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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煮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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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鸣摇了摇头。
楚凤歌笑得更开心了:“你就是后悔也晚了,谁让你招惹的是我呢。”
卫鹤鸣却有些忍不住:“殿下何必妄自菲薄?殿下并非大义凛然之人,我晓得,可此时无人出使北胡,殿下愿出手相助,便已经足够了。这世上大道千千万万种,谁说只有这一条家国天下才通得到头呢?”
朝中文臣众多,哪个不是将那些圣人遗训挂在嘴边的,可最终言行一致的又有几个?
身为鹤相时见的太多了,人心向善者众多,哪怕十恶不赦之徒口中也会念上一句阿弥陀佛,可真正为善者又有几个?
哪怕当初慷慨激昂如楚沉,不照样是人心易变,时过境迁?
无论楚凤歌想着什么,信奉什么,口中说着什么,卫鹤鸣却更愿意去看看,他最终做了什么。
楚凤歌篡改了军功,他一句话,便又改了回去。
楚凤歌杀人如麻,可边疆终于安稳太平了这些年。
楚凤歌心中毫无善念,却愿意放下京城的势力分割,冒着天大的风险同他跑去北胡。
哪怕道不同,卫鹤鸣却知道自己没有苛责的理由。
只是到底是什么,让这一世的楚凤歌不安定若斯?
是两人之间变了味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变了这一世原本属于楚凤歌的轨迹?
卫鹤鸣想不明白。
“殿下这个君主,始终是在下自己选的,又怎么会心生不满。”他笑了笑。“有些事只怕说来殿下也不会信,我与殿下的渊源,绝不止这短短数年,若来日北胡归来,我再同殿下慢慢说罢。”
重生之事,若能让楚凤歌心下安定些,说出来倒也无妨,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肯信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异。
楚凤歌浅浅一笑:“好,来日我们慢慢说。”
关于前世,关于今生,关于你和我。
第八十一章 行商()
第八十一章行商
北胡的秋最是无趣,渐暗的天色衬映着一望无垠的枯黄草梗,让行走的商客瞧着便有些心生倦意。
“头儿,咱们今个怕是见不到北胡人的营盘了,咱们就地把火生了吧?”
商队里有个麻脸汉子,一说话赛闷雷似的声大,整个商队就没有听不见的。
领头人环顾四周,果然见不到半丝人烟,只得吐了口气道:“你们先埋锅吧,我去支会魏少爷一声。”
麻脸汉子皱着眉道:“那姓魏的什么来头,咱们连睡个觉都”
话没说完,就被领头人一眼瞪了回去。
领头人恨恨地拍了他一巴掌:“把你那张臭嘴缝上,我若是死,便迟早是死在你这张嘴上的。”
说着便顶着一头汗,驱马往商队后头去了,只剩那麻脸汉子捂着自己的一张嘴不明所以。
商队后头缀着两个年轻人,骑着极普通的枣红马,神态极为闲适
。时不时低声说笑两句,愈发显得亲密默契。
穿黑衣的年长些,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冷厉,腰间跨一把长刀,脊背挺得笔直,怎么瞧都是进过军营的——领队一直觉着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血腥味儿,只怕多瞧几眼都会做噩梦。
相比之下,一旁那个穿铅色箭袖的少年倒显得可亲多了,平日里也好说话的多——只是他可半点不敢小觑这位平日里还算活泼的魏赫少爷。
“魏少爷,今个儿怕是见不到人家了,您看是不是就地安置了?”领头人小心翼翼地拱了拱手,感觉那黑衣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从自己脖子上抹了过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少年笑了笑:“黄掌柜才是北胡行走的行家,您安排就是。”
