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红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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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神女，准许属下恳求！”生怕陈无忧不信，扎尔泰语言更加坚决几分。
　　　　察觉到陈无忧掌心快速溢出的汗水，晔炼在陈无忧耳边轻语：“别怕！”
　　　　陈无忧抬头冲着晔炼微微一笑。她既然心无天下，何苦又担心天下自讨苦吃。明天她便要同晔炼离开，离开所有纷争。主意一定，她转向扎尔泰淡语：“我岂会怀疑你们的忠诚。天下一统，安居乐业。是天下百姓的心愿。跟随子阳达到天下太平，便是你们的使命！”
第140章：倾城红颜　（140）
　　　　“我们向来跟随的只有神女！天下一统，天平天下！唯有神女才能做到！”扎尔泰低下头坚决道。
　　　　“迂腐！”陈无忧甩袖斥责，“我命令你们从此后跟随许堡主，助他平定天下！”
　　　　“属下等唯愿跟随神女！”扎尔泰再度跪下。
　　　　“嘴上说得好听！你们却连神女的命令也不听。好一个忠心耿耿！”陈无忧微仰头冷哼。
　　　　“神女难道忘了老宫主的死？还是要属下血溅三尺，以示忠心？”扎尔泰抽出佩剑，搁在颈项。
　　　　“你！”白衣老人逼她，他们也逼她！他们还觉得她那颗心，不够黑，不够苦，不够疼吗？陈无忧紧咬唇瓣艰难吐出：“你们先回去吧！”
　　　　“神女……”
　　　　“你们心中真把我当成神女吗？”不听扎尔泰的拒绝，陈无忧眸色含火，高声责备。
　　　　“属下遵命！”扎尔泰无奈等人无奈单膝跪地，点头答应。
　　　　心中慌乱难退，见扎尔泰令命不离。陈无忧只好抓着晔炼，快速奔离。
　　　　“忧儿，别跑了。他们不会跟来。”看着气喘吁吁的陈无忧，晔炼忍不住开口。
　　　　看看晔炼担心的瞳色，陈无忧猛奔入晔炼怀中，幽幽出声：“他们逼我！他们都逼我！”
　　　　“我不逼你，即使全天下逼你，我也不逼你！”手指划过陈无忧的秀发。如果可以她真想为陈无忧担下一切。
　　　　“你会永远不离开我对吗？我想要的一切你都会为我得到对吗？”水亮的星瞳直望晔炼。
　　　　“嗯。”晔炼轻柔笑笑，倾城的容貌依旧蛊惑人心。
　　　　“带我走。我想连夜出京！”双手紧紧搂着晔炼腰际。她不要担负职责，不要双手染血，更不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好。”晔炼点点头，坚定的握着陈无忧冰凉的小手，走向城门处。只要陈无忧想要，纵是再度霍乱天下他也愿意为她掠来，更何况仅为了出京。
　　　　浓黑的夜色笼罩着整个京城，空灵中淡然的虫叫让人心安。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城门，陈无忧默念，只要翻越那道高大的城墙，她便自由了，便会真正拥有幸福。
　　　　想到幸福步伐不由加快，靠近城墙那刻才发现世人总不放过她，子阳一身青衣已拦在城门前。
　　　　“你终究不肯放过我吗？”望着拦在路中的子阳陈无忧深深叹气。
　　　　“同我回宫吧！”子阳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搬，淡淡开口。
　　　　“你带了多少兵将来阻拦我们？你就如此有把握我和晔炼会同你回去！”陈无忧冷冷笑着，心底的温度沉沉下滑。
　　　　“只有我一人。无忧同我回去，好不好？”放低身段，语气中是无奈与痛心。
　　　　“你真的爱我吗？”陈无忧答非所问。
　　　　“爱。爱上你好久，好久了。”灼热的目光越来越火热。
　　　　“爱我就成全我，让我离开！”抱着最后丝希望，陈无忧渴望的看着子阳。
第141章：倾城红颜　（141）
