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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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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人仿佛被这一声惊醒般,捋着衣袖围拢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呼声如潮。
  “烧!烧!”
  孟扶摇立在街心,眼瞳缩了缩,她一眼看见了老汉家门上突然多了一幅彩布。
  老汉一家那么老实巴交的,也会得罪戎人?孟扶摇一把扯住一个悄悄上街倒水的邻居,问,“怎么回事?”
  “他家那混小子,三年前被一个戎人在集市上撞了,骂了人家一声‘夯货’!这下好了,人家来报仇了。”邻居鬼鬼祟祟说完,赶紧挣脱她跑了,留下孟扶摇骂一声,“靠,这也是烧家报仇的理由?”
  “看来这城中戎人按捺不住,想闹事了。”宗越走过来,站在她身侧道,“你伤还没全好,不要插手,他家如果被烧了,咱们帮衬点银子另寻住处就是,这城中戎人势大,正愁没有扫衅起事的由头,你不要惹事。”
  孟扶摇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勉强按捺下自己出手的冲动,历来种族之争,延祸深远,是历朝历代都难以解决的难题,她熟读历史,怎会不知,相较于战争大势,个人意气有时确实耍不得,一时冲动救人倒不要紧,但如果激怒全城戎人,将事端闹大,只怕死的人会更多。
  攥紧了小刀的手,她退开一步,那孩子不住回头看,唇线抿得很紧,眼神中有种狂热的兴奋,孟扶摇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皱了皱眉,道,“小刀?”
  小刀转过头来,眸子亮得妖异,她口齿清晰的道,“该杀。”
  孟扶摇一怔,停住脚步,有点不相信的问,“谁该杀?”
  小刀手一指老汉家,“全杀了。”
  她一字字都说得极其清楚,还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森然的杀气,听来感觉像是钢钉慢慢钉入乌黑的棺木,血腥而铁硬。
  姚迅“咝”的一声,道,“这什么娃娃啊……”
  宗越却突然淡淡一瞥小刀,神情间若有所思,随即道,“是吗?”
  他唇边浮起一抹森凉的笑意,伸手慢慢去拍小刀的肩。
  那孩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看着他气质干净光明,神情平静温和的,伸出手来。
  那只修长洁净的手突然被另一双飞快伸过来的手架住,孟扶摇抬着手,挑高眉毛,直视着宗越。
  “不过一言之失,罪不至死。”
  “言为心声,”宗越不让步,“这孩子太危险。”
  他言语简单,眼神里却分明还有内容,孟扶摇抬眼,只觉得心口突然一紧,她分明在那眼神里读出了“留在你身边太危险”几个字。
  这毒舌男居然还有这份关心,孟扶摇感动了一秒钟,手却丝毫不让,只抬头执拗的看着他。
  雪白的衣袖一分分的沉下来,孟扶摇的手停在半空,额上微微绽出了汗,却一动不动,一字字道,“最起码她现在手无搏鸡之力,她还是个孩子,我做不到。”
  “你只需让我来做。”宗越看着她,神情似冷似热,“你刚强聪慧,杀伐决断,唯一的缺陷便是心地过善,就像那次,若不是看不得那个巧灵因为你的原因陷身郭府,你何至于明知有诈还不得不冒险去救?在这弱肉强食的五洲大陆,你这样心软,要如何生存?”
  孟扶摇沉默,半晌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但为此故,虽死无悔。”
  长街寂寂,少女身姿立的笔直,长风从她发间掠过,将言语的铮铮之音更远的传开去,那些属于热血属于执着属于信念的坚同字眼,一次次如利锥,敲破世俗寒冷的藩篱,透过明亮的天光。
  宗越雪白的衣袖似乎微微一震,他出神的凝视着孟扶摇,眼神如琉璃光华流转,半晌一笑,收回手,道,“但望有朝一日你莫要后悔。”
  孟扶摇放下手,掠掠鬓发,回望一直沉默注视着他们对峙的小刀,一笑道,“我相信人性本善,我相信本善的人性纵然因为命运的拨弄而走斜了道路,但最终会有机会被引回光明的境地,如果我们一点机会都不曾给他们,只用杀戮作为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那最终成魔的,会是我们自己。”
  她豪迈的伸手一拍宗越,笑道,“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舍得杀人的人,该杀的,我一个都不放过。”
  “一个都不放过!”
