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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教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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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思说再不走就喊人了,然后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快步下到楼下,白明华摸摸脸,又是一手血。细摸,才知道抓痕很长,几乎纵贯整个脸部。白明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事情严重了。完了,完了,这下毁容了,这下完了。他清楚地感到事情确实弄麻烦了,他的心也一下有点发凉。这样的伤痕留在脸上,任何人都能想到是女人干的,而且会联想出许多故事,就如同挂了破鞋示众,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白明华要返回找何秋思算账。走两步又止了。这样只能把事情闹得更大,更臭,如果人家告强Jian,事情就更麻烦了。
要紧的是赶快到医院,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能不能不留疤痕。好在已经夜深人静,白明华决定立即到大医院去看看。
到了医院怎么说。如果不说真正的原因,有可能治不到点子上。只能冤枉老婆了,就说被老婆抓破了脸,也算不得丢脸。
跑了几家大医院,皮肤整容等相关科室都没人值班,只有急诊室在接诊。大夫告诉白明华,整容只能等伤好了才行,现在只能上点药,包扎一下防止感染。如果不感染,也有可能不留明显的疤痕。
对着镜子,白明华才看到伤得确实严重,四道血印如同四个手指,几乎能分出哪是食指哪是小拇指。这张脸无疑是被毁了,他真想告她个毁容罪,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如果人家说你强Jian,人家便成了自卫。白明华真想哭。
回家的路上白明华就想怎么和妻子说,回到楼下也没想出一个满意的说法。楼前修了花坛,天热时常有人坐到花坛的水泥护墙上乘凉,现在静静地没有一个人影。白明华想在那里坐坐想想。刚过去坐下,突然想出了主意。白明华急忙起身上楼。
进门,白明华就脾气很大地将手里的包甩到桌子上。妻子吓一跳。见丈夫包了半个脸,急忙问怎么了。白明华骂声真他妈的倒霉,然后重重地坐到沙发上。妻凑近前看看再问,白明华说:“人走背运出门就碰鬼,我从李主任家出来,刚想着走到大街上就打车,没想到拐弯时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女人出口就骂臭流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抓了我一把。我抓住她不放,女人立即就大喊抓流氓,我一松手,她就拼命跑了,看来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坏人。现在的社会治安,搞得人人风声鹤唳,好人也没了安全。”
妻子要看看伤得重不重,白明华捂了脸摇头,说伤得很重。妻说为什么不报案,让她赔偿经济损失。白明华说:“报案有什么用,大街上人来人往,黑乎乎的又没看清人家,你到哪里找人家,这种事,谁碰上谁倒霉,只能吃哑巴亏。”
妻子看白明华半天,说:“我怎么觉得有点问题,如果女人把你当成了流氓,一碰面女人就会掉头逃跑,怎么倒先出一招抓你一把,是不是你调戏了哪个女人,让人家给你留了个教训。”
白明华虎了脸说:“狗屁,大街上的女人也不全像你,温柔得像个绵羊,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狗,比狗还凶,不吭声就给你一口。再说,以我的地位,我还用调戏女人,满大街都是鸡,五十块钱就能抓一只,一百块钱就能在宾馆要个好的,我什么人搞不到,如果我是那种人,黄花闺女大学生都得在我面前排队。”
妻子说:“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巧,也越觉得有点怪,这个女人也有点厉害,遇上了流氓,不告饶不逃跑,倒主动出击惹流氓,抓一把又跑了,你还真遇到了女英雄,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白明华不想再和她说,越说只能越糟。白明华骂骂咧咧上了床,脱光了睡了,然后闭了眼一声不吭。
妻子刚才已经睡了,再上床睡下,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白明华却没一点睡意。妻子粗重的呼吸如风吹尿壶,不时发出咝咝的响声,让他更加心烦。想侧身背对着她睡,脸上的伤痛又使他重新躺平。他想,何秋思肯定不会主动把这件事传出去,但伤留在脸上,明天怎么对人说。当成流氓在大街上被人抓了,这个解释肯定没人信,即使有人信,也要追根问底问你半天细节。不如就说是老婆抓的,这个解释没人会怀疑,也能省去尴尬的解释。他想和老婆商量一下,让老婆为了他背一下黑锅。再看妻子,妻不知梦到了什么,竟一脸笑意,口水也流了出来。白明华真有点羡慕妻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多大的事在妻子肚里也是一只小纸船,漂一阵就会无声地沉入海底,仿佛不曾有过那样一个东西。丈夫脸被抓破了,并且也觉得可疑,但就是不往心里去,真是修炼到了佛的境界。白明华突然想,也无所谓,不就是脸皮破了吗,可以说成是被亲戚家的小孩抓的,别人信不信由他,别人怎么猜测由他,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别人说去,说烂了又能怎么样。白明华心里平静了许多,他也想像妻子那样平静地睡去,但他很快发现做不到,连不去想脸破的事也做不到。
19
一大早何秋思就来上班,见刘安定也来了,便悄悄进来将门关死,然后直接说:“我本来不想说这种事,但憋在心里难受,又没有人可以说,只能找你诉诉苦。”
刘安定正在看一份图纸,抬头看眼何秋思说:“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
