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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天才阿纲的成长史(1-60)-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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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决定加入了彭哥列,口头理由是他想看看泽田纲吉能成长到什麽程度。
※
云雀恭弥看着那个疯疯癫癫的术士,本以为这个半调子的对手,根本不用他亲自来对付。
而意外,就是意料之外,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幻术如何也破不了,刺蝟对那些怪物无效,物理攻击完全起不了作用,自尊心又不容许自己东跑西窜,便只有涯打的份。
战况愈趋激烈,连六道骸也是佔了下风,岚守也在那些怪物中苦战。
他从来没有试过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云雀恭弥感到愤怒同时脑海想的只有怎样做才能把这些怪物弄死。和六道骸联手跟术士战斗的泽田纲吉也开始吃力,虽然面不改色但还是冷汗涔涔。
继续战斗了不知多长时间,当怪物自动消失那一瞬间,专心在闪避攻击的云雀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令他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逼与人群聚的恶心感。
他靠着崩了一半的圆柱借力站着,满面的血污,他面上通常是别人的血,而这次却是自己的血。放眼看去一片颓垣败瓦,敌人也是豁出去抱着基地没了也要赢的心态打。
也许真的只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强的吧。
云雀恭弥想着。
不是说他自己是一个怕死的人,只是已经有了不能让自己因为死而失去的人。
那就是他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泽田纲吉。很久以前已经变成了他重要的人。而他的弱点正半跪在远处,捂着心脏一脸痛苦但眼神还是不退让地死死瞪着那个术士。
『受伤了吗…』
他不想听到那术士令人作呕的笑声,只见泽田纲吉的状况愈来愈奇怪。
有点怀疑会不会是术士做了什麽手脚了。
「特别为你而设的哦,首领,好好享受被刀一下一下地捅心脏的感受啊!」
「要专心一点啦!!啊哈哈!怎麽啦六道骸?面色这麽差,你也想要吗?」
「都说了这是为彭哥列而设的!你没有份啦!为了这个我可是亲手刺穿了我儿子的心脏呢!」
疯子,那绝对是疯子。
六道骸的头髮被雨水弄溼得用凌乱的曲线紧紧贴在脸上,就算只是远远看着,云雀也能感觉得出那被紧紧捏着的三叉戟。
『刀?』
眯起双眼,看不见有什麽刀在刺泽田纲吉,但纲吉的表情令他很在意,那是很痛很痛……
而刚才还有精神的金色眼眸竟然也慢慢地变回澹褐色,死气之火微弱得快熄灭,泽田纲吉的眼神愈发涣散下来,然后在狱寺隼人惊惶的大叫下向前倾伏在地上。
他瞪大了凤眼,从没有看见过泽田纲吉这副凄惨的模样。
这个情况好像带来了对他来说前所未有的打击。
似乎因为术士不再因对泽田纲吉施咒而分神,怪物又陆陆续续再出现。他手指上云戒的紫色火焰瞬间变得勐烈起来。这次他决定不论旁人看来他有多狼狈,也要尽力闪过如雨般的攻击。
到底是为了什麽战斗到现在的呢。
他最想最想要的东西不是无休止的战斗,他早已厌倦。那到底是什麽支持他到现在。
现下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可能是与某个人一起过的下半生吧。
一不留神衣服和身体都变得破破烂烂,髒兮兮,像个坏了的娃娃一样不完整、不好看。
这麽恶劣的情况下他还有空介意某人看了会不会讨厌他。
在雨守到达支援时他曾看得见可能会出现的胜算,只是奇怪怎麽只有一人来。他凭着意志力支撑着站起来,对着泽田纲吉倒下的方向这样说道。
“泽田纲吉……你敢死的话……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意志不容许他在这时候如岚守一样倒在地上。
他不希望就这样在恶心术士玩的游戏下完结人生。
自己跟泽田纲吉现在是面对死亡,他还有一句很想说的话没有说过,那是一定得说出来的话。
决不就这样终结…
只是即使是雨守的刀,终究斩不开那些像是空气般、身手敏捷的该死怪物。
于是他想着,至少要撑到里包恩到场为止……
就算失去几条胳膊几条腿,甚至更多,在那之前要活着。
这样才能有机会对那人说他想说的话。
这次,他要用比谁都大的声音说。
※
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浮在白色的房间,房间雾气瀰漫而且看来冷得像冰,而他却感觉不到。房间中央有张白色的床,上面有一贝不动的身体,正正就是云雀恭弥的身体,或者应该说那是尸体吧,没有呼吸的起伏也没有该有的血色。
