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天才阿纲的成长史(1-60)-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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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琴键间的秘密01。
　　
　　　　精彩绝伦的一曲奏毕，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站起身优雅地对台下的观众鞠了躬，台上映照着他身影的黑色三角琴闪着诡异的光泽。刚才的男子表演的幻想即兴曲实在称得上完美，无论是投入度，音色拍子等都无可挑剔，完结后好一会观众们才如梦初醒地用力拍掌。
　　
　　男子的蓝色长髮随意披在肩上，没被头髮掩盖的耳际钉了几个精緻的耳环，而最高那个和在耳珠位置的耳环则是有一条银色的细链联繫着。男子站直了身，面带微笑地捧着支持者送给他的黄百合花束慢慢走向台阶。皮鞋和木做的台一次又一次的敲击间，发出利落的声音。
　　
　　突然，观众席有人冲了来台边。
　　
　　他不解地看着站在台边比起台上的他矮小多的褐髮少年，无意间瞄到少年手中的花才明白是什麽回事。少年手中拿着一枝黄百合，还没完全开放的黄百合。像是努力鼓起所有勇气后，少年双手举高那一枝黄百合至头上。
　　
　　男子笑笑，弯下身接过。
　　「谢谢你。」
　　
　　听到耳边的呢喃令少年红了脸，有点慌张地跑回坐席。
　　
　　「呵呵…」
　　
　　****
　　
　　「今天很感谢六道骸先生抽空来我们维多利亚音乐学院，用精湛的琴技为我们一年一度的音乐节揭开序幕，比赛即将开始！」主持人在台上兴高采烈地说，观众也循例拍拍手。「而且今天的评判将是大家都仰慕的前辈六道骸先生，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再一次欢迎我们维吉尼亚音乐学院的毕业生，杰出的年轻钢琴家──六道骸先生！」
　　
　　纲吉吞了吞口水，使劲地为自己的偶像鼓掌。
　　
　　换上较轻型的西服的六道骸在无数双眼注视下入场，却一点也不觉得紧张，溷身甚至散发出一种「哼哼看我今天多帅」的气息。纲吉心想如果是他的话一定紧张到左脚绊到右脚然后…不敢想下去了，所以他很憧憬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六道骸这样的人。
　　
　　………
　　
　　参赛者都陆续上台用不同乐器演奏出一首又一首名曲，第二十七个出场的泽田纲吉手心不断冒汗。看了一眼评判席，只见六道骸在纸上刷刷地写了些什麽，面上看不见有什麽特别的表情。
　　
　　示意开始的清澈叮声回荡在会场，灯光变暗，只有台上的射灯照亮着三角琴。
　　
　　同是来自日本的二十六号参赛者柿本千种托了一下眼镜，开始弹奏RICHARD　CLAYDERMAN的作品──偶然的相遇。因为没有小提琴和单黄管伴奏，纯钢琴声轻得特别轻柔，却不会单调。整首歌就像是暖洋洋的下午，睡在花园的躺椅沐浴在阳光下时，看到一隻野猫灵巧地翻过了牆不请自来的感觉。没有生气，而是很平和地接受了这位客人，共渡写意的下午。
　　
　　最后渐慢的几个小节完结整首曲目，六道骸颇为讚赏地点点头写下分数。
　　
　　「有请下一位参赛者泽田纲吉，参赛曲目是Mistcastle，全曲以钢琴和大提琴弹奏，大提琴是由山本武拉奏。」坐评判身旁的助手对着麦克风麻木地说道。
　　
　　泽田纲吉一手掐紧琴镨，和山本先后走到台中心，各自放好乐镨。试了一下音高和不和谐后，山本转头给了纲吉一个坚定的笑容，用着只有纲吉听到的声量说：「放心，不用紧张，我会配合阿纲的，像练习那时就行了。」
　　
　　六道骸本来昏昏欲睡，看到刚刚送花给他的少年后睡意减了很多，他眯着蓝宝石般的双眼注意台上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纲吉对山本腼腆地笑笑，深呼吸了一下后坐到琴椅上。
　　
　　叮…
　　
　　Mistcastle：想听的话到这边
　　
