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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蛊布天下-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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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那些人的本事,两层防卫加起来,王府正院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若无内鬼接应,莫说将一个大活人掳走,单是进入此地便已难如登天。
“我等必当尽全力,营救侯夫人。”
陈志谦摇头,冰寒的眼眸中闪过厉芒:“救人自然紧要,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整肃暗卫。”
诸位教习都是聪明人,转念间便想明白了。未来侯夫人被掳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总不能大张旗鼓寻人。归根结底这人还是要暗卫去找,可暗卫里面有内鬼,还没等人找到,己方部署就已经传到敌方那,白费功夫。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内鬼剔出来,而最容易抓内鬼的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出现内鬼本就是吾等平素掌教不严,此时自当竭尽全力。待事了后,再来向统领请罪。”
陈志谦不置可否地点头,暗卫自有规矩,出现内鬼,连带着教习也负有责任。
一位位教习从王府各道门出去,奔赴四面八方。他们是师傅,水平自然要高于多数徒弟,自有手段查出并制服叛变者。
陈志谦亦相信各位教习,前世他就是在暗卫的重重保护下被人暗算的,重生后自然而然地怀疑。只是彻查暗卫是桩大事,得慢慢来。而他先下手的对象便是诸位教习,这些时日已经查得差不多,今日叫过来的便全是经过核实后确定没问题的。
有他们在,暗卫那边的效率不用担忧。只是有些事,还是得他自己出手。
强做镇定的脸在部署完一切后,终于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担忧。飞身跳下床板密道,举着火把走在暗道内,他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个时辰足够对方清理遗留下来的痕迹。即便他两辈子做过无数次追踪之事,对多数手段早已烂熟于胸,这会也没现有用的线索。
越往暗道深处,空气越稀薄,连带着香的味道亦是越浓烈。好在他自幼便泡药浴,为躲避广平王府追杀也有意识地用淬炼身体,如今这些稀释的药物对他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只是这味道……越闻越觉得熟悉。
头脑稍显昏沉,朦胧间他看到暗道上莲花图案。意识飘忽间,他仿佛回到幼时,重伤的他躲在蒋府莲花池旁,衣袖上迷药的味道让他头脑昏沉。走投无路之时,他看到个提着兔子灯的雪团子,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下台阶时一个踉跄,咕噜着滚到他身旁。
雪团子身上真香,完全冲散了迷药带来的昏沉。
对了,就是这种味道。
瞬间他福至心灵,暗道里的味道,跟他幼时中过的迷药一模一样。
那次是什么情况来着?好像是皇帝舅舅处罚了以庶充嫡冒领爵位的一户人家,而后严正朝纲,言明无嫡者可过继,但万不可以庶子冒领爵位。这项政令看似不近人情若嫡妻无子,祖宗辛苦赚来的爵位只能给予旁支,可它却从根本上断绝了为争家产谋害嫡子的可能,同时也敲打那几位宠妃所出的王爷。
彼时6继祖已然进学,广平候毫不掩饰对其喜爱之意,数次在公开场合宣称此子肖父祖,若能继承侯位,于国于家有益。
政令一出,6继祖再无继承权。真爱所出之子不能继承爵位,难怪广平候会疯。
如今他们绑阿玲,也是想报复他?
那丫头还是被他牵连了,灵台清明,陈志谦唇角扬起一丝苦笑。想到这半个月在西北的收获,没想到堂堂王府还隐藏着那般秘密。本来他还有些犹豫,可如今,他已是顾不了那么多。
寒潭般的眼眸中闪过冰冷,脊背挺得笔直,他走出暗道。
阿玲的处境完全不匹配陈志谦的心急如焚她被绑票者表白了。
灌了迷药的脑子瞬间清醒,她看着眼前的人,昨日他们刚见过,当时他自称是玉哥哥在京城的至交好友。
一定有阴谋!