　　　　子阳楞了愣，缓缓摇头，叹气道：“先不说，我舍不得你，放不开你。就说你的梦！一统天下不是你的梦吗？你不留下如何实现这个梦？”
　　　　“不，那不是我的梦！我的梦很小，没有天下！”陈无忧用力嘶喊。她没有那么伟大心含天下，她一直很自私要得只是快乐，可是为何世间人偏偏将她放入天下。
　　　　“我不信！”一路走来，成为两国的统治者，他经历了多少困苦。每次想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就会出现陈无忧，出现那双纯美的眸子，为何此刻这双眸子偏偏告诉她一切只是谎言。
　　　　“子阳，天下有你就够了。我求你，求你让我走吧！”嗓音沙哑的恳求，低低声音有着感人心肺的魔力。她什么也不想思考，她只是一个小女人，为晔炼而笑的小女人。
　　　　身子发抖，差一点就点头答应。可当目光落在高大的城门那刻，他猛然惊醒，快速摇头。
　　　　第一次求人，却遭受如此打击。难道这就是子阳爱人的表现，他太自私，比樱琰更自私！陈无忧盯着子阳，眸瞳间瞬间布满失望。
　　　　“无忧，我承认一部分是我爱得太自私。我无法大肚到祝福你和另一个男人共结连理。但是更多的原因在于天下。”子阳忙出声解释，“你以为天下，有我就够了吗？你以为两国由我为王，从此就天下太平了吗？无忧，你也看见了，扎尔泰他们真正效忠的是谁。就算那日你真正死了，你平心而论天下大定后他们还会效忠我吗？”
　　　　“那是你的事。我就不信你没想过：鸟飞尽，良弓藏。”角逐天下的野心早已洗尽，她现在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能驾驭他们还用‘鸟飞尽，良弓藏。’吗？如不能驾驭，这弓我还藏得住吗？坦白说，这几年我之所以能如此快控制薪得局面，雪莲神宫起着关键作用。甚至顺利得到晟得帝位，也全靠他们扫清障碍。今日雪莲神宫得势力更甚当日。甚至可以说，此刻他们若要造反，薪的帝位我也只能拱手相送。”子阳牵出丝苦笑。若当日他真能驾驭雪莲神宫，决不会听从扎尔泰建议迎娶世家之女。也不会在怀疑陈无忧未死那刻，不能放下手中权势，寻遍天下。
　　　　“我对权势斗争没有兴趣。”陈无忧刻意耸耸肩臂，阻止自己细想子阳话语深处的涵义。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吗？”子阳眼中有把火，含着倾之天下的情，“当他们以为你死的时候，我尚且难驾驭他们。更何况现在他们知道你没死！你甩手一走，这原本就不安稳的天下，你说又会如何。还有你晔炼，你手中握有多少权势，你和我心知肚明，你认为我真有天大的本事，一时半刻间就能驾驭那帮暗中帮你夺权的人？你们两人身系天下，是乱，还是平，全在你们一念之间！”
第142章：倾城红颜　（142）
　　　　晔炼一震，不敢直视子阳眼中纯阳之火。丝毫不敢想象，他们离开所带来的后果。
　　　　陈无忧紧握双拳，穷词反驳：“系着天下的是你，而不是我们。你少用那些大道理来压我。我向来自私，我才不管天下大乱，还是天下太平！只要我还活着，就行了！”
　　　　“是吗？”子阳笑了，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顽皮的小孩，“无忧，还记得你在薪经历的战乱吗？还记得你父母的死吗？还记得你弟弟和姐姐差点饿死的模样吗？天下大乱，带来的是什么？便是千万个家庭遭受与你相同的悲剧。不，他们会比你更痛苦，因为天下只有一个无忧！你如果离开，你罪孽我会替你抗着，你依然是塞外千古留传的神女。但是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真的不会因你而起的祸乱自责吗？甚至可以说，数年后你有和颜面面对你的儿女，百年后你又有何颜面直面你的家人！”
　　　　“不！我……”她竟已词穷。想到快乐的童年，她竟有些不舍即将出现的太平盛世。