现在身体已经完好如初,想来应该是水果的功劳,只是好像不能再活动了。
有人打开门走进来,他看见六道骸身上还包着绷带。
「正找你呢……竟然在这裡。」抬眼,骸直直看向半空中的灵魂。
「我死了吗?」云雀问道,也不好奇为什麽骸会看到自己。
在他的印象中,那水果就一直做怪力乱神的事,连内脏都能变出来,断了的手脚也能被他实体化接回来一个新的,肤色肌肉都可以改变。虽然很万能却令他每一个细胞都讨厌这个人。
突然觉得那尸体活不了有机会是因为他私心不想自己留在泽田纲吉身边。
…他鄙夷地看着六道骸愈发觉得那想法是事实。
「看你这眼神……真是以小人之心……那个啥来着。算了,反正你现在只是灵魂出窍,是你自己的意识决定的,你最好快点回去不然有什麽事我也救不了你,你已经出来一星期了。」
云雀恭弥尝试躺回去自己的身体中只是总不成功,于是便有点恼了,硬是要撞回去。
「咦?哦呀哦呀,难道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吗……」
想做的事……
他仔细思量一会。
现在他只想知道泽田纲吉的生死,想看看他,摸摸他的头,问他感觉如何。
※
果然用枪杀死那个男人是太便宜他了,我该把他推到地狱深处的……
六道骸这样说道,面白如纸,三叉戟变作雾气消失。
「对呢。」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澹澹附和了一句。
现在的情况像一个死结。没有解开的方法只能焦急恼怒。
看着床上每一秒都像是充斥着不安,紧扭眉头的泽田纲吉,他感到了一种特别的情绪。那大概是叫做怜惜,云雀恭弥如此想道。
他轻轻把手覆到纲吉紧闭的眼睛上,半透明的手没能为那人带来半点舒解。泽田纲吉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濒死的病人,却又还是痛苦地活在世上。
有一份很乾涩的感觉,慢慢地在心中蔓延,抑制不住。
里包恩又说:「云雀现在回不去身体内也是那个术在作梗,狱寺和山本的灵魂到现在还不知在哪裡徘徊……云雀,你怎麽看?一年会很快过的,要抓紧时间了。」
意外地他没有像六道骸泛起那滔天的杀意,他只想要泽田纲吉尽快从那痛苦中解脱。
身为草食动物就不该老是受伤。
「他说“哪怕只有一分一毫,也要先减轻他的痛苦”……我也有同感呢,这样下去彭哥列实在是太可怜了,在这极端情况撑一年是不太可能的……」
里包恩的眼瞳内看不见云雀恭弥的存在,只能透过骸跟云雀对话。
「只有用“那个东西”的改良版了,但要用那个的话…骸,你得付出很多体力呢,还会有危险,说不定还会因为轮迴眼而死,危险性有点太高了。」
「可以啊。」
他心中知道六道骸会答应,只是没料到会如此爽快。
「不幸挂掉的话我也会再轮迴,然后回来。」
其实不是的。
当他要是真失去了轮迴眼的力量,就算能再次轮迴为人,也不会有前世的记忆。
里包恩没有点破这自欺欺人的可笑理由。
※
三天后。
看到表情变得平和,不用再受苦的泽田纲吉,他暗暗鬆一口气。
泽田纲吉的灵魂被骸送到入江正一和斯帕纳所造的空间中,输入了不齐全的记忆,封印住跟他们相识的一切事情。他的设定成为了山本武的中学友人,去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普通学生,如此简单。
一星期后。六道骸在花园的琴边找到了狱寺隼人的灵魂。
十天后。山本武的灵魂半夜出现在泽田纲吉的床边被发现。
三个人的灵魂都不能回去自己的身体内,九成是因为那个诅咒的缘故。至于六道骸为何没有事,大概是因为他很邪门。他相信全员都会平安无事的。一直以来泽田纲吉的运气都十分的好,这次也不会例外。倒是看到六道骸奇怪地一天比一天衰弱憔悴,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血色。
又过了两个月,六道骸把人都召集起来。
他说要大家一起进入那个空间,不然契机不会出现,泽田纲吉也不会好起来。
他说要把全员跟纲吉有关的记忆都封印,以新的身分出现在那个世界,目的是欺骗纲吉。
他说不得让泽田纲吉接受他们真的死了,儘管现在还没有死透。
他说这是最后的机会,但把全员的灵魂送入那个空间说不定他的轮迴眼会负荷不了,把他们送出来后应该失去了所有力量归零。
也就是说把全员送出来后,六道骸搞不好很大可能要一命呜呼了。
云雀恭弥觉得虽然这水果很有牺牲精神,但纲吉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高兴。
要把记忆封住这点令他十分的在意。
如果一不小心把泽田纲吉的软弱灵魂给咬杀了……但这就是机会,正如水果所说的最后机会,要挽回一切都只能趁现在。看着病床上安静得一动不动的人,他第一个说了。
要进入那个空间把该回来的人带回来。
然后他要对那个人坦白说早该出来的话。
我喜欢你,泽田纲吉。
【云雀恭弥特别篇-完结】
特别篇之泽田纲吉
人生若只如初见
眼前有什麽阻碍只要大家一起努力都能跨越──
曾经,那个成为彭哥列首领的少年抱着如此天真的想法,进入了黑手党世界。
