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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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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鸟的悲伤端坐着一名紫衣少女,她并未像寻常姜氏一般头戴青铜面具,而是仰面朝天。模样极为娇俏,凤眼明亮澄澈,剃了一头及耳短发,身上不穿甲胄,薄薄一件紫色短打,模样天然,特立独行。
另一人半躺在她身侧,抱着个巨大的药罐子,蓝紫色的厚重披风,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裹住,只露出一双宝石般的红眼睛,眼神温润柔软。
紫衣少女伸出一手,在男人的额头上探了一把,说了句话。后者摇摇头,抱着罐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最终坐起身来。
那男人解开披风,竟浑身裹满了绷带,只露出眼耳口鼻。他叹了口气,正准备作出什么动作来。
陈铬头也不转,问李星阑:“我去把他们两个杀了,行不行?”
李星阑轻轻按住陈铬肩膀,还没开口,北辰却先说起话来:“那女人是九黎姜氏的大巫,轻而易举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陈铬:“杀那男的呗,他眼睛怎么是红色的,会是兔子精吗?”
北辰嘲道:“那男的浑身蛊虫遍布,也是个半死不活的,寻常法子伤不了他。还要再看?”
李星阑:“再看看,以后想办法对付他们。”
北辰闻言,点头不语,盘旋于风中。
金色的鵷雏、青色的鸾鸟、紫色的鸑咨暮桊赖鹊龋逖掌卟实难至梢幌撸诮鸢咨某胺绲拇煜拢上蚋幕四瘛�
凰鸟及其背上的两人,均被那光华流转的景象吸引了注意,陈铬一拍脑袋,大喊:“秦国的投石机!我们可以绕……”
李星阑将他摁住,并伸手向西一指,说:“你的朋友跟你想到了一块,赵*队已经过去了。”
陈铬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李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指挥着赵*队,绕到了战场的更西面,接管过秦*队带来攻城,且并未使用过的投石器械。
数十名赵国武士连成一线,扛起投石机的皮带,绑缚在自己的腰间,并用双手紧紧攥住。
“杀——!”
随着李弘一声令下,武士们汗如雨下,一连串滚圆的石块,正正朝着那腐化的凰鸟砸了过去,像一串串包裹着浓烈杀气的流星。
凰鸟双眼仍旧半睁半闭,根本没有躲避,任凭圆石重重砸在自己的*上,而后被撞成破碎的石粉!
这样巨大的力度,几乎能够瞬间摧毁一面铁打的城门,砸在这凰鸟身上,却像是以卵击石一般。不,甚至比鸡蛋还要不堪一击多了。
李弘一击不成,立马指挥武士上马撤离。
那凰鸟体内的蛊虫逐渐沸腾,根本没有在意西侧的“蝼蚁”,那攻击与它而言,或许跟挠痒痒并无区别。这怪兽并未开口,却发出一阵沉闷如滚雷的声音,像是嗓子里咯满了淤血,慢悠悠道:“吾儿,嘲风。”
嘲风睁大双眼,愣在半空,极低声地叫了一句:“母亲。”
凰鸟沉沉叹了一口气,吐出乌黑的腥风,如雾气落在地面,将未能及时撤离的众人笼罩其中。凡人们遇到雾气,浑身瘙痒溃烂,呼吸间化为一个个没有皮肤的血人。
嘲风的尾羽、长喙、脖颈等多处,几乎与这凰鸟一模一样,心中既欣喜又悲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母……亲?”
然而凰鸟已成行尸走肉,哪有这许多心思?听了一句“母亲”,便阖上双眼,滞于空中,再未说出一句话来。
狂风呼啸,带来不绝于耳的“咯咯”声,是丧尸的痛苦悲鸣,更是活人的死亡哀乐。嘲风带着众鸟盘桓片刻,比起母子情深,他似乎在考虑些别的,最终长啸一声,扬起羽翼绝尘而去。
“它的身体十分坚硬,普通攻击除了激怒它之外,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李星阑见陈铬面露失望的神色,想了想,继续对他说:“但是从嘲风的行为可以推测出,昆仑跟秦国并没有联合。妖族只是乐见人类自相残杀,过来煽风点火而已。”
陈铬心情复杂极了:“他们也是人类,只是跟我们有些细微的差别。两不相帮,我们应该庆幸吗?”