　　　　但想到权势带来的血腥，她又立刻全身发抖。如果她不是雪莲神宫的神女，姐姐和弟弟也就不会惨死。怪异的苦笑出声，紧紧抱着双臂：“不要把我说得那么伟大。你驾驭不了扎尔泰他们，我同样也无法驾驭。你当真认为他们看着你坐上至高无上的皇位，不会心动。当真以为只要我在，我们就会一直顺从与你！不，不会！我太了解神宫中的人，天下统一只是他们夺位的开端。迟早有一天无论我是否愿意，他们都会把我推向争夺皇位的血路。”
　　　　“天下，本来就是要献给你的。由你掌控天下，我愿双手奉上。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好。”子阳笑得很柔很柔。
　　　　“我要的不是天下，也不想得到天下。高处不胜寒，我不想成为寡人，只想拥着那份属于自己的温暖。”好冷，好冷。为何正值伏暑，她感到浸骨的寒。
　　　　为何令世人父子相残，夫妻成仇，朋友反目……的皇位，陈无忧却对此不屑一顾？她到底要的是什么，只要他能够他一定不惜一切做到。子阳痴望着陈无忧，陈无忧不要天下，他惟有用天下将陈无忧留下。他在赌，赌陈无忧依然有心，赌陈无忧见不得世人妻离子散。
　　　　“你不要天下，天下却要你！当你处于一个高度的时候，人力不一定能胜天，命更是半点不由人！无忧即使你不要天下，你也不能舍弃万民。天下必须靠众人合力才能安稳！”他的目光载着点点恳求，口中含着悠悠情意，“我不逼你一定要在我身边，也不逼你一定要接管天下！疆土大统，武林也该一统。无忧我请你将扎尔泰他们带离朝廷，一统中原和塞外武林！安定天下，我平内，你定外。我是百姓之主，你是武林之后。你我之事就待天下稳定后再说好吗？”
第143章：倾城红颜　（143）
　　　　“六皇子，你好狠的心。你口上说不逼忧儿留在你身边，实际却步步为营。天下大定，是明天，还是后天……还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让忧儿帮你铲除异己稳定天下。天下稳定之时，是否就是你娶她为后之际？好一个天下大定，天下大定你大权在握。一个朝廷，一个武林。纵然忧儿不愿嫁你为妻，世间人就不会逼她吗？”晔炼上前一步，紧紧搂着陈无忧，“人言可畏，人心可畏。忧儿，不要疑虑，我们走远远离开这片天地。天下和百姓太重，我们都没有菩提心肠，何必理会！”他不可以失去陈无忧，不可以冒任何风险让陈无忧靠近那片甘纯的温暖。
　　　　“妖孽，妖孽！难怪朝中众臣称你为妖孽！除了祸国殃民，晔炼你还会什么？天下大乱，你又有何颜面面对为晟献出生命的爹娘？”冷锐的目光直盯着晔炼，就像黑夜里的恶狼。
　　　　“别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你的心中真装着整个天下吗？你敢否认，你所做得的一切不是为了留下忧儿吗？”心中微微一颤，随之眸色冷然地与子阳相对。
　　　　“你！”被点中心事，子阳突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他的心很大，可以囊括天下，同时他的心也很小，只容得下陈无忧。
　　　　“心含天下，你当真以为你是圣人？其实，你含着的不过是颗狼子野心！”晔炼弯唇一笑，妖艳得让人心颤，“忧儿，我不像他那般虚伪，我承认我很自私。我的心自容得下你，天下我不管。只要你一句话，上天下地，我都愿相随！”
　　　　“无忧，我承认，让你安抚两国武林，一方面是因为我想留下你。哪怕是立与远处两两相望，只要我知道你就再我身旁，我就会很高兴。但另一方面，我没有晔炼自私。留下来，天下安宁真的需要你。几百年的战火已让两国百姓受尽苦难，唯有天平天下，才是他们期望。”情至深处有颗火热的心，子阳坚信在他们三人灵魂深处都根植着这样的火。
　　　　“忧儿，别听他胡说。”晔炼连忙出声。责任让他和陈无忧遭受过太多苦难，唯有遗忘也许才是他们真正归属。
　　　　两道声音将她灵魂撕裂，费力推开晔炼，陈无忧抬起头仰望着高大的城墙，忽然觉得厚重的城墙化为怪物直向她扑来。用力的吸气，面部扭曲，她失望的看着眼前人：“你们知道吗？再呆在这里我会疯掉，我会死掉！我的心好痛，连灵魂也在痛！所有人都再逼我，为何你们都要逼我？难道这就是爱，这就是爱？”
