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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王爷草包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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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月静静的站着,听到三姨娘的哭述,并不出声阻止,更不解释,只是像没事儿人儿一样,淡淡而视。
卫东亭听完三姨娘的哭述,不禁浓眉紧皱,问道,“你是说十一先打伤四丫头,又将你打成这个样子?”虽然是向三姨娘问话,却抬头盯着莫寒月,目光由疑惑变的严厉。
前一段事虽然没有瞧见,可是后一段事,却是亲眼所见!
后宅里,这些姨娘们争风吃醋,庶女之间相互争斗,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的太过,就随她们去。
可是这几年,他也一向知道,只有别人欺负十一的,从没有十一能欺负得了旁人,听说一个脾气暴躁的四小姐卫盈仪竟然被十一打伤,还流血,心中又有些不信。
可若三姨娘说的是真的,这个傻子竟然到了无故伤人的地步,就不能不管!
三姨娘连忙点头,说道,“老爷,妾身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她可是妾身的命根子,妾身岂会撒谎?这些妈妈、丫头都是证人,老爷一问就知!”
滚在地上还没有起身的婆子、丫鬟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四小姐流了许多的血,我们亲眼瞧见,只因为不忿四小姐被人欺负,才陪着夫人来找十一小姐讨个说法!”
“是吗?”卫东亭仍然将信将疑,抬头向莫寒月一望,问道,“十一,三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莫寒月连忙摇头,说道,“十一当真没有碰四姐姐一下,不信……不信……”目光在众丫鬟中一望,伸手一指,说道,“不信问她,四姐姐来时,十一不在,是她在厅里侍奉!”手指尖尖,直指金丽儿。
金丽儿刚才只为了自个儿脱罪,将打人的事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哪知道她竟然转头就将自己指了出来,不禁身子一缩,迟疑道,“是……是奴婢服侍。”
卫东亭皱眉,说道,“既然是你侍奉,四小姐怎么会受伤,你说来听听!”心知那傻子也说不清楚,倒不如问一个丫鬟。
三姨娘一听,也大声道,“是啊,你和老爷说,十一小姐怎么伤了四小姐,不要怕!”语气里含了些诱哄。
金丽儿向莫寒月望去一眼,再瞧一瞧还坐在地上的三姨娘,心里两个念头交战。
如果,这会儿顺口污陷莫寒月,自然能在三姨娘面前讨好,说不定趁机攀上三姨娘,好过跟着一个不得宠的十一小姐。
可是,如果三姨娘不能提携她离开这院子,依十一小姐的手段……
这一瞬间,金丽儿想起进府那一日的事,不禁心头打一个突,背脊寒意暗生,略一迟疑,说道,“是……是四小姐来院子里找我们小姐说话,我们小姐赴宴没有回来,奴婢就给四小姐奉茶。”
“你们小姐不在,你服侍奉茶,也是道理,后来呢?”卫东亭拧眉追问。
金丽儿咬唇,又抬头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迟疑片刻,才低声道,“刚……刚说几句话儿,我们小姐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两位小姐口角起来,四小姐气的要走,刚出门就摔倒。”
一番话说的简略,却又颇多含糊,两边都不得罪。
莫寒月眸光向她一扫,微微抿唇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点头道,“正是这样,四姐姐是自个儿摔倒!”
三姨娘一听,尖声叫道,“不会!不可能!四小姐分明说是你下的手,你不要胡赖!”
卫东亭听金丽儿的话和莫寒月所说一致,也不想再问,连连摆手,说道,“一会儿本相去瞧瞧,四丫头伤到了何处,要不要紧!”抬头向莫寒月一望,见她瘦瘦小小一个人儿立在阶上,终究不信她还有胆子伤人。
那个地方,是当爹的能瞧的吗?
