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冰山部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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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法不恐慌。
　　“部长，你在想什么？”晴子惊异地看着手塚的脸色变化。
　　手塚回神：“没什么，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嗯，这边虽然还蛮安静的，治安也很好。”晴子说完，疑惑的问，“你和不二学长是一起买的房子吗？”
　　手塚点头：“当时觉得有升值空间，刚好我们都拿了不少比赛奖金，就按揭一起买了。”
　　“真好……那你们结婚以后岂不是还能做邻居？”
　　结婚？
　　手塚看她一眼：“应该是吧。”
　　晴子也觉出说起结婚这个话题有点奇怪，被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望着，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个节拍，慌乱地转换话题：“听说最近有很多女生在倒追部长？”
　　手塚挑眉。
　　晴子囧，这话题转得太僵硬了……
　　“你很在意吗？”手塚的声音中带了一点笑意。
　　晴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吗？”
　　晴子诧异地看着手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想知道她的反应？
　　手塚说出这种有些轻佻的话也有些不自在，又喝了口水换了个话题：“在公司实习的还好吧？”
　　“同事都挺好的，就是女上司比较变态。”晴子吐了吐舌。
　　“进入社会就是这样的，你要学着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要学着忍耐。”
　　“嗯……”
　　又聊了一会儿最近的网球比赛，天渐渐黑了，晴子准备去做饭，客套地对手塚说了一句：“一起吃晚饭吧。”
　　没想到手塚很爽快地说了句好。
　　晴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要我帮忙吗？”手塚问。
　　“不用，部长看电视吧，米饭只要热一热，我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
　　等晴子把菜端出来时，手塚正在餐桌前摆碗筷。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晴子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这样好像是结婚了……
　　脸上一片热辣，赶走胡思乱想，晴子有点不敢看手塚，轻声说：“吃饭吧……”
　　“看上去很不错。”手塚拿筷子夹了一片烧茄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晴子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好吃吗？”
　　“唔，好吃。”
　　手塚很赏脸地把盘子都扫干净了，还提出由他洗碗。
　　晴子连忙把他拦在厨房外面：“部长不要跟我客气啦，你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请你吃饭了！”
　　“你是说我以后还可以过来蹭饭吃吗？”手塚直视她的双眼。
　　晴子点头：“不要说蹭啦，只要部长想吃的话随时可以过来。”
　　“你不觉得不麻烦？”手塚又问。
　　“不麻烦，就加一双筷子嘛。”
　　手塚终于没有再坚持洗碗，回屋看电视去了，晴子双手泡在洗洁净的泡沫中觉得头痛至极。
　　她的确不介意手塚偶尔过来吃饭，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见到他不会觉得尴尬啊！一个跟她表白过的优质男人，就住在对面，时刻有可能过来一起吃饭……
　　OMG，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磨磨蹭蹭地洗好碗，晴子不得不走出厨房去面对手塚。
　　很意外的，他不是在看体育频道的网球比赛，而是在看财经新闻。
　　面对晴子的诧异，手塚说：“每天对着网球，也会有点视觉疲劳的。”
　　晴子越发惊愕，部长大人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肩膀严重受伤，视网球为生命的他，竟然会说每天对着网球会视觉疲劳？
　　她下意识地就问：“那部长对什么才不会视觉疲劳？”
　　手塚怔了一下，看住她没有说话。
　　晴子不敢自作多情，脸却腾地红了，异常僵硬地转移话题道财经新闻上：“最近股市好像很不太平喔……”
　　“嗯，金融危机嘛。”
　　晴子鼓起腮帮子瞪住手塚的脸：“部长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手塚收敛起不自觉溢出的笑意，看看墙上的时钟，“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晴子却跟着他走出大门，手中拿了钱包。
　　“已经晚了，天气还这么冷，你还要出去？”手塚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食物都吃完了，我要去趟便利店……”晴子无辜地说。
　　手塚不容置疑地说：“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才回来肯定很累了，还是早点睡吧，而且便利店很远的……”
　　手塚不语，就那么看着她，威严自在。
　　晴子无奈：“那好吧，一起去……”
　　11月底了，北风吹得很猖狂，晴子抱住自己的肩膀，忍不住簌簌发抖。打了第三个喷嚏后，一件风衣罩在了她肩上。
　　“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手塚的语气有些无奈。
　　晴子连忙脱下来还给他：“部长，还是你自己穿吧……”
