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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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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辉狐疑地瞧了瞧这片子,这种美国大片,而且是十几年前的,压根不是他和秦烈阳的观看范围,怎么会混进来?只是既然黎夜要看,他也没有拒绝的必要,正好拿着《蜘蛛侠》教了教特护怎么用。
等着都忙活完了,黎夜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跟他说了句话,“那个,你饿不饿?”宁泽辉一脸狐疑,问他,“还好吧,怎么了。”黎夜就说了句,“哦,那你记得去找卓医生啊。”
直到进了卓亚明的办公室,他才知道黎夜的意思是什么,办公室里就卓亚明一个人,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身旁给病患坐的凳子,宁泽辉就提心吊胆坐上去了。然后就瞧见卓亚明随手将抽屉拉了出来,指了指里面的零食问他,“你送的?”
宁泽辉点头,同时小心地探问卓亚明,“你不喜欢?”
卓亚明诡异的笑了,然后说,“你都吃了我就喜欢啊?”
宁泽辉又不傻,那可是一抽屉,转头就想跑,结果被卓亚明一句话给定住了,“吃了就加你微信。”宁泽辉倒是想走,实在是被加微信这事儿撩了好久了,在加不上他都要疯了,咬咬牙,点了点头。
咖啡厅里,秦芙坐在原地有些焦躁。蒋雨雯今天中午突然说要和他见面,这是个女魔头,一言不合就可以动手的,秦芙心里有鬼,哪里敢拒绝?当即就过来了。
只是来了他也不安定,一会儿猜测蒋雨雯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唐鼎欣的事儿,可他想着这丫头那暴脾气,要是知道了,肯定在电话里就骂起来了,怎么可能忍住?一会儿就猜测这是不知道?可这样想他也舒坦不了多少,结婚这种事就跟怀孕一样,到了时间瞒都瞒不住的,他能躲得了几时?
秦芙坐立不安了半个小时,生怕突然来一群保镖,将他死揍一顿。这事儿蒋雨雯干在国外干过好几次,可人家没她爸有本事,都息事宁人了。
凉飕飕的空调风下,衬衫都有些湿了。蒋雨雯才缓缓出现。这是与这个圈子并不怎么相同的女孩,她长得也不算丑,只能算是一般人吧。只是身材爆好,是常年练器械出来的健美身材,这让她的一举一动都颇有力度,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张扬和自信。
她直接坐在了秦芙面前,顺手掏烟点起来,第一口烟就直接喷在了秦芙脸上,说的第一句话是,“胆子不小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怎么?半个小时了,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你那婚事了吗?”
秦芙忍着呸呸了两口,因为生气稍微放松了点,冲着她说,“雨雯,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我被算计了,家里逼着我结婚,我也没办法。”
蒋雨雯就笑了,骂了句,“靠,一个男人少用这种被□□了的口气说话,恶心。”
秦芙气得不轻,“哪里你这么说话的,我吃亏啊!”
“这算给你面子了。我叫你来是告诉你这事儿,”蒋雨雯吐了口烟,“姑娘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种亏,你结婚,我送你大礼。”
第1章()
v4
宁泽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卓亚明说到做到,等他将零食塞完,就给了他一个微信号。压根就不是他一开始加的那个,微信名就一个字,明。他打着饱嗝表示狐疑,“你不是骗我的吧,随便申请个加我,这种行为太可耻了。”
卓亚明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似笑非笑的说,“那个是工作号,应付同事的,这个才是私人号。不想……”
这句话还说完,宁泽辉就直接点了申请,卓亚明见状就不说了,只是也没立刻通过,反而跟他说,“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说完,就查房去了。
宁泽辉一肚子疑问,可惜卓亚明忙工作,而且那人本来就不好说话,只能带着这肚子疑问,回单位了。路上开车不能看手机,等着停了车,他再看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
宁泽辉随手就翻了翻他的过往朋友圈,原本想要看看这么闷的家伙平时能干点什么?结果立刻从车上跳了起来,然后又被安全带狠狠地拽回去,摔得个生疼。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靠!他丫的这家伙每天穿得严严实实的,裹得跟禁欲似得,脖子都只露半根,微博里全都是胸肌图、腹肌图,他都看到人鱼线了!都是肉肉肉!!!
