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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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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倒是晃动得温柔,可是架不住这世上还有晕船的物种啊!林代从离城到锦城已经痛不欲生。再要从锦城坐船到京城?把她的尸体载过去好了!
林毓笙表示很困惑:“我上次没有这么晕啊。船一晃一晃还挺舒服的。”
“滚你个蛋!”林代直接暴粗口,“我上辈子也不晕船!肯定是到你身体里没有安稳妥,才染上这毛病!”
于是现代社会中整天出差,从江南小镇到大美利坚,彻夜火车转飞机、飞机转地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林律,现在为了怎么出门完成这区区几千里的旅途而大伤脑筋。
从锦城坐船到京城。是逆流而上,意味着速度绝对慢,一般女眷选它,也就看中个稳妥。可以慢慢儿的晃。林代晕船晕成这样,选择此路,确实等于慢性自杀。
那就只有坐马车了。云剑为了早点到京城熟悉环境、跟老师学生们套套近乎什么的,也选择骑马。林代倒可以跟他一起走。就是马车也实在颠得慌。林代在离城、锦城都坐过几次,算领教了:平路,短程。还可以坐坐。远的话,尤其是很多官道根本不能跟柏油马路比,起初也就是小石子垫平、再铺土、最后用碾子压平,年深日久,很多路段的土松了、流失了,留下坑坑洼洼的麻子路,车走上去,马扬蹄本来就有个颠簸,石子与土坑再给车轮一个颠簸,车里的人那叫个松筋震骨的酸爽!
照林代的意思,坐这种马车,还不如跟云剑一起骑马。
只可惜这年头,女子还真是不方便公然在大道上骑起马来,除了郭家小姐离澈——天底下又能有几个郭离澈呢?
她觉得为难极了,云剑倒觉得很好笑:“这有何难?你乘轿子就好。”
轿子很慢哎……就这么压在别人的肩头,慢悠悠地往前挪……亏得是锦城离京城不算很远!否则,怕不要走个一年半载的。
林代觉得这种行路方式实在是无聊。能像云剑一样骑马就好了。但她现在的身体毕竟娇嫩,要是在马鞍上坐几个时辰,怕大腿内侧都要血肉模糊。
“有机会的话,我要一点点学起来。”林代暗自想。
“这样,你腿会磨得很粗,都是老茧哎!”林毓笙警告她。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的腿现在也没打算给谁看。要说以后?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有一双强健的腿,说不定比拥有一双娇嫩的腿更实用呢!谁知道?
最后还是云剑骑马先赴京,云舟坐船,林代则乘轿在岸上走。她乘轿的速度,倒是跟船逆流而上的速度差不多。
唐静轩也是乘船上京。
他也要参加秋闱。说起考运,他比云剑倒是好一点儿,已经考取了秋闱,但是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上次春闱,这次直接再去一次春闱就好。
他作为堂堂贵公子,身体也是很文弱的,不便骑马,也受不住马车,于是仍然选择了船。迟一点进京倒不要紧,反正他是唐家!京里有人!该打点盘算的,都已经好了。他只要保证在考前到京城就行。
唐太守安排他跟云舟一路走,也是看中了云舟的好前途,要拉拉关系。未婚男女不便直接拉关系,免得真拉得太近,反而被天家大怒砍头——但是有福珞和福三娘在啊!(。)
十一 青山如黛()
福珞跟云舟一船。唐静轩跟福三娘一船。福三娘跟福珞是姨侄近亲。这么着!一路牵绊过去,等到了京城,还怕未来的七王妃跟唐家的关系不融洽么?
至于张绮儿,赴京还是要赴的,但去年七夕跟唐静轩闹得实在太尴尬了,这次刚过完年,就悄悄的提前走了,避开了他们这一拨人。
毕竟是千里迢迢、又关系重大,林代眼望滔滔江水,都不由得兴起“滚滚长江东逝水”之叹。更别提本来就多愁善感、又且才华横溢的林毓笙了。
云剑与众人偕行至江岸,就要拱手而别。那马鞍是唐家送的,聊表情谊。云剑连声道谢。唐静轩也谢谢他送来的文房四宝,趁势兴起,表示要与他联诗送别。云剑谦道:“送别诗早有珠玉在前,就写了也容易落俗套。我们心意在,就是了。何必拘泥?”
