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化帝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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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1973年的秋天。摩萨德的情报人员，得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线人提供的情报：叙…埃联军要对戈兰高地地区发动军事袭击。但是这条情报本身，却是并不那么令人信服。”

　　　　陈峥说道这里，目光落在了瞿院士的身上，眼神中似有深意：“因为在当时的国际环境下，没有人认为联军会发疯到对以军实际控制地区发动军事打击。”

　　　　瞿院士一愣，顿时被气乐了。你小子讽刺我就算了，还非要瞪我一眼，生怕我听不懂吗？

　　　　“在这种乐观主义情绪下，摩萨德的最高决策机构将这条明显有悖于常理的情报，当做虚假情报进行了归档，没有一个人认为联军有发动袭击的动机和准备。”

　　　　陈峥目光灼灼的看着与会的众人：

　　　　“然而，就在这种一片祥和的氛围下，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了。叙…埃联军迅速占领了戈兰高地，以军伤亡惨重。直到这个时候，摩萨德的高层才想起了那条‘几乎不可能’的情报。只不过此时已经为时已晚，驻守的以军受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陈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的了笑了笑，只不过那略带苦涩的笑容，让在场的专家都不太自在。

　　　　“后来，虽然以军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很快击退了联军的的进攻。但是惨痛的教训，依然让摩萨德全体上下颜面无光。尤其在战后面对军方责问时，那条该死的情报又被调查人员翻找了出来，直接导致了组织最高决策层被以渎职罪定罪。”

　　　　陈峥的讲述让在场的专家们有些难看，他们已经听出了陈峥故事中的那种隐喻。

　　　　就连瞿教授的脸上，都略微的有些挂不住了。

　　　　不过，正在讲述的陈峥却没有理会他们的尴尬，因为通过这个故事贬损一下这些固执的老专家，并不是他的目的。

　　　　陈峥接着讲述道：“惨痛的教训总是能迫使人类进步。痛定思痛，重组后的摩萨德，建立了一个新的情报省察机构，他们将它称作‘red　team’。”

　　　　“这个新的机构，有权限调用摩萨德组织内的全部资源，用各种方式方法挑战情报机构做出的普遍假设，并以此来保证情报的准确性。举个例子来说，比如说某人在荒郊野外被极其残忍的杀害然后分尸，但情报显示这个人是自杀。如果是你们，怎么判断？”

　　　　老专家们显然没有经受过后世互联网的段子轰炸，纷纷被这个“过时”了十多年的段子逗乐了。

　　　　“当然是假情报了。”一位专家乐呵呵的说道。

　　　　陈峥笑着点了点头：“是的，稍微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会判断‘自杀’是个荒谬的假命题，但‘red　team’不会。即便他们自己也不相信，也依然会动用一切手段，以‘自杀’为结论，反推寻找可能得线索。”

　　　　“在犹太人的传统哲学中认为，当一个人因为主观因素认为一件事是对的时候，第二个人沿着第一个人的思路也会产生相同的看法，以此类推直到第九个人也是产生同样的看法，说明那九个人都是沿着同一思路去看这个问题。”

　　　　“摩萨德觉得，这种定势思维，就是导致他们忽略‘第四次中东战争’关键情报的主要原因。”

　　　　陈峥的眼光愈加锐利了。

　　　　“所以，摩萨德们组建了‘red　team’，他们认为自己需要‘第十个人’。无论前九个人认为正确的那个结论多么客观，多么无懈可击，多么万无一失，他都必须提出异议，然后千方百计寻找一条符合异议的特例。哪怕这个异议让他自己都感觉到荒谬无比。”

　　　　“而这个‘第十人’模式，才是让摩萨德从一个近乎失败的机构，逐渐成长为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情报组织真正原因。”

　　　　故事讲完了，但会场中的气氛，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瞿教授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有些花白的胡茬抖动着，却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

　　　　本以为陈峥的故事，是为了借“摩萨德错判战争情报”的例子来提醒自己等人，不要忽略他的方案，以免造成更大的过失。但是后面突然出现的“第十人”，却让他有些意外了，显然，他已经明白了陈峥到底想要什么。

　　　　叹了口气，面对着陈峥丝毫不愿妥协的目光，瞿院士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好吧，故事讲完了，的确令人深省。你有什么条件，现在可以提出来了。”

　　　　陈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在现有的信息条件下，采用犬肺炎病毒β蛋白质替换方案在大家看来，必然是最优的选择。周期短、成本低、部署快，即便是免疫效果尚未确定，但从理论上分析，依然是疫苗研发的首选方案。”

