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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煮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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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赶来的,却正是贺岚。

    杨子胥的情况很不好,他本就是重病未愈,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疫病传染给他人,他身上裹了厚厚的衣衫,又用布罩了口鼻。这样的一身在毒辣的日头下长跪,他的整个人快被晒虚脱了,那身影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这宫门前。

    卫鹤鸣劝他:“既然圣上已经知闻此事,便决计不会放任不管,杨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贺岚也在一旁道:“事情闹成现在这样,那知府一准下马,你也不必担忧。”

    杨子胥却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仿佛是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我一日不等到对叙州的赈济,我便一日不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贺岚皱了皱眉,眼神冷厉了几分:“既然已经告了御状,后面的事就不是你能掺和的了,莫非你是想威胁圣上不成?”

    杨子胥低头道:“只要能让赈济早一日下来,我将这条命都跪在这里都可以。”

    贺岚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卫鹤鸣拦住了,他虽与杨子胥不熟,却也知道他并非有勇无谋之人。

    可这次……

    “你们没见着……一个村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活下来的。他们怎么能……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活活饿死渴死!”杨子胥的声音干涩,没有半分鼻音,可听起来,却像是在哭泣。

    “老人孩子撑不住,几乎都走的早,后来的人为了活下去,就……”杨子胥攥紧了拳头,连眼珠子都变成了赤红色。“我连我弟弟的尸骨都没有找到,他才只有三岁!”

    “你知道这一路走来我看了多少死人?连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是,天下大旱,非人力所及,可这些人却是枉死的!我若不等来支援,不等来那狗官的报应,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甘心!”

    杨子胥的眼神里终于爆发出了刻骨的恨意。

    卫鹤鸣同贺岚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可真要按照正常的程序办,只怕等圣旨下来,叙州子民便已经遭殃了大半,再等那些赈灾钦差里应外合打点官场层层盘剥,且不说到百姓手中还剩多少,有多少人能活到那时候都是个问题。

    哪怕杨子胥等得,他们等得,叙州的百姓却等不得了。

    卫鹤鸣只得心中哀叹一声,亏得他还答应了父亲尽量不要生事,一眨眼的工夫,他便又要闹出事情来了。

    这样想着,他一撩衣服下摆,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贺岚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慢慢跪下了身子。

    杨子胥一愣:“你们这是做什么?”

    贺岚看他一眼,还笑着打趣:“莫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心悯百姓不成?我们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又耷拉着眼皮道:“说到底,我们也只有这个笨办法,虽不甚奏效,我也不愿意去求那些大人们——他们想的,跟咱们想的,就没在一根线上。”

    卫鹤鸣笑笑:“确实是笨,可笨也有笨的好处。”

    杨子胥神色动容,竟也不起身,就这样行了一礼:“多谢二位深明大义。”

    卫鹤鸣却不在乎这个,对贺岚道:“我在这里跪着便是,你且先回国子监一趟,你交际广,看看能不能煽动此事。”

    两人的目光会集在他身上。

    卫鹤鸣狡黠一笑:“既然要闹,那便闹得大一些,闹到他们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为止。”

    ——他们是国子监生,虽然手中没有半点权利,但却有着白衣卿相的话语权,他们能闹,敢闹,也应该闹。

    总要为那些还活着的人争点什么。

    而此时的朝堂上却吵得不可开交。

    这次叙州知府已经不是简单的欺上瞒下的问题了,叙州发生瘟疫的三个地方,几乎没有幸免,全都去了大半。

    光是看死亡人数都觉得心惊肉跳,更何况,南方的流言竟也在此时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什么皇帝失德触怒上天,以至没有雨水;什么帝星陨落新皇当立,大旱是上天的示警……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丰富的,而当这想象力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自己的时候,就不那么令人高兴了。

    皇帝硬是将杨子胥告御状的折子砸在了地上,大发雷霆:“人说百官就是帝王的耳目,如今看来,朕是早就瞎了眼了!”

    众人忙俯首认罪。

    皇帝一腔怒气没撒干净,一琢磨这事该归到户部头上,硬是将卫尚书单个拎出来骂:“朕信你敬你,你呢?怎么回报朕的?这样大的事,你身为户部尚书,却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卫尚书板着一张脸跪下请罪:“臣万死,请皇上赐罪。”

    皇帝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他其实也清楚这事不是卫尚书的错,他一个京官,若是地方存心欺瞒,他也无甚办法。

    “朕现在没工夫跟你们算账,你们只说,此次该如何赈灾?”

