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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煮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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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卫鹤鸣的一生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前半生为帝王而活,后半生却为了向帝王复仇而活。当他终于到了含笑九泉的时候,却不想一睁眼又回到了原点。卫鹤鸣:“滚你娘的狗皇帝! ̄ε# ̄☆╰╮ ̄皿 ̄///”楚凤歌的一生只能用“悲催”两个字来形容:前半生暗恋一个男人,后半生却在缅怀一个男人。当他终于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却不想一睁眼又回到了幼年。楚凤歌:“劳资看你那么久,你倒是看我一眼╯‵□′╯︵┻━┻”【封面画手:魔北冥封面美工:许慕】本文将于3月15日{周二}入v,入天使们么么哒排雷指南:1。双重生,强攻强受,黑化攻【楚凤歌】鹤鸣】2。坚持13。不虐!叔叔我们不虐!4。作者是理科狗,历史从来不及格,架空王朝,一切的不合理都因为作者即是正义5。渣作者可萌了!约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重生之煮鹤》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重生之煮鹤最新章节;重生之煮鹤无弹窗;重生之煮鹤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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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楔子
顾冬黎还是第一次跟兄长踏进文瑞王府。
虽然顾家明里暗里早就归属了文瑞王麾下,只是来王府拜会还是第一次。
此番只是随兄长前来,父兄在家中却都是几番叮咛,连他本人也是小心翼翼,只敢垂首盯着兄长的鞋后,生怕行差踏错半分。
转过了几条长廊,又穿过了花园,过眼的只有下人来来往往,个个屏息敛气,步履都轻之又轻,愈发让人不敢放肆起来。
“参见王爷,见过先生。”
兄长在前施了一礼,他也依样画葫芦地说了一次,这才敢稍稍抬起头来。
王爷他是见过的,只是这次,王爷身边的人,却令他吃了一惊。
那人坐在轮椅上,墨色长发不曾束冠,穿着一身洗得发黄的白衣,外披赭色大氅,气息明显要比常人弱上许多,脸上还带着一个白瓷的面具,将五官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来。白皙的双手骨节分明,搭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明明看皮肤还很年轻,可却透出了病态的青色来。
兄长同王爷的对话持续了不久,他的目光却离不开这位“先生”了。
这个人,仿佛浑身上下都是谜。
先生仿佛察觉了他的注视,对着他略微颔首,面具后的目光温和又安静,让他忍不住为自己的失礼感到羞愧。
他听到兄长对王爷介绍:“这是胞弟。”
王爷似乎对他有些印象,问了几句他的学业,幽沉的眼神依旧令他不敢对视,目光闪烁,却又对上了先生的双眸。
顾冬黎一向喜欢看人的眼眸,像是兄长的眼神就像是松柏,小弟的眼里带着火焰,王爷的眼里却像是深海,只是先生的眼神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即是坦坦荡荡,却又让人感觉……了无生机。
不像湖泊,不像海洋,也不像……
没等他想出是什么,兄长已经告退,他只得跟着兄长行礼退下。
只是转身的一瞬间,他听到王爷低声道:“外面风大,回去对弈一局?”
先生点了点头:“好。”
木轮在青石板上碾压的声音渐渐远去,顾冬黎这才悄声问:“那位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兄长瞪了他一眼:“不该你问的,别问。”
他不服气:“若是不问,来日遇上了,哪里冲撞了,又如何收场?”
兄长道:“你且将心放回肚子里,那位是决然出不了这瑞文王府大门的。”
他眼瞳放大,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莫不是王爷将他——”
“想什么呢你!”
兄长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看他那古怪的神色,这才无奈的解释:“那位是鹤相。”
“!?”
顾冬黎愣了一下,立时就明白了兄长说的是谁。
鹤相,这世上只有一个鹤相。
卫鹤鸣,卫镜。
其父早亡,当今圣上亲自为他赐字为镜,当时是怎么说的?愿效太宗,以人为镜,方明得失。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鹤相将是下一个魏征。
却不想,他竟是落了一个晁错的下场。
他是曾见过鹤相的,彼时的卫鹤鸣鲜衣怒马,嬉笑怒骂,一身光芒令人不敢直视——让人觉得他太过张扬,却又觉得,他似乎天生就该是那副模样。
也正因如此,鹤相被腰斩后,有人说他功高震主,有人说他行事放诞、目无君主,才招致了最后的杀身之祸。
可如今这位鹤相,竟出现在了文瑞王府。
“鹤相?他不是……”死了?
兄长大摇其头,不可说,不可说。
走着走着,他又想起了其他:“那……当初鹤相的家人——”
兄长微微叹了口气。
顾冬黎一瞬间感觉胸口堵上了什么,垂首不再说话。
直到走出了王府,他才想到了先生那双眼睛里究竟藏了什么。
余烬。
第一章 重生()
第一章重生
卫鹤鸣做了一个梦。
梦里兵荒马乱,卫府的下人四处奔走,同辈姐妹窝在闺房里瑟瑟发抖,卫家的男丁聚在厅堂,脸上交织着晦暗不明的颓然绝望。
他躺在花园的密道里,麻药在他的肠胃里沸腾,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卫鱼渊顶着那张修饰后与他相差无几的脸,披上了他的外袍。她连胸都裹得平平坦坦,身高也垫的与他相似,言笑之间像极了他,连步伐气质都分毫不差。
是了,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双胞姐弟,她想成为他,不过是一炷香的事。
“鹤鸣,我要走了。”她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步履从容地走了几步,复又转过身来向他道别。
他听到自己的喉咙挤出了嘶哑含糊的声音,像是野兽的悲鸣:“别走……“
卫鱼渊一袭红袍明艳似火,对着他微笑:“你记着,从今日起,世间再无卫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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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鱼渊——!”