  仿佛在为她这句话作呼应,身后突然一阵大响,一群男子暴声大叫,伴随着女子凄厉的惨呼。
  “不要动我的孩子!”
  轰然一声,身后突然飞过一扇门扳,重重砸落在街心,激起漫天灰尘,险些砸到小刀,孟扶摇手一伸将她拽到安全地带,回身看见半幅门扇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洞里,像缺了牙的黑洞洞的嘴,门洞里爬出衣衫带血的老汉媳妇,艰难的挪动着身子,一次次的想爬迂门槛,却一次次因为力气不足扑倒,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群看好戏的戎人,抱臂冷冷的看着。
  一个身高足有丈二的戎人,紧抿着唇,倒提弯刀,弯刀上犹自滴血,在地上蜿蜒出一路如蛇的血线,他一步步跟在地上蠕动的妇人身后,每行一步手中弯刀便轻轻一挑,哧啦一声挑破妇人身上衣服。
  衣服碎片如蝴蝶不断飞舞,随着妇人艰难挣扎的前行,她身上衣服碎裂的地方越来越多,露出的肌肤也越来越多,那一点点闪耀的雪色,衬着地上零落的衣襟和鲜血,那种原始脉动般的鲜艳对比,如同薪火般点燃了那些如兽男子野性的眼眸。
  老汉媳妇腹部高高隆起,孩子已将足月,她拼命护着肚子,艰难的在地上爬行,怕伤着孩子,她不敢脸朝下爬,只得仰面朝天艰难的拖动着身体,一寸寸挪移。
  那戎人不急不慢跟着,一步一刀,一刀一片破碎的衣花。
  只一会儿,妇人衣衫尽碎,看得见裸露的肚腹上因为怀孕后期浮现的淡淡青筋。
  那戎人蓦然大笑道,“胡本道,你看着,你媳妇儿和你的小崽子,就要被我这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媳妇的夯货给挑了!”
  戎人轻蔑的笑着,刀光一闪,挑向那妇人肚腹。
  四面的邻人们,面露不忍之色,叹息的转过头去。
  被其余几个戎人紧紧按住的老汉和他儿子,撕心裂肺的大叫,“环儿!”,声音冲破云霄,在寂静的四面激荡出悲愤的回音。
  刀风劈下,杀气四溢毫无怜悯,那撑得薄薄的肚皮早已不堪重负,眼看就要在刀锦之下裂开,换得一尸两命的惨烈结局。
  “铿!”
  极细的微响在屏息的寂静中听来十分清晰,随即一人清晰而又明锐的道:
  “堂堂男子,当街欺凌孕妇,这就是你们戎族的骄傲和高贵?”
  自衬必死,早已心胆俱裂的妇人只觉得那扑面的刀风突然一歇,随即面上发痒,睁开眼便见自己的发丝被刀风害断,正扫过面颊缓缓落地。
  她抬眼,看见自己身前一双洁白而有力的手指,捏住了离腹部只差毫厘的刀尖。
  满街寂然,都在盯着那双手指,那手指轻描淡写的捏在了戎人的刀尖,那精钢铸成的长刀便再也不能下沉一分,那戎人用力将刀往下劈了劈,刀却纹丝不动,他惊骇的将目光顺着手指上抬,便看见对面,目光冷然看着他的黛色衣衫的清瘦少年。
  那自然是孟扶摇。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有所必忍,有所不忍。
  有些事,终究是有底限的。如果她能任这凶残戎人在这长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挑破那跃动生命的肚腹,她就不是孟扶摇。
  迎上戎人惊愕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孟扶摇突然深吸一口气,大骂,“滚你丫的!”
