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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颜驭兽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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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珑大眼一睁，流光溢彩，第一个冲了过去。
018 仇敌
融煜、鸿风、流云不甘落后，并列第二，踏上了灰鹰的背。
身上重量猛增，灰鹰身体一晃，才又稳住……主人，你刚说了不让他们欺负我的，呜呜呜，怎么你先带头欺负俺了……俺的心，很受伤很受伤啊！
幸好，雾珑他们也不是诚心为难它，坐稳了之后，他们便化去了各自的重量，轻如云烟，这么一来，灰鹰其实还相当于只驮了佳儿一人。
灰鹰长嘘一口气，暗叹，算你们还有点儿良心，开口，它问佳儿：“主人，你想去哪里？”
遥望着一忘无际的灰色地带，佳儿的目光略有些幽暗沉静，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个叫岵的家伙那么冷漠无情，是被这寸草不生的荒山野岭影响的了吧？岵，字典里的解释是多草木的山，给他取名的人，也是希望他能为这片山带来绿色吧，这么多年来，日日看着希望无光，未来无望，他又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先在这片灰色土地的上空转转吧，雾珑，可以给我讲讲四环山的故事吗？这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回答了灰鹰，佳儿侧头去问坐在她身边的雾珑。
雾珑看着佳儿眼中的真诚，点点头，视线落在凸凹不平的浅沟深壑上，声音悠悠地，缥缈寂落：
“万年之前，这里也是一片祥和的乐土，草木茂盛，鸟语花香，人，妖，兽，和平共处，一片繁华。然而，突然有一天，坐落于这片土地上的一座百米高的小山丘山体通红，大放异光，当时，所有的人妖兽都以为这是天降吉兆，纷纷出门聚于山前，叩首膜拜，以祈苍天护佑。岂料，那根本不是什么吉兆。”
说到这里，雾珑突然停了一下，才又缓缓地开口，说话间，他的语气也带上了一抹沉痛的哀色：“
在众人的仰望中，那山轰然迸塌，自山的中心处，一道冲天的烈焰破空而出，直奔飞霄，瞬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当大家想逃的时候，为时已晚，混有岩浆的飞天烈焰伴着震天的轰鸣声，腾空又俯降，直扑地面，滚烫灼热的熔岩自山中心奔流而出，无数的碎石飞扬散落……他们所到之处，一切生命皆被淹没，化为灰烬。
那些通红的融浆岩流，一个月内，日日奔腾外涌，夜夜不停不歇，仿佛是要吞尽这世间的一切。
最后，人王、兽王、妖王、树王，合四方之力，凝成巨大的力量，结于已身，同时跃入熔岩的中心，用生命，封印了那座最初的小山，现在的四环山，灾难停止了，所有的生命也从这里消失了，万年来，这里不再生长任何植物，那些种子，一沾这里的土地，便会枯萎死寂……”
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话变得凝重起来，好像它也忆起了那曾经的往事。
虽然已过万年，但再次提起，曾经亲眼目睹过这一次的四妖仿佛依然可以看见当时的情景，那么可怕，那么可恨。
佳儿点点头，他说的这些，应该就是火山喷发的景象，只是，要比一般的火山喷发要恐怖的多，一个月啊，那是什么样的可怕景象！百米高的山丘，竟能被岩浆堆集至三千丈，这片繁华的土地，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死域，最后，竟然还是以四位王的生命为代价，才阻止了这一切，那火山，也太恐怕了。
“那个岵，是谁？”佳儿淡淡地问道。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总是想到他，想了解他，也许，只是她的好奇心作祟吧，毕竟，他很神秘，不是吗？他那碧潭无波的眸子深处，真的无情吗？
“他，是四位王上跃入炽热熔浆中心最后一刹那间合力缔结而成的精气所在，融合了四位王上的智慧和修为，强大无比，应该算是四环山的守护神吧！”说起他的时候，雾珑的声音里夹带着淡淡地崇拜之味，“三千年前，平静了七千年的四环山又有异动，若不是有岵在，万年前的恐怖一幕恐怕又会重演。”
佳儿回头看了一眼四环山，问道：“遍地寸草不生，他也没办法吗？”
“没有。”
佳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复又抬头，轻轻地笑道：“我们下去收集一些有代表**的石头和土壤，看看它们到底有何能耐，竟让草不得发树不能长！”拍拍灰鹰，她示意它向下飞。
四妖一兽皆是一愣，不懂佳儿是何意。
“主人，你不是要离开吗？为何还要管这里的事？”雾珑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佳儿回头，无辜的眨眨灿胜星辰的明眸，道：“我好奇。”
说完，一排可爱的贝齿微微露出，她笑的甚是灿烂：“这里，也是你们的家，你们不是也想它恢复万年前的盛景繁华吗？我是要离开，但我可以带着它们一起离开，有空的话再研究，若是有收获，也算是功德一件嘛，呵呵……”
四妖失神，脸红如潮，不由自主地集体狂点头。
佳儿笑得更灿烂了，她的妖，真的好单纯啊，哈哈哈！
灰鹰不知道佳儿在笑什么，只是听到她美妙的笑声，它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乐了，愉快的轻鸣一声，它按佳儿的指示转移路线。
片刻之后，灰鹰再次起飞，佳儿问它：“这里以外，是什么地方？”出山前，那变态给她的指示是学以致用，走出山林，现在看着这没有边际的灰色死域，她还真搞不清楚这走出山林的意思是什么了。
灰鹰一昂头，得意不已，这问题，主人问到它，算是问对鹰了，那几个总是不把它放在眼里的妖，整天困在四环山，哪里有它见多识广！
清清嗓子，他郑重地道：“四环山北面，是大片的水域沼泽，那沼泽中潜伏了许多不知名的怪物，总是偷袭过客，坏透了；四环山东面，是无边的洪荒原野，多有猛禽凶兽出没，危险异常；这以南和以西，就是妖和兽的天下了，那里啊，青森绵延万里有余，各种珍奇花草遍地都是，那叫一个美啊！最重要的是，几千年来，妖兽和平共处，相当太平，谁去了，都会安全百倍……”