地上众丫鬟、婆子都是一脸尴尬,面面相觑,三姨娘也是不禁一窒,哭声顿时停住,跟着转念,叫道,“老爷,如今这贱人既打伤四小姐,又打伤妾身,你可要给我们娘儿俩讨个公道!”说完,爬在上地哭的花枝乱颤,抑扬顿挫。
卫东亭微微皱眉,抬头向莫寒月问道,“十一,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莫寒月微微抬眸,隔着留海的空隙向他望去,淡淡道,“十一没有伤四姐姐,是她自个儿摔倒弄伤。三姨娘带人前来砸毁十一的院门,喊打喊杀,十一害怕,才命丫鬟抵挡!”
三言两语,推的一干二净。
刚才在院子外头,夜色下,卫东亭并没有注意到院门,进到院子里,又被眼前的混乱吸引,此刻听莫寒月一说,不禁转身去望。
新刷的粉墙上,崭新的两扇木门,一扇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另一扇早已倒在一边,不禁皱眉,回头向三姨娘一望,冷声问道,“吕氏,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姨娘听他直呼她的姓氏,心就突的一跳。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四小姐受伤,妾身来向十一小姐讨个公道,哪知道到了院外,她……她命人将院门关上,妾身……妾身……”
卫东亭一向知道她泼辣,将脸一沉,说道,“所以你命人砸毁院门?”
“是……”三姨娘低应一声,跟着又身子一挺,大声道,“相爷,就算妾身砸毁院门,十一小姐也不该将妾身打成这个样子,妾身……妾身……”说到这里,再不往下说,又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真会装!
夏儿翻个白眼,满心都是不屑,可是又实在担心自家小姐不能应付,不禁回头向她望来一眼。
莫寒月微微挑唇,说道,“姨娘身边儿带着一帮子人,十一院子里不过都是些小丫鬟,又怎么打得过姨娘去?姨娘可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你才睁着眼说瞎话!
三姨娘大怒,尖声嚷道,“老爷!老爷!你可是亲眼瞧见的,分明是她命这些小丫鬟将妾身等人毒打,这会儿又不认账!”
卫东亭听莫寒月一说,也觉得奇怪。看三姨娘带来的人,有两个壮实婆子不说,十几个丫鬟也个个五大三粗的,怎么着也不会打不过一些十岁上下的女孩子。
可是院子里灯笼点的亮堂堂的,刚才他站在门口绝没有看错,不禁心里奇异,皱眉道,“是啊,她们要打,你们不会还手吗?怎么就任由她们打?”
这一仗,三姨娘也是败的憋屈。本来想莫寒月院子里只有一个小厮,余下的丫鬟最大也才十三岁,自己带的人人数本来就比她们多,又都年长几岁,断断没有打不赢的,哪知道刚进院子,就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卫东亭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禁抬头向莫寒月望去,问道,“十一,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寒月微微挑眉,垂眸向三姨娘一扫,眸中就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许是姨娘累了,见十一院子收拾的干净,躺下歇歇罢!”
有大冷天躺地上歇的吗?
三姨娘大怒,尖声叫道,“小贱人,你胡言乱语,打算蒙混老爷吗?”
莫寒月眨眼,奇道,“难道不是吗?那姨娘为何还不起来?这会儿可没人压着姨娘!”