  咔嚓一声,她恶狠狠捏断了戎人的刀尖,顺手将那碎裂的刀尖反手一扔,啊的一声惨叫爆起,一个正提刀偷偷逼近她的戎人立即惨呼中倒栽出去,手背上明晃晃插着断刀。
  “格日神在上!哪里来的找死的混小子!”那被夺刀的高大戎人一声怒吼,赤手空拳扑了上来,拳风猛烈,居然是个练家子。
  可惜遇上孟扶摇,一堆这样的练家子也没用。
  孟扶摇冷笑,负手,跨出了一步。
  只一步。
  这一步恰好踩在掉在地上的半裁刀的刀把上,刀把翘起,刀旋转着飞了出去,恰恰迎上那戎人钵大的拳头,那戎人急忙缩手,缩手时拳风带动气流涌动,刀也被卷得方向一变,一个翻滚啪的击上他的鼻子。
  哗啦一下那戎人鼻血长流额头青肿,五颜六色的蹬蹬后退。
  宗越一直默然站在一边,看见孟扶摇手都没动便将人收拾了,眼底掠过一丝赞赏,孟扶摇不仅所学功法非凡,更兼悟性极高,虽说现在还不能跻身顶尖,但总有一天,五洲大陆武学的巅峰的位置,会是她的。
  击退戎人,孟扶摇转身去扶起老汉媳妇,把一把她的脉象,知道胎儿无虞,欣慰的点点头,道,“你家不能住了,无极国每城都有收容无家可归及苦难人士的护民堂,你们去找县尉大人寻求庇护吧。”
  那妇人抬起一张惊魂未定满面是泪的脸,哽咽道,“多谢……”
  老汉和他的儿子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满脸是泪的扶起自家媳妇,又连连感激的朝孟扶摇作揖,暗自庆幸自己一时好心收留,关键时刻竟救了命。
  孟扶摇摇摆手,回身看着宗越,道,“你先走,我送他们去护民堂。”
  宗越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站着不动,孟扶摇瞟他一眼,刚要走,忽听身后风声一荡,孟扶摇头也不回,猛然一个后踢,扬起的长腿在阳光下划出一个超越人体柔韧极限的漂亮弧度,砰的一声踢上了偷袭者的胸膛。
  “啊!”
  来人偌大的身子被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踢得直线般飞出去,重重落地,发出一声惊破天的惨叫,身子在地上扭了几扭,不动了。
  半晌,他身下流出猩红的血液,渐渐扭曲着积成一滩,浓郁的血腥气立即窜入所有人鼻端。
  “杀人了!”
  一声惊呼将已经走开的孟扶摇定在原地,她一转头便看见那高大戎人已经躺在血泊里,孟扶摇快步过去将他身子一翻,便见他身下插着半截断刀,正是先前被自己捏碎又插入另一个人手背,然后被那人拔出扔在地上的刀,看起来像是自己刚才一脚将那家伙恰巧踢到了断刀上,送了他的命。
  不对。
  孟扶摇端详着那刀,心中一跳,她记得自己刀插那个戎人的手背,那人拔刀后刀随便往地上一扔,如今却是竖起的,是谁动过了这碎刀的位置?
  她霍然抬头,便见一个身影匆匆挤进了人群。
  孟扶摇飞身要追,却有更多的人涌上来,那些跟随来寻仇的戎人突然都发了狂,挥舞着长刀拼命的冲过来,大叫,“杀人啦!他杀了罕木帖!”
  “抓住他!抓住他!”
  无数竖起的长刀反射着日光,如一道道雪色泉水般泼洒过来,泉水奔腾,疯狂混乱,欲待淹没那人群中央的清瘦少年。
  叫声更远的传开去,极其有穿透力的穿过重重屋宇,穿过街道。
  四周的汉族百姓也慌乱起来,在家的赶紧砰砰砰的关紧房门,互相告诫着,“千万不能出去,要出大事了!”
  在街上的人们,靠近孟扶摇的赶紧跳开,大声申明,“我不认识他!不认识!”
  更有一些人,后退的同时捋起袖子,讨好的对愤怒的戎人大喊,“戎家兄弟们,这个小子侵犯了格日神的尊严,杀了戎家兄弟,咱们也看不过去,咱们去通报县今……”
  街上闹哄哄,顿时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孟扶摇一把将那戎人尸体扔回地面,冷笑,“众生相!众生相!”
  宗越不动声色站在她身后,道,“你现在不是感叹众生相的时辰,你要紧的是不要将事态进一步激化。”
  他说得轻描淡写,孟扶摇却听得目光一闪。
  不将事态激化,不让这戎人被杀的消息传出了发全城戎人暴动,导致更多的人死亡,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在场的戎人全部杀掉!
