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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贵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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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敢,如果让棉姑知道了这还得了,婆子我这个吃饭的差事恐怕要丢了。我也知道姑娘是一番好意,姑娘放心,我有备着一件棉袄待夜深时披身上。”那婆子回道。
“婆婆明日可方便去集市上吗?”司徒媗忽然问道。
“姑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婆子我干的是夜里的活计,白天时候都自由的很。”那婆子又道。
“我想托婆婆替我定制一把簪子来。”司徒媗说着把一张绢纸递给了苦艾,苦艾给那婆子看。
“那簪子通身要素银打造的,上面用金线缠绕,簪头镶嵌一块玉。不论玉的好赖,只要是那个形状颜色就行。”司徒媗又解释道。
“从绢纸上看去,簪子的做工倒也不算太复杂,街头的小店就可以制得了。”那婆子道。
“那就劳烦婆婆了,因为这簪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在进这里之前,不小心给丢了。我总是惦记着,可是找的话肯定没有地方找回了,所以只能仿制一支,聊表我的思念之情。”司徒媗有些悲伤的说。
“姑娘莫要伤心,婆子我肯定按姑娘的吩咐去找人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那婆子收下了那张绢纸。
司徒媗向苦艾递了个眼色,苦艾把妆奁里的一个金镯子塞给那婆子。
“姑娘这可使不得,定制这个簪子用不了这么多的。”婆子慌张的要把金镯子还给苦艾。
“婆婆,你收下吧。我也知道婆婆干这个差事,其实没有什么月例银子的,只是求个一日三餐和避身之所罢了。而我,婆婆也是知道的。说好听了,我们是不用做粗活的姑娘小姐,其实不过是一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而已,等着金主前来掏钱买走。”司徒媗感慨的道。
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经由棉姑的手送进来的,那个金镯子不过是给裁红点翠阁里的姑娘每人都配给的首饰而已,按棉姑的意思是说培养些她们的贵气。不过司徒媗不爱好那些金银之物,全都让苦艾给收了起来。
她估计就算这镯子不见了一段时间,也不会引起棉姑主意的。她拿这个金镯子有更重要的用途,比放着蒙尘强的多。
只是那个婆子实在是不敢接,她在这里时候长了,知道这里的规矩。只是司徒媗平日对她甚好,她自己又没有现钱去打造那支簪子……
她思量了一番,还是作了决定,把金镯子放进了怀里。
“万一棉姑问起这只镯子来,你就说我上次去怡红楼的时候不小心给丢了。”司徒媗交代苦艾道。
“姑娘放心,棉姑一直以来很少进我们琐静轩的。再说姑娘跟别的姑娘一块儿的时候也不曾戴这镯子。”苦艾道。
“以防万一吧,不要连累到外面的婆婆了,她也够可怜的!等会菖蒲进来了,也跟她说一声,别到时候两张嘴两番话来。”司徒媗又嘱咐着。
夜已深了,司徒媗靠着榻上引枕还未安歇,她在细细的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第八十章 正面接触()
怡红楼中,芍药姑娘正在对镜梳妆。每月中总有固定的几个日子芍药姑娘是不见外客的,这几个日子她极为重视。因为那是她的心上人王公子来看她的日子。
她思念的王公子其实就是三皇子黄桓,只是她只知道他姓王,其他的一概不知。她曾试图问过他的身份,不但没有问出什么来,反而被冷落了好几个月。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做过这种自以为很愚蠢的事情来,尽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王公子既然能砸万金保自己夺得花魁的桂冠,为什么就不肯为她赎身,离开这个令她厌恶的肮脏之地?
王公子每次过来也只是和她谈论诗词字画,或者听她演奏瑶琴,却从未跟发生过过分的肌肤之亲。最多只是拉拉她的小手,或者从她额上轻吻那么一下。
她心想也许王公子并不是不肯给自己赎身,而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在等着他,这一等就是三年。这三年间她一次又一次拒绝接客,以至于怡红楼里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在王公子每次过来的时候给的金银并不少,老鸨才会这样纵容着她。但她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长久,她看到一些熟客眼中的**越来越深,就在她每次演奏完毕的时候。
没错,她只是个清倌人。多少个贵公子愿意花重金可一亲芳泽,或者把她赎出去,但是她不愿意。老鸨心里打算的是长久的生意,当然老鸨也不肯这么轻易的让她走了出去。
不过京都城里有的是权贵豪富人,那些人老鸨哪里得罪的起。奇怪的是每次那些权贵豪富人放下狠话硬要芍药姑娘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来,使得芍药姑娘在怡红院的情景照旧。
她依然做着她的清倌人,实在推辞不过,就走出房门出卖才艺色相唯独不卖身。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王公子怎么还没来?”芍药背对这房门,拿起了梳妆台上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王公子曾经说过,喜欢一推门进来就能看到她的背影,所以每次她都这样背对着房门。只是这样呆坐了有一个时辰了,天色已经黑透了,还不见有人进来。
她的丫鬟是一个哑巴,所以她只是随便问了那么一句,并不指望丫鬟能回答什么。
这个哑巴丫鬟是经由王公子指派给她的,对她极其忠心。
芍药又坐了片刻,还是听不到那日思夜盼的脚步声走进来。窗外传来一片莺莺燕燕的娇嗔声,她听的很是反感,便又让丫鬟把窗户关起来。
过了半晌,芍药看到丫鬟并没有听从她的吩咐去关窗,她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了,丫鬟没有听见的缘故。她扭过头去,对这丫鬟道:
“去把窗户闭了罢!”