三姨娘还要再骂,卫东亭已连连摆手,说道,“够了够了,爬这一地成何体统,都起来,到厅里去说!”也不理三姨娘,越过她向阶上来。
夏儿一见,不禁大吃一惊,失声唤道,“老爷……”
她话还没有出口,就见卫东亭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砰的一声砸在三姨娘身上。
“啊……”三姨娘大声尖叫,痛哭出声,“我的腰……我的腰……”惨厉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连侯氏也吓了一跳,赶忙问道,“老爷,怎么了?”抢上两步要扶,却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正正砸在刚刚坐起的卫东亭身上,顿时滚成一团。
三姨娘本就被卫东亭压在身下,此刻卫东亭刚刚挣扎起身,又有侯氏砸了下来,顿时又是一声惨叫,又趴了回去,只是胸口被压的生疼,一时间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只留下呜咽的抽气声。
卫东亭摔的七昏八素,听到她的哭声,只觉得心头火起,大声喝道,“哭什么哭,本相还没死呢!”挣扎要起,却觉脚下一滑,又再一跤坐倒。
三姨娘被他一喝,哭声顿停,缓口气正要说话,哪知道他又一跤摔回来,顿时一口气噎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时跟着三人来的丫鬟、小厮已齐齐赶来,各自伸手去扶,哪知道这二人还没扶起,两个丫鬟已连声惊呼,噗的摔倒。
侯氏吃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终究是卫东亭反应快一些,伸手在地上摸一把,凑到鼻子下一闻,皱眉道,“是油!”抬头向阶上的女娃望去。
三姨娘这么多人,之所以会处在挨打的地位,是因为这院子里倒了许多的油,让众人无法立足,只能爬在地上挨打。
这个法子,简单、有效!说来并不稀奇,可是,那上头立着的女娃是个傻子啊,她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油?”莫寒月挑眉,问道,“地上有油吗?”清润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疑惑,像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啊!”在她身边的夏儿突然惊叫一声,说道,“哎呀,奴婢忘了,今儿府里送油来,却被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狗儿弄翻,洒了一地。奴婢赶着陪小姐出门儿,一时忘记唤人收拾,当真是糊涂!”
话刚说完,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拎着两只油桶,忙砰的一声丢掉。
卫东亭目光向她一扫,心知道说的是假话,可是此时只想息事宁人,只是淡淡问道,“真的?”向坐在身下的三姨娘一望,却见她直挺挺的躺着,早没了声息。
后宅里大闹,惊动卫东亭,侯氏不得不跟着过来,此刻又摔的狼狈,不由大为恼火,说道,“还不快命人扶我和你爹起来再说!”
莫寒月微微勾唇,点头道,“是,母亲!”向夏儿一望,说道,“还不快扶爹爹、母亲起来,厅里坐着?”
“是!小姐!”夏儿忙应,唤过小红、丰儿帮忙,先取两床被子来辅在地上,才去将卫东亭和侯氏扶起往厅里去,对躺在那里的三姨娘却瞧都没瞧一眼。
小姐只让扶老爷、夫人,姨娘自然不管。
卫东亭摔这一大跤,弄的满身油污,狼狈万分,也不想再问,只是向侯氏皱眉道,“你管着后宅,这姨娘跑到小姐院子里吵闹,终究不合礼数,还该管管才是!”
侯氏也从来没有在下人面前出这么大丑,也是一脸恼怒,冷笑一声,说道,“相爷弄这么多姨娘回来,可不就是非多?妾身管着中馈,成日多少事儿,哪里管得过来!”
心里对这些姨娘、庶女厌烦,忍不住抬头向莫寒月一瞪。
卫东亭被她一噎,也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才道,“这些姨娘进府,都是你点过头的,这会儿当着女儿说这些做什么?”说完,也回头向莫寒月一望,自觉一张老脸无光。
侯氏冷笑一声,说道,“她懂什么,一个傻子!”倒也不再往下说。
莫寒月垂眸,似乎对二人的争执并没有在意,听二人都闭嘴,才轻声问道,“爹爹,这大门毁了,明儿可怎么办?”
卫东亭皱眉,说道,“明儿使来人修就是,还能怎么办?”
莫寒月眨眼,说道,“爹爹,明儿不是府上宴客吗?”轻轻一句话,把话题转到第二天宴客的事上。
被她一提醒,卫东亭这才想起来,手在额头上一拍,说道,“本相被气糊涂了!”
明天府里宴客,各大世家都下了帖子,旁人也倒罢了,谢沁、罗雨槐等人怕是会来莫寒月的住处,可如今院门损毁,岂不是让人笑话?
