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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仙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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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能否让我为你把脉？”焦急之间，关切之情顿时毫不掩饰的全显在脸上。
师妃暄见高深莫测，一直很酷的秦川陡然间神色大变，一脸关切焦急之情，显然是因徐子陵那句话，而为自己而乱了心神。正所谓关心则乱，可见自己在他心中分量很重，只不过起先他一直装酷，不肯表现出来而已。师妃暄“噗嗤”一笑，道：“多谢秦公子关怀，妃暄没什么大碍。”
她这一笑，有如百花怒放，春风拂面，让众人一时之间都看呆了。连秦川也被她这罕有一笑，一时弄得失魂落魄，口中不自觉冒出一句：“Spring is here！（春天来了！）”
秦川心道：徐子陵并非信口开河之辈，为何会误认为师妃暄出了岔子？猛然间醒悟过来，定是徐子陵感应到了师妃暄身上的和氏璧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误以为是师妃暄练功出了岔子。秦川凛然道：“妃暄可否将身上的和氏璧借我一观？”
师妃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二话没说，便从怀中取出和氏璧递给秦川。如此一来，连秦川也大感意外，万万没想到师妃暄竟然如此信任自己，意外之余，自然还大为感动。秦川一脸肃然，接过和氏璧仔细观赏。李世民与徐子陵都避嫌般远远站开，眼光却紧盯着秦川手中的和氏璧。
和氏璧是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秦川翻过玉玺，见上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不由得摇头暗想：就是这八个字，让此玉玺成了“皇权天授”的象征，成为历代相传和改朝换代必争的神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还不是二世而亡！所谓神器，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和氏璧忽然白光大作，转眼间又变为绿光，弹指之间又渐渐隐去。秦川心中吃了一惊，心道：这和氏璧果然有些门道！秦川仔细研究，发觉侧着看它则色碧，正着看它则色白，观看角度不同，则和氏璧的变幻也不同。秦川沉吟良久，最终下了结论道：“这和氏璧应该是块极品月光石。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吸收能量的特性。”
师妃暄心中一惊，肃然起敬道：“秦兄果然见多识广。宁散人也曾推测此乃月光石，只不过没秦兄这么肯定罢了。”
徐子陵一眼瞥见李世民神色黯然，显然是心有所思，便问道：“世民兄神色为何如此悲伤？”
李世民感慨道：“当年楚人卞和见凤凰栖息于荆山之上，认定凤凰栖息的石头一定是宝石。于是献给厉王，楚廷玉石之匠说是石头，厉王怒，于是以欺君罪断卞和左足。武王继位，卞和再献，工匠又说是石头，继断其右足。及文王继位，卞和抱着那块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三天三夜，眼泪哭干，流出了血。文王派人寻问，卞和道：我悲伤的不是双足被砍断，而是宝玉被认成石头，诚实的人被认为是骗子。文王随即命令治玉的工匠琢磨这块璞玉，果然是一块举世罕见的宝玉，于是被命名为‘和氏璧’。当年韩非在竹简上刻下这‘和氏璧’故事想必也是满含一腔孤愤，感叹自己所献的‘帝王之璞’——‘以法治国’的帝王之术也如这和氏献玉一样艰难。”众人都知他是借韩非来讽喻自己这么一块宝玉却难以被阀主李渊所赏识宠信。