　　“叫你穿，你乖乖穿着就是了。”手塚淡然地瞅她一眼，她马上乖乖地把衣服披回去，跳开离他几步远，眨着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手塚又有种无力的感觉，她是在害怕他吗？
　　“我看上去很凶？”
　　晴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部长您很亲切很温柔……”
　　“那你走那么远做什么？”
　　“我……”晴子见手塚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急中生智，夸张地做了几下伸展运动，“我想活动活动双臂，怕打到部长……”
　　“……”
　　其实晴子不是害怕他，而是下意识地离他远一点。因为穿着手塚的衣服，身上全是他的味道，这已经够让她不自在了。
　　靠得太近的话，她会清晰地看见他镜片下的睫毛，看见他眸中温柔的潜流，那会让她更加不自在。

　　海边的烟花　　　

　　手塚并没有经常去晴子那蹭饭，反而经常做了好吃的喊她过去一起吃。晴子一向自诩厨艺了得，手塚生日亲自尝过他做的菜，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久而久之，吃惯了别人准备好的，加上天气渐冷，晴子越来越懒得动手，每天下班习惯性敲敲手塚的家门，问：“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
　　颇有点特务接头的意味。
　　这一天是星期天，晴子在手塚家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他买回来的披萨，奇怪地问他：“部长怎么最近都很空？”
　　“嗯，最近都没有比赛，而且快放寒假了要写论文，所以这段时间都会在家。”手塚不动声色地说。
　　晴子哦一声，扭头继续看电视。
　　“你的毕业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手塚问。
　　“还没开始写，下学期再说吧。”
　　“早点准备，毕业的时候才不会那么仓促。”
　　“嗯，知道了。”晴子微笑，“部长，我发现你很适合去当老师喔。”
　　“你的意思是我很爱说教？”手塚挑眉。
　　晴子耸肩嬉笑：“我没有这么说，部长你自己说的。”
　　她想起小时候的手塚，不论年纪是几岁，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副老成的模样。永远这样冷静，理智。
　　别说流泪，晴子甚至难以想象他惊慌时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上次飞机出事，在医院里护士小姐告诉她手塚因为她掉眼泪，她觉得万分震惊又觉罪孽深重。
　　竟然是因为她，部长哭了……
　　“不二明天回来，桃城菊丸他们说要聚会，你去吗？”手塚轻声打断晴子的胡思乱想。
　　晴子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要去了！”
　　Y大网球部在越前等人走后，实力一届不如一届，也不甚团结。所以有感情有联络的还是以前的那一大堆人。唯一让晴子遗憾的是，朋香和樱乃因为要加班，没有空过来。
　　大家都很久不见，饭桌上各自打听现状，七嘴八舌的，很是热闹。望着大家熟悉而亲切的脸，晴子心情很好，不二叫她喝酒也没多推辞，直到手塚提醒她少喝点后才讪讪地放下酒杯。
　　不二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晴子你怎么还是只听部长的话啊？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哪有？”晴子心虚地看手塚一眼，又对不二说，“好吧，再陪学长喝一杯……”
　　“这才对嘛！”不二偷偷冲脸色阴沉下来的手塚眨巴一下眼。
　　手塚的脸色越发阴沉，按住晴子的酒杯，冷声说：“我替你喝。”
　　“部长不用了……”
　　晴子的话还没说完，手塚已经仰起脖子一口气饮尽。
　　众人齐声叫好，和不二一样惟恐天下不乱的菊丸和桃城也借着敬晴子酒的名义开始猛灌手塚。
　　“部长，我自己喝就好了……”
　　手塚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杯一杯帮她顶过去。
　　加入网球部三年，一起吃饭也那么多次了，晴子自然知道手塚不爱喝酒，酒量也不太好。眼见他的脸越来越红，呼吸也渐渐困难，她心里难受极了，哀求地望着不二：“学长，你们憋逼部长了。”
　　不二眯眼微笑：“晴子心疼了，大家都别喝了吧。”
　　众人见手塚状态确实不好，也不敢再作怪。
　　“部长，你还好吧？”晴子回头看住手塚，他脸色很差地站起来，冷静地说，“我去趟卫生间……”
　　“哇，部长去吐都这么酷啊——”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晴子不放心地去卫生间门口找手塚。在走廊上听见呕吐的声音，她想起上次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事情，手塚也是这样躲进卫生间里吐。虽然说两次都是被众人逼的，说到底却都是为了她。
　　感动，心痛，怅然，迷茫……
　　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搅在了一起，叫她的心翻江倒海般难受。
　　手塚洗了个脸出来，看见她微愣了一下：“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他自己都什么样了，竟然还有空关心她的脸色难不难看。
　　晴子垂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她突然很想哭。
　　“怎么了？”手塚又问，他的声音在幽静的走廊里响起，温柔中略有些沙哑，有种莫名的蛊惑人心的魔力，似春风又似海绵，轻柔地拂过她的面颊。
　　晴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怔怔地望着他毫无预兆地问：“部长，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手塚愣了一下，沉沉地望着她：“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就是突然想知道，部长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
　　他的目光太灼热，刹那间，晴子的心底无端生出了诸多胆怯，不敢面对他的回答，她扭头就跑回包厢。