　　十指在黑白键间跳跃，弹出前奏小节后，大提琴随即介入，互相衬托。温柔的钢琴声和大提琴连绵不断的声音合二为一，音色十分和谐，让人听着舒服。
　　
　　这首歌以钢琴弹奏不需太讲究太多技巧，但要投入很多感情弹出感觉，这是作这首歌的人传递出的一种讯息。钢琴在这首Mistcastle中算不上是主角，但是在这首乐曲中大提琴和钢琴缺一不可。
　　
　　悲伤的感觉，无言以对的感觉，分离的感觉以不同的色彩在演奏间展现出来。
　　曲毕，恍如隔世。观众呆了好久，然后才同一时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泽田纲吉有些懵了，不知怎麽应对，大脑一片空白。　　
　　而山本则是很镇定地对台下的观众微笑，拖着纲吉一起鞠躬走人。
　　
　　****
　　
　　山本把纲吉拉进因为是比赛中所以无人使用的男厕后放开了手。
　　
　　「呜哇，刚才太吓人了……」纲吉几乎想晕过去算了，捂着心口说：「刚才我的心跳得好快喔，我还怀疑到底会不会跳出来啊，不过演奏成功太好了。谢谢你来拉大提琴，山本，要不是有你在的话我一定像上次那样中途…呃……」想起不好的记忆，泽田纲吉垂下了头。山
　　
　　本爽朗地笑了几声，然后把纲吉压在牆上。
　　
　　不知有危险天生超级迟钝的纲吉莫名其妙「欸？」了一声，想推开但是气力又不及山本，便问道：「怎麽了？」男生中算是特大版的双眼闪着奇怪的神情，近距离地看着好友。
　　
　　山本呵呵地笑说：「索取回礼呀～」
　　
　　然后看着纲吉微张的嘴唇愈凑愈前……
　　「太、太近了，山本！什……」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山本的行动，站在男洗手间门口的男子微笑说：「真是悠閒呢，现在虽然是中场休息但很多人还是很紧张的喔……对比赛结果。」
　　
　　修长手指掐住门柄，指节有点泛白，他又说：「还是，你们选择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来减压？」山本看着六道骸，眼中闪过一抹不快，放开了收惊的少年。
　　
　　冰凉的手。
　　
　　纲吉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有这种感觉。
　　
　　「真是让我看到很有趣的东西呢。」
　　
　　「山本…他在说什麽……」褐髮少年尽量小声地问，两眼偷偷望向六道骸，也发觉这时候的山本跟平日完全不同，紧紧地抿着唇，眼中亦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严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不自在。他趁山本没注意时，挣脱了拑制，奔向门口。
　　
　　「…我先回去会场了！」
　　
　　门边的六道骸坤士地欠了欠身，用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让纲吉受宠若惊，这不是只会对女士才会做的事吗。
　　
　　太古怪了，这个世界太古怪了！
　　……虽然早就知道世界很古怪，但泽田纲吉觉得今天特别的古怪。
　　
　　「呵呵。」六道骸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说：「找到想要的东西了。」见山本的面色愈来愈难看，六道骸面上的笑意就愈来愈浓，带点警告味道的话语冷不防地吐出：「山本武……我劝你还是别跟我抢，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抢玩具就免了吧。」
　　
　　「他不是玩具。」山本终于忍无可忍出言反击，看到六道骸欠揍的脸令他心情变得很差。
　　
　　挑挑眉，骸挂着微笑说：「不送了。」
　　
　　两人擦身而过时都感到气场的压抑。
　　
　　现在男洗手间只剩下六道骸一个，他看着映着他半身的镜子妖异地笑，看了一眼手腕戴着那纯银的錶后走进厕格。
　　
　　狼来了。
　　
　　****
　　
　　「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比赛结果了吧，呵呵我就知道大家都很期待，今年的奖杯可是价值不非的喔……事不宜迟，有请今天的评判六道骸先生上台公佈结果！」主持人很High地说。