李星阑:“不表态就挺好的,我们可以尽力争取,跟他们结成联盟。”
陈铬:“你考虑得很长远,很对。”
李星阑:“我以为你是这样希望的。”
陈铬抬头看向李星阑,后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不是吗?”
陈铬笑了笑,跟他搂在一起,踮起脚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子,答:“当然,谢谢你。”
北辰仿佛嗅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鼻梁皱了皱,打出个气动山河的喷嚏:“阿、阿——且!”
陈铬脚下一滑,牙齿磕在李星阑嘴唇上,后者顺势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两人腻腻歪歪又纠缠了一阵。
“不试试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吻着吻着,陈铬忽然想起什么,一巴掌呼在李星阑肩头,大喊:“李星阑,我们来玩蹦极吧!”
李星阑:“……”
第91章 惨败·捌()
浑身缠满绷带的男人,慢悠悠站起身来。他身材颀长,绷带下轮廓分明,或许有一张极清癯的脸,只是双眼血红,眼神毫无波澜,浑身萦绕着腐朽的气息。
这男人走到凰鸟背脊的边缘,扬着下巴,居高临下俯视地面。只见,整个荒原肮脏不堪,厚重的积雪被踩得乱糟糟一片,污泥混着发黑的血液,汇成了一片腥臭的汪洋。
常人的肉眼无法看见,紫黑色的粒子轻薄如烟雾,从这男人的灵台溢出,缓缓缭绕其周身,而后瞬间炸裂于空中,散成万千微粒,飞速落入凰鸟的眉心。
凰鸟发出一声通天彻地的嘶哑悲鸣,仿佛将山河大地都惊住了,万物发出地震般的剧烈摇晃。而它那硕大的身躯,却在这恐怖的震颤中,陨星似的朝着地面狠狠砸下。
“轰隆隆——!”
凰鸟近百米长的身躯,骤然压在成片的军队上方。大地狂摇乱摆,积雪如波涛般惊空奔腾,尘埃与湿泥炸起,不过顷刻间,便有一道闪电状的裂缝,自它的身下向外蔓延开来。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凰鸟站起身来,地面的缝隙仿佛被它用力扒开一般,迅速地扩大至数张宽。碎石四溅,更有不少人逃跑不急,活生生坠落其中,摔得脑浆喷出,瞬间就死了过去。
凰鸟抬头仰天长啸,露出紫黑色的长舌,舌面上竟是长满锋利流血的倒刺。它突出舌头,刮刀般在在地面用力一扫,平整的石板地上,呼吸间便被划出数百道深长的裂痕。长舌再反向一扫,活生生将数百人卷在其中,刺得血肉外翻,收入口中,嚼碎吞下。
丹朱将一批军民送走,翻身回到战场,再接走另一批。然而这样的做法,对于十多万人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众人争先恐后,将它踩得羽毛狂掉,鲜血直流,丹朱却毫无怨言,咬着牙一次次振翅高飞。
与此同时,万米高空,气温接近零下四十度。
巨兽睚眦狂扇着一双肉翅,整个妖风中凌乱,尽管它身上覆着厚实的绒毛,也无法掩盖住紫色的嘴唇与青白的面颊。
所幸这地方压力巨大,空气稀薄,生物根本无法正常呼吸,他连抱怨声也比平时小上许多,只断断续续地嚷嚷:“老子他妈活了……几千年!从未飞到,这般不要命的高——处!”
