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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已核对完整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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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大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僵硬,王公公在一旁颇无奈的提醒我。
  我转过身,沿着他灯笼指引的方向走了过去,层层浓荫后面竟然别有洞天:一座竹子搭建而成的花架下面,一副竹木桌椅,桌上一副棋局,旁边两个眉目清秀的宫女正在小铜炉上煮茶。
  明德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头发上很随意的绾着一支白玉发簪。他的指间夹着一枚黑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棋局,似乎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盛装的美人,年龄在十六七岁之间,肤色白腻的脸上,一双明媚动人的丹凤眼。论姿色,似乎犹在舞秀之上。她不时的抬起双眼偷偷的打量我,仿佛对我的出现十分的好奇。
  我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因为不知道这位美人的身份,只能含糊的说:“臣西夏,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明德恩了一声,淡淡的说:“起来吧。”
  我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刚刚垂手站好,就听到明德的声音很冷淡的问我:“去找齐太医?你还真是有心人。”
  我没有出声,作为侍卫副统领,在禁宫的外城巡视是被允许的。我私自去太医院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六王爷此时是个敏感的存在,我的举动不免招了他的忌。
  明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几枚旗子“唰”的一声都扔进了旗盒里。他似乎又开始生气了。我偷眼去看王公公和那位妃子,也都是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
  “王公公送姚美人回去。”明德站了起来,冷冰冰的吩咐:“西夏,你跟我来。”说完,他大步流星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跪下向这位表情已经僵硬了的姚美人告辞,然后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明德走得很快,走着走着,竟然径直朝着晓枫亭的方向走了过去。晓枫亭是御花园中地势最高的一座八角凉亭,从这个方向过去,需要登上一段台阶。明德沉默无声的走在前面,爬到台阶大约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很突兀的回过身来俯视着我。
  月光皎洁,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由最初凌厉的逼视,一点一点的柔和下来,慢慢的,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
  我记得曾经在哪本杂志里看到过,女人仰着脸看人的时候,表情会显得很愚蠢。不知道明德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他最终放弃了在这种角度下逼问我。只是长长的一叹,就转身走进了晓枫亭。
  我跟进去的时候;明德正站在栏杆旁边负手望月。他的背影在这样清幽幽的月色里显得有些孤寂。
  “你过来”他没有回头,语气轻淡的吩咐我。
  我慢慢走了过去,不太自在的站在他的身旁。从这里望出去,凉亭外是大半个后宫的景色,暗影憬憬之中不和道隐藏着多少寂寞的女人。
  他转过脸,伸出手在我的左颊上轻轻抚过,叹息似的问我:“还疼吗?”
  我还从来不曾在明德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目光,温柔的竟如同此刻的月光,这让我我情不自禁的有了刹那间的恍惚,早在一梦轩的那天夜里,我就已经发现了,他温柔的表情,酷似明韶。直到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才将我惊醒——这男人的手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我连忙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不算什么伤,早就不疼了。”
  明德微微一叹:“我那天有点失态了。我从未动手打过什么人,没想到第一次动手,竟然是对你?”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大概……只是嫉妒吧。”
  嫉妒这两个字,他似乎说的格外艰难。我抬头去看他的表情,他的脸上却还是一派温柔沉静。
  “嫉妒?”我重复了一遍这个暧昧的字眼:“嫉妒我这样一个有武功的人竟然站在陛下的政敌一边?”
  明德的目光微微一跳,随即斩钉截铁的说:“我想要对付的人并不是六王叔。我只是把能够收回来的权力都收拢到自己手中罢了。他是庆氏的族人,无条件的支持我是他的责任。”
  “那我呢”?我反问他:“陛下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侮辱六王爷?”
  明德一眨不眨的凝视我,深沉的目光犹如夜色掩盖下波涛澎湃的大海。这样的沉默象一种无形的压力,沉沉的落在我的心上,忽然让我心里之间就有了种隐隐的钝痛。
  “西夏”,明德微微一叹,“我为什么要背这样的骂名,原因你是知道的。”
  我摇摇头:“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明德飞快的打断了我的话:“你要什么?”