　　
　　麦克风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但是六道骸刚踏上台上时又像奇蹟又像是碰巧地静下来。
　　
　　「这次的比赛，大家对自己的表现都应该心中有数才是…而我所渴望的冠军，并不是一定要拥有最高超的演奏技术，我讨厌演奏机器。我想渴望的冠军，是在音乐中投入了真实的感情，让歌曲充满着灵性…所以这次我只选了一名的得奖者。」
　　
　　会场人人屏气凝神，等待着结果。
　　
　　「他是…二十七号参赛者泽田纲吉。」
　　
　　「诶…………！！！！」
　　
　　「恭喜你，纲吉。」山本伸出了手跟纲吉握手道贺。
　　
　　「啊咧！是的！」
　　
　　迷迷煳煳地走上台，纲吉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他真的赢了吗？不用疯狂兼职为学费奔波了吗？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啊……抱着只有0。00001％赢的机率来的纲吉，本来只是想开一下眼界没想到居然真的赢了…
　　
　　没错，只要赢了这个比赛，未来三年的学费都会豁免。
　　
　　「恭喜你，泽田君。」六道骸把奖盃送到他手上就擅自把他拉近肩并肩地拍照，这时泽田纲吉天生不高的身形站在旁边显得有点可笑最糟糕的是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尴尬。
　　
　　他紧张地对着相机笑了一个。
　　六道骸忽然把手搭上他的肩，说：「放鬆放鬆～」
　　
　　……怪在他竟然真的有点放鬆了。
　　于是便情不自禁地冒出黑线…｜｜｜｜｜
　　
　　『喀嚓、喀嚓』
　　
　　他们两个第一次面对面的那天，照片留下的是这个诡异的场景。
　　
　　TBC。
　　
　



02。

　　
　　看着身边一幢幢长得差不多的古典建筑物，泽田纲吉感到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到底为什麽每幢的花纹外貌给他的感觉都如此类似，类似得如出一辙呢。今天本来就是假期，学院里就没什麽人给他问路，以至更难找到去另一个教室的路了。
　　
　　要是上音乐史迟到的话绝对会被史大妈骂死的，那一声声你是不是活腻了嫌音乐史无聊所以迟到你以为音乐史课是你可以说来就来的地方吗是不是不想毕业了的咆哮，绝对跟狮子吼有得一拼。
　　
　　他感到头更疼了，真不愿意想起这麽黑暗的回忆。
　　满头黑线地轻叹一声人生无常，他抬头看着四周，看到那阴霾的天空时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他低下头后不到一秒就感到有一滴滑溼溼的东西跌落在他的面额，一滴两滴三滴，不意外地下起雨来了。泽田纲吉突然发现他自己一定是被上帝看不顺眼的一位，今天的课他上不了了，当务之急是找个好地方避雨，书本被打溼了就不好了。
　　
　　顺便走进一幢建筑物，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毕竟他是偷偷跑进来的。但这裡十分阴暗，靠着彩绘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光他只看得看面见有很多张空着的长椅，看来没有人在。于是他便把书放在椅上并开始了一件十分严肃的事。
　　
　　睡觉，反正雨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停。
　　
　　当他再次醒来时，眼前尽是一片黑暗，比刚跑进来时更黑，不过他还是听见外面下雨的声音。外面突然的闪电，一瞬间照亮了这裡内部，虽然短暂但泽田纲吉看得清清楚楚。
　　
　　这裡是教堂。
　　而且绝对是大家口中流传闹鬼很凶的旧教堂。
　　
　　在餐厅听到他们说，在风雨交加的晚上…第一道闪电会把幽默唤醒，闷雷会使她愤怒，她心中的怨恨对死去的不甘充斥着她的灵魂，使她的面目恐怖，五官错位，挂着狞笑。第二道闪电亮起时，她会出现在教堂的风琴旁边，她腐烂的十指已经不能再弹琴，但她还是固执的要弹，听到那些刺耳的音乐的人会鸡皮疙瘩，神智不清…第三道闪电亮起时，如果你还是留在教堂里面……
　　
