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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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我女人是卖笑的吗？”胤祯有些不满。
　　
　　“不是，我是说这姑娘性子好，知道体桖人，一看就有教养。”邓老赶紧解释。
　　
　　“那就是爷不体桖人，没教养了！”胤祯一蹦三尺高。
　　
　　“行了，胤祯！你每次都喜欢逗邓老玩儿，没大没小的。”胤禩笑骂，“邓老，没事儿你就出去休息吧，有事儿我们自会吩咐。”

（）
　　
　　“是，几位爷慢用！”邓老请了个安，带着布菜的伙计出去了。
　　
　　胤禟别好门问，“八哥，刑部的人倒底怎么说了？”
　　
　　“现在刑部基本上是马尔汉说了算，你说怎么样。我除了塞些银子给看管胤誐的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倒是有个叫罗察的侍朗还肯给几分面子，有他在相信胤誐用度上不会太难过，不过最后怎么办就不知道了。”胤禩说完端起碗，“先吃饭吧！”
　　
　　“交由刑部议罪岂不是四哥他们说了算！”胤禟道，“我们刑部里就没人了吗？”
　　
　　“有是有，不过人微言轻，谁敢不买马尔汉的帐，况且这次又是胤誐有罪在先，有谁敢明着跟马尔汉拧，他可很快就是胤祥的岳父了。”胤禩刨了一口饭。
　　
　　“这么说我们只能坐以代毙啦，让他们议罪不是把胤誐往死里逼嘛！”胤禟不甘心的说，“那些人肯定首先挫实胤誐巨额亏空库银不还的重罪，另外自持皇子身份与朝庭对抗，罪加一等。万一来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重处罚，那胤誐可就惨了！搞不好要圈禁的。”
　　
　　“若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最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种结果。你们还有其他法子吗？”胤禩问。
　　
　　“没有又怎么样，大不了承认银子是我们和十哥一块儿拆借的，大家有难同当罢了！”胤祯愤愤不平的说，“难不成刑部真成马尔汉家开的啦！”
　　
　　“四哥他们可以培植马尔汉，我们就不能让我们的人站出来说话吗？”胤禟问。
　　
　　“我们的人职位太低，现在扶植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有也不是马尔汉的对手。胤祯，当初你若肯听我一言，娶了马尔汉的闺女，事情可能容易得多。”胤禩说“现在你见识到外家权势的厉害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得先把老十捞出来。”胤禟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亏空的银子填进去。若是我们抢先一步打通关节，把银子补齐让他们查无对证，胤誐的事儿就好办了。可以一口咬定胤誐是和四哥平日有私怨，借机捣乱，最多让皇阿玛训斥一顿，挨通板子就结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还在京城没走，胤誐又是他未来女婿，皇阿玛决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儿，抹了未来亲家的面子。”
　　
　　“现在别说填银子了，光把胤誐捞出来都没法子。又哪里来的人脉打通关节，真有那通天的本事哥儿几个都不愁了。”胤禟说道。
　　
　　“其实刑部也有人够身份和马尔汉对着干，不过碍于淫威不敢说话罢了。虽然我们不能扶持，但只要出得起筹码，大家联手对付马尔汉，倒也能够搏上一搏。”胤禩说道，“这样一来，老十的事儿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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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八哥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莫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罗察？”胤祯问。
　　