领头人干笑了两声:“少爷过誉了,那再下这边下去安排——”
待那领头人一转头,卫鹤鸣便给了楚凤歌一肘子,笑骂道:“你这是怎么吓唬人家的?我瞧着黄掌柜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楚凤歌勾了勾唇角:“这些北胡走私的商人最是难缠,你若不镇住他们,他们反倒要来拿捏你。”
卫鹤鸣倒也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摇了摇头认了:“利令智昏,岭北走私可是掉脑袋的活计,竟也有人敢做。”
楚凤歌道:“他们原本就是一伙悍匪,只不过这姓黄的有些头脑,才敢铤而走险算计这笔钱财。”
“也亏得他们罢,否则我还真想不出主意来。”卫鹤鸣说着,跟众人一起下了马,就地搭起了帐子。
说起来卫鹤鸣只怕是景朝几代以来最落魄寒碜的使臣了。
没有锣鼓喧天夹道欢迎也就罢了,竟是隐姓埋名,自己骑着一匹枣红马,跟着走私商队混进北胡的。
若不是有楚凤歌这位王爷随身护卫撑撑腰,只怕要显得更凄凉些。
卫鹤鸣几乎能想到京师里那群说书人怎么编排他了:古道西风瘦马,使臣孤身离家,简直是苏武牧羊式的标准话本子,若是再给他安上一个非他不嫁的北胡公主,那估计茶馆八成能场场爆满。
可惜,没有劳什子北胡公主。
卫鹤鸣又扫了身边人一眼:景朝的王爷倒是有一位。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北胡求和的消息本就是楚沉假传的,他倒是能拆穿楚沉的把戏,可这样一来,议和的希望也就成了泡影,又要重复前世同北胡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征战,前世牺牲的那些将士也又要重复一次血染疆场的命运。
想景朝主动求和,那几乎是天方夜谭,主战派主和派已经在朝堂上吹胡子瞪眼一年多了,也没见他们得出个结论来。
想见到北胡的新王,只能自己想法子。
卫鹤鸣将刚刚将马上的行李卸下取出干粮来,那头楚凤歌已经将帐子搭了起来,动作较商队众人还要快上三分,正将被褥铺在地上。
卫鹤鸣跟着商队在茫茫草原里走了一整日,早就乏了,也不顾身上还带着尘土草屑,仰面就倒在棉被中间。
楚凤歌也不恼,伸手去挠他的痒,惹得卫鹤鸣左右扑腾,最终大笑着钻了出来,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连连讨饶:“殿下、殿下手下留情,在下受不住了。”
楚凤歌眯了眯眼,似乎对他的服软极是满意,这才停了手:“晚些时候换了衣裳再睡。”
待商队那头起了灶,卫鹤鸣便从黄掌柜那边讨了两碗热汤,分给了楚凤歌一碗,就着干粮慢慢吃了进去,笑嘻嘻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这样风餐露宿,倒是别有一番意趣。若是来日我在朝中混不下去了,出来做个行脚商似乎也不错。”
“你倒是潇洒。”楚凤歌慢悠悠地回答,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卫鹤鸣浑然不觉,盯着广袤的草原不知想些什么,又忽得笑出了声:“若是王爷哪日混不下去了,到时我便拐带着王爷在这边境开家客栈,专来接待黄掌柜这样的亡命徒,只怕单单王爷一张脸,就能将他们吓得老老实实。”
楚凤歌轻笑出声:“算你乖觉。”
卫鹤鸣这才转头,一双眼澄明见底:“我不会丢下殿下一个人的。”
楚凤歌喝汤的动作顿了顿。
卫鹤鸣心里清楚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危险。
从他踏入北胡地界的一刻,他早就将命托给了老天爷,这群走私商做的是掉脑袋的生意,北胡的游勇散兵、盘踞草原的马贼、景朝边境巡逻的官兵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即使见了北胡王,他也根本不清楚对方是否有倾听的兴致,立毙当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但只有这一次,他担忧自己就这样死去,担忧丢下这位殿下一个人。
