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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蓝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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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过了几日,他有些孤独,他发现自己已找不回从前那份所谓的清净,没有了丫头清脆的声音,没有了丫头活泼的身影,画筑一片死气沉沉。他满心期待着丫头回来后奔到他身边欢笑撒娇,满心期待着听丫头述说第一次授课的感受,他甚至将画室重新打扫了一遍,拟好了绘像入门的案子,只因玄月的突然来访,将这一切期待都打乱了,师徒二人大吵一架,这…不是他的本心之愿。
“兮。”玄月静静站在楼梯拐角处望着他,方才屋内的争吵,想必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蓝兮放下手,尴尬的一笑:“你听见了?对不起,我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
玄月走到他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摇头道:“孩子口中说出的话,我不会在意。欢儿上山时恐是摔着受了惊吓,做师傅的要有耐心才行,待她冷静些,你再去与她说说道理,师徒哪会存仇呢,明日便好了。”
蓝兮听着她通情达理的话语,无奈的点头叹道:“明日再说罢。”
玄月苦笑:“我不知何处惹欢儿不喜,她想是对我有些成见,就不等龙天了,我还是先告辞罢。”
蓝兮略有歉疚:“玄月…这真的很抱歉…”
“嗳。”玄月侧耳,眼光向身后的房门一瞟,突然食指轻抬,触到蓝兮唇边,轻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蓝兮向后仰了仰头,刚想避开玄月的手。“砰!”地一声,房门开了,常欢一出来,正看见玄月抚着蓝兮胳膊,手指摸向蓝兮嘴唇。
蓝兮下意识的向她跨了一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常欢面无表情,眼神淡然无光,仿佛什么也没看进眼里。径直从他二人身边走过,向楼梯走去。
玄月唤道:“欢儿…”
常欢理也不理,几步下了楼。头发仍散了,衣服仍脏着,就那样木然的进了厨房。玄月忙拉着蓝兮下楼看她,急道:“她要做什么?”
站在厨房门口,蓝兮默了半晌,道:“做饭。”
果然,盏茶功夫,常欢从厨房钻出来了,手里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表情呆滞地又进了正厅,自己一人趴在桌上稀里呼噜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碗也不收,抹抹嘴抬脚又上了楼,屋门“砰”地一声又关了个死紧,就再无声音了。
蓝兮玄月站在院中无言对看半晌,玄月呼了口气道:“好了,睡觉了。你想想等她睡醒后怎么跟她谈谈吧,我还是先下山了。”
蓝兮已无心情再与玄月客气,直接点头道:“好,若遇见龙天,便告知他也不用来了,过几日我去客栈看他。”
玄月下山了,蓝兮一个人在画室从早坐到了晚。常欢始终没下楼,蓝兮也始终没吃饭。恍惚着上楼,看常欢房门闭得紧紧的,叹口气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思飘飘忽忽想了很多,想到了丫头小时候机灵娇俏的模样,想到了师徒二人多年相处以来的一幕一幕,想到了丫头在唯尊会上的精彩表现,想到了那幅自己的绘像。疑惑着,不解着,本是和谐的山中日子,为何最近这样不平静?他似有若无的想出了一些头绪,却又不愿意相信,一直想到天快亮了,乱麻仍旧挥之不去。
一夜未眠,蓝兮早早起了身,洗漱完毕亲自下厨煮了粥,用小盘儿端着站到常欢门前,犹豫又犹豫,还是抬手敲了门,矛盾总是要靠交流化解,昨日自己说了些火头上的话,丫头想必气得不轻,看来得好好与她说番道理才行。
一敲,无声,再敲,仍旧无声。蓝兮轻唤:“欢儿?师傅进来了?”