说到这里,筱筱出舱来,福了一福,笑道:“两位公子恕罪,肯听婢子传一句话么?”
唐静轩还担心是福珞又出了什么鬼主意。云剑已笑着责备道:“偏有这许多虚文!又没外人。什么话,你且传来。”
筱筱便道:“这船儿左右是要开的,咱们公子也左右是要走的。道路甚长,也不急在一时,且喜那岸虽是芦苇荡,这岸却坚实好走。不如我们放桨,公子便在岸上放缰,一路联去,到兴尽辞穷时,再各各道别,怎么样呢?”
唐静轩想着这话头,好不风雅,绝不能是福珞这个小顽皮想出来的,却不知是云舟与林代玉哪一个的主意?
云剑已问道:“是姑娘叫你传的话么?”
筱筱道:“婢子正是奉林姑娘、福姑娘、四姑娘的命。”
林代在舱里听了,不依道:“怎的将我也绕在里面!四姐姐这是埋汰人了。”心里则警惕着想:云舟向来爱掐尖儿,如今想了这么个送行的好玩法,偏不肯独自挑头,要把三人的名头都说出去,不知又下什么套子呢!
正巧艄公又招呼开船。她想就些下船乘轿去了。
林毓笙却舍不得。她一听说联诗,就技痒,想着轿里笔墨传诗不便,仍想留在舱中。也难为她。想了一句话来劝林代:“要不你睡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撑着?”
林代好气又好笑。此时云舟已说话了。林代且不与林毓笙纠缠,先听云舟说的是什么。
云舟道:“我们姐妹,原不分你我。他们外头虽是兄弟,却与我们男女有别。念着手足亲情,哪有催他们快离去的道理?想来林妹妹也是不忍着。但念在礼教之防。却怎么好把我一个人的名字挑在外头。我们既然同此心、同此理,自然共进退了。好在我的丫头,便是两位妹妹的丫头。她把你们的命同奉,于道理也无亏呀。”
福珞凑趣道:“我原是这样想的,难为姐姐说出来,比我自己说的更贴切。”又睨了林代,道,“只是很少有机会跟林妹妹相处,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想的。也许根本不愿与我们一道,那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林毓笙立刻心悸气短:“你听听她说的这是——”
“放心放心。人家是故意气你,你也当真?”林代安慰了林毓笙,心里更有底了,向两位姐姐谢罪,表示自己不该说怪话,实则心里没有远着大家。这两个“好姐姐”顺理成章又跟林代和好如初。
筱筱进舱来了,传外头的话:“两位公子请姑娘们起首句。”
云舟便让福珞与林代。林毓笙倒是技痒,林代坚持不许,道自己要乘轿去了。
云舟道:“也好。妹妹在轿中写诗出来罢了。”
林毓笙倒害起羞来,跟林代商量:“我在这里跟她们一起。只作一个人。诗句出去,人不知是我。轿里,我自己当一个人,跟男儿般。怎么好意思呢!”
林代冷笑:“坐轿去,就老实坐轿,难道放你出来写诗么?想得美!”
林毓笙吃惊:“你自己写么?”
“我不会。”林代这点倒是老实。
“那你怎么跟人家说?我明明会的,你怎么说不会?”林毓笙越发吃惊了。
其实厚着脸皮就说不会了,人家也不至于拿刀逼过来非写个字看看不可……然而真的丢人。
林代一直抢考试头名、抢奖学金、抢升迁、抢奖金,很少试过这样窝囊。果然一时舍不得,狠狠心:“那就让你作两句诗。我正好也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林毓笙欢呼。
林代追补一句:“船一开,我又晕了,要躺着睡了,这里就好名正言顺的作不得诗了。你别恋战。这终究只是玩艺儿,又没大用。”
林代叹气。
这边云舟作喜色道:“林妹妹沉吟许久,一定有好句了。”
林毓笙果然要当仁不让——她是有句子了。
林代忙按住:“第一句别出风头,你听我的!”硬要谦让给云舟,否则就说不肯作诗了。云舟只好受了,但道:“可惜闺阁中字句,不便形诸笔墨流传于外。这如何是好?”
