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八的男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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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捏了捏口袋里汗湿的五十元钱，害羞的道：“给我来一瓶吧……”
女孩道：”一瓶二十元，400毫升，一小扎38元，有1000毫升，更划算呢！
宋军慌忙摇摇头，结巴着说：“不不不不……不要了，谢谢……”
“要不要加一个果盘？”
“不要！”
“来个爆米花吧！”
“不了！”
“鸭四件下酒也不错的！”
宋军的汗都出来了：“就一瓶啤酒吧！”
女孩依然甜甜地笑道：“二十元，谢谢！”
宋军把唯一的五十元的绿色钞票给了女孩，看着她一扭一扭的下了楼，手在裤子上不由自主的擦了擦。
楼上只有一桌客人，楼下倒坐了六七成，估计因为是年初八的原因，人虽然不太多，却还是有着浓烈的过年的喜气。
宋军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台上。他两手轻轻的随着鼓手的节奏在栏杆上敲击，嘴里也哼着旋律。
两位双胞胎女孩唱完了橄榄树，又开始唱《WINDFLOWER》，《斯卡布鲁集市》都是优美而清亮的声音加上完美得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和声，键盘模拟出钢琴的音乐，跟吉他清脆的声音珠玉交溅，又在过门的时候改为竹笛音色，悠远清扬，意境深长。
一首唱了，楼下的客人给了稀疏的掌声。女孩不为所动，依然是一副淡定的笑容。左边的女孩靠近话筒道：“下面一首歌是我们姊妹俩写的，《心似璇玑》，献给大家！”
在零落的掌声中，失真的电吉他抢先开声，架子鼓随之铿锵登场，强劲的鼓点令人热血沸腾，跟前面几首歌的清淡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一个声音，明净却丝毫不弱的在一片暴风骤雨般的音乐中响起，另一个声音紧紧相随，环绕回护，极其具有穿透力：
生活是污水音乐是明矾
将所有的污浊变成湛蓝
生活是笑话音乐是寓言
将所有的繁杂变成简单
别光顾着走啊跑啊跳啊停下来站一站
别光顾着哭啊笑啊喊啊停下来看一看
心似璇玑用单纯的智慧面对所有的玄机
心似璇玑用单纯的智慧面对所有的玄机
歌词很简单，不过音乐做得很饱满，层次感极强，过载的电子噪音中两位女孩的声音从容的拨高而上，超越了一切的烦嚣，仿佛枯树旁开的一朵柔弱的雏菊，在绝望中看到希望，于死亡中看到新生。
一曲结束，大家掌声雷动，口哨声，喝彩声不断。一位光头主持人上了台。
主持人穿着一套黑色中装，袖口一道红边，胸前一枝梅花，下巴上留了胡子，一张圆脸笑意盈然，说道：“大家的掌声说明了她们演出的精彩程度，对不对？”大家又报以一阵更热烈的掌声。
光头道：“古璇，古玑两位歌手是双胞胎，同时也是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的高材生，大家注意一下，她们俩都只有一个酒涡，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大家猜猜看哪位是姐姐，哪位是妹妹？猜中的有奖！”
又是一阵哄闹。最后一桌穿着保守估计是官员的猜对了结果，奖品是点一首歌。他们点的歌居然是：《无言的结局》！
一片嘘声中，光头不慌不忙的道：“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大洋，首先允许我代表五边形音乐酒吧感谢每一位朋友的光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金钱滚滚来，桃花朵朵开，爱情事业双丰收！感谢这一桌的朋友为我们点上这首非常经典的曲目，我们有请我们乐队及有名的歌手小林为大家创意演绎！”
乐声响起，居然是爵士味道的前奏，一位普通的青年人表情木然，目光呆滞的站到了台前。宋军非常好奇：这么一位歌手，气质形象也太差了吧？
没想到一开口，大家的口哨声，掌声就随之而来，声音混厚而有磁性，极富张力，一首烂俗的对唱歌曲被他唱得饱经沧桑，唱出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无奈和颓废感。
宋军隐约听到边上一桌人讲道：“小林……出名……弱视……在几个酒吧都驻唱……”