昨天就被他坑惨了,这会她还被能隐隐感觉到昨日被羞辱时的难堪和心疼,再信他才有鬼。
很明显她是被绑票了,前世有过此类经历,重来一次阿玲可以说是驾轻就熟。短暂的迷网后她很快恢复镇定,迅分析眼下情况。
能在玉哥哥眼皮子底下骗她,且一骗就是半个月,这位广平王府庶子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凭她那点花拳绣腿,想逃脱压根就不可能。
为今之计,得先稳住他,保全自身后再徐徐图之。
想明白后阿玲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脸,眼神由朦胧到清晰,然后她似乎想起了昨日遭遇,指着他尖叫一声,果断地晕倒过去。
还好有迷药,不然在这么个人跟前,她真没法睡过去。
胆小的跟只兔子似得,6继祖唇畔扬起抹宠溺的笑意。
上天何其不公?明明当年阿爹与阿娘两情相悦,广平王府亦对两人亲事乐见其成,可{公主硬插一脚,生生拆散有情人。阿娘几十年屈居妾位,而他也成了低贱的庶子。
而罪魁祸,占尽渔翁之利的今上非但没有丝毫悔改之心,反而想方设法帮公主打压他们。
6继祖眼中是浓浓的阴鸷,但凡陈志谦看上的,他一定要想方设法抢过来。胡氏女容貌娇妍,性情更是罕见地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次抢得倒是有几分心甘情愿。
“好生伺候着。”
他倒没怀疑阿玲的反应。他了解陈志谦,那是个多高傲的人,
向来都不屑于跟人解释。少了他的解释,胡氏女定还沉浸在昨日的打击中。娇生惯养十几年,未曾经过大风浪的小姑娘,定被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折磨得心力交瘁,乍见到他晕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娇弱得跟花骨朵似得,这才是他喜欢的姑娘家模样。
见到箫矸芝时,这种想法还在6继祖心头徘徊。两相对比之下,他更是对其生不起丝毫怜惜之心。昨日损失了好几十号人手,这会他正是心烦意乱之时,拿起皮鞭抽过去,皮鞭抽肉清脆的响声传来,他笑得越张狂。
将自己缩成个球,暴虐的笑声响彻耳边,箫矸芝对阿玲的恨意更浓。若不是她,她又怎会在回忆起6继祖品性的时候,还会强忍住恐惧投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自幼习武的6继祖手腕开始泛酸,这场单方面的虐待终于结束。先前小王爷虽屡次下手,可采用的都是暗卫手段,无论伤得多严重,表面上都看不太出来。箫矸芝本就负有内伤,入6府后又一天三顿饭的挨打,这会连皮相完整都无法保存。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竟是没一处好的地方。
这样下去她会被打死的,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眼眸深处划过一道悔意。
她早已知晓自己经历种种与蒋雪玲无关,可事到如今家门已破,她整个人更是被折磨得残破不堪,只怕日后求医问药也得抱着病痛忍耐终生。深陷泥沼并完全被四周环境同化,此刻的她都要唾弃自己。
如果没有仇恨支撑,她不知怎么才能活下去。
“姑娘!”