　　等他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时，余光看见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她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很快。
　　吃过晚饭，众人提出由河村开店里的车载大家去海边。
　　晴子惊愕：“这么冷的天去海边做什么？”
　　桃城笑：“晴子你不懂了吧，冬天去海边才有意思呢。”
　　“是啊，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裹紧大衣散散步也是很开心的，这时的海边不像夏天那样到处挤满人，夜空辽阔，大海辽阔……真美妙。”大石微笑。
　　“那好吧……”晴子也想不出别的娱乐项目，只得投赞同票，而且她没有在冬天去过海边，被他们说得还有点心痒痒的。
　　等到了海边，才真切体会到大石所说的美妙之处。夜空中的星星很少，很小，像是黑布上的小钻，发出荧荧的光芒。
　　海水汹涌澎湃地拍打着沙滩，没有暑气，没有燥热，也没有喧哗。
　　世界只剩下海浪的声音和风声。
　　海滩上只有他们这一群人，广袤的大海和夜空容易令人觉得心醉，似乎这看得见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I’m　king　of　the　world——”
　　其他众人一起跟着喊：“I’m　king　of　the　world——”
　　趁海棠和越前不注意，桃城抓了两把沙子各自塞到他们衣襟里，被他们俩追着打。一时间，夜空响彻着这群人的大叫声，嬉笑声，还有各种欢呼声。
　　孤独的大海似乎被感染了，越发起劲地涌动着。
　　晴子吃得太饱，有点困倦，拿贝雷帽垫在屁股下面朝向大海，屈膝坐着，笑着看大家疯玩疯闹。刺骨的冷风吹过，她有点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摸摸鼻子，模样有点窘。
　　手塚不知何时在她身边坐下了，轻声问她：“冷吗？”
　　“还好。”晴子扭头见他要脱外套给她，连忙摆手，“部长你自己穿吧，你喝了不少酒，别一吹海风就感冒了，我要是觉得冷的话我会回车里的。”
　　“那好吧。”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天空中忽然毫无征兆地闪过了一颗流星，晴子激动地大叫着拍了两下手塚的胳膊：“部长，快许愿——”
　　不等他反应，她就双手合什，闭上了眼睛。
　　把愿望默念一遍，晴子睁开眼睛，对上手塚漆黑的眼眸，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啊？”
　　“不会。”手塚淡笑，“许了什么愿望？”
　　“很简单，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晴子说完惊叫一句，“糟糕，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会的，一定会实现的。”手塚笃定地说，因为他刚刚对着流星第一次许愿了，他希望流星让身边这个女孩心想事成。
　　“希望吧……”晴子到底是女生，又有点小迷信，心情受到影响，变得有些蔫蔫的。
　　忽然，砰地一声，一道道光束腾空，绽放出一簇簇灿烂夺目的烟花，应接不暇地燃烧着，似乎急切地想要将这静谧的夜点燃。
　　“好美啊……”晴子呆呆的望着夜空，由衷赞叹道。
　　“晴子，要不要过来一起放？”菊丸在远处喊她。
　　“不要了，我害怕——”晴子嬉笑着大声回答。
　　“那你好好欣赏吧——”
　　“好——”
　　砰——砰砰——烟花又燃起来了。
　　“好看吗——”菊丸冲晴子开心地吼道。
　　“好看——”
　　“还要看吗——”
　　“要——”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对喊，感觉到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晴子回头，撞见手塚湖水般深邃的双眸，瞬间似乎要溺死在里面。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部长干嘛这么看着我……”
　　“晴子，我喜欢你。”手塚凝视她的眼睛，又温柔又认真地说，“上次说这些话的时机很不对，这一次也未必就对……然而，我已经不想再看着你走向别人了，告诉我，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晴子讶然地望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当我发现我对你的这种感情时，就像每天要吃饭时刻要呼吸那样自然，我已经无法克制，无法割舍，也无法改变……”
　　他的话，像巨浪一样，字字句句拍打在晴子的心口。
　　当烟花燃尽，夜空恢复原有的平静，晴子有种想逃的冲动，她望着越走越近的众人，呐呐道：“部长，刚才风声太大，我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
　　“这样啊……”手塚的表情冷下来，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在自欺欺人地逃避呢？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忍心继续逼她，可是已经错失两次，他已经没有办法安静地等待。
　　他必须做点什么，无论如何，只能做点什么。
　　“那我再说一遍好了……”手塚站起，伸手将她拉起来，拂过她额前被海风吹乱的刘海，温柔地问，“晴子，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短暂的寂静后，海滩上除了当事人两个，所有人都爆发出各种口哨声和欢呼声。
　　“哇哦——部长竟然跟晴子告白哎——”
　　“部长——你好帅——”
　　“晴子，答应他——”
　　“晴子，答应他——”
　　菊丸和桃城带领大家一起大喊，晴子面红耳赤，不敢置信地瞪着依然面色沉静的手塚，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她这么直接的问题。
　　她要怎么办？

　　迷乱的酒会　　　

　　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