徐子陵道：“这卞和也太过执著了。既然国君不识宝，留着自己把玩有何不可？为此断送了两只脚仍不死心，哭得泪干流血，也太不值了。”
秦川道：“徐兄果然有见识。世俗蠢人为了虚名往往连命都不要了。依我看来，凤凰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东西，那卞和又岂能见到？想必卞和在辨玉方面有些本事，能将石中之玉认出来。寻到了这块内藏和氏璧的石头之后，便想弄出点名声来。然光靠玉之本身，价值实在有限，但若能够把玉的来历神话，那这块玉的价值自然能不同凡响。卞和想出名想疯了，做梦也希望自己能名留青史，所以编了个凤凰的神话，把整个事情神秘化。他知道受的冤屈越大，将来平反之时，自己与玉的名气也就会越大。所以宁愿被砍去双脚，哭上三天，也在所不惜。最终他还是成功了。唉，豹死留皮，人死留名。真的值吗？”说完摇着头将和氏璧递还给师妃暄。众人都仔细琢磨秦川的推测，也觉得有几分合理，于是心中纷纷感慨不已。
师妃暄收起和氏璧，道：“凤凰的传说流传已久，秦兄何以一口断定是子虚乌有？秦兄没见过，并不代表别人也一定不曾见过。秦兄如何能如此肯定？”
秦川心道：什么神仙鬼怪，凤凰麒麟都是胡说八道。天下哪里可能有？秦川正要反驳，忽然想起导师来，心道：神仙鬼怪也不能说没有，至少导师就曾经是很多无知古人心中的神。莫非那凤凰是外星生物？来地球非法入境一阵子后，就被导师赶回去了。难怪这和氏璧有些古怪，只怕是外星生物凤凰停在上面之时做了点手脚，否则这么一块月光石哪里会有吸收能量的特性，如此说来和氏璧的传说也可能是真的。想到这里，秦川心念一动，思道：最好外星生物多来地球嚣张嚣张，这么一来，就能再见导师之面，亲眼目睹导师大发神威了。
师妃暄见他脸色数变，问道：“秦兄怎么了？可是这和氏璧有所不妥？”
秦川听师妃暄问起和氏璧，便随口答道：“这和氏璧的寿命要走到尽头了？”师妃暄与徐子陵听闻秦川此言之后，都沉思起来。他们两个都是修道之人，直觉极强，都觉得秦川并非信口开河。
李世民却奇道：“秦兄难道认为这和氏璧也如同人一般有生命？”
秦川道：“天地万物有生必有灭。和氏璧自然也不例外。”
秦川心中清楚记得徐子陵会将和氏璧从净念禅院中偷出来，然后在洛水桥畔与师妃暄较量一场，结果两人打出感情来了。秦川心中可不愿意日后师妃暄与徐子陵纠缠不清，于是开口道：“妃暄，恕我直言。你若将和氏璧交给李世民，不但不能助他成为真命天子，反而会害了他性命。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李世民如果得了和氏璧，能抵挡得住天下窥璧之人的明抢暗夺吗？你与宁道奇也不可能天天守着李世民吧？而且即使你们天天守着他，阴癸派、石之轩、以及天下各势力、各路强盗贼胚甚至李阀内部其他的派系蜂拥而来群攻暗算，放火下毒，杀人夺璧，你们又挡得了吗？即使护得住李世民，也护不住和氏璧。这和氏璧对你们佛道中人大有影响，不是吗？和氏璧起变化之时，你们都要远远回避。以阴癸派或石之轩的本事，只要算准时机，要夺此和氏璧也不难吧？”
师妃暄淡淡道：“秦兄言之有理。但宁散人另有妙法，妃暄也自有打算。”
秦川心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师妃暄与宁道奇也不可能想不到，想必他们早有了对应之策。但秦川并不死心，又拿出自己在独孤凤那里用过的老办法，装模作样掐指推算了一番，然后一脸高深莫测道：“我已经算出来了。此和氏璧三年之内必爆，届时方圆十里之内，一切皆会化为粉齑。唉，一场浩劫啊！”
师妃暄正色道：“秦兄可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吧？秦兄似乎对世民兄心存不满。”
秦川伸手一指徐子陵，又道：“不过我算出幸亏有这位徐兄将和氏璧偷了出来，及早毁掉了，因此制止了这场浩劫。妃暄何不干脆将这和氏璧送给这位徐兄，免得他日后背个贼名。这和氏璧对别人没有丝毫好处，但对他们兄弟三人的武学修为却大大有益。反正这和氏璧注定要为他所得，注定要为他们三兄弟而毁。妃暄何不顺应天道，将和氏璧交给这位徐兄，做个顺水人情呢？”
秦川一本正经将这话说了出来，包括徐子陵自己在内，三人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师妃暄眉头一皱，淡淡道：“秦兄这话似乎有唆使徐兄盗宝的嫌疑。”