去前院当差的青玉回来时,看到这幅景象,眼中满是震惊。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青玉拿出年幼时最疼自己的外婆去世时的哀恸心情,先是鼻子通红把她扶到塌上,再打水帮她来清理伤口,最后还自掏腰包求了院中小厮捎带些金疮药,便抹泪边给她上药。
“世子也忒狠了,姑娘,奴婢送您出府吧。”
“不必,”箫矸芝摇头,气若游丝,“你来箫家这么多年,先前日子好时不得宠,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现在落魄了,却是你陪在我身边,是我耽误了你。”
青玉心下有些动容,将掉不掉的泪珠落下。
“姑娘说什么呢,咱们主仆一场,无论如何奴婢也要陪着您。”
“6继祖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被她现你我关系,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你我主仆一场,无论先前如何,此刻我确是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我们姐妹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全折在此处。枕头下面有封信,上面记载的事很重要。角门守卫每半个时辰换一拨,你趁着晨间轮替时坐喂虎食的车出去,务必将此信交到靖王手里。看在我投诚的份上,他也会给你安排条出路。”
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话,箫矸芝已经是后力不济。咳出一口血,她无力地望着帐顶。
“蒋雪玲、6继祖,你们这般对我,自己也别想好过。”
都这时候了她竟还怨恨蒋家姑娘!青玉觉得自己方才那丝怜悯之心简直是鬼迷心窍。
自枕下取出信封,说是信封,其实是厚厚的一沓。里面不仅有这些时日6继祖宴请的朝中臣子,更有他与这些臣子串联的物证。
看到这些玉佩墨宝等物,青玉内心深处隐约对箫矸芝生出些许敬意。自己虽想当暗卫,可论心机手段,比箫矸芝却是差远了。
她哪知道箫矸芝是重生过一遍的。不同于今生的窘迫,前世箫矸芝一路顺风顺水,是京城无数达官显贵的座上宾。说是座上宾有些抬举她,只不过她天赋异禀,但凡亲近过的男人皆会沉溺于她床榻间独到的功夫中。
床榻间情浓时,恰好是最易打探消息之时。箫矸芝深谙人心,不仅打探消息,亦对这些个权贵品性了解一二。半个月来6继祖接连宴请,没少让她与狼共舞。其中有猎奇之人,摸着门道就进了她的厢房。此举正中她下怀,竭尽全力伺候下来,没多久私下里她的名声便传开,偏僻院落的厢房内更是白天黑夜恩客不断。
想收集点证据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惜时间太短,更可惜她毁了花容月貌,不然她绝对有把握营造出前世的局面。
这一夜箫矸芝辗转反侧,竟是越想越不甘心,连带着对阿玲的恨也升腾到了极点。不过她并没有焦心,陈志谦收拢的大臣何其多,那些证据交出去,足够太上皇收拢一部分人心。到时两处势力合于一处,江山易主就在情理之中。
到那时,广成王定成丧家之犬。而失了靠山又得罪新帝的蒋家,下场只会比箫家更凄惨。
眼前似乎闪过胡氏全族带上镣铐、沦落为丧家犬的一幕,箫矸芝笑得快意。正在此时门响了,青玉如前面半个月般端着水盆进来。
临走还不忘伺候她,有此忠仆,她的心愿定能达成。
心下满意,箫矸芝嘴上却客气道:“你时间紧,还来这干嘛。”
随手放下水盆,青玉随意地走过来,脸色是近乎诡异的平静。没有伺候她,也没有平日的关怀,箫矸芝心中隐约升起不妙的预感。
“青玉再来看姑娘一眼,马上就要走了,想必日后再也不会见到姑娘,有些事也该向姑娘坦白。”
“你……”箫矸芝声音罕见地心虚。
“想必姑娘也已猜到了。”
“为什么?”
“蒋家姑娘救了奴婢妹妹的命,此其一。其二则是小王爷威胁。还有就是,箫矸芝,当年满青城都在宣扬你温柔善良,名声堪比观音娘娘坐下童子,可真争论起来你心比谁都黑。你心里只有自己,只要能让自己活得舒坦,无论是谁你都可以牺牲。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痴心妄想,觉得会有人在危难时不离不弃?”
箫矸芝出乎意料的平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怪不得我。”
“既然你这般想,那别人为了自己伤害到你,也不能怪他们。箫矸芝,你当这世间之人都是提线木偶,没有喜怒哀乐?只允许你去伤害别人,不允许别人反抗?”