跟前世不同,这担忧无关旁人,也无关朝政。
仅仅是他已经放不下这位从小看到大的殿下了。
从最初同旧友的相遇,到现在这样出格的亲近,已经过了这样久了。
那个属于前世文瑞王的印象,早就一点点的丰满起来。
从那个元宵节灯下漂亮冷漠的少年,到默默承担着轻视和排斥的小王爷,到一直到眼前这个有些偏执,带着几分阴冷,却会在他面前微笑妥协甚至耍赖的人。
他怎么舍得再让这个人变回前世那个孤独又毫无人味的文瑞王。
他的神色专注,仿佛瞧的是楚凤歌,又仿佛瞧的是前世那个淡漠地同他对弈的文瑞王:“为官也好,行商也罢,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丢下殿下一个人的。”
他本以为楚凤歌借机说些什么来,只是楚凤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神色不似往日冷厉,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
卫鹤鸣笑了笑,有些话倒不必说得太清——尤其是对他这位对感情极度不安的殿下。
若是有机会,他能用半生来证明他的话,若是没有机会,一再的剖白保证也毫无意义。
卫鹤鸣瞧着那头已经将篝火升起来,便快手快脚地钻进了帐子里,扒皮一样地迅速退了外裳,钻进了自己的被褥里。
楚凤歌这才慢悠悠地将手里的半块干粮嚼咽进了肚子,放下汤碗。
转头看向帐子,里面已经鼓起来了一个人形的包,随着呼吸的节奏极有规律的起伏着。
“你最好记着这话。”
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楚凤歌的声音消散在了帐子外的飒飒风声中。
莫再叫我失望了。
第八十二章 北胡()
第八十二章北胡
北胡人本就是游牧为生,部落也常常迁移,虽然如今各部一统有了真正的北胡王,却仍然行踪不定。卫鹤鸣等人运气不佳,几日来黄掌柜带着卫鹤鸣一行人风餐露宿,却也只寻到了几处零散的胡人帐子。
好在黄掌柜等人做惯了北胡生意,早就习惯了在这茫茫草原上四处探寻,倒也没生出什么龃龉来。
只是卫鹤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颇为焦虑,此行本就冒险,也无甚前世的记忆能帮衬一二,每拖上一日,变数也就多上一分。
前些日子,这一行人还遇上了草原狼。
也亏得黄掌柜一行人经验丰富,卫鹤鸣楚凤歌二人也不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才躲过了这一劫。
只是众人自打瞧见了楚凤歌提刀杀狼的熟练劲,便个个都学会了拿余光去看他们两个,有时跟他们捱得近了些,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连黄掌柜也悄悄来打探:“少爷的侍卫实在是好身手。”
卫鹤鸣便笑:“我可雇不起这样的侍卫,真要从头论起,他才是我的上司呢。”
楚凤歌听了不以为然:“我何时奴役过你不成?”
卫鹤鸣瞪他一眼:“我倒宁可你来差使我。”
那黄掌柜看着两人行止言笑,心底便有了计较,对这两人的身份更生一层忌惮。
卫鹤鸣倒不是随口说说,今生与前世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楚凤歌麾下多了文初时,原本一些琐碎的工作只要他提上两句,便有文初时帮着做了。
再其余的,楚凤歌也不肯让他碰。
卫鹤鸣从来就不是个游移不定的,当年他跪了楚凤歌,那就没打算再回过头。这一世也早早跟楚凤歌摆清了立场,只要楚凤歌肯用,他便做得。
可偏偏楚凤歌不愿用他。
卫鹤鸣是连楚沉都舍不得放下的一颗棋子,可楚凤歌却偏偏肯撂了他,白白将他在朝堂上搁着,任凭他随着自己心意行事。
跟前世一心盯着皇位目标坚定的文瑞王不同,眼前这个楚凤歌要更恣意些,更任性些,也维护他。以至于楚凤歌那谋朝篡位的大业,都轮到卫鹤鸣来替他担忧。
卫鹤鸣心里说不出是忧虑多些,还是那一股莫名的暖意更多一些。
卫鹤鸣攥了攥手中的马缰,便听前头有人在喊:“头儿,瞧见人烟了,前头部落可不小!”