屋中还尚未掌灯,丫鬟站在门侧的阴影处一动不动。
芍药忽然觉得头有些眩晕,好像天地间变得漆黑如墨脑中一片浑沌,她实在不支,趴在了梳妆台上晕了过去。
那丫鬟依旧站在那边,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丫鬟的左臂处发出淡淡的碧光,她右手去拉了下左边的衣袖,那碧光便被隐去了。
那并不是芍药姑娘的哑巴丫鬟,而是司徒媗。
此时此刻葛于馨正在怡红楼最高处的阁楼里监看着芍药姑娘房里的情景,天已经完全黑了。从阁楼往下望去到处是灯红酒绿,单单是芍药姑娘的房间里不曾掌灯。
老鸨特意跟她说明了,芍药姑娘平日就习惯这样等待那位贵公子的到临,所以葛于馨也不以为异。自从上次跟司徒媗的谈话后,她答应了司徒媗让她扮作丫鬟,在那位贵公子到来之时在旁伺候。同时也答应了司徒媗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能说动芍药前来裁红点翠阁小住几日,说是指教那些新人姑娘们。
葛于馨在阁楼里窗前观察了好半天,只是看到芍药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等候,期间曾喝过一钟茶,说了两句话。后来也许是等累了吧,她看到芍药姑娘趴到了桌子上大概小憩一下。
她看到司徒媗也是乖乖的站着,并不曾有什么举动让芍药姑娘不满,这点让她很放心也很满意。
楼下有嫖客喝醉了酒,发出很大的嚷嚷声,这引起了葛于馨的注意力。她想,也不知道又是那个纨绔公子,天刚黑就已经大醉伶仃了。
不过片刻的时光,等葛于馨再次把目光投到芍药姑娘的房间方向时,发现窗户已闭,窗幔已遮。
“怎么回事?不是交代了妈妈,今夜不让关窗的吗?”葛于馨问旁边的婆子。
“葛主子有所不知,每次那位贵公子来了后,都会关窗遮幔的。”那婆子答道。
“那让芍药姑娘旁边房间的人当心了,只要芍药姑娘的房间里发出什么大的声响,也不论会不会得罪那位公子,就借口送茶水闯了进去。”葛于馨交代。她始终还是担心司徒媗在房间里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那位众人口里王姓的贵公子终于来了,他向以往那样,一进门就看到了芍药姑娘的背影。他向坐在梳妆台前的芍药姑娘走去。
黄桓刚迈进房门时,站立在门侧的司徒媗马上就把门关了起来并且上了插梢。
黄桓听到了动静,便扭身朝后看去,正好司徒媗点亮了蜡烛。
“你是谁?”黄桓问。他每次过来都是哑娘伺候在旁,今日怎么换了人?
她是谁?竟然问她是谁?这就是再次相逢时他说的第一句话。
司徒媗很想告诉他自己是谁,很想上前质问他为什么抛弃了她,可是她不能。
她只得微笑着毕恭毕敬的回答:
“婢子是前来接芍药姑娘的。”
“接芍药?芍药她要去哪里?”黄桓问。
“芍药姑娘又不是公子的人,她是属于怡红楼的,公子当然没有资格知道芍药姑娘的去向。”司徒媗冷嘲热讽道。
“大胆!”黄桓听了这话怒道,他何曾受过这种揶揄的话语,就连怡红楼的妈妈都要小心的讨好着他。
司徒媗心里冷笑,呵呵,到底不一样,耍起威风来还是有些个皇子的狗模样。
“公子帮婢子一同把芍药姑娘扶到卧榻上去吧,姑娘已经等了公子好几个时辰了,大概等久了太累了吧。”司徒媗也不看黄桓,兀自去扶趴在桌上尚在昏迷中的芍药。
第八十一章 开局()
黄桓也不是那种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蛮横无理的人,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只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所以也没再怪罪司徒媗言语失礼之处,帮着她一起把芍药姑娘安置到了睡榻上。
司徒媗低头为芍药姑娘盖被子,同时黄桓也微微弯下了腰去探视芍药的脸色,只觉得今日芍药姑娘有些不对劲,怎么睡的这般死沉。
两人同时起身,不知怎的司徒媗脚下一滑,她直接向黄桓摔了过去。司徒媗头上的发簪正好跟黄桓手中折扇的扇坠儿丝绦纠缠到了一起,黄桓愣了一愣,第一反应是自己身子往后一撤。
这一撤手中的扇子当然也跟着他往后撤,被扇坠儿丝绦缠绕的簪子直接从司徒媗的头上被拽了下来。司徒媗头上少了这根发簪,满头秀发如瀑布般散了下来。
黄桓顿时呆立当场,眼前这女子明明长着一张陌生人的面孔,但他却透过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到了另一人来。一个让他愧疚到夜夜无法安然入睡的人,一个曾经不顾一切发誓和他厮守一生的人。
他呆了半晌,低头去看和自己扇坠儿缠绕在一起的簪子。
那把簪子是素银打造的,上面以金线缠绕,玉石镶嵌。最特殊之处,是在簪身不显眼的地方刻画着一只飞鸟。
司徒媗看着黄桓此刻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司徒媗前世和黄桓正是由一支簪子而结缘的,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跟此刻有些相似。
前世的某一天她被嫡母打发去金铺取嫡母定制的首饰,那金铺的店家看她衣着破烂,手里又拿不出票据来就把她赶了出去。
她郁郁寡欢的走在街上,想着回去怎么跟嫡母交代。谁知道街上一个偷东西的贼引起了小小的骚乱,人群拥挤中,她被后面的人推的摔了一跤。