无声。
蓝兮推开房门,一阵清晨寒风扑面而来,她房中的窗户竟又没有关上。蓝兮叹着气跨进屋内,扫眼一瞧,连盘带碗“啪”地落到了地上,清粥洒了一地。
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纸笺被烛台压着,三角不住被风吹得翻起,蓝兮拿过一看,寥寥数字,如针刺目:
“师傅在上,受常欢三拜,徒儿不肖,愧师多年诲教,仍劣性不改,乱语肆言令师傅蒙羞,今自退师门反省悔过,从此千山无我!”
“千山无我,千山无我!”蓝兮颤着手,看着纸上一字一句,眼内刺痛,心悸如潮,脑中轰然,口里喃喃念着常欢名字,急冲出房门,向楼下看去,青松依然,白鹤悠舞,静旎的山中清晨与往常没有两样,只是,常欢不见了!
飘渺单绝峰顶,传出一声撕心呼喊:“欢儿!”
常欢夜间便下了山,摸着黑空着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下走去。春夜有轻寒,只有间或夜鸟的叫声和潺潺溪流陪着她一路下山。从来没有单独走过夜路,山林风声啸啸,可她并不害怕,甚至觉不出寒冷,平日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她只用了一个时辰。
摸到山脚小屋,赶出了蓝兮的马车,一路向东,向着明月的方向疾行。天空是暗蓝色的,有灰色的云朵倏尔飘过月影。她坐在车头,迎着风,嘴唇又干又痛,似在被火灼烧,她仿佛听见自己的血液流动出汩汩的声音,有时是温暖的,有时冰冷的,潮水般涌去心脏,又潮水般褪去。手下不住挥鞭,极短时间她便赶到了目的地。
偌大宅院隐在黑暗中,无光的灯笼在门上与风纠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常欢停下车,走到门前,抓起门扣用力砸了几下,半晌,内里传来声音:“何人?”
常欢没有说话,看着门缝一丝亮光透出,侧边小门吱呀开了,露出一张睡意朦胧的脸:“何人?”
常欢哑着嗓子说明了来意。门又关上了,她站在风口,身体有些发抖。
良久,门开,万年寒冰衣衫齐整,目露诧色的站到了她面前,听她轻道:“哎,你能帮我个忙么?”眼前一晃,蓦然软了下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常欢已身在一张温暖的床上,屋内有温暖的烛光,她晃晃脑袋,坐起身来,看着坐在桌前正盯着她的冷面韩端。勉强笑道:“我没什么事,想是累了。”
韩端开口:“你发热了,躺下吧。”
常欢环顾四周,简单干净的一间屋子,黑桌黑椅黑柜黑床,墙上唯一的装饰是一把剑,“你的屋子?”
韩端不答问道:“你从哪来?”
“山上。”
“为何下山?”
常欢垂了眼睛,闷声道:“不想说。”
韩端静静看了她半晌:“何事寻我?”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
“不要告诉季大哥我来了,他还病着呢,我只求你帮忙。”
“嗯,说。”
“我想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韩端转过脸,语气冰冷:“你发热了,好了再说。”
常欢道:“没事的,只是小风寒,我身体很好…”说着探头看看窗户,“天都快亮了,我们一会儿就走好不好?”
韩端仿似没听到她说话一般,站起身无表情道:“睡觉吧,睡醒了喝药。”
常欢见他欲走,急得忙掀被子下床:“哎哎,我不睡,我有要紧事啊。”
韩端回头,阴着脸指着床:“上去!”
常欢穿上鞋子,跳到他面前,想蹦两下,腿真的有点软,勉强颠了颠道:“你看,我真的没病。”
韩端盯着她,缓声道:“先睡觉,天亮再走。”
“天已经亮了。”
韩端不理她,转身出门,常欢一急又忘了警告,伸手拍上他后背:“帮帮朋友啊你,我不想睡觉,我想去找人。”
“别碰我!”韩端一震大喝,步移身转,手臂往前一挡一推,将常欢猛地向后震去,“叭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袋正撞上床边。
“哎哟。”常欢痛叫一声,揉着后脑惊愕地看着他,“你…你…你推我?”