昨晚白明华走后,何秋思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她感到气愤,也感到委屈。白明华之所以肆无忌惮敢这样,就是因为她没权没地位又没丈夫,如果她有点地位,量他也不敢如此轻浮。她哭一阵后,又有点担心,毕竟把人家的脸抓破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如果给人家留下伤疤破了相,这和故意毁容也没什么差别,这事让谁来看,都会觉得她心狠毒了一点。她几乎一晚没睡踏实。见并没引起刘安定的重视,她便在他对面坐了,说:“我把白明华的脸抓破了。”
刘安定这才有点吃惊地看着何秋思。何秋思把昨晚的事说了,但她只说死死地抱住了她吻她,并没说含住了她的|乳头。刘安定了解白明华,知道这都是真的。这个无耻的家伙。刘安定恼怒了说:“你抓破他脸皮轻饶了他,你应该咬他几口,然后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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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刘安定这样说。何秋思失望地说:“你的意思是说这还闹得不够,还要大张旗鼓地闹,让全校的人都知道,让全校的人都骂我不要脸,骂我泼妇,骂我心狠手毒。”
也是,刘安定觉得自己考虑不周。连说两声对不起,然后说:“你是我的,我当然恨冒犯你的人。你真的抓破了他的脸?破的重不重,他没骂你吧?”
何秋思说:“他的脸皮也不厚,我感觉并没用力,就看到流出了血。”
刘安定换了轻松的口气说:“你也不用担心,没关系,这种事他只能吃哑巴亏,根本无法给人说。”
想到白明华脸破后的狼狈相,刘安定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何秋思说:“你高兴什么,你们男人天生就爱吃醋,是不是他失败了你胜利了你就高兴。”
刘安定止住笑说:“我是在想白明华回去怎么向老婆交代,人问起来他又怎么回答,我想,说不定倒霉的是他老婆,他只能说是他老婆抓破的,和他老婆一起吃个哑巴亏,所以说你这一招确实高,既抓破了白明华的脸,也抓破了他老婆的脸。”
何秋思说:“我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我也是一时急了没多想,我担心他脸上会留下疤痕,如果人家的容貌给毁了,怎么办。”
刘安定说:“你放心吧,没那么严重,他又不是小姐,哪个男人脸上没点印痕,再说也该给他脸上留点纪念了,白明华的毛病我最清楚,拈花惹草玩弄了多少良家妇女,还以为自己本事很大,这回给他留点纪念,让他一照镜子,就想起这个教训,避免犯更大的错误,也算教育挽救了他。”
何秋思担心白明华会真的报复。刘安定说:“怕什么,他能报复你什么,所里的事也不是他说了算,现在老书记退了,在校长面前他说话还不如我,你怕什么,我倒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怕他而应该怕我。”
何秋思说:“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了,权也有了,情人也有了。人是由猴变来的,都说男人有了权势就出现返祖现象,就想学猴王,就想占有更多的异性,我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思想。”
刘安定止不住嘿嘿笑。何秋思说:“你别偷着乐,伸出左手来,我看看你这辈子有几个情人。”
刘安定伸出左手,何秋思很认真地看一阵说刘安定一生有两个情人。刘安定说:“才两个呀?”何秋思瞪刘安定一眼说:“两个你还嫌少呀,再多了你没那个能力不说,一群女人吵起来你怎么办。”
刘安定说:“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有的是解决的好办法,我成立一个党支部,让你当书记,专门负责调解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
何秋思笑着揪住刘安定的耳朵,把他揪到了她的面前。刘安定乘势倒在她的怀里,将整个脸贴在她的胸部乱滚。何秋思抚摸着他的头说:“你是不是要出国去买种畜,还要带一个懂专业的翻译。”
何秋思也知道了这事。学校是让他选一个懂专业的翻译一起去,他当然一下就想到了她。何秋思一直想出国,也一直在学英语,她的英语水平在全校也很突出,但刘安定不能没有顾虑。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了,领导干部就应该注意影响,带个女同事外出,会让人们产生看法。还有,这样下去,越陷越深,以后怎么办。刘安定一时很为难。他问:“你是不是想去。”
何秋思低了头半天不说话。刘安定问她怎么了,何秋思忧伤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你现在是领导了,怕和我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其实你也不用为难,如果怕影响了你的仕途,我现在就走,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直说,我也丝毫不会怨恨你。”
好聪明的女子,好犀利的眼睛,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男人简直就是透明的,别想有半点心思瞒过她。其实这些天每当闲下来时,他就不由得考虑和她的事,特别是面对身旁的妻子,他就感到惭愧,就感到良心不安,就受到道德的拷问。他想过结束两人的关系,但他清楚这不可能,他知道他管不住自己的思想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和她一起出国,如果一起走一趟,关系无疑会更进一步。虽然英语好、懂畜牧的不止何秋思一个,但何秋思偏偏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时想,这也许是天意,也许天意让他和她有这么一段情缘。他不禁再次想到援藏时老高的话,老高说感情是个魔鬼,被缠上了,你就别想活。刘安定叹口气说:“我真是佩服你的聪明,正是你的聪明,才使我越爱越深无法自拔,我现在倒要问你,你觉得我有力气从你身边走开吗?”