　　　　赫然一震，看着陈无忧眼中再度开始消散的光，晔炼忍不住低头：“我不逼你，不逼你。我要走我就带你离开，你要留我就助你平定天下。就算你，决定留在子阳身边。我也不会像樱琰那样疯狂，我会静静守护在你的身边。忧儿，只要你快乐，只要你无忧，我也会快乐。”他的心很小，只有无忧。只要那束光依然在，他就不会发狂，有继续存活的勇气。
第144章：倾城红颜　（144）
　　　　“你为什么会痛？难道我就让你如此痛苦？无忧，你到底要得是什么？要怎样你才不会对我不理不睬，你才会快乐？”她不要他，她不理他，即使他献上江山她也不屑一顾！子阳嘶哑的声音布满绝望和无助。他该如何才能得到她的爱，才能将自己烙入她的灵魂？
　　　　“她要的是自由，你不能给她。因为身为天之骄子的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所企盼的自由！唯有自由，永远你江山重，比天下重！你丝毫不了解她，敢问你如何爱她？”晔炼淡笑挑眉，“如果你真爱无忧，你还是放手吧！因为被天下锁着的你，永远也无法给予她自由。即使百年，千年，她也不会爱上你。”身上布满自信的光泽。天下唯有他最懂陈无忧的心，因此陈无忧只会属于他。
　　　　“不要！自由是吗？自由不单单是你能给，我也能给！”那刻陈无忧的愁颜让他囚住，脆弱的天下之心烟消云散。子阳森冷的盯着晔炼，狂傲不羁的出声：“晔炼，你好好记着。江山是她期望我便给她江山，自由是她期望我便给她自由，但陪在她身边的只能是我。祸国的妖孽永远也配不上绝世的雪莲！”
　　　　“你！”一针见血触及软肋，自卑的情绪连着怒火一起喷发。怒不可忍，双拳一握准备向子阳袭去。那刹他瞟见陈无忧矛盾的眼眸，又想起陈无忧淡淡的笑颜。他沉沉吸气，硬将满腔怒火压了回去，刻意风情万种勾魂一笑：“可惜忧儿选择的是妖孽，而不是你这个国主！”
　　　　尊贵无比的身份顿时成为禁锢他的枷锁。子阳眉心一敛，神色清亮：“国主如何？无忧真不想要江山，那我也不要。无忧，你不是想游遍三川五岳吗？我陪你。江山谁想要，尽管拿去！”
　　　　“这就是所谓的心系天下吗？天下的华丽外表下，含着依然是颗绝对自私的心。子阳，我是妖孽，是祸水！与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的笑容载着深深讥讽，“忧儿，你也看见了。天下不过是他留住你的借口。忧儿，世间知你者莫若于我。忧儿，我不逼你，永远也不逼你。我会静静站在你身旁守着你，护着你。”
　　　　面对身上柔光日益耀眼的陈无忧，晔炼的心就没一刻安宁。虽然他和陈无忧向来自私，但是谁也不可否认心中隐隐藏着的炙热之心。甚至在“异宝斋”开张那日，他就隐约感到会有抉择的一日。陈无忧决不属于平凡，即使她向往平凡，也始终难以归于平凡。
　　　　他能做到的唯有守护，成为陈无忧心中唯一的男子，安宁的站在她身边，望着她展翅翱翔九天。至于子阳，无论子阳如何的光芒万丈，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丝毫让步。即使兵刃相对，他也会阻止子阳侵入陈无忧的灵魂。
第145章：倾城红颜　（145）
　　　　心中一慌，他怎能让晔炼占了先机。晔炼可以为陈无忧献出一切，他所做的一切又有哪一件不是为了陈无忧。
　　　　子阳痴痴的望着陈无忧，生怕任意一个微小的动作，令陈无忧对他心生厌恶：“无忧！我的心可以很小，因为你只要自由。我的心也可以很大，因为你期望的是国泰民安。我也不逼你，此生唯愿随你天涯海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背上祸国殃民的罪责。天大终乱，所有的罪孽由我来担负就好，你永远还是天山上绽放最美丽的雪莲！”
　　　　她既无绝世之貌，又自私任性。为何两个权顷天下的豪杰，却愿意为她倾之天下。难道凡尘终是一个圈，宿命早已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