　　“不错，完颜。罗察！”胤禩道，“这个罗察为人狡猾，深黯为官之道，不求为官显赫但求稳住根基，他身居从二品侍朗，满心希望守住眼下这份家业，所以并未依附哪派。
　　可却不是自命清高，而是想通过姻亲关系拉拢各方面人脉，企图哪边得势就往哪边靠拢，就是常说的见风使舵，我们正可以利用他和马尔汉平日的私怨，办成这件事儿。”
　　
　　“只要我们输通了他就可以填进银子，老十的事儿也就迎刃而解了。”胤禟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仿佛看到一线希望。
　　
　　“原则上是这样，除非你们能提出更好的人选。”
　　
　　“没有！”胤祯、胤禟齐声回答。
　　
　　“要拉拢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马尔汉毕竟才是刑部的一把手。照看胤誐对罗察来说不是问题，可他素来和马尔汉不和，冒着这么大风险帮我们填银子进去，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若我们开不出诱人的条件，他也绝不会干。”
　　胤禩喝了口汤接着说，“更和况他并不打算依附哪一派，只求守成，没那么容易被说服。要他帮着我们，以下属的身份公然和马尔汉对抗，除非。。。。。。”
　　
　　“除非什么，只要我们办得到，一定答应。”胤祯问。
　　
　　“除非我们开得出和胤祥一样的条件，甚至更优越。胤祯，这回就要靠你了！”
　　
　　“你是说娶她的女儿作嫡福晋，不可能！”胤祯反应很快，一口就回绝了胤禩。
　　
　　“你听我说完！”胤禩吸了一口气，“他的女儿完颜。锦鸾也是这届秀女之一，只要你娶了她，罗察不想依附我们也不行，凭他十四福晋父亲的身份，我们倒了霉，他肯定会跟着受牵联，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四处游走，只能站在我们这边。
　　相信他也清楚这一点，一定会和马尔汉斗得天翻地覆，最起码在刑部他们可以相互制衡，不完全是四哥他们说了算。完颜。罗察是刑部侍朗，手下听话的人也不少，只要他肯挑头，再加上我们自己的人，说不定可以将马尔汉压下去。
　　这样子，还是我们控制了刑部。就算没有胤誐的事，我们想争回刑部的控制权也只有这个办法。更和况现在还有胤誐夹在里面，你好好考虑一下。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罗察姻亲很多，朝中关系很广，以前他为了自保，这些条件对我们不怎么重要，如今只要他靠过来，肯定会不遗余力帮我们拉拢这些人。”胤禟也表示赞同，“集结这些势立，从长远来看也是有利无害。胤祯，这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打算，只要走了这一步，满盘激活，一切都会回到我们掌控之中。”
　　
　　“我不管，总之我不要娶那个完颜。锦鸾！”胤祯还是拒绝，“不然九哥娶她女儿作侧福晋好了，反正你府上女人也多得很。”
　　
　　胤禟道，“你脑子没进水啊你，我才指了嫡福晋，人都还没进门呢，又再要侧福晋，皇阿玛会答应嘛！再说了，在刑部马尔汉是从一品尙书，他是从二品侍朗，已经官差一级，他女儿还不是嫡福晋，能和马尔汉势均力敌吗，他们俩斗得起来吗，情况还不是一边倒。
　　相反而言，只要他女儿做了嫡福晋，他就更看马尔汉不顺眼了，同样是皇子岳父，他肯定不会甘心居于下位，一心想要把马尔汉拉下来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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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不用我们去劝，他也会主动帮我们忙。既然成了自己人，那老十的事儿也就是他自己的事，他拼了命也会帮我们办成的。”
　　
　　“那我娶了她女儿，兰儿该怎么办？万一他还是不帮忙，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胤祯连连摇头，“八哥不是说过他不打算依附任何人嘛，我不干！”
　　
　　“我指的不依附是眼下不依附，不过一种待价而沽的方式罢了！”胤禩肯定的说，“罗察是从二品官，若是得到皇阿玛垂青，女儿也是可以成为皇子嫡福晋的。可他在朝中并没有卓越之处，皇阿玛对他也总是淡淡的，这就绝了他的念想，他的女儿最有可能配给一般宗室的穷贝勒，不然就是成为皇子侧福晋。
　　可一旦我们让他女儿当上皇子嫡福晋，就是他求都求不到的机会，凭罗察的为人，不可能往外推。为了他们家的将来，他肯定会忠心耿耿把我们视作主子。