何秋思搂住他的脖子说:“你倒乖巧,腿在你身上,心在你肚里,我有什么办法。”
刘安定说:“我现在不仅腿在你的身上,心也在你的身上了。”
何秋思动了情说:“你不知道,我一方面特别想你,也特别爱你,另一方面也特别悲伤,特别孤单,特别是晚上睡了,觉得床是那么大,房子也是那么的空,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屋里好像到处都藏了贼,都藏了鬼,我就特别怕,就特别想你。”
刘安定抚摸着她说:“我们俩一起去,我尽快把你的材料报到外事办。”
门外有脚步声,刘安定急忙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今天九点岳父宋义仁要在所里给牛做瘤胃手术。因系里实验经费少,很少买大动物做手术教学实验,像牛瘤胃这样的手术,会做的人并不多,所以昨天刘安定就让人贴出了海报,让学生和教师自愿前来观看学习。给动物做瘤胃是研究动物消化情况常用的办法,做瘤胃手术何秋思见过,她认为这是动物实验中最残忍的实验。所谓的瘤胃就是将动物的胃切一个口,在开口处安一个管子通往体外,实验可以随时从管子里提取胃内的食物。问题是为了固定插管,胃的开口处要和腹腔肌肉缝在一起,这样既固定了插管,也使胃开口处和肌肉粘在一起完全闭合。如果粘合不好,胃开口处就有穿孔,就会使动物死亡。何秋思想,人得个胃溃疡就疼得要命,把动物的一大片胃缝到腹腔上长期饲养实验,动物的痛苦可想而知。她本不想去看,但觉得自己就是搞这个的,如此心肠怎么能吃这碗饭,便硬着头皮来到手术室。
牛的腹腔已经打开,由于止血不力,鲜血已经在地上淌成一片。手术由刘安定和宋义仁来做,刘安定正虎着脸像个厨师,握着刀在牛身上切割。何秋思全身都麻了,便转身走了出来。
抬头,白明华迎面走了过来。何秋思不由得心里咚的一下,急忙低了头避开,快步来到办公室。想不到白明华却跟了进来。
白明华的半边脸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可见是伤得不轻。何秋思有点害怕,也有点内疚,见白明华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便主动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秋思能主动道歉,白明华一肚子的恼火一下减了大半。白明华仍恼着脸说:“你倒说得轻松,你的心倒够狠的,你要不要看一下抓得有多重,整个毁容了。你说吧,我以后怎么见人。”
何秋思说:“你当时那么粗暴,我也是急了,没想到你的脸皮还不算太厚,我觉得只轻轻抓了一下。”
昨晚睡了,脸上虽疼,但何秋思那对雪白饱满的Ru房却总在脑中闪现,怎么都无法抹去。他甚至有点后悔,如果当时不顾脸伤咬了牙坚持下去,也许会引出她的欲火使她软下来。如果当时抓住她的手,将她强行压倒,她也不一定会真喊,如果她反抗不强烈,半推半就也就办了。现在看来,何秋思确实没有真恨他,而且还有点后悔,看来昨晚确实是胆小了点,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白白被伤了脸皮。不行,这脸皮不能白丢,俗话说得好,栽在女人手里不算栽。白明华说:“我粗暴是爱你心切,我又不会吃你,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黄花闺女,你男人又不在,我也是为你着想,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何秋思明白,白明华仍然贼心不死,说不定会讹她硬要上床。在她心目中,白明华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这副嘴脸。何秋思恼了脸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没想到你白处长竟是这么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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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华说:“你觉得我应该是哪个样子。”
何秋思说:“我觉得你不像个领导,也不像个教授,倒像个大……”
白明华说:“往下说呀,倒像个大什么,是不是大流氓。我告诉你,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人,都长着一样的家伙,都有着一样的欲望,见了你这样的美女不爱,除非他有毛病。”
他是在调戏,他确实不打算放弃。对这种人决不能再给好脸色,否则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何秋思从鼻子里哼一声说:“家伙都一样,我以为你教授的脑袋和别人不一样,比别人多点知识多点判断能力,没想到你竟然没长人脑袋,只长了一个猪一样的东西,你以为我也会像猪狗一样会随意同意一个人的要求?我也告诉你,你如果再敢欺负人,我还敢把你的另半个脸抓破。”
何秋思不想再和白明华纠缠,说完便出门往手术室走。
也许是真的看错了人。白明华有点恼怒,这回他真的是恨自己,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在女人面前一再低三下四,一再尊严扫地,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白明华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恼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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