正说话间,胡须上竟凝结了一层冰渣,根根竖起,仿佛一条条晶莹的冰棱。
“太棒了!这次没坐飞机也上天了!”陈铬兴奋地大叫,语无伦次,说:“停停停!高度差不多了。辰哥不是说蚩尤刀是天下至刚,无坚不摧吗?凰鸟活成那样其实很痛苦,我们倒不如;帮她一把。”
李星阑想着陈铬的提议,脑中默默计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附和道:“安乐死的道德评判。”
陈铬苦笑:“道德?我觉得我已经,唉,算了不想提。”
李星阑回过神来:“打仗就是这样,你死我活。当生存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道德?”
陈铬:“但很多舍身取义的人,不都流芳百世了?大家都尊敬他们。”
李星阑:“人是群居动物,道德是为了保证群体利益最大化,令种族延续。如果一种道德选择,导致选择它的人死亡,那么它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的道德。但世界上的人,毕竟是愚蠢的比聪明的要多,很多东西受人拥护,却并不一定是对的。”
陈铬被他说得晕头转向,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他带偏了。
摆摆手表示不敢再想,继续谈自己的计划:“凰鸟连那么大块石头都不怕,可见它的皮肉有多坚硬!但现在假如,我从一万米的高空跳下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能够拥有接近于子弹的速度。再拿上蚩尤刀对准它的脑袋,会怎么样?
睚眦打着喷嚏,道:“雷霆万钧之力,它定会被戳个对穿。”
李星阑面露担忧,陈铬继续尝试说服他,道:“你知道,我现在有很强的自愈能力,甚至可以说是不死的。而且刚才在战场上我也摔过一次,但是你的力量附着在我身上,就像是世界上最坚固严密的盔甲。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放心吧。”
李星阑摇头:“不行,直接把蚩尤刀扔下去,我来控制。”
陈铬:“大哥说过,战斗决胜的关键在于人,武器永远都是人的附庸。蚩尤刀不会思考,我们却只有一次机会。有这把刀,我就能无坚不摧;有你在身后,我就不会被任何东西伤害。”
李星阑与陈铬并排坐着,周身被一层莹蓝微粒形成的气泡笼罩,因为两人体量较小,倒是不觉得有多难受。
然而,他心中还是有些顾虑,总觉得喘不上气来,反复劝说:“我还是觉得这有点冒险,即使杀了凰鸟,还有两个棘手的东西要对付。”
陈铬“嗨”了一声,抓抓头发,说:“没事!我们有超级*师李星阑,圣光牧师橘一心,还有传说级坐骑北辰。弄死这个凤凰就跑掉,绝对不跟他们纠缠。”
李星阑无奈:“高度10000米,重力加速度是9。78米每平方秒,落地时,你的末速度少说也会超过300米每秒,几乎接近音速。再加上你的体重,50。2公斤,没人这样跳下去过,我实在没办法保证……”
“就是要有炮弹的威力!”陈铬舔着脸,抱住李星阑狠狠亲了一口,就差倒在地上打滚卖萌,嚷嚷起来:“我只是用蚩尤刀去攻击,反正也还没出对流层。你就让我去吧,让我去让我去吧亲!”
李星阑叹了口气,半晌,艰难点头,说:“我会保护好你。”
说罢,摸了摸陈铬的脑袋,在他后背上轻拍两下,忍不住补充道:“其实,摔下去会怎么样,跟对流层没什么关系。”
陈铬挠挠后脑勺,尴尬一笑:“谢谢你相信我,你竟然知道我的体重?”
两人站起身来,李星阑掌住陈铬的胳膊,挪了两步,贴近睚眦背部的边缘,向下望去。
万米高空,云海翻涌,将地面完全阻隔,天上天下,两个世界。
北辰移动到李星阑计算出的坐标处,陈铬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转身向外,双腿曲起,作出预备跳跃的姿势。
李星阑忽然一把捉住陈铬的大臂,说:“要不然还是我去吧,毕竟需要我们两配合,不如我一个……”
说着说着,他自己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就没了声音。
他将陈铬牵了回来,紧紧抱住,把自己的脸埋在少年的头发里,双眼紧闭,仿佛因缺氧而窒息,只说了一句话:“陈铬,小心。”
陈铬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发现李星阑浑身肌肉紧绷,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舍:自己以前明明不是这样,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婆婆妈妈起来?