哦？宋军再注意看，果然，小林的眼光，焦点是散的。说不定，也正因为心无旁骛，才更能唱出动人心魄的歌曲来吧？
酒来了，宋军拿着酒瓶，下到一楼，靠着舞台的音箱站着。边上一桌，光头跟两位女孩正在入神的听着小林唱歌，而小宋军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光头身上。
2。尾随上厕所
　　　　　　　　　　　在小林唱到第三首歌的时候，光头终于站起来上厕所了。宋军赶紧跟了进去。
小艾在和何小玉聊天的时候，就发现音箱边上的宋军了。浓眉大眼高鼻阔嘴，皮肤黑黑，个子高高瘦瘦，长得和打扮都有些土气。在专业的打出81分的同时，小艾颇有些暗喜，因为宋军的眼神和注意力，似乎总是围着自己转。
小艾上厕所的时候，宋军也跟了进去，小艾非常奇怪，难道真的是桃花朵朵开？
小艾自管自的放水，侧耳听着背后，宋军没大也没小，一直站在进门的地方。小艾假装不知，在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宋军一副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心中暗爽。
小艾转过身，宋军憋红了脸，叫道：“大洋！”
小艾道：“你好呀！”
宋军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你……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小艾笑嘻嘻的点点头，倒要看看宋军如何套瓷的。
宋军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个人来这里，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上台唱首歌？”
小艾大失所望，在心里骂自己臭屁大王，说道：“没问题，稍晚一些安排吧！”
宋军狂喜之下，一张脸从红却突然转为青。
小艾一时嘴痒，调戏道：“那你怎么感谢我呢？”
宋军张大嘴，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艾笑了，拍拍宋军的肩膀道：“跟你开玩笑的，一会欣赏你的表演啊！”
时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小艾上台了：“各位亲爱的来宾，今天是大年初八，我要发，一路发，发发发，是个吉利的好日子。而在今天这么一个吉祥的日子，有一位小伙子也将度过他终生难忘的时刻：在我们的五边形音乐酒吧过生日！让我们大家一起为他祝福好不好？”
众人的欢呼声中，宋军上了台，手长脚长的，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灯光暗下来，一束光打在宋军的身上，乐队奏起生日快乐歌，全场一起合唱，宋军手足无措，在众人的注目中憨憨的笑着。
唱完生日歌，小艾又道：“为了庆祝他的生日，我们给这位小伙子一个当歌星的机会好不好？让他为大家演唱一首歌。一流的演员来自一流的观众，台上的精彩，来自台下的慷慨，各们朋友，你们的掌声在哪里？”
宋军说道：“我今天为大家演唱一首老歌，张楚的《姐姐》”
乐队们都楞了一下。宋军补充道：“原调。”
贝司手弹了几个音阶，大家都静了下来。
音乐一起，宋军就象变了个人，静静地闭着眼，开口唱道：
姐姐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
你该表扬我说今天还很听话
我的衣服有些大了
你说我看起来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
挺傻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
再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
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
已不是对手
感到要被欺骗之前
自己总是做不伟大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只是想忍要孤单容易尴尬
面对外前面的人群
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
挺假
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