秦川道：“我的先天神卦至今还没有出过错。既然各位不信那就算了。一切等日后自会有分晓。”
师妃暄幽幽道：“秦兄既然身负周文王之千古绝学，为何不辅佐名主，一统江山，早日结束天下万民之苦难？秦兄先前已算出世民兄为千古一帝，为何不顺应天命，却偏要滥用一身上天恩赐之绝学，逆天行事，煽风点火，难道还嫌天下不够乱，百姓不够苦吗？”
秦川心道：难怪刚才你想都不想就将和氏璧交给我，原来只是想笼络我，好要我协助你选出来的真命天子罢了。ft，亏我还以为你是出自真心实意。要我给李世民这货色卖命？休想！
秦川冷笑道：“顺应天命？天命在我眼中不过一蝼蚁尔！我要捏死他不费吹灰之力。天下丑恶不平之事何其多？这苍天又何时开过眼？我偏要逆天行事，你又能奈我何？”秦川起先不过是心中生起一阵狂傲之气，因而随口放几句狠话，谁知后来越说火气越大，又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在死牢中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那段灰色日子来。从古到今，冤屈案，不平事，都是举不胜举。苍天几时开过眼？秦川只觉得心中忽然一股恨意冲天而起，自己竟然无法遏制住。“嗡”的一声，被厚布包裹着的英雄剑发出一阵共鸣之声，贴在外面的金刚封魔符跌落下来。秦川察觉英雄剑有异，一把扯开厚布，将剑拔了出来，想看个究竟，搞清楚它忽然发出声响的原因。
“英雄剑！”李世民失声道。
师妃暄凛然而起，有如一阵春风般飘到秦川面前。秦川只觉得师妃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令自己心神安宁了不少。师妃暄苦涩一笑，道：“秦兄可否将此不祥剑交给妃暄？”
秦川叹息一声，道：“妃暄可否放弃虚缈的天道？”
师妃暄叹息道：“如此说来，秦兄是不肯放弃这把英雄剑了。妃暄有一言相劝：‘万魔皆由心生，望秦兄日后能牢记“克制”二字’。”
秦川深深看了师妃暄一眼，道：“我也有一诗要送给妃暄：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走出了酒馆。
第十五章 回梦（9）
天津桥上，秦川正负手立在桥顶，凭栏俯眺在桥下来了又去的洛水。洛水绵绵不绝，缓缓流过桥下，决无回头之悔。流水就如时光一样，一旦过去了就无法回头了。
秦川觉得自己十分失败，作为一个事先知道命运剧本，又多出上千年知识以及见识的人，竟然在师妃暄心中还是比不上一个李世民，实在是无能窝囊之极。
其实神秘莫测的秦川已经引起了师妃暄的高度重视与警觉，师妃暄在没有查清秦川底细之前，心中自然要潜意识里防范，谁让他生得与石之轩一模一样。
秦川望着桥下洛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见到了另一个真实的自己。秦川内心深处中，与自己真实不加任何掩饰的灵魂，展开了一场赤裸裸的对白。
秦川啊秦川，你自己说说你究竟有什么优点？以前的你除了会读死书，会应付考试，会钻牛角尖，还会什么？眼高手低，志大才疏，性格又单纯冲动，根本就一无是处！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就是书生之中最无用的那种书呆子。竟然相信书上那些鬼话，认为警察都是正义的化身，结果中了他们最简单的圈套，身败名裂。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吃了这么大的亏仍然不长记性。现在的你得到了导师的帮助，除了相貌好，知识高，死不了，还是一无是处。反而因为自己知识高，就轻视了古人，自以为是，不明事务，被人耍得团团转；又因为自己死不了，说话行事都肆无忌惮，不经大脑，有持无恐，好比一个轻狂无知的纨绔子弟，做下不少蠢事。你根本就是个无能的饭桶。小时侯的你在温馨的孤儿院中有院长细心照料，读书时的你在纯洁的象牙塔中有老师无私教导，可是一旦走入了复杂冷漠的社会，失去了这些热心无私之人的支持帮助，你就原形毕露了，充分暴露了自己的无知与无能。