听了这消息,商队上下都为之一振,连黄掌柜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总算瞧见了。”
说着,黄掌柜便吩咐众人下马,只自己留在马上,马屁股上绑了一杆鬼画符一样的旗帜,特意同卫鹤鸣解释:“劳烦少爷多走两步,这是这群胡人的规矩,指不定一会还得瞧瞧咱们的模样——他们能瞧出个屁来!”
卫鹤鸣点了点头。
商队一行人缓慢前行到了那部落前方,便见一群胡人骑着高大膘壮的胡马,嘴里打着吆喝冲了过来,将商队围在了中间。
商队里有胆小些的,眼见这些胡人架势仿佛马贼,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更惹得这群胡人哈哈大笑。
黄掌柜脸上堆着笑,操着一口不知什么腔调的胡语,指着那旗子连比划带说,丝毫看不出方才那嫌弃的样子。
为首的胡人趾高气扬地瞧着他,倒是没有比划,只是刻意放慢了语速。
黄掌柜往那胡人手里塞了块什么,胡人这才满意,一挥手让众人撤到两旁,时不时打量着商队众人,好似狼打量着即将到嘴的肉一样。
黄掌柜低低咒了一句:“小鬼难缠。”
卫鹤鸣微微垂下眼睑,不让自己去瞧那些胡人,怕自己克制不住表情露出痛恨来。
探望宋漪的时候没有感觉,可当他真正瞧见这些北胡人才发现,对北胡的敌对早就融在骨血里了。
前世镇守岭北时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只要瞧见这群骑着高头大马的胡人,便意味着杀戮、血腥和生离死别。
以至于他只要瞧见这群人,脑海中便会不断闪回那些岭北时的片段。
无数次地瞧着将士牺牲,无数次期盼着京师那永远也等不到的支援。他愈发痛恨自己无法上阵领兵,也愈发痛恨北胡的来犯。
再好的策略,再好的谋划,也救不了所有人。
更何况,他本就不擅于兵法谋略。
这些绝望而艰难的回忆,早早就熔铸在他的记忆深处,难以抹消,也难以遗忘。
一只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源源不断的热从掌心传递了过来。
卫鹤鸣顿了一顿,从那些血色回忆中挣脱出来,终于在那暖意中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安宁。
用余光扫过去,楚凤歌的脊背还是紧绷着呢,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等待着战斗,可唯独握着他的那只手,却是温暖而轻柔的。
卫鹤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食指在他的手心里缓缓划动,惹得那只手将他攥得更紧了些。
商队在沉默中经过了胡人的“夹道欢迎”,楚凤歌这才举起了自己的手微微示意:“少爷这是邀我今夜同眠?”
卫鹤鸣笑着瞪他一眼:“我可没见过你这样蹬鼻子上脸的。”
楚凤歌轻哼一声,语调越发暧昧含糊:“之前不是还说任我差使,如今我却只缺一个伺候床榻的仆役,不知卫大人做不做得……”
卫鹤鸣绷紧了面皮:“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说着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听见才微松了口气:楚凤歌冲他说那些诨话时,总好称他为“大人”,若是因为这个泄露了身份,那才是真的不知怎么解释。
这厢众人已经进了胡人的部落,居民倒并不似先前那些人凶悍,只是个个身量高大粗壮,连妇女都嫌少柔弱,个个身着鲜艳的胡服,进出与胡帐,彼此呼喊迎合的胡语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商队一行的汉人面孔汉人打扮分外扎眼,有少女盯着他们瞧个不停,还咯咯笑着彼此推搡,倒让卫鹤鸣有些不好意思。
楚凤歌倒想起来他中探花时那掷果盈车的盛况来了,忍不住道:“你倒是能招蜂引蝶。”
卫鹤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这你可说错了,这群北胡姑娘怕是瞧不上我,若真说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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