　　　　陈峥环视了一圈，语气略微有些凝重：“但是我们不能像第四次中东战争之前的以色列那样，直到病毒攻上了我们的‘戈兰高地’再去想办法补救。因为以色列输得起，而我们输不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八票通过（）　
坐在瞿中和右手的古北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蛋白替换方案制备的疫苗可靠而有效，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忽略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陈峥的语气十分严肃：“瞿院士，各位专家和前辈们。我并不打算阻止你们进行犬肺炎病毒β蛋白质替换方案的研究。但是我恳请你们同意，由我来担任这个项目组中的‘第十人’。如果最终的结果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么我自愿站在角落为大家鼓掌。”

　　　　“但是，”陈峥沉重的语气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万一我是对的。那至少还为那个令人感到恐怖的未来，保留了一丝希望，不是吗？”

　　　　陈峥的话音落下，便将目光投向了瞿中和院士。

　　　　瞿中和那双已经因为岁月而略显浑浊的眼睛，带着些许审视，毫不避讳的与陈峥对视着。

　　　　过了许久，老科学家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得不说，你再次让我刮目相看了。”瞿院士笑了笑：“你的故事和刚才的想法一样精彩。我承认你说服了我。”

　　　　瞿院士已然明白，自己的权威恐怕没有办法影响到这个年轻人对自我想法的坚持。如果强行将要求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小伙子执行自己的方案，无论对项目还是对这位年轻人未来的发展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欣赏你的坚持。”瞿院士的眼神中带着一些赞许：“不过你也要明白，虽然我是项目的负责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对整个项目拥有完全的决策权权。项目组处于保密的考虑，无法扩大规模。所以，我们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人手同时展开这两组方案。”

　　　　陈峥点了点头：“我有心理准备，并且我对我的方案有着足够的信心。”

　　　　他不知道瞿中和院士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是无论如何陈峥都不会妥协。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自己离开项目组。

　　　　但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自己单打独斗，有着未来十余年的超前理论，还有着如此逆天的能力，陈峥自觉无所畏惧。

　　　　不过，事情还有转圜的情况下，陈峥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太难了。

　　　　从无到有制备一株可用的疫苗，绝不像是实验室中验证一项理论那么容易。

　　　　虽然陈峥在康达那边，还有着一个多亿未结清的款项，以及未来和“模块化细胞”能够带来的大笔收益。

　　　　但是比起建立一件足够规模的病毒实验室来，这些钱也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它们都还没能变现。

　　　　而且，研发一支疫苗，也远不是拥有一座设备完备的实验室，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作为一家纯粹的民营企业，盘古研发的疫苗从方案到走出实验室，其实只是刚刚跨过了一小步而已。

　　　　第一道坎就是动物安全性实验。盘古没有专业的动物实验室，如果自行筹建，需要耗费的时间和金钱都难以估量。如果在第三方机构进行动物实验，则又是一大笔不菲的开销。

　　　　接下来，合规性检测、药动、药理学分析、抗体毒理学分析都需要在指定部门来完成。就算忽略掉漫长的排队等待时间，上述三项“临床前实验”全部做完，至少也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然而这还不算完。走完了临床前检测的流程，这支疫苗就会进入“临床实验阶段”。

　　　　这个阶段面临的最大问题，已经不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了，而是你需要找到足够的志愿者。

　　　　为什么国际大型制药企业能够容忍印度无视专利生产各种仿制药？

　　　　因为他们和印度政府达成了一项未成文的默契：允许大型药企在印度无条件的进行临床实验。但是以咱们国家和印度的关系，中国企业显然享受不到这种“优待”。而且，就算志愿者的问题可以解决，四期临床实验，至少也需要两到四年的观察检测期。

　　　　这样算下来，哪怕陈峥今天就能将疫苗样品用脑中的那颗球体制备出来，等到这支疫苗能够面世的时候，已经是是六年之后了。

　　　　那还玩个蛋啊！

　　　　而现在呢？陈峥所在这个项目组代表着高层的意志。

　　　　只要是挂着项目组的名字，上面的那些问题，就统统不再是问题了。

　　　　临床前实验，全国最好的病毒实验室随便用。

　　　　排队？疫情随时可能爆发，谁敢让你排队？

　　　　动物实验，国内的动物实验基地随便挑。

　　　　志愿者就更不是问题了，老百姓固然不能征调，但是还有两百多万绝对服从命令的人啊！再说了事情都紧急到这个地步了，还等什么一二三四期临床？安全性实验做完就直接开始生产！

　　　　如此难得的机遇，陈峥有怎么会放弃？

　　　　而且，这个“ptc”方案的成功与否，还关系着盘古生科的另一个“大计划”能否顺利实施。

　　　　那是一个让盘古能够一飞冲天的计划。

　　　　所以，只要还有一分转圜的余地，陈峥也不会选择离开项目组。

　　　　只不过，看着老院士的表情，陈峥倒也明白，好像事情还没走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表决一次吧。”瞿院士中气十足的说道：“同意将小陈同志的插入‘过早终止密码子’疫苗方案作为项目备用方案的同志，请举手。”