说到这青霜胸膛起伏,她想起拿着小王爷给的傍身银子归家后被家中兄嫂爹娘联合起来算计,想留下她的银子肆意挥霍,同时又把她交给官府防止被箫家牵连。箫矸芝与她爹娘是一模一样的人。
“像你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不管你怎么算计别人,都不会觉得内疚。别人哪怕有一点对不住你,那都是天大的事。就如蒋家姑娘?满青城都知道她深居简出,哪会有机会得罪到你?不就是因为胡老爷宠女,她吃穿用度各方面比你强,让你觉得心里不痛快。只不过一点不痛快,你便想要蒋家家破人亡!”
是这样么?箫矸芝本能地想要辩驳,可平日巧舌如簧的她此刻却找不出任何托词。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归根结底不过是成王败寇。这辈子,是我输给了蒋雪玲。”
说完她侧过身,头冲着帐里,脸上却丝毫没有她语气中所表达的大义凛然。
那些证据就那般便宜了蒋雪玲?她不甘心!
“姑娘不必再装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青玉不相信你会在如此段时间内大彻大悟,而后彻底死心。”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青玉没杀过人,她本来下不去这个狠手。可昨日她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仇恨却震撼了她,原来在这般差的境况下,如此短的时间内,她依旧能做到这地步。若让她事成,指不定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这般韧性十足、有谋略有手段之人,绝不能多留!
“姑娘昨日刚受过重伤,这几日秋老虎,伤口溃烂也在情理之中。”
端起放在门边的水,她回到床边。整盆水呈现诡异的绿色,如毒蛇的眼睛般。实际上这盆水正是以西域沙漠中一种独特的蛇全身毒液淬炼而成,此毒稀释过后并不会即刻致命,而是会慢慢腐蚀人的身体,全身伤口开始溃烂,痒痛难忍。
拧下布巾,她温柔地给箫矸芝擦拭,从头皮到脚心,一根汗毛的地方都没漏掉。
“青玉告退。”
擦完后天已经大亮,奇痒无比的箫矸芝开始抓耳挠腮,大块的血肉被她撕烂,又疼又痒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青玉大摇大摆地走出门,走到角落处,那里早已有暗卫接应。
未免夜长梦多,昨晚她已将信封递了出去。之所以留到此刻,就是为了扫尾,让箫矸芝彻底闭嘴。
药是陈志谦弄来的,他向来言而有信。先前留着箫矸芝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如今鱼已上钩,也该让她为前世今生所做过的罪孽偿还。
很清楚邵明大师调配的阴狠之药效果有多好,他放心地进宫,将证据呈上御前。
在皇帝肃杀的神色中,血腥八月拉开帷幕。
而主导这一切的陈志谦则是事了拂衣去,加紧寻找阿玲。
教习们动作很快,不出两天便已揪出内鬼。以铁血手段肃清暗卫后,他将整肃一新的人手派出京,严查从京城到西北的没处关卡。而他本人,则是亲自坐镇京城。
以他对6继祖的了解,阿玲这般重要的筹码,他定会放在最方便的位置。
脸色越阴沉,他开始逐一彻查广平王府在京中明里暗里所有产业。没日没夜地毯式搜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双眼熬到赤红时,让他寻到了蛛丝马迹。
心知那位嫡兄的本事有多大,6继祖丝毫不敢放松。在充分运用心理战术来个灯下黑,把人藏在京城后,他依旧不放心,每隔三日就要把阿玲眼睛蒙起来,另换一处居所。
陈志谦几度地毯式搜索,正好跟6继祖打了个时间差。
真正让他现蛛丝马迹这事,还得归功于阿玲。
6家两兄弟表面水火不容,打出生下来也极少见面,可个性还是有很大相似之处:不仅喜欢上同一个姑娘,连扭曲的性子都差不多。不同的是比之陈志谦默默付出从不多说的含蓄,6继祖则是情绪外露的暴戾。
他又不傻,阿玲是真喜欢他、还是在应付他,一天两天看不出来,三天四天总能感觉得出,等到五六天上就已经完全能确定。
可相处越久他越喜欢阿玲的性子,不仅漂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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