你想忘掉那侮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
说这很美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困了
噢姐姐
带我回家
牵着我的手
你不要害怕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
再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
他坐在楼梯上也已经苍老
已不是对手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困了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你不要害怕
噢姐姐
带我回家
牵着我的手
你不要害怕
噢姐姐
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
我有些困了
孤单，绝望，愤怒，无助，这个冬天雪还不下，宋军把一个青涩的在暗中挣扎的半大少年的感觉完全的演绎了出来，更主要的是，最高音的那几声姐姐，我要回家，居然也没有破。宋军的声音，跟张楚的不一样，更粗些，也更沧桑些。
所有的观众疯狂鼓掌叫好，乐手们也互相示意，面现赞许。
一唱完，贝司手就把宋军拉到一边聊天。小艾注意到鼓手老洞也盯着宋军。
初八夜晚，照例在十二点有一个百威之夜赞助的抽奖。精心操作之下，小玉毫无悬念的拿走了大奖DVD。
结束的时候，众多的乐手还在跟宋军聊着，谈论着摇滚的经典乐曲，键盘小东对小艾道：“大洋啊，你厉害，发掘了一个天才啊！”
小艾双手乱摇：“不是我发现的，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临走之前小艾把宋军叫到一边，给了他自己的名片，说道：“你，，，嗯，是不是想在唱歌方面有发展？”
宋军成功推开了一扇梦想的大门，兴奋满面通红，连连点头。
小艾看了一眼老洞，说：“那个，老洞是乐队的队长，他……你……你自己要小心。”
宋军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道：“大洋哥，真的非常感谢你，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小艾看着迫不及待要往大染缸跳的宋军，欲言又止，嘴张了张，长叹一声。
3。日本人****队
　　　　　　　　　　　从五边形酒吧出来，小艾打电话给舒心，舒心还在红吧闹着呢，只好打车先走了。
车子绕道鸡鸣寺，把小玉先送回家。小玉道：“这下好了，客厅一个DVD，卧室一个DVD。还差一台电视机了。”
小艾问道：“你和李冰的进展如何？早点定下来，搬过去，不是更好。”
小玉道：“要搬你搬，别以为人人都象你这样，一遇到个人就急吼吼的要搬过去……”
小艾笑骂：“不识好人心！倒打一耙，以后你的事，都不要告诉我！”
小玉哈了一声：“哈哈，我看是你每次把你自己的事絮絮叨叨告诉我吧？”
小艾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拿小玉没办法。
小艾回到家，先挂上了网。习惯性的看了看，午夜伤心人的头像是暗着的。自从搬到舒心这近半年来，都很少看到午夜伤心人上线，偶而留个言，也只是礼节性的问候。小艾还挺怀念那时跟午夜伤心人讨论的感觉。
程航倒是在的。跟他人一样，起的网名居然叫阿木，木里木估的，真让人受不了。有些人起网名，跟生活中的自己很象，网名只是一个代号，比如老陈小方，有些人起网名，则成全完全不同的一面，比如叫性感男人，清纯MM，真爱永远。有更多的人，起名字是为着吸引注意力，什么冻死我也要光着腿，善解人衣，以茎治洞……
小艾问道：“如何，你那些舍友们都回来了没？”
程航道：“他们今天刚到，明天要上班的啊。小泉倒来过两次。”自从小艾搬到舒心处后，那一间房子就空了出来，丁炬和他的大学生小朋友黄礼搬了进去。平时有机会就在一起打打牌，涮涮火锅什么的。
初五那天舒心从温州过完年回来，小艾也从崇明岛回来，大家还一起包的饺子。舒心一开始还嫉妒程航在羽毛球上抢了自己的风头，暗地里有些敌意，但很快发现，程航在各方面根本不是对手，把他当成对手，更象抬举他，并且他们又隔得近，这才慢慢玩到了一起。