福珞出主意:“叫筱筱传话便成了。我们写什么字呢!”
筱筱骇笑求情:“婢子识字不多。姑娘们作的诗,我认都未必认得全呢!也不懂得意思。这样到外面传去,字音或者都背错了。就算背对,人家问是哪个字、什么意思,婢子也说不出。怎么得了呢?”
林代暗暗点头:古文简略是简略,就是读来有点麻烦。措辞如果浅显大白话一点还罢了。如果稍微诘屈聱牙一点儿,譬如一句:“qi de tian jue; wen wei guo hua”,若是不写成文字,哪个能秒悟出“器得天爵,文为国华”这八字?所以就算文人们开诗社、词社,基本也还是要写出来的。抄写时,往往也要费口舌解释一番呢!
看来是非写不可的。
怎么写才好呢?
云剑在左岸鞍上,唐静轩在外航道的那条船上,便见当中那条船,俏丫头进去一会儿,后舱窗板开了,看是看不见里面,只见一块板子推出来。板上有碧青茶叶撮成的一行字:“青山如黛水回环。”(。)
十二 锦破遁千帆()
唐静轩暗暗喝声采:诗句稳正。而这以茶为字的法子,又正符合他的审美:材质雅洁,用后轻轻一抹,质本洁来还洁去,不落痕迹,岂不合天地风流之大道!
他拱手请云剑先联句。云剑则坚持请他先来:“正该一家一句。挨下来,数也数得着唐兄了。”
这话的意思是,云剑猜到写这句话的人,是云舟。
福珞还写不出这么稳当的句子。林代玉从前流传出来的诗,多清奇玲珑,与这句风格迥异。
要联诗起句,也不容易的。一句便定下基调、定下容易给人发挥的韵脚,而且意思上也要给后头人留下地步。这确实是云舟的手笔。
林毓笙技痒,难道起不了一句?她也有:“是夜蕉窗曾碎梦。”
这是让第二个人照着来仄韵呢——仄竭入诗,于音韵上是更难一些的——还是抛开它,另起平韵算了?照着格律,这也使得,然而第一句定韵的功能就完全放弃了!真是毫不负责的起句方式哪!
这还只是从音韵上来说。要从诗意呢?清愁惨切是有了,可是个人风格也太鲜明了!多愁多病大才女形像,跃然而出,后头人再要连下去……总不能给大才女接个大酒坛子吧?只好硬着头皮往大才女路子上跟着憋……为难人呢这不是?
从诗意上来说,林毓笙胜过谢云舟。从起句的章法上来看,云舟才有大家风范。
云剑既猜到这句是云舟写的,都是他谢家的人,接下去的句子就请唐家人续比较好。
意思是这个意思,他又没说透。跟唐静轩实在也不需要说透。当下唐静轩拱手:“如此,在下斗胆了。”
与云剑相视一笑,彼此会意。唐静轩就发起愁来——
他倒不愁下一句怎么接。这点墨水,他肚子里还是有的。可是怎么把想到的句子写给人家看呢?
以茶为诗。唉呀呀!何等的清雅、何等的从容、何等的高明!他怎么样才能略为匹敌?
绝不能用墨笔写在纸上了!那就太普通了太俗了!
人家用了茶,他却用什么好?人说以茶代酒,他倒以什么代茶呢?——咦?“以茶代酒”?唐静轩眼前一亮。有了好主意!
这里船已缓缓前行,林代开始犯起恶心来,伏在案上,就要装病退场。呵。这倒也退得理直气壮,不伤面子。
但林毓笙不答应!