宁泽辉专门往用户名上瞧了瞧,又点开大图看了看脸,那张满是汗水的脸,虽然跟平时的扑克牌脸表情不同,但是眼不瞎的话,那的确是卓亚明。宁泽辉不由自主地哗啦啦往下翻,靠,旅游的,美食的,各种晒图,他这不是精分吧。
就这时候,卓亚明给他发过来第一条信息——一张特别漂亮的胸肌,应该是刚刚运动完u都是挺立的,上面还有汗水,仿佛要立刻滴下来。这家伙在下面说,“你不就想看这个吗?怎么样?满意吗?”
宁泽辉只觉得口干舌燥,摸了摸鼻子,坏事了,流鼻血了!
等着他擦好了上去准备汇报的时候,秘书就拦住了宁泽辉,小声说,“方海东来了,正在里面呢!”
宁泽辉那个刚刚还满脑子胸肌的脸瞬间转换成精英模式,皱眉问道,“进去多久了,没有预约吗?”至于谈的内容,他压根就不用问,方海东怎么可能跟他们这些小助理和秘书交代,不过猜也能明白,大概是秦芙的事儿。
秦烈阳的圈套,用秦烈阳自己的话说,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是他干的,被他算计了,张扬得不得了。昨天婚事定了,方海东来这趟八成是要谈判。
里面的内容也差不多。方海东是没有让通报直接进去的,一屁股坐在了秦烈阳对面的椅子上,然后说,“烈阳,我们聊聊。”
秦烈阳倒是见多了他这种做派。他从十几岁就跟着他爸进入公司,开始时候什么都不会干,只能坐在他爸办公室里当壁画,只是他是个聪明人,没事干并不代表可以闲着,他学会了观察来跟他爸说话的每个人。
且不论其他的叔伯,只论最亲近的秦勇和方海东。他们是最开始跟着他爸的,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内弟,也是最亲的两个人。如今秦氏发展壮大,这两个人不但有功,而且有亲,比起别人自是不同。
他叔叔秦勇向来话少,在所有人看都是个老好人,只要开会不波及到他就是中立,后来不能中立了就弃权,谁也不得罪,也不表态,一副我就是拿分红要钱不要权的性子。他每次进来的时候,如果不是急事,必定提前给秘书预约,让秘书通报后再进来,聊天谈话全部叫的都是董事长,只有在家里的时候才一口一个哥。
可方海东不同。秦烈阳第一次在公司见他,就是在他爸的办公室。那天本来是有会的,他爸还在会上介绍了他,不过方海东说有事,直接没来。他来的时候直接推门而进,他爸的秘书是在后面跟着的,也不敢阻拦他,只能跟秦振解释,“董事长,方董他……”
他爸就挥挥手,让人下去了。方海东也不在意,直接叫着姐夫,坐在了他爸的对面,大刺刺地跟他爸说,“姐夫,你什么意思啊,烈阳才几岁,你叫他来干什么,好好的孩子学习去吧。”
从那天起,他就断定,他的舅舅方海东并不安分。那时候的他或许只是被金钱撩得忘了根本,而如今,他显然是已经拿着秦芙这个蠢货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蠢蠢欲动了。
十多年后,这位并不安分舅舅坐下来的第二句话是,“烈阳,你最近有些过分了。”
秦烈阳顺手将眼前的资料扣上,然后才双手相握,看向了方海东,听他胡诌,当然,方海东不是傻子,两边已经势同水火,他只是来安抚秦烈阳省得他做得更激进的,他也不会讲亲情,他只讲所谓的利益,“给你介绍唐鼎欣这事儿,你妈作为一个母亲,这么做并没有错,你不喜欢,完全可以拒绝。你的生气,我知道你认为你妈对不起你,把她所有的意思都解读成恶意。只是烈阳,你不觉得你有些草木皆兵吗?
