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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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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收拾了……”黄妈道。

    “一件没留?”段伯烽道。

    黄妈摇摇头,随即又想起来,进内室,从梳妆台盒子里拿出个绒布包,交给段伯烽,道:“大奶奶叫把这给您。”

    段伯烽掀开绒布,里面正是他先前送出的那块玉。

    一时各种复杂的心绪涌上来。

    摩挲了几下,“啪”一下,玉断了,被捏成了两截。

    黄妈在心里喊了声“哎呦”。

    这么好的东西。

    真可惜啊。

    段伯烽拿着两截断玉,看了一会儿,扔在桌上。

    黄妈也不敢开口问他怎么办。

    又过了一小会儿,段伯烽重新把玉拿起来,交待黄妈:“找个铺子镶起来。”

    金包玉是门活泛手艺,正是因为这玉碎得容易,才兴起的一门技术活。

    黄妈赶紧拿着玉出了门。

    回头跟老太太汇报:“……回去不见了大奶奶的衣服首饰,脸色差得很,把块送子观音的玉都捏碎了……是大奶奶特地留下,让交给大爷的,想是大爷送的……后来又让找个金铺,镶起来……”

    老太太听得没说什么。

    只让黄妈好好照料段伯烽的饮食起居。

    晚饭后,二太太去给老太太请安。

    提起病倒在床的大太太,唏嘘道:“大嫂这病来得急,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呢。”

    老太太道:“让她修养一阵也好。”

    二太太听出老太太这话里的怒气,道:“可惜老大媳妇也不在家,大嫂没个帮手。家里堆了这么些事,总不能没人管吧。”

    这意图太明显了。

    老太太想了想,交待陶妈:“去老大那边,就说,我说的,让他媳妇好好养病,家里的账交给他二弟妹管。”

    二太太坐在一旁,眼皮一阵阵喜气洋洋地跳。

    这真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想不到老太太会这么干脆。

    从前一直是大太太管家,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如今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二太太心里又得意又振奋。

    回去后跟二老爷炫耀:“你看她,费尽心机,算计来算计去,有好结果吗?”

    二老爷叹气:“总是一家人。”

    二太太撇撇嘴。

    不以为然。

    跟二老爷说起凤笙:“……真是家底厚,就不一样,说走就走啊。”

    “不走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伯烽被按上亲进步党的罪名,倒台了,一大家子跟着完蛋?闫家这次对我们段家,实在算是仁至义尽了。大侄媳妇是个忠义的……你以为不是她回去说,俞家会这么好说话?还肯站出来替咱们澄清?”二老爷感概道。

    二太太道:“所以我说大嫂瞎了眼。”

    二老爷道:“也是看在孩子份上。”

    说起那个孩子,二太太更加不以为然。

    外面人不知道,自己人还不清楚么?

    一个外室生的,真当是颗金蛋呐?

    嘁!

    两人聊着李佳玉容,李佳玉容则在忧心忡忡。

    她听郑管家说,总长已经从京师回来了,原本心里存了几分希冀,结果等了又等,竟迟迟等不到段伯烽。

    问郑管家,才知道段伯烽人现在在老家沅城。

    李佳玉容捧着膨隆的肚子,问余汝盈:“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余小姐知道么?”

    余汝盈四下看了看,道:“这些话,您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公馆的夫人从来只有您,您忘了?至于您问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因为身世不同,受的教育不一样,我几乎没能跟她说上多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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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口中不能被提及的人;此时已经拎着一只藤编行李箱;站在沪城法租界的那栋别墅前。

    小花园里蓬勃的绿意,隔着大铁门,看得一清二楚。

    郁郁葱葱的花园;打理得相当好。

    一排玫瑰贴着墙根生长;绕别墅差不多有大半圈,花枝上这会儿已经挂了果。

    没能赶上花期,有些可惜。

    不过不要紧;还有明年。

    看房子的老管家,隔着大铁门问凤笙:“小姐找谁?”

    凤笙摇摇头。

    春雁拿出钥匙,朝老管家抖了抖;道:“不是小姐;是东家来了。”

    “哎呦,是东家。”老管家反应过来,要开门。

    春雁先他一步拿钥匙开了门,不忘跟凤笙嘀咕:“贺先生骗人呢,说什么这附近很荒凉,我看这一片多的是住。”

    凤笙冲她笑笑,问老管家:“您是陈伯吧?”