  “我要做个奉公守法的好捕快,”我凝视着这个离他越近,就感觉他越是陌生的男人,缓缓地说:“这是我毕生的理想。我要这世界上的芸芸众生,在律法面前一律平等。”
  他墨玉一般的瞳仁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眼波闪动,渐渐的泛起了一层我看不懂的光彩。
  “还有”,我没有避开视线,也许在潜意识当中已经有了某种预感,知道以后我们不会再有这么深入的谈话了,“我要一个男人完整的心,而不是无数碎块当中较大的一块……我要和自己相爱的人彼此忠诚相守。我的感情里,不要分享。”
  明德这一次主动避开了我的视线。
  “就这些?” 他缓缓的踱了几步,重又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给不了你的,明韶也同样不能给你。”
  “我和明韶有婚约”。我再次提醒他:“而且,陛下既然要做一代明君,何必做如此不理智的事?既失去静王府的支持,又失去自己的好名声,亲痛仇快而己。”
  明德却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即使得到了全天下的支持,又如何?”他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其实我给不了你的,明韶也给不了你。”
  这话我不明白,看到我疑惑的皱眉,他微微摇了摇头:“明韶过几天就要以庶妻的仪式迎娶林将军的女儿了,据说是为了给生病的六王叔冲喜。”
  “不可能。”我想也没想,话已经冲口而出。
  明德的唇边浮起了一丝轻微的笑容,转瞬即逝:“你还不知道吧,明韶赶到中京了。就在刚才,在御书房,我刚刚见过了他,这可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我的心跳忽然间停顿了,明韶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明德深深的凝视着我:“我说话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我茫然地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明德又摇了摇头:“我说他要娶林清荭了。”
  我再度摇头:“这根本不可能。”
  明德忽然笑了起来。他虽然在笑,笑声中却充满了嘲讽之意,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一样。
  他的笑让我心烦意乱,忍不住打断了他:“你笑什么?”
  明德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颊,冰冷的手指慢慢的下滑到了我的嘴唇上,我侧过头想要避开他的手指,他却固执的捧住了我的脸逼着我和他对视:“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我心无端的漫上了一丝寒意。
  “回答我!”他晃了晃我的脸,眼睛里微微透出冷冽的气息。
  “是。”我说。
  明德的目光渐渐的犀利起来,“你既然如此相信他,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我的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想把他推开。明德的手却从我的肩头一直滑到了我的背后,把我紧紧的环在他的臂弯里。
  “陛下……”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闹翻,因此只用了三分的力气把他推开。然而他的手臂却再度环紧了我,很固执的说:“我们就用明韶来打一个赌,你赢了,我立刻放你出宫,你回刑部也好,回家嫁人也罢,从此我不再过问。”
  我一怔,“当真?”
  “当真!”明德低下头去,用额头轻轻抵住了我的额头,低柔的说:“如果你输了,再也不能见他。不许再提出宫的事,以后的事,都听从我的安排。”
  这样亲呢的姿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我跟他之间,这让我多少有些心烦意乱,我把推开一点,干脆的说:“好!“
  明德的头微微向后一仰,一缕月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睛里幻化出一片十分迷离而又璀璨的光彩。就好象一个吸毒的人,在针头扎进了身体的瞬间所感受到的那种不可名状的茫然和满足。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微微的把我放开一些。当他的视线再一次与我的视线相重合时,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这样冷静自持的明德才是我所熟悉的,我忽然有些怀疑,刚才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那种表情,究竟是真的,还只是我的错觉?
  “两天后,就是你的队员和沈沛的队员联合演习的日子。”他凝神想了想,缓缓的说:“演习结束之后,我送你去见明韶。”

  六十三

  我们这一队人马进入孔雀山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远远的照着这一片浓荫密布的林地,金色的光还在我们头顶的枝叶缝隙之间跳跃不定,而脚下的山路却已经陷入了浓浓的阴影之中。
  除了脚步声,我们的四周鸦雀无声,甚至连鸟雀和夜虫的鸣叫声都听不到。这样的寂静里似乎潜藏着不可知的危险,让每个人的心都微微揪了起来。
  到这片神秘的山谷来剿匪是今天演习的最后一项内容,也是演习结束之后,被临时加上来的一项内容。算是个意外。
  在我和沈沛预定的内容里,包括了队列、搏击和模拟救援。这样的演习在焰天国的禁军中似乎还未曾有过先例,所以当演习结束之后,明德显得很高兴。不但我和沈沛,所有的队员都得到了奖赏。事情本该就这样圆满落幕,可是从文官的队伍里突然站出来一位面容消瘦的按察使萧易,指责我们的演习是“花拳绣腿”。而且他的这一番说辞立刻得到了左丞相韩高的随声附和,他声情并茂的对我们进行了一番评论,然后提议由我带领队员去孔雀山谷进行一场实战。据他说,当地的居民屡次向官府反映,说山谷中有一股流匪,频频的抢劫山谷中的过往商旅……
  “队长,”走在我身边的石云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真的是剿匪?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我伸直了手臂,示意后面的队员都停下来。
  其实石云不说,我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按照韩高提供的地图,这应该是一条时常有商队出没的商道,附近也有山民。但是放眼四望,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脚下的杂草灌木枝蔓纠缠交错,连行路都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竹保也赶了上来,悄悄:“队长,不对劲啊。”
  我反问他:“怎么不对劲?”
  竹保皱起了眉头,“连只兔子都没有,别是藏着什么猛兽吧?”