泽田纲吉不是属于那种意气风发的年轻首领。甚至能说他一直都在尽力低调,宴会上也不喜欢出风头,可惜的是每次他的出现都会十分的惹人注目,或者说他身边那些人不懂收歛的气场太惹眼了。
至于每次想起那几个令他头痛的人,除了感到无可奈何以外,始终包容。他的性格简直就像真正的天空般温柔,不是像女子那样的柔情似水,而是像天空一样容纳万物。
“天空,抬头看就像是伸手即可触及的咫尺之遥。”
这是错误的形容和观念,事实上天和地是遥又远的,蓝天怎麽可能是伸手就能触到甚至抓住。
即使坐飞机飞到云霄上也不可能触到天空,天空不是能紧握在手的东西,本就是虚无飘淼映射出蔚蓝的空气,即使是在空中飞翔的小鸟亦同样不会感觉到牠跟天空的距离。
天空很近也很远,无处不在,它以空气为形,包裹我们每一吋肌肤,也包容万物。它以这样的方式一直就在我们身旁,世人却从不察觉,坚持要飞上最高的地方俯视地面。
其实天空并不高,真正高的只有那浮云。
泽田纲吉是这样想的。
他人生中最高兴的事就是遇到了现在跟他相伴的朋友同伴。
虽然因为这堆人的关係,他到底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找个老婆结婚然后一起生个小纲吉成为了很大的问题,但总体来说,能跟他们相遇,泽田纲吉感到非常的高兴。很多一起走过的日子都是他閒来想起会心一笑的回忆,当然前提是忽略那可观的修理费。
泽田纲吉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大家的笑容常挂在面上。
这听起来很圣母、虚无不实吧?
不过真的是他的初衷。
日子过得还可以,打打闹闹破坏公物一样不少,只是泽田纲吉面上的笑容倒是渐渐少了。
真正要掌管着重要决定权时,手上的沉重他切实地感受到,上至歼灭对彭哥列展开攻击中伤的家族的决定,下至要在自己信任的下属中找出间谍这些他都要亲力亲为。他下很多的决定,也知道延伸出的腥风血雨定不会少。
于是他质疑。是否一定得用黑手党的身份生活下去,才能令大家安康富足。答桉当然是否定的。但想要离开好像不太可能样子,问为什麽不可能他又答不出来。
看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六道骸抱着枕头笑得一脸猥亵地盯着他时,神游中的泽田纲吉突然觉得十分迷茫,第一次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否适宜而疑惑。
※
“从来没有认识过十代目就好了……不然我也不用……像这样……”
前一秒向他伸手意义不明的人被刀斩碎成好几份,似乎还温热血液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已分不清真假,很想很想逃离这裡,他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而感受却太真实,身边的一切都是在真实上演着。泽田纲吉清楚记得就在六小时前,狱寺隼人也有跟他一起来到了这裡,二话不说地开战,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实。
他不敢去想现在眼前的炼狱是真还是假。当他想这是幻觉,对周围的感觉却更加的鲜明,喷在他面上的血液也变得滚烫起来般灼伤他,像是在讽刺他妄想。
狱寺不可能说那样的话!
内心有一把声音这样提醒着他要保持冷静,他把牙关咬紧得面额都几乎发麻。
那一定是假的,是骗人的………
他身上的伤口痛得像火烧,还在汨汨流出血来,虽然心脏刚才像被刀插入抽出的痛楚已没有再出现,只是在隐隐作痛难受得紧。但这一切都不比现在的画面刺激他的神经。
「啊啊,你真冷血!……真是可怜又狼狈啊,彭哥列第十代首领。」
「真无能呢。哈哈哈──看啊,什麽守护者,什麽最强!现在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那术士皮靴用力地踢了一下脚旁趴在地上不完整的人,把那人翻过身来,地面都已被那人的血染成了暗红色。
「骸!!」泽田纲吉大声叫道。
术士变本加厉地用粗糙的鞋底踩上那张对男人而言过分美丽的脸,儘管现在不是现实,但毁了那张脸也能让他稍稍洩恨一下。于是靴的外边边缘突出的尖峰成为了他理想中很合用的凶器。于是那本来像是睡着了的脸,平白添了不少污秽的泥沙和深深的伤痕裂口,和鲜血溷合变得狰狞。面目全非。
「把你的髒脚拿开…从他们的身边……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不是…真的…」泽田纲吉像发疯一样冲上去,不顾一切只想把这个可恶得死一万次也不足的术士推开,奈何左脚的粉碎性骨折令他没几步就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膝盖又多了个伤口。
他的脸上儘是雨水血水的溷合物,也许有泪水溷和在中间。
而这时候六道骸的眼睛充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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