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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班的男助教-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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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不耐的抖了抖手,道:“听见没有,拿一块钱来!”
佳犹豫着捏了捏口袋,最后找出一枚一元硬币递了过去。
方展宏接过那枚硬币随手抛了抛,放进口袋里,突然狡黠的一笑,道:“今天早上的豆浆油条,还有这锅小米粥……哦对,还给你们买了一斤鸡蛋,粥里卧了两个——这些东西都卖给你们了,收你一块钱,别嫌贵啊!生意人嘛,将本求利,见笑见笑!”
“这?这也行?”郝佳楞了一下,刚要拒绝,方展宏把眼睛一瞪,道:“咋得?看不起人啊?货物出门概不退换!东西都煮好了,你不买我卖给谁去?想折我本钱啊?”
说着,方展宏低头揽着小小,柔声道:“好了,这下能吃了,吃吧孩子!这是姐姐给你买的!”
佳看着一付蛮不讲理的活土匪造型的方展宏,却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阵发甜发酸,象倒了五味瓶似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的莫明的,心头象有只小鹿在撞着似的,不自禁的脸上发烫发红……
象是躲避着什么一样,郝佳微微有些慌了神儿,她连忙冲着小小轻声道:“吃吧,小小!快谢谢方老师!”
小小这才露出一个无暇的快乐的微笑来,侧着仰起头来,对着方展宏甜甜的说了一句:“谢谢老师哥哥!”
方展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小家伙,你呀,笑得比着加了糖的豆浆都甜!快吃吧!都是你一个人的!”
“不,”小小说着,抓起一根油条递向郝佳,道:“姐姐也吃!”
方展宏笑道:“你姐姐不吃那个!你姐姐没出息,不会喝酒还瞎喝,把胃都给吐空了,这会儿不能吃油炸的,只给她喝粥,我们馋死她!”
说着,方展宏去灶间拿了只空碗过来,打开锅盖——一股热腾腾的甜香顷刻之间充塞了整间屋子。
“哇……好香,好香啊!”喝着豆浆的小小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方展宏笑着摇了摇头,一锅加了红糖和半两桂圆干的鸡蛋小米粥而已,就把这孩子香成这样。
“小馋猫!好了,一会儿也给你盛一碗!”方展宏笑着拍了小小的脑袋一下;然后盛了一碗粥递给郝佳,再放进一根勺子,道:“喝吧,红糖桂圆加鸡蛋小米,给你补补气血,看你那嘴唇白的!”
佳双手捧着这碗粥,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过面颊,滚落在温暖灿烂的粥碗里,化作一片无声的女儿情怀……( (如果章节有错误,请向我们报告)
第九章 人在洪炉中(中)
         …
“咦?喂,你干什么?哇,掉金豆啊!”方展宏嘿嘿笑道:“您别介,您多骄傲的一人儿啊!”
佳嗔怪的瞄了他一眼,脸上一红,道:“谁哭了!粥太热,汽熏的……”
说到这儿,才突然想起,自己是宿醉醒来的,昨晚脸上的妆都还没洗,这副狼狈样儿都叫他看去了……这才低呼一声,脸上热热的,连忙把粥碗一放,低声道:“太烫了,晾会儿。”
说着一低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马上又跑了回来,拿了自己的牙杯牙刷和毛巾,飞快的跑到外间院子里去了。
在水龙头边洗漱过了,拿出贴身的小镜子小梳子随便顺了顺头发——想到这一头直发还是昨天晚上他给自己拉直的,心里忽然甜甜的发酸……
好在昨天晚上没吐在自己衣服上,也可见他照顾的很好,这身衣服还很干净;郝佳用力的捋了捋衣服上的褶子,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拿起东西,转身回到屋里。
方展宏正在屋子里照顾小小喝粥,小小一口豆浆一口甜粥,都吃不过来了——在她短短八年的童年岁月中,大概吃多了尝尽了太多的苦,今天突然尝到这么多的甜,小脸笑得快要开了花似的甜蜜。
方展宏自己也盛了半碗粥,拿着一根油条刚要吃,突然眼前一亮——刚洗完脸的郝佳拿着牙杯毛巾,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春风拂面般的对着他们嫣然一笑。
不知怎么的,活土匪方展宏突然也觉得那么不自在起来——平时她在学校。为了怕下学后去上工来不及,都是换好了演出服,化好了妆来地;看惯了郝佳冷冰孤傲、华服盛妆的样子。今天突然见到一个清水芙蓉,不事雕琢的郝佳,全身散发着蓓蕾初熟地女孩特有的清新纯美的气息,让人一见忘言,心神微醺。
方展宏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里的油条,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样多好!十八九的年纪,本来就应该是如此清新如此脱俗的童话般的样子,却整天担着那么重的压力、戴着那么厚地面具,对自己和妹妹还要有那么高的要求……不是太累了吗?