她临摔倒之际往旁边人身上抓了一把,试图稳住自己的脚步。这一举动反而没有把自己稳住,还差点拽倒了迎面走来的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黄桓,当时奉圣意去勘察江州民情。
黄桓当时手里拿着把扇子,扇坠丝绦和她的发簪缠绕在了一起。
发簪脱落,她的秀发散落了下来。
本来她原来的那支簪子就是支普通的毫无花样的素银簪,后来黄桓在她原来银簪的基础上用金线略加修饰,并镶嵌上了自己的扇坠。
如果说这还不足以说明这种花样银簪的特殊性,那最特殊的就是簪身上的那只飞鸟了,那可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这才使得这个簪子后来成了他们爱情的信物,寓意颇为深厚。代表着两人生生世世,永在一起。
司徒媗现在想起来初遇的情景,感到很是讽刺,她今日特意设下的这个局,是因为要试探黄桓是否彻底忘记了她吗?还是像自己跟葛于馨所说的那样,她要引起他的注意,把他的注意从芍药身上引开?
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在施行一个报复的计划,她在心里也为自己找了个表面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借口。
不管试探也好,报复也好,其他也好,她必须要夺得花魁桂冠,不容的一丝的差错。
“公子,请把婢子的簪子还给婢子。”司徒媗向黄桓讨要,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这个簪子……你从何而来?”黄桓犹豫良久问道。
“公子,芍药姑娘今日这样也不方便见客,你还是请回吧!”司徒媗避重就轻的给他碰了个软钉子。
“姑娘是哪里人?这个簪子身后为何要刻画一只飞鸟?”黄桓还是不肯罢休的问。
“灯光昏暗,公子恐怕是看错了,婢子那簪子不曾刻什么鸟啊雀的,请把簪子还给我。”司徒媗故意道。
“这明明就是刻有一只飞鸟。”黄桓指给司徒媗看。
司徒媗猛的伸手把黄桓手里的簪子夺了回来,随意挽了个发髻把簪子插到发中。她随手挽发髻的动作,黄桓看在眼中是如此的熟悉,神情恍惚中他不自觉的叫出声来:“媗媗,是你吗?媗媗?”
司徒媗心底冷笑着,故意说道:“公子怎么知道婢子的闺名?”
黄桓听到了这句话,他冷静了下来。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八年龄,怎么可能是她。况且五官面貌没有一处相像的,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来。
就在此时卧榻上的芍药姑娘轻咳了一声,苏醒了过来。
司徒媗心里暗道,还好那茶水中的曼陀罗花粉分量掌握的刚刚好。她对芍药说:
“芍药姑娘,我是育芳苑葛主子指派来的,希望你可以到裁红点翠阁里去住几天,指点下众姐妹们。”
“我的丫鬟呢?”芍药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姑娘一人趴在那梳妆台上睡着了。是这位公子把姑娘安置到睡榻上去的。”司徒媗又答道。
“葛姨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让妈妈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哪敢不从。千万别说什么指点的话,这可折煞我了。”芍药听司徒媗说她是葛于馨派来的,客气的说道。
“姑娘,外面的马车都已经预备好了,姑娘身子怎么样,现在可以起身吗?”司徒媗跟芍药说,毫不理会那边站着得黄桓。
“王公子,请恕芍药怠慢了。”芍药难得才见的着黄桓一面,她也舍不马上离开。只是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毕竟她还是人在屋檐下。
“姑娘不妨与公子多待会儿,我这就去门外等着。”司徒媗说完便要离开。
黄桓心中有很多疑问还未解答,他想要问司徒媗什么,无奈芍药正在看着他,是他不方便问出口来。
“公子对姑娘真好,放心吧,芍药姑娘只是去裁红点翠阁住个两三天就回来了。那接送的马车全程都有护卫守卫着,不会委屈了芍药姑娘的。公子就请放宽心吧!”司徒媗明明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些,却故意这样说。
黄桓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司徒媗拉到一旁去,想细细了解那把簪子的事情。他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他在司徒媗的身上看到了钱司媗的影子。尽管他说服了自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公子,你可曾负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亏心事吗?”司徒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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