程航05年开始炒股，一开始在8，9月的股市大涨中赚了40％，但紧接着的阴跌，误操作，让程航最终还是亏了20％。程航这才相信，中国股市没有神话，完全是一个政策股。原来统计的公式，有一个最大的变量，就是国家政策。但程航发现一个更大的金矿，就是做股评，或者是选股程序。“股市有风险，入市请谨慎”的前提下，人人都想得到更多的指点，更多的消息，各种收费的QQ群，收费的网站，以及各种软件，都挺有市场。就象有人淘金，但发财的不一定全是淘金的，也有向淘金者卖水的人。程航转向在BBS里发股评，坚持每天收市后都写文章，拥有了许多的FANS，由于程航超级的数学头脑，很快被誉为技术之王，也很快有软件公司找上他，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团队，合作开发选股软件。
然后程航同时参加新浪的模拟炒股大赛。很快的，他的名次就挤进了前一千名。程航的计划是拿到五万元的大奖，用这样的方式完成原始积累，倒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程航给小艾许多的建议，每次小艾都说要程航当自己的理财顾问，程航根本不上当。因为小艾说归说，经常讲什么“明天开始重新做人”还有“我把钱都给你，只留基本生活费”但其实小艾只要一有钱，不是请客，就是送礼，转眼就没了。
程航身边似乎一直都没有朋友，小艾也关心过这一点，程航说：“找一个普通的朋友，每月多支出500元。找一个活动型的BF，多支出800，找一个很帅的，要多支出1500。还是自己顾自己的好。”
小艾立刻发挥超强的联想功能：“那你的问题怎么解决？经常进行五个打一个的战役？做日本人？**队？你打飞机的水平一定很高，每周都能打落好几架吧。我军的地对空部队应该高薪聘你去，这样敌国入侵的时候，一打一个准。熟能生巧，你说不定还能开班授课，从打飞机技巧来说，估计你都有九段了吧……”
对小艾的胡言乱语，程航一向都是一笑了之，而舒心则会发挥同样超强的想象力，奋起还击。
两人聊了一会，舒心回来了。小艾问道：“有没有给我带啥好吃的？”
舒心还击道：“那要先问问你，你带啥好吃的给我了呢？”
4。离家出走
　　　　　　　　　　　小艾道：“我本来是想带的，不过又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也跟着吃，马无夜草不肥，人有霄夜准胖，人家不是想给你留点面子嘛！你难道不希望带一个身材苗条，玉树临风，风流周党的BF出门吗？”
舒心冷笑道：“本来倒是有希望的，被某猪一刀刀，慢慢凌迟了。你这张嘴啊，什么时候肯认错？”
小艾笑嘻嘻的磨蹭到舒心身边，涎着脸伸出自己的小手道：“我错了，我错了，打我吧……”
舒心没好气的道：“滚，又来这一套了！”
小艾有些委屈的道：“哪一套啊？人家又没有戴套……”
舒心气往上涌：“你再嘻皮笑脸看看！”
小艾立刻把脸拉长：“不敢不敢，瞧，现在不是比长城还长了……”
舒心把桌上杯子拿起来朝地上一砸，茶叶共地板一色，茶水同碎片齐飞，其中一块碎瓷直击小艾的胫骨，小艾哎哟一声，弯腰去摸，脸也变色道：“你发什么飙啊？”
“对你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不发飙都不行！你什么时候能够正经说话，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
小艾冷笑道：“算了吧你，一定是在红吧想泡哪个帅哥不成，回来拿我出气，别以为我不知道！”
舒心斜着眼看小艾道：“你知道？哼，我只要咳嗽一声，随时有一个排的人在等候。我只是体谅别人，怕他们看到你，受惊吓。”
小艾道：“哟，很善解人意嘛！我也很识趣的啊，你要我让，就明说，何必拐弯抹角！”
舒心道：“滚！马上给我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小艾呆了呆，看了看舒心铁青的脸色，不声不响脱睡衣裤，换上牛仔裤羽绒衫。
舒心抱手看着小艾做这一切，也不出声，空气象凝固般沉重。
小艾走到门口，舒心道：“哟，有志气嘛，说走就走了？”
小艾凝声道：“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现在你可以开始咳嗽了，你的野战排可以上门了！”说完把门拉开，风一般卷出去，砰的一声消失了。
迈过碎茶杯，舒心倒在沙发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在红吧，确实有两个人递了条子，还有三个人通过小蓝跟舒心表示亲近的意图。但令舒心烦心的是常欢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