    卫尚书一叩首:“臣以为,可使顾大人为钦差,前去赈灾。”

    那位顾大人是出了名的帝党,也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这主意倒是合了皇帝的意,刚想拍板,就听那头又有人进谏:“万万不可,顾大人年事已高,不甚合适,不若派孙大人前去……”

    “不好,理应……”

    “依微臣愚见,或许……”

    朝堂上又吵成了菜市场,皇帝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不能将这群老不死的都给扔出去。

    这时却听身旁宦官来传话:“圣上,宫门外有国子监学子求见。”

    莫非是那杨子胥?皇帝皱了皱眉,见朝堂上的模样,实在无心再叫一个进来,便道:“不见,让他先回国子监养病,朕必会给他一个公道。”

    宦官的模样却有些为难。

    皇帝问:“怎么?”

    宦官道:“外面不止跪了杨公子一个,国子监的学生,一半都来跪了。”

    皇帝皱了眉头:“他们来做什么?”

    宦官说话更小心了:“说是为民请命,请求及早赈灾。”

    为民请命?皇帝心中一动,眼尖地看到为首跪着的那个:“那人,可是卫尚书的儿子?那个小解元?”

    宦官应声:“是他。”

    皇帝道:“那边请他们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十章 钦差() 
第二十章钦差

    人总是会变的,升了官的好友不像原来那般平易了,娶了妻的将军不再喝花酒了,有了先生的王爷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被调到岭北的先生却变得冷酷无情起来了。

    小将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来,其实他早已习惯了杀人,习惯了视敌人性命如草芥,可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成这样,连先生也变了,他竟有些不舒服了。

    小将的心里藏不住事,抽空拎了一坛好酒,去找先生闲聊。

    “先生,你说我们杀了这样多的敌,当真是对的么?”小将一碗接一碗的喝。“他们拿人头来炫耀,说这是男人的荣光,可我还是不知道,我们做的是不是对的。”

    先生问:“你问过你们王爷么?”

    小将点头:“王爷说,以杀止杀,可我听不懂,先生,殿下说的对么?”

    先生笑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殿下说的我不知道对不对,但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要和平就要先知道战争的痛,要胜利就要先有牺牲。”

    “杀就是杀,永远不要忘了自己手上沾了别人的鲜血。”先生的神色一直平静,“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前世·今生+++++++++++++++++++++++++++++

    面对朝堂上跪着的一群半大少年,群臣们神色各异。

    “胡闹,这还是群孩子,如何……”

    “国子监本就是为国储才之地,如何上不得朝堂?”

    “这群监生竟于宫外聚众喧哗,成何体统!”

    纷杂的评价落在了这群少年们的耳畔,有胆子小的往回缩了缩身子,硬气的反而更挺直了腰杆,跪姿更正了几分。

    为首跪着的三个,正是贺岚、卫鹤鸣、杨子胥三个。

    卫鹤鸣只觉得自己父亲饱含怒火的眼神几乎要把自己烧了个对穿,心里暗自叫苦:自己这次就算是屁股不遭殃,耳根恐怕也难得清静了。

    那御座上的九五之尊打量了他们半晌,才缓缓开口:“你们可都是国子监监生?”

    众人恭谨地垂下头应是。

    皇帝问:“你们聚众长跪宫门,究竟所为何事?”

    贺岚带头回话:“为求朝廷尽快赈济叙州。”

    这时杨子胥伏下身子低声说:“是学生造次,将叙州之事告诉了同学,此乃臣一人之过,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并没有打算追究杨子胥,只是神色之间辨不出阴晴来:“满朝文武,竟没有能力赈济叙州一州之灾,还要你们这些监生来替朕操心么?”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不少监生都已经低下了头不敢应声。

    贺岚却丝毫不惧,一扫平日懒散的模样,平静以对:“正是因为满朝文武,才更加难以决策,诸位大人远离百姓久矣,只怕早已忘了什么是人命关天四个字,我等这才特意前来提醒。”

    这话一出,几乎是得罪了朝堂上一大半的人,这下被眼神洞穿的不止是卫鹤鸣一个了,贺岚的父亲贺大人恐怕连将这逆子塞回他母亲肚子里的心都有了。

    卫鹤鸣却在心中闷笑,他虽然早就觉得贺岚这人有趣,却万万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如此之肥,什么都敢说的出口。

    面对群臣的骚动,皇帝竟然毫无表示,只重新看了贺岚一眼,便将矛头对准了卫鹤鸣:“卫家的小解元竟然也在,你倒是说说,你可也是前来提醒这满朝文武的?”

    卫鹤鸣坦然以对:“学生只知道,如今每时每刻叙州都有人在饿死、病死,学生在家里实在坐不住,只能在宫门口跪上一跪,图个安心。”

    “好个图个安心!”皇帝却忽然抬高了声调,变得严厉冷酷。“叙州天灾,你父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天下粮仓,竟对此一无所知——莫非他就能安的下心吗?”