那件事儿的发生,这些年她也不是不痛苦的,只是她嘴拙不知道如何说,你脾气又倔强,才闹成这副模样。而且,阿芙只是能力差点,他没有对不起你。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再恢复如常你妈也知道不可能,相安无事不是更好吗?你如今是秦氏的代理董事长,这个摊子早晚都交到你手上的,阿芙你也看到了,不是个有本事的人,他争不过你的。鼎欣马上要生育,以后他娶妻生子是另一条路。”
“不如,都安分下来。”方海东试探着说。
这是要休战了?
秦烈阳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里面的诚意有几分,许久才问,“舅舅倒是对阿芙了如指掌,我的确挺不愿意费心招呼这只小猫咪的。不过,你代表谁来说的,你能做谁的主?”
方海东顿时笑了,“你妈妈和你弟弟,都是这个意思。”
秦烈阳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啊!舅舅的面子我总要给。”
等着方海东满意的出去了,宁泽辉才进来,皱眉道,“他什么意思?怎么着他来这趟也不对啊。”
总觉得他的所谓停战的说法太傻白甜,不似他的作风。
秦烈阳直接说道,“□□。你猜怕我在秦芙结婚这段日子再动手脚,保持平静?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大招待发?还是明明没有希望诱导我以为有,让我精力放在别处?他原先的外号叫狐狸,现在有身份了,没人叫了而已。何况,还能卖我爸的好。”
宁泽辉知道此言不虚,虽然看起来都是多想,但他们原本就是想的多,只要一想,就会牵扯精力。“那怎么办?”
秦烈阳笑了,“我这人跟别人不一样,我属狗的,只会死咬一处不放,等秦芙结婚后再说吧。”
因着方海东的原因,秦烈阳直接就回了公寓。进门的时候,他直接去信箱那里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然后就上楼去了。
这套房子并不算小,原本可以隔成三室一厅,只是秦烈阳没这么大的需求,直接就留了一间书房和一间卧室,剩下的全部做了客厅,因此客厅特别的大。外加整面的可以俯视北京城的落地窗,更是显得格外的空旷。
他倒是没觉得孤单,只是干活到了八点的时候,习惯性的看了看手机,微信里空荡荡的,黎夜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没发微信。
秦烈阳顺手就开了电话簿,想打给宁泽辉,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顺手放下了,扭头接着工作。
九点他看了一次,九点半看了一次,九点四十五看了一次,都没有,他就有点毛。
可去问你为什么不发微信啊,那就是告诉所有人,他在意吗?
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在落地窗前掐着腰看了会风景,最终才压下去问问的*。扭头拿了包里的mp3,洗澡睡觉去了。
医院里,卓亚明一头黑线的陪着黎夜终于将《霸王别姬》看完,又翻了翻夹杂在一叠碟片里翻出了《春光乍泄》《断背山》甚至还有《蓝宇》等,对秦烈阳和宁泽辉这两个家伙就觉得没救了。
他扭头看了看还挺伤感的黎夜,觉得这事得提个醒,这种潜移默化真他妈太操蛋了。问他一句,“黎夜,你看懂了吗?那两人什么关系?”
“懂啊,”黎夜一副很常见的表情,“村里就有啊。村里的三大爷就一辈子没娶老婆,他跟隔壁村的王六叔搭伙过。我爸说那叫契兄弟,跟夫妻是一样的,让我们不准老盯着他们看。”
卓亚明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魔性的同性恋故事,直接愣那里了。
黎夜还在说,“他们可好呢,经常一起下地,还给我们买糖吃。我来北京的时候,六叔都六十了,三大爷都小七十了,两老头还天天一起上地呢。其他也有两对。”
卓亚明有些结巴地问,“他们家里人都愿意啊,你们村里呢。不说吗?”