　　　　古北海院长依旧是第一个举起了右臂，甚至比陈峥还要早一些。

　　　　接着，朱德清院士也将自己的手臂竖了起来。

　　　　有了两位大佬的带头，其他的学者们略一犹疑，便也纷纷做出了决断。

　　　　陈峥默默的数了数，加上自己，同意的共有十七人。虽然结果远比上一轮表决要好得多，但是却依然不够。三十四位专家组成员，再加上主持会议的瞿中和院士，一共是三十五人，依然没有超过半数。

　　　　“都决定了吗？”瞿院士没有理会略有些失望册陈峥，而是语气严肃的询问了一遍。

　　　　只不过，专家们的决定依旧没有变化。

　　　　“好。”瞿院士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18票同意，人数过半。项目组同意插入‘过早终止密码子’疫苗方案作为备选方案，进行并列研究。”

第一百二十二章　借俩人用用？（）　
第一场项目会议，便在这种略带几分古怪的氛围下结束了。

　　　　只是，在散会之后，陈峥却径直来到了瞿院士的办公室中。

　　　　“您在给加点，搞这玩意儿有多烧钱您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说设备可以随意借调，但是这300万光烧试剂也烧不了几天啊。”陈峥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朝着瞿中和说道。

　　　　“没有，多一分钱都没有。这就是最后的条件，能干就干，没得谈。”瞿院士满脸不爽的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重重的摔在了办公桌上。

　　　　陈峥苦着脸的将那份文件夹整好，放在了桌子的一角：“得，那预算的事儿就先不说了。那人的事儿您总得给我解决了吧？合着这么大一项目的备用方案，您就打算让我一个人做啊？”

　　　　“要人就更没有了，现在任务已经分配下去，各个小组都在喊缺人。你以为我不想多弄点人来解决这个问题？”瞿院士皱着眉摆了摆手：“你非要增加人手的话，那就只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去给你干活了。”

　　　　“您老可别拿我开玩笑。”把您请回我的实验室里当佛爷供着？陈峥心里默默吐槽。

　　　　散会之后，陈峥便跟着瞿院士来到了办公室中。虽然一番讨价还价看似带着些许火药味，但其实陈峥心中，对于这位老科学家还是很感激的。

　　　　毕竟，瞿中和最终还是强行将他和他的方案留在了项目组中。

　　　　虽然一个“备用方案”的名头，让陈峥几乎拿不到什么研究资源，但陈峥却也明白，这是老院士对他的一种保护。

　　　　能够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参加到这样一场高级别项目里，对于陈峥来说除了荣耀以外，同时也是一种无形的枷锁。如果这一次项目组真的否决了陈峥的方案，那么以陈峥的性格，多半也不会选择继续留在项目组中。而一旦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场面上就回十分难看了。

　　　　在国内这种科研环境下，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只要陈峥中途离开了这种高级别的项目组，那么这个事情就注定将变成他学术生涯之上的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所以，即便瞿院士对于陈峥的方案并不赞同，但依然将自己的关键一票投给了陈峥，维护了这位略显固执的年轻人的前途。

　　　　只不过，陈峥想要钱要人的愿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墨迹了。”瞿院士笑着抬了抬手：“只要是项目内有的生物试剂和耗材，我都不给你单独列预算了。这样下来，三百万的预算，你只需要采购你方案中独有的那些东西，其实真的不少了。”

　　　　陈峥叹了口气，故作可怜的说道：“好吧，大不了我再自己垫一些。”

　　　　瞿院士笑了起来：“行了，知道你有钱，别在我这老头子面前显摆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承诺，如果在项目结题之前，能够搞出点什么名堂来，你额外的‘投资’，我找路子替你报销。”

　　　　“这可是您说的。”陈峥笑着打趣道：“我也不敢逼您打白条，到时候您老可是要认啊。”

　　　　眼见老科学家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陈峥立刻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您了。”一番玩笑过后，陈峥略带感激的看着那位精神矍铄的老院士，真挚的感激道。

　　　　瞿院士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真想谢谢我的话。就把你口中的这个方案做出点成绩。你要记住，是你的故事打动了我，这才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我可是等着看你这位‘第十人’能做出什么样的结果来。虽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别真的等到需要你的时候，才让我们发现你真的只是讲了个故事而已。”

　　　　陈峥郑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让您看到的。”

　　　　“至于人的问题。”瞿院士瞪了一眼陈峥：“这样吧，我再给你两个助手的名额，要选择政治上可靠的人来协助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方面栽了跟头。”

　　　　而陈峥则更是苦笑不已。

　　　　但您老叫我来之前，可没说这助手要自备啊！

　　　　陈峥有些蛋疼的离开了瞿院士的办公室。

　　　　资金的问题自己倒是能够解决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