　　反正，现在我想到能救老十的法子就只有这个，甚至这个都是去了刑部才观察出来的，我也只有七八成的把握。若是再拖下去，形势更加严峻，可真的回天乏术了。只要胤祯答应，我马上就赶去和罗察商量，连夜就去！
　　这事儿拖不得了，你们尽快拿个主意，肯还是不肯？”
　　
　　“真想不出别的法子啦？”胤祯不甘心的问。
　　
　　“胤祯，你就别考虑了，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十哥正关在刑部呐！我知道你喜欢兰儿，以前没出事时，九哥不也顺着你心意，没难为过你啊。八哥再反对，念在兄弟情分上，也答应帮你，可现在情况危机啊，我们只剩下你没有嫡福晋了。
　　说实话，凭兰儿的家世也不适合作嫡福晋，你就娶了这个完颜。锦鸾吧。难不成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胤誐被圈禁？拜托你拎拎清好不啦，进洞房总比进牢房好吧！
　　虽然是老生常谈，可你现在看看马尔汉，你若没有一个有力的外家，别说将来，就连现在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总不能靠皇阿玛的宠爱过一辈子吧，在朝堂上没一点自己的势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就算你现在请旨要了罗察的女儿，你大婚的事也要拖到明年年底，你完全有时间先把兰儿娶回去嘛。除了嫡福晋的名分，也碍不了你们什么事儿啊！你好好跟她说，她会体谅你的，你和兰儿已经那样儿了，还怕她不跟你不成。”
　　
　　“可额娘那边。。。。。。”胤祯还是很犹豫。
　　
　　“我不信德妃娘娘会答应你娶兰儿作嫡福晋！说不定她心里已经有了对象，只是过两年再提罢了。要是到了那时候，别说皇阿玛，就是德妃娘娘逼你，你不得照样娶别的女人嘛！与其他们指给你，还不如趁早自己挑一个。”胤禟道。
　　
　　“就是，这个罗察只是个从二品官，他女儿论出身在我们兄弟媳妇中不算太好，想必不是个蛮横霸道的人。再说她也是满洲镶黄旗秀女出身，肯定不会为难兰儿。”胤禩看胤祯有些松动，更是加了一把劲儿。
　　
　　“那我再考虑考虑，不然先跟兰儿商量一下，等她同意。。。。。。”
　　
　　“你傻呀，换了你会同意吗？”胤禟骂道，“别说兰儿了，宣旨前就是芸绚，我们都得一并瞒着。她们俩那么好，芸绚知道不等于兰儿知道了。”
　　
　　“胤祯，我们能等，老十可不能等。我们必须先跟罗察谈好条件，再让他找机会，我们凑齐银子填进去，最后才去皇阿玛面前请旨。
　　这中间拖得越久，走漏风声的机会就越大，万一有个闪失，别说救人，连哥儿几个都赔进去了。眼下这亏空的案子，我是一点儿都插不进去手，就连今天送他进去，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如今胤誐只能全靠罗察了。”胤禩急切的看着胤祯。
　　
　　“好好好，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别来烦我！”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夹攻下，胤祯烦躁的挥挥手，“我答应你们还不成吗！不过，八哥你记得啊，能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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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不到最后我不会开出嫡福晋的条件。”胤禩淡然一笑，“你还是趁早回去吧，等你思量久了，我怕你会后悔。做这些事儿全都为了胤誐，等结了案子出来，你们爱怎么收拾他，我一个字不管。”
　　
　　“那我也去找栋鄂七十一趟，尽早先把银子备在那儿，省得临需要时拿不出来。“胤禟也起身，”八哥，芸绚还在你府上等着呐，要不要先支会她一声？”
　　
　　“不用了，等我从罗察那儿回来你们口风紧些，完颜。锦鸾的事儿千万别让她知道了。”胤禩叮嘱。
　　　　　天边刚有些放亮，我吹熄桌上已经快燃尽的烛火，咬断手中最后一缕丝线，看看手上的做好的荷包，会心的笑了。忙了这些天，昨儿晚上又熬了一个通宵，终于大功告成，一会儿胤祯过来就交给他，还不知道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打那天胤祯花着脸走出去，已经十多天了，他居然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我原以为他生我的气过两天就好，也没太注意，可后来发现又不太像那么回事儿。