佳儿又被灰鹰给逗笑了，让它回答个问题，它硬是把别人的地界贬的讨厌至极，把自己的老窝夸个天花乱缀，语气还那么郑重，真是可爱！
雾珑冷哼一声，打断了灰鹰的话：“让你回答个地理问题，你都能扯到社会和谐上了，也不知道害臊，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主人去看你那破窝吗？”
肚子里的小九九被雾珑一语道破，灰鹰张张尖喙，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无语反驳。
“呵呵……”看灰鹰吃瘪，佳儿终于笑出声了，不过，她可没有忽略灰鹰的介绍，“小灰，你说的妖和兽的天下，是指传说中的黑暗之森吗？”
“主人知道黑暗之森？”被佳儿一问，灰鹰卡住的那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了，“不过，黑暗之森只是妖族和兽族领地的一小部分而已。”
被雾珑堵了一次，灰鹰也学乖了，能不多说就不多说。
“那你可知道妖兽一族和东辰国的战争？”得到肯定的回答，佳儿秀眉轻笼，平静的心突然慢了一拍，那些曾经的记忆，再次汹涌地袭上了心头。
“略有耳闻。”灰鹰想了想，用四个字概括了一个它自认为很满意的答案，那些小家伙的事儿，它才不乐意管呢！
佳儿沉默了，一向喜欢自夸的灰鹰说出这四个字，那就代表它所知道的，应该比“略有耳闻”更少吧！
好一会儿，她才又漫不经心地淡淡问道：“那你听说过一个很厉害的妖将吗？五年前，他带兵把战北王爷的军队打的落花流水，杀了战北王的大公子，夺了大公子的夫人……占了东辰国数十座城池……如此战绩，妖兽族内应该会广为流传他的美名吧，你即使不认识他，也该听说过吧？”
第二卷 重出于世 019 如此这般的道德
“主人认识那小子？”灰鹰惊讶一声，心中微沉，旋即不等佳儿回答，他就开始自顾自地诋毁某妖将，“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风流成性，放荡不羁，最拿手的就是辣手催花，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清纯花骨朵毁在了他的魔爪里，主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那张人模人样的妖孽脸给迷惑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打住！”佳儿汗了，你说它就一只鹰，思想怎么会那么复杂，想象力怎么会那么丰富呢？被那该千刀万剐的妖孽迷惑？真亏它想得出来，她战佳儿就是那么没有品味的人？
她那一声不大不小，但，绝对是很冷很愤怒。
灰鹰一哆嗦，把后面成串的话咽进肚子，心中敲起了小鼓，它明明说得都是实话，也句句是为了主人好，她干吗发那么大的火啊？难道，是不准许他说那臭小子的坏话？
一双绿豆眼转啊转，它打破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佳儿在气什么。
雾珑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也就不敢发表什么意见，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我有说我看上他了吗？”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佳儿轻叹一声，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的所有信息，你不要多想。”
灰鹰眨眨眼，估摸不出这不要多想的范围是什么，遂又直接开口问道：“那主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就是这样，想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它是真的看那小子很不顺眼，所有不希望主人和他有任何的关系，要是主人不说清楚，它真的不知道该从哪方面来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想也不想地就和我契约，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佳儿轻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灰鹰的问题。她突然发现，除了契约关系，他们好像根本就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她不知道这种用契约来维系的关系，到底有多可靠。
他们不是妖就是兽，而她的仇人，二分之一是人，二分之一便是妖兽，她不确定，在她和同类族亲之间，他们到底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在没有弄清楚这件事之前，她绝不会贸然相信任何人。如若他们和她不是一路人，她会立刻把他们封进品环，禁锢终生，所有的仇，她会自己去报。
佳儿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在四妖一兽的心理激起了千层浪涛，他们的主人，竟然不相信他们，这，简直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
灰鹰放慢了飞翔的速度，越飞越向下，似乎，是没有了动力。雾珑和其它三妖均面色凝重地起身，移至佳儿正对面，眼神受伤却异常坚定地看着她，像商量好一般，集体开口：“主人就是主人，从契约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只认主人，其它人，再和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那声音中，也有灰鹰的一份。
佳儿回视着他们，美眸中不带任何感情，“若我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若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呢？若我是杀你全家灭你满门的天大仇人呢？若今日我要与你们的整个族类为敌呢？”