她自己的诗兴还没发挥,更想听听云剑的答卷。她一使小性子——林代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唐静轩已经叫书僮铺好纸、润好笔。他挥毫。
纸上湿了,却看不出墨迹来。
这是怎么回事?
舟女依命掌来渔火,往纸上一倾。哗!纸上便烧出字来!
原来他用的不是墨、也不是水。而是酒。酒烧得快。火舌一舐,纸上的酒迹就先显出来,道是:
“莲叶传茶须尽欢。只因喜好吟成句,”
字迹一显完,便烧及纸张。整张纸烧成灰,便落到江里去了。一般的不留痕迹。
唐静轩脸上颇有得色,想着:姑娘们在舱里,一定颇为赞许了。毕竟他这法子想得是真不赖!
姑娘们是否赞许?因她们都守着矜持,不能直接欢呼出来,唐静轩不知道。岸上的云剑已经击节喝彩。
唐静轩故意谦虚:“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心里想的是:茶和酒,我们都用了。你又骑在马鞍上,写东西不方便,看你怎么办?你要是想下马写字,我们倒也等你的。
云剑控缰。
他控缰,但并没有勒马,只将马蹄扼得一转,他已经从鞍上屈身下去。马蹄那一顿,又放开,跑得比先前还快。他就挂在鞍上,早拔剑出鞘,将剑尖在地上龙飞凤舞的划过去:
“宁愿淡泊聚作滩。一将功成枯万骨!”
邱慧天忍不住叫好,警觉失了小厮的本份。叫声一滞,易澧却看得惊心动魄,大声呼喝起来,掩了邱慧天的失态。
舟子渔人,尽皆瞩目:这才叫英雄本色,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林毓笙目送魂摇,痴想着:这样英雄,文武双全,我就为他送了命,也是值得的。
云舟瞄了眼林毓笙,与福珞调个眼色。
筱筱把茶叶的木板收了回来,奉到姑娘们面前。
这次林毓笙再不推辞,就亲手铺陈应对道:“三春锦破遁千帆。终古飘零今已惯,”
云舟低睫。她早知自己才情不如林代玉。
当今皇上……其实是个爱才的人哪。
皇后母仪天下,有“女言”传世,遣辞用句,纵然大儒无以过之。而受宠封嫔的张家女儿,能剪得一手好纸,据说剪鸟儿粘在枝头,鸟儿会叫,剪花儿依在窗下,花儿会笑。这一手微末小技,她娘家人也谦说不足挂齿,但据小道消息,确实是她邀圣宠的重要工具。
然而毕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技能。所以虽蒙圣心欢喜,也只封了嫔。
林代玉若入了宫……
“爷爷,你总是对的。”云舟默然自语,似乎是赞许,却带了三分苦,仿佛像惆怅,却有七分的狠。
根据林代玉在灵堂的事儿编排成戏,还有如今诱逼她写诗,都是一个道理,要把她才女、美女、孝女、慧女的形像尽量的传扬开去。民间不敢娶出名的女子,但天家就完全不一样。澹台以的婶婶不敢说的亲事,天家敢要。
谢小横是要把这外孙女儿推到最高的战场。
林代却一直不写诗。
她实在不会!而且也不觉得有必要学这个。
谢小横设计了这场戏,云舟与云剑都有份参演,唐静轩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友情赞助。林毓笙果然出手。
一出手便技惊四座。
“实在该压着林妹妹晚些才准写的。”云舟看着福珞,笑道,“哪有第三联就出这样好句的道理?我们都没出手的余地了。”
福珞含含糊糊的应着,有些困惑。她知道云舟是赴京的主角,林代玉只是附骥尾的。一开始看见云舟挤兑林姑娘,她很高兴帮着下手,还以为是设个圈套、要教林姑娘老实听话一些呢!谁知真要奉承林姑娘出风头?她实在不懂了。(。)
十三 如此收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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