    “可不敢让东家这么抬举。小的陈三斤,是贺先生介绍来替东家您看管这栋大洋楼的。”陈管家把备用的一串钥匙交出来,“东家既然回来了,钥匙都在这儿,您且收好。”

    既然是贺容清特意找的人,应该不差,索性眼下家里缺人,凤笙道:“那就劳烦您留在这儿,替我先管着点这个家。”

    这对陈三斤简直是个天大的意外惊喜,连声道:“东家既信任小的,小的必定尽心尽力。”

    在前头带路,将凤笙引进屋。

    边跟凤笙说这儿是什么,那儿是什么。

    大概见凤笙穿着旧式,怕她对别墅里的洋玩意儿不熟。

    春雁把楼上楼下、前前后后跑了个遍,回头激动地跟凤笙说:“奶奶,这儿可真好,一点不比——”

    “一点不比咱们老家差,东西也齐全。”凤笙道。

    春雁知道自己差点说漏嘴,悄悄吐了吐舌头。

    房子很好,还请了人定时打扫,一点儿没积灰,这么细致的心思,让凤笙对贺容清感激。

    晚上七点,一辆福特牌小汽车停在别墅前,从车里下来两个年轻洋派的青年人。

    “大爷?”春雁跑出去迎接,见到俞书允,惊喜极了。

    贺容清笑道:“我就说会给她们一个惊喜呢。”

    俞书允问春雁:“囡囡呢?”

    “在厨房呢。”春雁喜滋滋道。

    “还真闲不住。”俞书允笑着跟贺容清说,“你有口福了。”

    贺容清扬扬手里的红酒:“我很期待。”

    朝春雁眨了眨眼睛。

    春雁被闹了个大红脸。

    见了面,一番闲谈,等饭菜上了桌,果然俞书允跟贺容清闻着香,眼睛都亮了。

    贺容清边吃边洋派地竖大拇指:“好极了!我可以偶尔来打秋风吧?”

    春雁憋着笑:“您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么?”

    允嘴里咬着骨头直乐。

    一阵哄堂大笑。

    ……

    “总长那儿还没消息?都这么些天了啊……”李佳玉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马嬷嬷心里着急,忍不住问郑管家。

    郑管家道:“总长平常去哪儿,干什么,咱们是管不着的。要是实在急,倒是可以给沅城那边拍封电报试试?”

    哪里没拍电报?

    拍了好几封了,可就跟泥牛入海似的,一点回音也没有。

    郑管家这儿,无论如何问不出实话。

    马嬷嬷心里发急。

    格格就要生产了,姑爷不在身边,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回到屋里,李佳玉容道:“怎么说?”

    马嬷嬷强打着精神:“说,就这两天该回了,您别急。”

    李佳玉容松了口气:“我还怕他气我呢。”

    “怎么会?可别胡思乱想。您现在是有月份的人。我给您拿燕窝去。”

    马嬷嬷下了楼。

    碰见逛街回来的余汝盈跟赵香语,笑着问候:“两位小姐出去逛呐?”

    赵香语漫不经心地把小阳伞交给听差,脱了手套,问小丫头良儿:“燕窝炖好没?”

    良儿道“给您看看去”,蹬蹬蹬跑了。

    马嬷嬷落了个没脸。

    来公馆后,就听说这位赵家表小姐,是总长的舅家表妹,长得漂亮,比谁都有派头。

    今天算是见识了。

    一会儿后,良儿端着燕窝盅回来,给余汝盈、赵香语各盛上一碗,剩下小半碗,递给马嬷嬷:“林嫂说,起早您也要了这个,刚好我家小姐这儿有多的,您拿好。”

    马嬷嬷看着那清汤寡水的瓷碗,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她想格格现在再怎么说,也是总长夫人,怎么能叫个表妹这么耀武扬威地欺负?

    肃着脸道:“表小姐的心意,咱们格格可承受不起。”

    赵香语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心里并不把这么个人当回事。

    马嬷嬷回去后,也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事告诉李佳玉容,反而劝她:“一会儿陪您下楼走走啊?”

    李佳玉容摇摇头。

    “大夫说了,您该多走动,走得越多,到了生产的时候越顺。”马嬷嬷道。

    “等他回来吧。”李佳玉容道。

    这个他,当然就是段伯烽了。

    马嬷嬷怕她又问起姑爷,道:“楼下花房开了不少花,瞧着真喜庆,您不去瞧瞧?”

    李佳玉容爱花,这两年在外面住着,天天都要看鲜花。

    马嬷嬷这么说,便投了她的好。

    主仆俩去花房。

    见角落里两盆风兰开得很好,便让马嬷嬷摘回去。

    风兰叫富贵兰,娇贵,很不好养,马嬷嬷觉得意头好,难得格格又喜欢,拿剪子唰唰唰全剪了下来。

    翠莲过来浇花,不见了花,问当差的仆妇,仆妇说叫夫人剪走了,翠莲听得胸口如同憋了座火山,想也不想就往楼上跑。

    她是个烈火脾气,进房后二话不说,连着花瓶要把花抱走。

    马嬷嬷拦她不住。

    脚一崴,不巧竟撞上了李佳玉容的肚子。

    李佳玉容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没一会儿,□就见了血。

    等马嬷嬷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把这事告诉赶回来的段伯烽,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李佳玉容也走运,千难万难,在五点三十八分生下个儿子。

    听说是个儿子,心都落了下来。

    这一下终于能彻底松口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更是补昨天的。

    少年们耐心等待二更。

    抱歉要让少年们失望了,这真的是个儿子……

69() 
马嬷嬷还在跟段伯烽说:“……出了好多血;真怕格格有个闪失;叫哥儿怎么办……翠莲姑娘也太不知轻重了……”

    这会儿李佳玉容刚刚替段家生下儿子,马嬷嬷心里难免得意,也有了底气。

    翠莲虽然是老家来的丫头;可也只是个丫头。

    她并不知道里头的关节。

    段伯烽没心思听碎话;等接生婆抱了孩子出来,看了眼,就又让抱了回去。

    除开觉得这是他的长子;心里实在生不出多少感情。

    没过几天,外面都知道段公馆添了位小公子。

    李佳玉容养了大半个月,恢复不少;边看奶妈给孩子喂奶;边问马嬷嬷:“满月宴怎么安排的?打算请多少人?”