四妖一兽眸色闪烁，对佳儿心疼万分，到底是有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她说出这样让人心痛的话呢？
雾珑慢慢地走向佳儿，蹲下，轻轻地揽住佳儿美丽的香肩，像保护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温柔至极，他的这一举动，没有任何人嫉妒，没有任何人觉得他是在占佳儿便宜，没有任何人，想要去打破那宁静唯美的画面。
雾眸看向远方，雾珑在佳儿的耳边轻轻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能让任何一个人听得清晰：
“你若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我们就是大恶人身边的大坏蛋；你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们便是魔鬼的三头六臂；你若是杀我们全家灭我们满门，只说明他们该杀，我们也许不会动手，但绝不会拦着，更不会怨你；你若要与我们的整个族类为敌，我们甘愿做你战场上的先锋，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绝不手下留情；主人，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们有关，其它人，什么都不是。你可以打我们骂我们，却不可以不相信我们，因为，我们的世界里，只有你，你若是不相信我们，我们宁愿去死！”
佳儿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暖流和震撼轻轻划过心房。
“大哥所言，正是我们想说的，请主人安心。”融煜、鸿风、流云，本是想跪下表忠心的，却在想到佳儿之前的交待时，硬生生地收起了本能的动作，改为挺胸抬头，傲然直立，一个个，像忠勇的卫士一样，让人生敬畏。
“虽然我和雾大人总是斗嘴，但，他刚刚所说的话，我灰鹰一句都不反对，主人，请相信我们。”灰鹰郑重地说了一句，终于重新扇动翅膀，向更高的地方飞去，他相信，主人，会明白的。
佳儿动容了，但，她还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有，她根本无法体会契约文书中所说的“一契命相随”的真正含义，在前世，看惯了人心冷漠世态炎凉，看惯了自私自利落井下石，看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真的很难相信，一纸简单的契约，便会获得别人的真心相待以命相护，那个感觉，似乎，有些儿戏。
轻轻地靠在雾珑肩膀上，她再次问了出口：“为什么？”除了家人，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如果没有理由，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的去接受他们沉甸甸的忠心及爱护。
“因为，我们认定你了。”雾珑收回目光，扬唇微笑。
是的，就是认定，很奇妙的感觉，就像爱一样，不需要理由，只因为，爱了，便真的爱了，你是谁，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我，就是认定你了。
就这么简单！
“可是……”佳儿愣了一秒，再回神，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雾珑打断了。
“主人，在我们之间，没有可是，你只要记住你就是你就行了，为你做任何事，我们都心甘情愿，都值得！”身子后撤，双手扶住佳儿的双肩，雾珑与佳儿面对面相视而望，温柔却又坚定的说着，第一次，他没有脸红。“主人若是还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把命给主人！”
佳儿看着雾珑的眼睛，确定，他并不是在说笑，抬头，看向融煜、鸿风、流云，三人见她看过去，也立刻坚定地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主人，你说吧，你和那混蛋到底有什么过节，他若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管他是什么大奖元帅的，哼！”这么半天，灰鹰的脑子终于转过弯了，若不是主人和那臭小子之间有过节，她怎么会突然怀疑他们的忠诚，她是担心他们倒戈叛变她吧！
这么想着，它真恨不得现在就灭了那混蛋东西，一表它对主人那颗天地昭昭日月可鉴的忠心。
“对不起。”佳儿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这一刻，她完全放下了心理障碍，相信，他们是真的认定她了，而她，也知道，自己非常愿意把他们当作自己人。
红颜一展，她才淡淡地开口，“我，战佳儿，与那妖将有不共戴天之仇，今生，我与他定当势不两立，我战家将士的数条冤魂，我大哥的杀身之仇夺妻之恨，我一定会全部如数的向他讨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但那其中流露出的愤怒和杀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灰鹰心痛，自己猜得果真不错。
雾珑看着佳儿的雾眸里，那心疼的韵味更浓了，五年前，她还是那么小，却已经背负了那么沉重的仇怨，在四环山的谷底，一日又一日的苦修，也是这些仇恨自啊支撑着她吧！
目光坚定，他看着佳儿，一字一句地说：“主人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就算主人不说，我们也绝不饶他！”从今往后，谁不让她好受，他们便十倍千倍的替她奉还回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其它三妖一兽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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