你曾经自以为自己将会成为第二个毛泽东（幼儿时的偶像）、华罗庚（小学时的偶像）、扬震宁（中学时的偶像）、梁思成（大学时的偶像），结果却成为了无耻变态，社会败类，垃圾人渣。如果真是自己一时糊涂做下蠢事那也就罢了，最令自己受不了的是，自己根本就是无知弱智的中了警察们的卑鄙奸计，被活活冤枉的。弱智白痴无能窝囊便是你的真实写照！撕开你的狂傲清高，丢掉你的自以为是，就能发现你只是个懦弱自卑的可怜虫！狂傲清高只是你用来掩饰遮盖真实自我的面具，自以为是只是你用来麻痹自己自欺欺人的手段。就你这样一个虚伪卑微的可怜虫，也配暗恋绝代才女，迷恋人间仙子？也敢傲视天下，藐视群雄？
秦川用局外人的眼光来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发觉自己实在是弱智无知到家了。常言道：骄傲使人失败，权利让人腐败。秦川仗着自己知道剧本，知识丰富的优势，尾巴就翘上天了，自以为是，内心深处没把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有了完美身体绝对防御单向过滤场的能力，自己死不了，又无坚不摧，可以轻易掌握千万人的生死大权，让自己内心深处根本没有顾忌，说话行事也日渐轻狂任性，肆无忌惮起来，越来越不喜欢三思而后行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自己失败与腐败是必然的。
秦川此时再想起自己装腔作势的先天神卦来，更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传说中那些高明的预言家都喜欢将预言说得含糊不清，等事情发生之后，让人一印证，这才恍然大悟。而自己却将一切明明白白详详细细都说了出来，大家事先有了提防，事态能不能再按照原剧本来发展就很难说了。好比这次预言徐子陵要去偷和氏璧。如果师妃暄事先有了提防，另做安排，徐子陵未必能偷到，那自己预言失准，颜面大失。如果师妃暄信任了空和尚的能力，仍不改变措施，徐子陵偷到和氏璧之后，师妃暄必然认定是自己暗中策划，故意唆使的，岂不记恨上自己？秦川摇头暗叹道：秦川啊秦川，你真是糊涂到家了！以后应该学了空贼秃去修“闭口禅”好了。也罢！反正师妃暄也不会爱上自己，就让她记恨自己好了！
人群稀稀疏疏的从秦川身边走过，大都要瞥上秦川几眼，或赞叹或嫉妒或花痴或鄙视。秦川浑然不觉，默默注视着绵绵洛水，忽然感觉一切都朦胧起来，有如到了梦境，一切都缥缈不真实起来。或许我现在只是活在梦中，只是一个死囚为了逃避现实而编织的虚幻梦境。听闻当年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自由自在的飞，十分轻松惬意，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庄周。一会儿醒来后，对自己还是庄周十分惊奇疑惑。认真想一想，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而自己在现实中窝囊郁闷，蒙受不白之冤；在梦境中仍然窝囊郁闷，失败至极。究竟是应该回到现实，还是活在梦境中？。。。。。。
“阿弥陀佛！少林昙宗参见东华法王。”一个洪亮的声音将秦川从沉思中惊醒。秦川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灰布僧袍的青年和尚正向自己躬身行礼。秦川虽然没有出家，但与众高僧混久了，佛教礼仪也做习惯了，忙合十回礼。
昙宗原本是奉命下山化缘修行的，没想到路过洛水天津桥之时，竟然遇见了自己最为崇拜的佛门大圣东华法王。他见东华法王望着洛水，一脸沉思，便想当然的以为他正在悟道。当年释迦牟尼佛祖在恒河边菩提树下打坐，于六天之内，先得四禅八定，再得意生身，而后陆续一夜之间证得六神通，第七日凌晨睹星悟道即可于天宫说华严甚深法。今东华法王在洛水边天津桥上于闹市人群之中悟道，想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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