想到这里,卫东亭向外唤道,“来人!去和赵管家说,即刻唤工匠,连夜将门修好!”
“是,老爷!”门外小厮闻命,忙出门去传令。
到了这会儿,卫东亭想到明天不但有各府的小姐,还有墨浩林前来,哪里还有心情追究今晚的事,更不用说责备莫寒月,向她一望,说道,“你是位小姐,凡事不必和姨娘计较,今儿的事,就这样罢了!”
莫寒月点头,说道,“三姨娘不恼十一就好!”语气里带着些忐忑,心里却暗暗好笑。
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怎么可能?
卫东亭想到三姨娘那性子,不禁皱眉,说道,“日后你避姨娘远些就是!”
莫寒月垂头,轻声道,“若不是四姐姐在十一院子里摔倒,姨娘也不会来十一院子里喊打喊杀。”
虽然没有一个字咬重,可是两次提到“十一院子”,倒是明明白白。
也就是说,是那母女俩欺上门来,她可没有去找她们晦气。
侯氏虽然不喜欢莫寒月,但更加不忿卫东亭纳那许多姨娘,闻言冷哼,说道,“是啊,你娶这许多姨娘,满园子乱跑,又哪里是避得开的?”
卫东亭听出她话里的醋意,皱眉道,“姨娘都有各自的院子,园子里只住着她们姐妹,几时会乱跑?”
侯氏“哼”的一声,说道,“没有乱跑,怎么会在十一的院子里?”
莫寒月趁机点头,说道,“是啊,十一不曾去找四姐姐,也没有去找姨娘!”
也就是说,这娘儿俩,可都是送上门来的。
卫东亭见这二人一搭一档,不禁连连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回头本相和她们说,不要到处乱跑就是!”
莫寒月也连忙点头,说道,“十一怕人,还是不要来十一院子的好!”她还有许多的事要办,可没有功夫和这些女人纠缠。
卫东亭微微皱眉,“嗯”的一声,向她打量几眼,说道,“自个儿姐妹,要多些来往才好,总怕见人怎么成?”
想着这个傻子日后难免出入各大世家、府门,若能和姐妹亲近,或者更懂些来往应酬。
莫寒月垂头,小声道,“十一更怕各位姐姐!”一双纤白的小手,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显的心里害怕至极。
卫东亭微微一怔,想起这些年不管这个女儿的死活,想来受了姐妹不少欺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默然片刻,说道,“你怕她们,离她们远些就是,若是她们来……”
微一沉吟,话还没有出口,就听莫寒月轻声道,“打出去,全部打出去!”
卫东亭一怔,想到刚才的一幕,一时又不知是气是怒,向侯氏一望,皱眉道,“你和她们说,日后少来这里就是!”
侯氏“哼”的一声,说道,“打就打了,打上几回,她们就长了记性,还用得着说吗?”
这还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莫寒月好笑,福身行礼,说道,“是,母亲,十一知道了!”
这下子,打人成了奉侯氏之命了!
卫东亭瞠目,一时间,深深怀疑自己搞这么多女人回来是不是没事找事,不由大觉头疼。
三姨娘被婆子们抬走,再送卫东亭和侯氏离开,院子里一下子变的清静。夏儿瞧着满地的油渍,有些犯难,说道,“小姐,这青石板抹上油,怕一时擦不掉!”
莫寒月却不以为意,打个哈欠道,“擦不掉就不擦,谁若摔了,只能怨自个儿没长记性。”
小康见她露出些困倦,说道,“小姐,天儿不早,小姐歇了罢,奴才守着工匠修门就是!”
“嗯!”莫寒月点头,目光向他一望,含笑道,“小康,今儿干的好!”虽然刚开始他惧怕三姨娘,但是后来那几大门闩打的着实痛快。
小康微微一怔,摸了摸后脑,想起刚才的事,却有些后怕,讷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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