    卫鹤鸣心道此时如何怨得了父亲,可明面上又不能顶撞皇帝,只得行大礼认错:“学生惶恐,愿代父受过。”

    得,看着反应,还果然真是亲父子俩。

    其实卫鹤鸣也不是没有忐忑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选择去了国子监,这一世的走向似乎变得极大,前世皇帝似乎只因为天灾和瘟疫之事震怒,却并不知道叙州知府所作所为。

    是以卫尚书也只是受了一两句斥责罢了。

    莫非是前世的杨子胥在见到皇帝前就已经病死了?所以到了最后叙州知府的行径也没有被揭发,那些百姓也当真成了枉死鬼。

    从这一点看来,卫鹤鸣还是高兴的。

    只是他有些担心,这一世的走向变动如此之大,会不会因此而影响到父亲的生活走向。

    皇帝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只扬声问:“代父受过?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代父受过?”

    卫鹤鸣抿紧了嘴唇,看了一眼卫尚书,伏身道:“求圣上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愿随钦差大臣前往叙州赈灾,平复灾情以赎今日之过。”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可更令人惊讶的却是皇帝,他竟没有半分考虑,直接应了声:“好,既然你有此想法,又与众监生长跪宫门,那朕便破例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做这个赈灾钦差,带着你的同学前往叙州赈灾,若是做好了,此帐一笔勾销,否则,尔等便给朕常驻叙州,也不必回来了!”

    皇帝说完,群臣竟傻了一半,还是监生们反应得快些,纷纷接旨谢恩。

    “请听老臣一言,此事万万不可——”

    “卫鹤鸣年不及弱冠,也无官职在身,如何担的起钦差众人——”

    “请皇上三思——”

    反对的谏言如潮水般涌来,皇帝却再没了耐心,当着诸监生群臣的面大发雷霆。

    “叙州百姓流离失所时,诸位爱卿身在何处!百姓谣传朕非正统时,诸位爱卿可有应对!叙州知府胆大包天,竟能决定一乡一县百姓的生死,难道不是诸位爱卿一手炮制?”

    “平日里一口一个为了黎民苍生,竟是来哄朕一个人的!你们做不得,自有人来做,朕意已决,今日堂上监生七十二人,悉数派往叙州赈灾,有功则赏,有过必罚,其余你们也不必多说!我只请在场诸位好好想想,你们究竟将朕置于何地!将这天下百姓又置于何地?”

    说罢,皇帝径自拂袖而去,吓住了一众臣子。

    龙椅上的这位虽然算不得宽容仁厚,脾性上倒也还算可以,只怕是这次南方流言加上叙州之事,都刚好踩上了他的底线。

    而群臣这次也确实理亏的很,那叙州知府是世家子,当初上人也是君臣权利博弈的结果,却不知这小子是个如此扶不上墙的,竟闹出这样的大事来。

    几相权衡之下,群臣却也没法子去驳了皇帝的旨意。

    难道当真让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去赈灾么?

    群臣的目光聚集在了年仅十二的卫鹤鸣身上,又转回了貌似一脸坦然的卫尚书身上,怎么看都觉得难以放心。

    皇帝当真不是开玩笑么?还是说……认真的。

    如今看来,却恐怕是后者的成分更多些,景朝最年轻的赈灾钦差,马上就要出现了。

    监生们看向卫鹤鸣的眼神也是不无羡慕的,只是卫鹤鸣还来不及抖落威风,就被自家父亲一手拎着后衣领给拖出了朝堂,直到进了马车,卫尚书的脸还是黑如锅底。

    如果是曾经的卫鹤鸣,八成是不会主动和愤怒中的父亲沟通的,可这一次,卫鹤鸣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有些难受。

    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卫尚书就像是个爆竹,不点则以,一点直接炸了。“你长能耐了是吧?我临走前怎么嘱咐你的?我前脚走你后脚就给我跪宫门口去了——”

    “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卫尚书怒气冲冲。“没办法就别强出头!今日你是撞在点上了,圣上不知怎么想的会点你做钦差,若是今天圣上一个气急,就算是活剐了你,你爹我也救不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卫鹤鸣没法辩解了,本来这事他就不是深思熟虑之后做下来的。

    卫尚书见他熄了火,又好骂了一通,最终声音也渐渐息了:“你若是有个万一,我要如何向你的母亲交代?”

    卫鹤鸣感到鼻子有些酸。

第二十一章 远行() 
第二十一章远行

    北胡骑兵在岭北边境横行了数十年之久,乍一遇上先生这根硬骨头,竟还有些不习惯。只是退却了几日后,复又卷土重来,反而来势更猛烈了。

    先生坐在大帐里不眠不休地过了三日三夜,才将北胡打退了去。众将士还来不及向他报喜,便见先生竟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案前,脸上毫无血色。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王爷得知这一消息,竟放下手中京中紧迫的局势,一路换三匹骏马,直奔回了岭北。

    “先生如何?”楚凤歌问。

    “大夫说,已无大碍,只是……”小将被那眼神吓得话都说不太利索。“只是……先生已……已有些精血耗尽之相,还请王爷早作打算……”

    楚凤歌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只有眼眶蔓延上了血一样的赤红。

    “传令下去,”他声音里带着一分嘶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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