　　当天那个人说到这裡停住了，在泽田纲吉不禁凑近他们的桌子想听时，那个人突然面容扭曲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理所当然地纲吉也被吓得叫了出来。
　　『她恐怖的脸就会上下颠倒地出现在你的面前！距离你的脸只有不到5cm…她的长髮垂地……』
　　
　　呀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
　　那些女生被吓得尖叫出声拥成一团，那个说书的则是得意地笑着。
　　
　　那时候泽田纲吉觉得那位幽灵的确是十分可怜，不能再弹琴还是固执地要弹，明知道弹不好，换着是他的话又会如何呢，肯定会痛苦得死去活来的吧……不期然又一道闪电亮起，泽田纲吉儘管害怕得不得了还是紧紧地盯着风琴的位置。而他却什麽都没看到，传说中的幽灵连影子也没看到。
　　
　　幽灵倒是没看到，但讲台上的三角琴旁边站着一个人他倒是刚好瞄到，一个穿着不明黑衣服的人有着一头银髮，但他看到的只有背影。不知怎麽的他觉得那个人连背影都充斥着孤独和悲伤。
　　
　　明明是不认识他的…为什麽看到他这个样子会觉得苦涩呢…真奇怪…
　　
　　泽田纲吉默不作声地坐着，直到他听到琴声在教堂内回荡。果然是来弹琴的…
　　但这麽黑，如果不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歌曲的话还是有点困难呢…
　　
　　慢着…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偷听？
　　
　　琴声愈来愈弱，像是低泣一样，然后就突然地停下来了。说是突然是因为纲吉很清楚这首歌根本还没有弹完，那为什麽停下呢？　这个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趁还没有被发现还是及早离开为妙，啊真烦恼啊，外面的雨还没停呢…跟脑中的思绪同步了，他站了起来，结果却因为躺得太久的关係一阵晕眩感涌上脑袋直觉告诉他有些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然而与此同时他的脚失平衡时跘了一下长椅脚不轻不重地发出一声足以令台上的人听到的噪音。
　　
　　他很想笑，倒霉真的是一种病…
　　
　　鞋子与地面相撞时发出的清晰脚步声慢慢移近，啊啊这裡一定时时有人打扫的吧听这声音就知道地面一尘不染为什麽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啊靠。
　　
　　又是一道闪电，这是第三道闪电。
　　
　　来人的脸的确是近在咫尺，泽田纲吉打消了尖叫的打算。他看到深邃的五官，灰色像琉璃一样的眼珠正打量着他，对方是一个外国美少年，不用怀疑的事是他绝对是一个人类。其他修饰词形容词他通通不会，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十分透明，彷彿随时化作虚无。
　　
　　到底这一切是不是真实。
　　银髮少年把手抚上泽田纲吉的脸，眼中眩�杂的东西愈来愈多，有着怀念、错愕、温暧、还有很多泽田纲吉看不懂的东西。纲吉有点不知所措，不自觉读出他平常的口头禅：「哈咿？」说完见对方没有反应觉得自己有点显得很蠢，尴尬地乾咳了两声，动也不动的站着。
　　
　　「十代目……」
　　像是在唸一条最温柔的咒语一样，银髮的少年表情呆滞地缓缓读出这三个字。
　　
　　ＴＢＣ。
　　




03。

　　「啊咧…我刚才有说什麽吗…」他轻触自己的唇疑惑地问。
　　
　　刚才只是一场梦。
　　
　　像是恢复神智清明一般，银髮少年转眼间戏剧性地改变了一切在泽田纲吉心中的第一印象，带着不善的表情和语气质问：「你这傢伙，是谁！？为什麽出现在这裡？！是幽灵！？」
　　
　　被吼那一刻泽田纲吉甚至怀疑过刚才的事只是幻觉或者刚才叫自己十代目的人跟面前这个怪人是两个人，但他能肯定的是对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所以后者被推翻了。再者当下先为自己解释出现在旧教堂的理由是最重要的事。
　　
　　而且为什麽被说是幽灵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