“来,吃东西。”
方展宏说着。又拿了个碗,给佳重新盛了一碗热的。
佳也是实在饿的狠了,再没多说什么,拿起来就吃——润滑发糯的小米,配上细细地蛋花;偶尔嚼红糖和桂圆特有的甜香。全部融化在味蕾上的感觉,幸福地象是花开的瞬间一样温暖;热热的粥流进饥饿的发冷的胃里,简直让人觉到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
佳一口气喝了两碗。捧着粥碗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偷偷看着方展宏——女孩嘛,总是怕男生觉得自己吃得太多。
方展宏笑着拿起勺子又给她盛了一大勺,道:“吃啊,楞什么。”
佳脸红红的,看着方展宏欲言又止。
方展宏用小勺一敲碗边,指着她道:“停!别再说谢谢了啊!你今天说过很多次了。”
佳有些慌张的低下了头去。
小小在旁边一直侧着耳朵听着,把小脸埋在碗的后面偷偷地笑。
“你笑什么!不许笑,小人儿精,你什么都懂啊你?”郝佳发窘急道。
小小干脆咯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长姐如母,郝佳在小小的面前。一向是兼有威严与慈爱地形象,今天却在方展宏面前露出了小儿女的一面,又羞又急。
方展宏护着小小。揽着她道:“行了行了,笑你也管。”
佳怜爱地看着小小。轻声道:“笑笑好,笑一笑……挺好的……很久没看到她这么笑了。”
说着,郝佳低着头,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碗里的粥,幽幽的道:“小小……她是我妹妹。”
“呵呵,我知道啊,你怎么了?”
佳赧然一笑,道:“是啊,唉,你看我尽说废话。”
说罢,郝佳抬起了头,望着房间里唯一的一扇老式的窗户——窗外,老槐树上的槐花将开未开,显得那样的青涩。
“我们家是河北的乡下,靠近廊坊的地方。”郝佳自顾自的说道:“老家很穷。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平原地方,交通也便利,可却比山区还封建。当然,这都是我现在的想法,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哦。”方展宏茫然应了一声,没有打断她。
佳回忆着道:“我妈妈生了我不到三年,就跟着一个去广州打工的男人走了。我爸爸都气疯了,天天喝醉了酒回来打我出气。其实他也不是坏人,就是太窝囊,没什么本事,受穷……后来,我十岁那年吧,他娶了个大他三岁的女人,是倒插门上去的……唉,我爸这个人啊,样子长得挺精神的,招女人喜欢;娶了后妈没两年,就生下了小小……”
“哦?你和小小是同父异母?”方展宏讶然道。
佳点了点头,道:“小小的姥爷家在那一片,也算是殷实的人家了,就是只有我后妈一个闺女,没儿子;收了我爸爸做上门女婿,就是为了生个儿子,接香火……”
说到这儿,郝佳自嘲的笑了笑,道:“在他们家里,女儿简直就不是人,连牲口都不如……生了小小以后,她姥爷和姥姥都快气死了,因为后妈和我爸年纪都不小了,很难说还能不能再给他们家生出个儿子。”
“……我那个时候其实还好,年纪已经大了,懂事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可小小,这孩子可怜,我爸和后妈都对她不好,嫌弃她碍事戚们就更不用说了……”
“……小小三岁的时候,她姥爷听了人家的话,包了渔塘去养鳖,听说能发大财……那都是南方回来地人瞎吹。我们那个地方的水土,能养鳖吗?一年下来,鳖苗全死光了。赔了个干净,家里也迅速的败落了下去……可就在那一年,后妈居然奇迹般地又怀上了,然后就生了小小的弟弟……”
“……家里虽然败落了,可是居然添了男丁,一家人还是很高兴;可对于我和小小来说,有钱没钱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只知道,有了弟弟之后,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本来就没剩下什么家底了。要养三个孩子,小小身子骨又弱,老有点小毛小病的……姥姥和后妈,都嫌她麻烦,天天说她是灾星。是要债鬼……家里所有吃得穿得,样样紧着弟弟,我和小小根本连看都别想看一眼……”
“那……她的眼睛?”方展宏情不自禁的小心问道。
佳心疼的看着小小。道:“她六岁的时候,爬到树上去摘野桑……小孩子嘛,嘴馋,又总是吃不饱,看到村里的小男孩去摘,她也想吃……结果从树杈上掉了下来,磕到了脑袋……”
“有人把她抱回家来,已经晕了……她妈妈和我爸根本不管她……我跪下来求他们呀,求他们带小小去医院看看,这么小的孩子脑袋撞到了可不是闹着玩地。可他们就是不带她去,怕花钱……等小小醒过来以后,眼睛就开始模糊。没多久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小的眼睛看不到了以后,他们就更嫌弃她了;本来就觉得她累赘。现在更是走一步都要人照顾。小小刚发现自己眼睛看不见了,整天只会哭,哭得他们烦得不行……有天晚上我听见姥爷和他们商量,说要把小小送人,或者干脆扔在什么地方就走,反正她眼睛看不到,也找不回来……至于我,他们已经在联系附近一家有点钱的人家,想拿我换点聘礼,早早的把我从家里打发出去了就算……”
方展宏听到这里,气懑满胸,把碗一放,生起了闷气——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自私自利、天性凉薄的父母!
佳咬了咬嘴唇,脸色有点发白,道:“我听了他们地话,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父母亲人,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我们这一辈子,非叫他们全毁了不可!”