“他们都是养大了弟妹,自己也岁数大了,娶老婆也娶不起,我们那里彩礼重,才找契兄弟的。家里为什么说?村里也都明白啊。没钱怎么办?”
卓亚明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然后又突然升起个想法,黎夜怎么这么清楚?“那个,黎夜,你也养着黎耀,你想过吗?”
黎夜瞬间就闭嘴了,他曾经也想过的,养秦烈阳的时候,他想要是长大了他俩没钱盖房娶媳妇,就搭伙过;。不过,那时候他因为压力大,想的太悲观
,压根就不该是孩子想的事。
现在这种话,是不能说了,秦烈阳怎么可能娶不上老婆呢。
第30章()
mp3响了一夜,等着秦烈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没电了。耳朵带了一夜的耳机,压得有点麻,他一边揉着,一边将耳机拽出来,顺手扔在一边,然后摸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眯着眼睛开了微信。
不得不说,当看到黎夜的对话页面那长长的一溜后半夜发的语音时,秦烈阳是吐了口气的。他昨晚真是有种想冲过去看看的想法,虽然被按压住了,但总是忍不住会想,出了什么事,这家伙居然连微信都不发了。他不是天天在病房里躺着,连门都出不去吗?难不成是睡着了?
这种因为联系不上担心一个人的感觉,秦烈阳并非没有过。
曾经跟黎夜一起生活的时候,他经常会这样。那时候黎夜学了大车,十五岁天天跟着一群大老爷们跑长途大车,他原本只觉得不就是开车吗?并不觉得多危险,他虽然年纪小,可在家也摸过两把的。
直到后来有次去威海,需要在那里待两天,又是大热天的,黎夜就将他带上了,想要让他也去泡泡海水,黎夜觉得那是好事。那一路上,车子是日夜不停的,天又闷又热可是就不下雨,车子里的空调也不是很管用,两个人四小时换一次班,黎夜换班下来整个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可偏偏又热的睡不着,只能闭着眼养神。
他亲眼看着,不过两天两夜的路程,黎夜生生的熬了两夜,他一点都吃不下,只想灌水。最重要的是,不仅仅只是累。他们中午头在一个饭店门口停车休息吃饭,结果就碰上了偷油的,一听有人喊,那个文弱如书生的黎夜,竟然一下子就跳起来,抓起一旁的扫帚就冲了上去。他唬了一跳,赶忙也跟上去,偷油的是三个小流氓,竟然理直气壮地围攻黎夜。
等着他和另一位司机赶过去把人赶走的时候,黎夜已经挨了好几下,后背好几道青紫。他骂黎夜“你不要命了,你这个身板能打过谁?”黎夜就跟他说了一句话,“油要是没了,这一趟剩不下多少了。”
不就是几百块钱吗?秦烈阳气得恨不得骂人,可瞧着黎夜那副虚弱样,又骂不出口,只能恨恨地低头给他上药,边说,“钱我能挣,出事了人就没了,他们都是不要命的。”他觉得自己要被憋屈死了。
可黎夜说什么,那个财迷说,“你挣得也是我的,油钱也是我的,怎么能抵呢!”
秦烈阳说不过他,可终究害怕他出事,于是拜托相熟的王叔——他是修理厂的——给黎夜定制了一根伸缩铁棍,让他随车带着,如果吃饭,就拿在手边。就这样,只要黎夜一出车,他就开始坐卧不安,他担心黎夜在车上休息不好,担心黎夜万一一个疏忽出了车祸怎么办,还担心遇见了偷油的抢劫的。
这种担心,一直持续到他离开,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秦烈阳知道,这是一种牵挂,是一种离不开的感情,就如当初离开黎夜,明明知道他将自己卖了二十万,他还是撕心裂肺地难受,他还是放下尊严祈求黎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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