他心里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不敢动弹。
李星阑却主动松开手,原地站定不再动作。
陈铬握紧双拳,朝他点点头:“放心。”
转身飞跃,脑袋朝下,毫不拖泥带水地从万丈高空一跃而下!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在耳旁呼啸,身如一粒流星。陈铬被笼罩在一层莹蓝微粒组成的,几乎是密不透风的“气泡”屏障里,新奇的体验令他既兴奋又激动,几乎是高兴坏了!
他在狂风中仰起头,朝着千米之外的高空,遥遥比了一个剪刀手。
睚眦凶神恶煞,烟云冰雾在它面前回环缭绕,衬得它一双眼瞳金光流转。日光下闪闪发亮,竟似有些冰晶掉了进去,化作点点微小的水珠。
李星阑沉声道:“我们跟上去。”
睚眦点点头,莫名其妙说了句:“倒是便宜你了。”
李星阑闻言不禁笑了起来,那是由于心中存在快乐,促使面部肌肉自然运动的笑容,如日光和煦温柔。
地面上,腐化的凰鸟拖着笨重的身体,跌跌撞撞在战场上扫荡。所过之处,留下一地紫黑粘稠的血腥,毒虫满地扭动,啪嗒着身体“噼噼啪啪”杂乱的爆响。
李弘一击不成,带领赵*队,迅速绕到战场侧面。他狠下心来,只偷偷在战场的边沿救人,将新郑军民拖上马背,而后飞奔至远处放下。如此反复,与丹朱做得是同样杯水车薪的事情。
可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妖与人都来自天地自然,有些妖生来就有巨大的神力,便如同自然世界中有人,同时也有蝼蚁,可蝼蚁难道因此便不活了,或是活不下去了吗?
万事万物,仿佛都遵循着某种可称为命运的规矩,千万年来轮回不息。
只除了一些不信命运的人,但他们往往都在斗争中,因为力量悬殊而痛饮失败的苦酒。故而,无论其本身如何,人们都会将他们当作傻子。比如……
“啊哈哈哈哈好好玩——!”
陈铬脑袋朝下,双手紧握蚩尤刀,刀刃对准地面。耳旁是呼啸的狂风,整个人因为穿过了数千米天空,即使有李星阑覆在他身上的一层莹蓝粒子,冰霜仍旧布满了眉睫与发梢,冻得他直哆嗦。
因为注意力万分集中,五感高度敏锐,已经超过每秒三百米的速度下,他依旧能够保持着头脑清醒,以及精准的判断。除此而外,这个傻子还一直在脑海中迅速地说话,将每一秒所见到的有趣景象全都告诉李星阑。
陈铬:“我们刚刚穿过了一片最蓬勃的云层,高度在七千到九千米之间,感觉就像一头扎进了几千米厚的棉絮里。就我刚刚的体验来说,夏季是最适合徒手穿越云层的季节,冬天还是太冷了,不如去东北玩泥巴哈哈。”
李星阑闻言,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大概是既想笑,又忍不住担忧,只提醒着:“陈铬,别分神,集中注意力。”
陈铬:“我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蹦极,其实,好吧,真的有点紧张!你能给我唱个歌吗?2054年2月13号,我记得很清楚,你戴了个防化头盔,抓着我的胳膊,哼了一首歌。”
李星阑:“是2044年4月21号你唱过的那首吗?”
陈铬:“不是!”
李星阑笑着摇头,手指一点一点,轻轻叩着节拍,哼唱起来:“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颗桂花树,白兔在游玩。”
陈铬脸都红了起来:“别唱了不是这首!哈哈哈我的天我当时为什么唱这首歌!”
李星阑:“度过那条银河水,走向云彩国。在那遥远的地方,闪着金光。”
“晨星是灯塔,照呀照得亮。”陈铬忍住不,也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那是他六岁的时候,跟大哥偷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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