“……我找了个机会,把姥爷放钱的抽屉撬开,把里面的一千多块钱和金戒指项链什么地,全给拿走了,然后带着小小跑到火车站,随便买了张车票就上了火车……只要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去哪里都行!”
“……我们到了天津,然后又来了北京……钱花完了,就把戒指什么的卖到金铺去;我就到外面去打工……有一次,我看到街边有个广告,说招男女公关,月薪有两三万这么多,还不要求学历……真是高兴坏了,谁知道一去应征才知道,是……是做那种事的……吓得我没命的逃了出来……”
方展宏哑然。他看着佳,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郝佳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总是说小小如何的可怜,小小如何的委屈……却很少提到自己。其实,可想而知,在那个家里,小小毕竟还是面对着自己的亲妈亲姥爷,就已经是如此了;而她呢?一个上门女婿拖油瓶带过去的女儿,那境遇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短短的叙述之中,省略掉地那些过程中,她经历了多少辛酸,多少屈辱和折磨,都被她淡淡的一语带过了——在这个冷漠残酷的都市社会里,带着自己同父异母地失明的妹妹,艰难而不屈地生存着,这样坚韧而自强的女孩,令人肃然起敬。
“那你后来,怎么想到跑到北影来学表演了?”方展宏问道。
佳笑道:“为了赚钱呗!后来我碰见几个住地下室的外地姐妹,给我介绍了几份兼职的工作,都是晚上在这些地方演出和卖酒什么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哪懂什么跳舞、唱歌啊……就是跟着别人扭几下,一个乡下丫头,笨手笨脚的……”
“……那个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晚上来跑场的艺校生了,特别是电影学院和中戏的女生,;她们只要掏出学生证在老板面前一晃,试试衣服就能登台了,一个晚上能赚上千……唱一首歌就能抵我做几份工干一个星期的……就是一些普通的小艺校出来的姐妹,那也很好啊,也比我多赚好几倍……”
“后来有一天,我在一个会所里做舞群,遇见了梅校长……恩,就是那个梅修慈,他看上很和善,很慈祥……”说到这儿,郝佳轻蔑的抽了抽嘴角,摇头道:“他跟我说,象我这样做事,做到老也赚不到什么钱;这个***的水很深,没有院校背景,你就要有人脉;没有人脉,最起码你要有才能和实力;什么背景都没有,自己又不会演不会唱,光靠样子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
“……他跟我说,他是一家艺校的校长,学校的老板是有名的教授,姓谢的;而且,在学校教表演的是电影学院的副院长,只要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以后在外面就可以自称是谁谁谁的学生,非常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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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在洪炉中(下)
         ……虽然我也是半信半疑,有些东西我也不大懂;但是知道的,一个学校能开到北影厂这种国家机关里去,那应该差不了吧?我身边有的女孩,有的上的学校还不如他说的那个,根本就是什么郊区的野鸡学校,可出来演出也比我吃香的多……所以他一说,我就动了心了……”
“……其实,我慢慢的也发现了他的用心;特别是,他说不收我的学费,让我免费插班进去学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说到这里,郝佳有点担心的看了方展宏一眼。
方展宏摇了摇头,道:“你说吧,没事,我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说着,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和谢韵柔在仓库里见到的那一幕,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佳见他这样,放心的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个学校,甚至你们这个***,没有一个好人……至少,没有一个好男人……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郝佳低了低头,似乎有些羞涩起来,她想说,没想到你和那些人是那么的不同……
方展宏淡淡一笑,道:“哪儿都有好人,哪儿也都有坏人。”
想想刚见到郝佳的时候,她穿着那么夸张的演出时才穿的亮片装,化着浓妆,还是被梅修慈带进来的——自己和班上的学生还以为她是什么大有背景的人家送来的呢!
难怪她整天一副带刺玫瑰似的孤傲相——也许,这只不过是她平时保护自己、掩饰自己内心地一种伪装吧!
“我原来想,反正也是晚上打工,白天去上课;跟他见着的时候都是光天化日的。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也出不了什么事……”
“算了,”方展宏打断她。看了小小一眼,道:“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佳笑道:“没事。她什么都懂。”顿了顿,她有点凄凉地笑了笑,道:“象她这样的孩子,想不懂事想不早熟都难。”
方展宏摸了摸小小的脑袋,这孩子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腿上,听姐姐和他说话,样子很是乖巧。
方展宏心里一阵难过:那对夫妻,会有一副怎样的黑心肠,才会对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那样的苛刻无情!
“你们是不是非常缺钱啊?”方展宏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呢?”郝佳反问道:“能不缺钱吗?其实如果只是吃穿住用。我们也足够生活下去了。但是,我还得攒钱,我要给小小看眼睛……她一天天的大起来了,早就到了上学地年龄,我可不想送她到盲人学校去。我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长大……”
“对了,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看不见了?”方展宏突然想到,连忙问道:“能治疗吗?”
“我刚到北京的时候带她上人民医院看过,说是淤血压到了视神经;因为拖延地太长时间了,必须手术才能清除掉……”郝佳道:“做这个手术,至少要三四万块。我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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