韩端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下意识向前一步,忽又收了回去,冷道:“我早对你说过,不要碰我,现在你给我爬上床去!不然…”
常欢看着他满面寒气,心里一慌,翻身拉着床边爬起,趴到床上嘟囔道:“你吓不倒我,我不信你会打我……”
韩端冷哼一声,“稍后我来叫你。”
“哎哎,”常欢忙喊住他,“我不下床,你来,我问你一件事。”
韩端几次欲走未果,无奈又回了头:“说。”
常欢眨巴着眼睛,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发热了?”
韩端的万年寒冰脸上突然现出一道可疑的红晕,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便知道了。”
常欢“哦”了一声,翻身躺好,拉过被子盖上,眼睛瞪着床帐轻声道:“你把我抱到床上来的?”
黑风一闪,半秒不过,床前已没了人影,房门呼扇着关了一半,常欢看着门,唇边扯起苦笑,自语道:“不让别人碰你,你就可以碰别人了?过分!”
天光微熹,躺上了床才知身子沉重得厉害,常欢眼睛越眨越慢,倦极了,真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心中却横着一根刺,时不时就探出头来扎她一下,这个时辰,自己本该舒服的抱着被子躺在闺房床上呼呼大睡,又或是已起了身给师傅准备早饭,松舞鹤飞,晨鸟脆鸣,美丽的千山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只是她…再不属于那里。师傅会焦急么?会生气么?或者,会觉得解脱么?
想着那放在师傅唇边的玉手,想着那声声亲近的昵唤,想着他二人千山独处一夜,究竟唤了多少声“兮”?想着。。。那一句“徒弟而已。”伤透了,伤透了!
常欢原只是蓝兮的“徒弟而已”。
他说的不对么?对的,只是自己在执迷、在妄想、在企盼着他对她能有哪怕一丝别样的情意。
原来,也只不过是执迷、妄想、企盼…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JJ改版了,吓了我一跳,今天上来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我为我的文能吸引到众多孩子娘和众多不是少女的少女而感到深深的自豪!
这是女人的天地,男人死一边去吧!让他们做奴隶!抽打他们!挖哈哈哈哈。
身世端倪
身世端倪
韩端进门的时候,常欢睡得正香,被子裹得紧紧的,密长的睫毛覆着一动不动,嘴唇红润润的,鼻尖似有细汗,想是热退下去了。
“常欢。”韩端站在床边别扭着脑袋,轻叫了一声。她没有动静。
“常欢?醒醒。”酣睡正浓,完全听不到唤声。
韩端伸手想推,指尖已触上被边,常欢唔哝着翻了个身,那指尖又闪电般缩了回去。等半晌依然没有动静,韩端默默站在床边看着她沉睡中姣美的面容,拳头握了又松,终于还是选择转身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慢啜起来。
常欢饱饱睡了一觉,眼睛未睁先探手出被伸了个懒腰,口中含糊道:“今天不吃面条了…”挠了挠脑袋翻身坐起,迷糊着睁眼瞅瞅陌生的床帐,意识还未全部清醒,听耳边冷声道:“你睡醒了?”
常欢吓了一跳,扭头看他,半晌反应过来:“啊…对对,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
“午时了?”常欢慌的下床穿鞋,急道:“你怎么不叫我呢?”
“叫了,不醒。”
常欢嗔他一眼:“不可能,我睡觉很精的,有点动静我就会醒,你肯定没叫我。”
韩端没有争辩,沉默一阵道:“好点了么?”
常欢晃晃脑袋:“没事,我说过我身体很好的。”
韩端起身,“那走吧。”
常欢拢拢头发,也顾不得洗把脸,忙不迭的跟了出去。一到屋外,她迎风打了个哆嗦,正午虽有阳光,可她睡时没脱衣服,原衣起身自然觉得寒冷,抱着双臂缩着肩膀,口中丝丝抽着气。韩端看她一眼,快步将她带上了马车,自己回转屋去,拿了件黑袍子上得车来。
“穿上。”
常欢接过抖抖:“你的衣服?这么大怎么穿?”