  竹保的话让我突然之间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三个侦探来到了城市的下水道,发现里面干干净净,连老鼠蟑螂都没有,后来才发现里面栖息着几只体型超大的变异老鼠。一想到这个,我的皮肤上微微的起了一层战栗。
  借着夕阳下山前的最后一丝微光,我再次打开了韩丞相提供的地图。这张地图绘制在一块手帕大小的古怪兽皮上,一打开地图,立刻就有一种奇怪的浓烈香味扑鼻而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从地图上看,整个孔雀山谷的地形就如同一只面朝西方的孔雀,西边的鸟嘴是整个山谷地势最高的地方,是一处叫做“落魂崖”的断崖。东部则是大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那条流匪出没的商道,应该就在我们的脚下,直向北方,贯穿了整个山谷。
  石云的手指落到了孔雀的下腹部,“我们是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在孔雀的背部,标有一个醒目的红色圆圈,表示流匪的巢穴所在。但是此时此刻,这一片异样安静的山谷,让我对“流匪”这一存在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万一如竹保所说,谷中潜藏有猛兽,那我们在日落之后的丛林里继续赶路,实行我们预定的“围剿计划”,将是十分危险的事。
  我的手指沿着孔雀的脖颈下方标示的一条小路一直滑行到了鸟嘴的部位:“落魂崖地势最高,而且周围没有那么多的树,我们先到那里扎营。”
  石云和竹保都点了点头。我把这块透着古怪的皮子重新收进了怀里。跟大家一起迅速的朝着落魂崖的方向前进。
  这条蜿蜒的小路依稀有人踩过的痕迹,小路的两旁林木越来越稀少,渐渐露出了坚硬的黑色岩石。地势渐渐上升,在我们的头顶出现了一轮圆盘似的满月,在满天的莲花云中时隐时没。在水银般的月光中,落魂崖宛如被天神的利斧劈过一般,断崖处平滑得接近直角。崖下隐隐传来水声,即使在如此明亮的月光下张望,崖下的水潭也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们在崖下一处凹进的地方停下来休息。马匹都已经留在山谷外面了,我们三十一个人分成了三组轮流值勤。因为摸不清山谷中的虚实,我们没有生火,只是摸着黑随便吃了一点干粮。
  我带着石云等人值上半夜。在我们的脚下,郁郁葱葱的丛林好象已经浸入了沉睡之中,安静得让人心悸。这样寂静无声的丛林似乎更加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过,明亮的月光还是让我心里的不安得到了些许的缓和。
  就在此时,远处的丛林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极轻微的哗啦声,就好象一头夜行的野兽无意间碰断了一根树枝。因为寂静,这一声响立刻就引起了我们的警觉。
  正在把玩蝴蝶镖的石云和我交换了一个眼色,伸手从地上摸起了一粒小石子,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投掷了过去。力道不重,却足以让我们都听到了一声隐隐的痛呼。潜行在夜色里的,毫无疑问是人。
  几乎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杀气开始渐渐的朝着落魂崖的方向聚拢。
  落魂崖的一面是断崖,偷袭的人只有可能从密林的方向过来。我们赶紧唤醒了休息的弟兄,三十余人悄无声息的退到了更高一点的地方。
  天地之间突然一亮,一轮银灿灿的满月破云而出。没有树木遮挡的坡地上如同鬼魅一般,已经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这些穿着夜行衣,手中提着兵器的人粗略看去,人数大概在百人左右,前进的动作谨慎而有序,并不象是剪径的土匪,反倒更象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杀气渐浓,我握刀的手心里也微微沁出了一层冷汗。身后就是断崖,我们没有退路。
  在夜行人的最前方,一个高身材的人伸直了手臂做了一个“暂停前进”的手势。他似乎察觉了我们已经离开了最初休息的山凹,微微有些惊疑不定的借助着月色搜寻着我们准确的藏身之处。
  在这种情况下,分清敌友也许是最重要的事了。我对着竹保做了个手势,他悄悄的下滑到我们侧面的一块岩石后面,扬声喊道:“喂!来人听好了。我们是正在执行任务的禁军,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夜行队伍中的领头人似乎吃了一惊,随即用一枝响箭做为对竹保的回答。
  我悄悄从竹默的手里接过了弓箭,小心翼翼的瞄准了这个人。
  “嗖”的一声轻响,这个领头人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但是他的死只在队伍里漫过了一层十分轻微的骚动。人影憧憧之中又有一条手臂伸了出来,很坚决的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黑压压的人潮立刻漫了上来。
  “我们是禁军!”竹保再接再厉的喊:“你们再不听劝,我们可要还手了。”
  一个冷峭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杀!不留一个活口!”
  我们的弓箭手也同时放箭,利箭的呼啸声瞬间划破了夜晚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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