！”杨过此时突兀的道，直让杨康甚感错愕。
　　“当然，出门在外，什么繁文缛节亦简亦繁都要能勉则勉的。杨兄弟那便打扰了。”黄药师嘴角微扬，眼里意味深长的看着杨过。
　　杨过让开步子引黄药师进入，黄药师也从善如流的进入。
　　只是再进去的前一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是挑眉回看了眼杨康，眼里波光一闪，审视之情瞬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