“你不冷么?”
常欢苦下脸:“冷,不过这衣服也…太大了,有毯子么?”
“没有,不穿便罢。”说着欲拿回,常欢快速甩开披到肩上,裹紧道:“穿穿!将就着披一下吧,真的挺冷的。”
韩端表情僵硬,“去哪?”
“去城里,西江客栈。”
“做什么?”
“找人。”
“为何要我陪同?”
“你不是会武功么?”
韩端轻拧眉头:“那人要对你不利?”
常欢诚实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去问他点事情,但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真的存了什么坏意,有你陪着,我安心点。”
“为何不叫你师父陪同?”
常欢心下一黯,顿了顿,嘟囔道:“你是不是不愿陪我去?不愿我就自己去好了。”韩端不再作声,出厢赶车。
常欢裹着大黑袍缩在车角,看着午后的阳光透进车帘在地板上洒出片片柔和的光影,听着韩端驾马时鞭子抖在空中“啪啪”的声音,心中涨满惆怅的情绪。为什么要去找那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从山上跑下来时,满心满脑只装了这一个奇怪的念头,无亲无故,无处可去,那个人的疯言疯语突然像春天的野草,在她脑中疯狂的生长起来,强烈的让她不能忽略。生平首次没有倚靠师傅,独自做了一个决定,是真是假,是凶是吉,只有迎上面对才知。
半辰功夫,车停在西江客栈门前,两人下车进店,常欢问掌柜道:“可有一位谭傲公子住在此处?”
那掌柜扫她一眼,“姑娘可姓常?”
“不错。”
掌柜点头,“有的,谭公子吩咐过了,这就带您上去。”
跟着掌柜上了楼,沿廊行至东一房门口,掌柜抬手叩门:“谭公子,您等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内便有急促脚步移动声,“咯吱”开了门。常欢韩端不约而同的一愣,门内不止那谭傲一人,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国字方脸,浓眉大眼,正是那南侠龙天!
他看见二人也微现惊讶,“常姑娘?韩公子?”
韩端抱拳示意,常欢施礼招呼:“龙大侠。”
龙天连忙还礼,豪爽呵呵笑着:“原来你们与谭公子也是相识。”
常欢尴尬的笑笑,心道,不太相识,特意过来相识一下。
龙天又向常欢道:“在下原意昨日上山,你师突让玄月递话要下山来,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常欢笑不出来了,低声道:“我也不知。”
说了几句,龙天看着几人还站在门口,忙道:“既然你们有约,那我就不打扰了。”转对谭傲道:“请公子思定后给我回个话。”
谭傲颔首,“请!”
两下告辞,谭傲将常欢和韩端让进屋内坐定,为他二人斟了茶,向韩端抱拳:“未请教这位公子?”
“韩端。”一贯的冷漠表情,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谭傲并不在意,点头道:“在下谭傲。”眼睛已看定常欢,微露欣喜之色,唇角藏不住的笑意绽开,轻声询问:“笑…常姑娘吃饭了么?”
常欢闷头摇了摇,径直道:“我想问你…”
“嗳。”谭傲截断她的话,看了一眼韩端,“我也还未吃饭,不如我叫些酒菜上来一起吃好么?”
常欢仍摇头:“我不想吃,我只想来问问你。”
谭傲轻叹了一口气,顿了半晌对韩端道:“恕我失礼,我想与常姑娘单独谈谈。”
“不可。”韩端淡淡一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谭傲看看垂着脑袋的常欢,苦笑道:“我绝无恶意,既然常姑娘来了,有些话,我就只能对她一人说。”
“不可。”仍是这一句,韩端坐在椅上稳然不动。
气氛陷入尴尬,谭傲无奈坐下,不再开口。
半晌,常欢站起来挪到韩端身边,小声道:“不如你…到门口等我?”
韩端瞟她一眼,又坐了一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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