　　这段时间，小纪子每天都会把胤祯替我抄好的经书送过来，可我问他胤祯怎么样，他又不肯说。只从那些经文的字里行间看出潦草，像是有心事儿，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听说他走那天，胤誐就被抓进了刑部，想必是为了十爷的事儿，四处奔走太过劳累所致，他就是这样一个非常重情义的男人，这样的情况都没有忘了替我抄经，傻小子！
　　其实我又何尝真的要他替我抄书，我每天都自己在动手抄，像他写得这么潦草，交上去肯定让德妃臭骂一顿。他抄的那些全被我珍藏了起来，这些东西可都是我的宝贝，以后老了没事儿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三天前胤誐就从刑部放了出来，原以为胤祯会马上过来找我，可是足足等了三天，连一整下半部的经书都抄好送来了，还是人影不见人影，我很想念他。
　　
　　本以为他不见我总得见德妃一面吧，这是宫里的规矩。可我问过春桃才知道，这十多天来胤祯居然全是早朝前来给德妃请安的，那时候德妃都还没起身，换句话说，德妃也十多天没见过胤祯了。
　　我很纳闷，昨儿小纪子送经书来的时候，我让他转告胤祯一声，就说他要的东西我做好了，让他今天务必过来一趟。之所以要他今天过来，除了想尽快见到他之外，还是因为小纪子昨天是最后一次来送经书过来，我担心过了昨天小纪子也会一并消失，我就更找不到胤祯了。
　　反正这些天我也绣得差不多了，索性一晚上不睡赶工出来，让他今天就来取。就算他生我的气，没告诉他脸上有墨，这回也算我先开口求饶了，他还抹不开面子不成。
　　我想到这些天他是早朝前过来请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反正一宿没睡，现在正好去逮人。不料我到了大厅，静悄悄的一片，哪有半个人影子。当值的小宫女告诉我，胤祯今天早上还没过来，我以为自己来早了，又在大厅里坐着等了好一阵子，直到过了卯时，才灰遛遛的回房休息。
　
　　我担心胤祯逮到机会就会过来找我，也不敢拆了头发好好睡一觉，只是和衣把荷包捧在心口，上床略闭了一闭。刚开始睡不踏实，一连惊醒了好几回，却都是自己吓自己，后来实在熬不住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三卷　　第61章　　　　　　　　花园里的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兴奋的从床上弹起来，开门就扑了上去，“胤祯～～～～”
　　
　　一个声音冷冷的在耳边响起，“不用这么亲热吧？”
　　
　　我抬头一看，是胤禛！赶紧松开，有些尴尬，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是胤祯，不是。。。。。。是十四爷！雍郡王吉祥！”
　　
　　“哼～～～”他冷哼一声，进来将门关上。
　　
　　“你。。。。。。找我有事儿吗？”我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喀颜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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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疯老头乖乖待在乡下，好的很，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他不咸不淡的说。
　　
　　“那你找我什么事儿，我现在困得很，想睡觉。”我打了个哈欠，担心胤祯来了看见我和胤禛单独待在房里会不高兴，这个男人最小肚鸡肠了。我建议，“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谈吧？”
　　
　　“怎么，怕有人来看见，呵呵！”胤禛嗤笑，“你对他倒体贴，不过。。。。。。”
　　
　　我忍不住打断他，“有事儿请直接讲，不要东拉西扯！”他今天可真奇怪。
　　
　　“你不是要去花园，走吧！”胤禛带头走了出去，“知道以后还能睡得着，我就服你。”
　　
　　怎么他居然可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