    马嬷嬷听得笑道:“这些事就不用格格操心了。这么大个公馆,听差仆妇一大堆,还有办不好的事?”

    李佳玉容如今有子万事足,也笑了:“也是。有他爸爸呢。”

    段伯烽这时正在听张槐汇报:“夫人如今住的地方在法租界,57号。那一带的安全没问题……只是隔壁住的是德意志银行上海分行的大班,姓贺……”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段伯烽还真不记得。

    不过张槐特别提起来,他听得就皱了眉头。

    张槐道:“上回夫人跟德国人借款,正是通过此人。”

    段伯烽声音发沉:“房子也是通过他买的?”

    “是。”张槐点头。

    段伯烽冷着脸,看不出什么端倪。

    直到郑管家过来问,大少爷的满月宴,是另外从外面饭店请厨子呢,还是直接让饭店送席面。

    难道公馆添丁,多的是人想巴结。

    段伯烽却道:“不办。”

    多余一个字没有。

    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了。

    很明显没商量余地。

    “唉。”郑管家赶紧应承下来。

    他感觉总长今天情绪不好。

    把段伯烽的话,让丫头转告李佳玉容,李佳玉容听得满心不是滋味。

    过去她受再多委屈都不要紧,可她不能再叫自己儿子受苦。

    便让小丫头去找段伯烽。

    得到的回话是总长出去了。

    找了马嬷嬷来商量:“您去问问,他究竟去了哪儿呢?”

    “哎呦,我的格格。”马嬷嬷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家里刚刚有人生产,能在家待得住才怪?

    “您要是连这份心都操,那谁来操心哥儿呐?格格,总长是忙大事的人,哪能天天在公馆闲着。也不像话啊。”

    心里想的,当然跟嘴里说的不一样。

    李佳玉容落落寡欢地望着孩子。

    儿子出生到现在,都还没起名呢。

    ……

    段伯烽带着人,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太太的新居。

    法租界治安很好,一排排乳白色洋楼,陷落在绿树掩映里,边上是条河。

    是很悠然避世的氛围。

    段伯烽让张槐去按门铃。

    门开了,出来个老头。

    朝两人作揖:“军爷?”

    张槐道:“夫人在吗?”

    陈管家道:“我们东家姓闫,您找她?”

    张槐道:“正是。”

    陈管家道:“您来得不巧,东家一大早就出去了。”

    张槐道:“去哪儿了?”

    陈管家道:“说是去看机器,具体怎么说,小的也不清楚。”

    张槐回车里跟段伯烽据实以告。

    段伯烽下车,站在别墅大门口看了会儿,踏进门去。

    陈管家见他一身的威仪,举重若轻,必定身份不凡,忙把人迎进屋,上了茶。

    院子里的大槐树下,摆着凤笙爱坐的藤椅,旁边是个茶桌,上面放着本书。

    段伯烽走过去,拿起书翻了翻。

    是本机械方面的专文。

    一时倒看了进去。

    凤笙此时正在听俞书允说:“德国人做工严谨,这几台机器都是现如今市面上最领先的。我们的工人要想上工,肯定得找技师先做示范。”

    凤笙想了想,道:“那就上劳务公司挂个招工启示,具体有些什么要求,大哥你看着写吧。”

    过去都是找人牙子牵头,如今用工越来越规范,已经有了专门的公司。

    俞书允便找人跑了趟劳务公司,挂上招工启示。

    地是一早看好的,现在已经让人在建厂。

    现在纺织机终于到了。

    就等招到足够的工人。

    工价按市价走,或略高一点,应该可以招到不少人。

    两人就这事安排好。

    午饭的时候,贺容清带着位姓李名启升的华商跟他们见面吃饭。跟贺容清一样,这也是位华裔。

    “……欧洲一旦开战,华工的命运,就难以预料了……但愿不会闹出大战……”

    如今各地气氛紧张,连十里洋场的沪城,都透着微妙的浮躁。

    “不过这肯定叫安德鲁那家伙乐坏了。”李启升摇头。

    俞书允道:“听起来您的朋友很不简单,难道是?”

    李启升隐晦地点点头,随即笑道:“有女士在,不说这些扫兴话。”

    凤笙心里已经明白,他那朋友多半做的是军火生意。

    心里留了意。

    吃完饭,彼此留了电话,便分道扬镳。

    回家的路上,凤笙跟俞书允说:“这位李先生似乎人脉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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