  风雷隐隐,干戈将起,一旦城中占绝大多数的戎人暴动,等待姚城人的将是一场浩劫!
  想着那样的后果,孟扶摇的眼色变了,眼底渐渐浮上一层如网的血丝,她霍然抬头。
  迎面操刀冲来的戎人呼啸着举刀奔来,随即便看见对面那个清瘦少年,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怕,如果说刚才还是一柄出鞘的锋利的刀,现在刀沾了血,杀了人,成为了真正可致人死地的杀器!
  那样的眼神,让他们看见决心……和死亡!
  打头的男子和这样的目光相遇,没来由的便觉得心中砰然一撞,下意识的发一声喊向后便退,他退得突然,后面的人还在埋头猛冲,顿时砰的撞在一起,引起一阵不满的大骂。
  骂声未毕,孟扶摇突然动了。
  她一掀衣袍,突然炮弹般直冲出去。
  身形在半空中冲击过快,拉出一条黑色炮弹般的长线,几乎在那黑色人影刚刚摄入人群瞳孔的刹那,孟扶摇已经冲到了戎人的人群中心,二话不说便拔刀。
  “呛!”
  刀光在浅淡的阳光下闪耀着如白虹,只一霎便到了众人头顶,刀光盖过日光,泼水一般罩下!
  刺、戮、搠、劈!
  身起、肘出、腿踢、厉踹!
  人体和人体接触的时间短如星火,一碰即分,一分开便有大蓬大蓬的血花绽放开来,这里的血花刚刚怒放,那里的擦撞再次发生,发生的刹那又是一蓬艳丽的血花。
  孟扶摇冲入人群的身姿如同一道黛色的飓风,穿行入长刀与肌肉的堡垒,所经之处,带出左右纷飞的血雨,她出刀和收刀一样快,收割生命和收割稻草一样简单。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该杀的时刻,孟扶摇不会给自己时间犹豫。
  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孟扶摇每刀出手都顺手点了对方穴道,以免惨叫传到巷子外引来更多的人,刀身不断入肉再拨出的声响沉闷却惊悚,一具具尸体无声的倒下去,这种沉默的死亡只会令人更加心生惊怖,在第十三个人被割完稻草之后,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拨刀的拖刀后退,逃开的呆在原地,捋袖子要帮忙的抖着腿,裤裆出现可疑的潮湿,砰砰砰关门的将偷看的眼睛从门缝移开,虚软的背贴上门扳,这一贴才发现满背心都是冷汗,冰凉。
  孟扶摇重生以来从未杀过这么多人,也从未这般杀人,却毫不手软,作为一个穿越客,她并没有鲜明分出戎汉种族,但她知道,妇人之仁不适用于乱世,而以杀止杀有时候是扭转大局的唯一办法,她不惮于以少量鲜血的流出,来阻止火药桶般的姚城被有心人挑起的火种引爆,阻止姚城苍生之乱,血流漂杵的结局。
  眼见还有三个戎人终于要逃,孟扶摇腿一抬,乌云般从他们头上卷过,落在他们前方,劈手夺过最前面那个的刀,反手一掷。
  刀如穿麻花一般将三个同方向逃窜的戎人钉入地下,最后一个被巨力撞得脱离刀身,摇摇晃晃前冲几步,趴倒在街边一条水沟旁,鲜血将半条沟染红。
  何止是半条沟,整个一段街面,鲜血已流成沟渠,横七竖八缓缓流过青石路面,像是无数条巨蛇在扭曲蠕动。
  满街泥塑般的人,僵在那里不知道动弹,孟扶摇一人立于血泊当中,仰首,向天,一叹。
  叹完了两手在衣服上擦擦,很爱惜的还刀入鞘,她一般用三种武器,小匕首藏在肘弯或袖里,方便偷袭或自卫,长鞭栓在腰间,用于逃生或不想杀人时的对敌,只有这把刀,她佩在身后,这许多年来第二次使用,用来大批量杀人。
  刀名“弑天”,死老道士传给她时,神色慎重,称这刀中有莫大秘密,不过孟扶摇从未发现过这秘密到底是什么,然而刀确实是绝品,明锐得就像一流杀手对敌时的眼神。
  她仰头看看天色,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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