他惊喘着从梦中直起身子,一双眼涣散的难以聚焦,只剩下了满满的惊疑不定。
“阿鹤?”
熟悉的声音让卫鹤鸣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正对上那张阔别十余年无比熟识的脸:这张脸此时还很稚嫩,五官将将长开,粉雕玉琢的模样辨不出男女来,只一双沉静清澈的眼能看出这人的身份。
是九岁时的卫鱼渊,也只有那时候的卫鱼渊才会喜欢叫他阿鹤。
后来更多的时候,卫鱼渊会叫他鹤鸣,再后来,唤他鹤鸣的人也没有了。只因那时,世间已无卫鹤鸣。
可现在……
卫鹤鸣打量着曾属于自己的房间,再低头看着自己稚嫩的手,只有练弓习字留下的薄茧,一时间恍恍惚惚,只觉着自己尚在梦中。
“阿鹤?怎么了?”鱼渊被他那陌生的眼神惊到了:莫不是父亲惩罚太重,把人打魔怔了?急忙上前两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面露焦急。“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卫鹤鸣被这一晃,才有了几分真实感,开口的声音干涩又稚嫩:“阿鱼。”
鱼渊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给他倒了杯茶,凑到他嘴边:“可是魇住了?”
卫鹤鸣低低地“嗯”了一声,就这她的手把水喝了,目光却丝毫不肯离开她的面孔。
鱼渊微微蹙眉,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此番是我有欠思量,却要你替我挨教训……今后,你我还是换回来的好。”
卫鹤鸣听了这话,只觉有些莫名,刚想起身详询,却被臀部一阵剧痛打断了思路。
这一疼,方想起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遭了家法。
鱼渊见他神色痛苦,便知他的难言之隐,此时风气男女三岁不同席,鱼渊只好道:“我且出去替你叫来础润他们,你好生休息。”
“别走!”
卫鹤鸣脱口而出,看着鱼渊怔忪的神色,扯出一个笑来:“阿鱼你……陪我呆会。”
卫鹤鸣仍不肯相信,自己竟是回到了自己九岁的时候。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南柯一梦,梦到了后面那二十余年的光景。只是那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鲜活,每一幕都带着隐隐的血色,又怎能当那不过是大梦一场?
年少时的深情厚谊,却招致了卫家的灭顶之灾。双生姐姐替自己做了刀下亡魂,他不人不鬼为了复仇而活,直到最后大仇得报,他却没有半分快意——
而后他便因心力衰竭,一命归了黄泉故里。
终是尘归了尘,土归了土,最后也只能令人空叹一声浮生荒唐。
卫鹤鸣再见双生姐姐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竟仰面落下泪来。
础润本端着汤药进屋,进门却只见自家少爷坐在床上,神色忽喜忽悲,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跟着难过。一旁的小姐竟也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劝解。
础润最是嘴笨,见状也只好住脚站在原地,等少爷停了眼泪,才上前伺候着喝了汤药,擦了擦脸。
鱼渊问:“可好些了?”
卫鹤鸣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方才做了个噩梦,梦见父亲要赶我出家门,如今哭出来竟好多了。”
鱼渊半开玩笑道:“亏你还是个男子。”
卫鹤鸣把身子向后倚了倚,寻了个让自己舒服些的姿势,才答道:“你倒是个姑娘,我却没见你哭过。”
鱼渊摇了摇头:“哭有何用,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卫鹤鸣目光闪烁,仰面轻叹:“大抵痛哭一场,便放下了罢。”
鱼渊有些不解地注视了他片刻,见他神色坦然,全无异状,这才稍稍心安,又叮嘱了础润几句出了房门。
卫鹤鸣招来础润问道:“我睡了多久了?阿姐不曾走过么?”
础润一板一眼地答道:“睡了一日一夜,小姐白日守在这里,傍晚时被夫人劝回了房。”
这个小厮还是那么老实。卫鹤鸣摇了摇头,似又想起了什么:“槐安呢?”
“被爷调去了庄子上。”
果然一模一样。
前世的槐安因为这件事而被父亲迁怒,调去了庄子,后来的几年,都是这个死鱼面孔的础润跟着自己。
人倒不坏,只是无趣到了极点。
说起来,这次也是卫鹤鸣唯一遭过的一次家法,让他足足老实了半年不止,再不敢无法无天地胡闹。
起因卫鹤鸣也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他跟卫鱼渊互换了身份。
卫鹤鸣和卫鱼渊是一对龙凤胎,生的冰雪聪明,又是卫尚书的老来得子,姐弟俩几乎是被家里人宠上了天。
姐弟俩都有些早慧,姐姐更沉稳些,弟弟更跳脱些,可两个人却是一样的离经叛道。
小时候两人是一起请了西席念书识字的,五岁之后卫鱼渊就被停了大半功课,跟着母亲开始学些女子的功课,时不时还要跟一众手帕交闲厅对弈、踏雪寻梅。
按常人看来是理应如此。
可问题是,卫鱼渊虽是女儿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一头扎进了经史子集里不肯出来,废寝忘食的程度令人咂舌。反倒是卫鹤鸣不耐于繁冗的功课,宁可去跟那一众女子去玩些春有百花秋有月的把戏,也乐意去学些管家的“雕虫小计”。
姐弟俩私下合计数日,终于定了,每月逢单数,便各学各的,每月逢双数,便交换身份,卫鱼渊扮男装去念书识字,卫鹤鸣扮女装去替卫鱼渊。
龙凤胎未必长得都像,可卫鹤鸣与卫鱼渊却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年级又小,就这样交换了三年有余,竟无人发现过。
而且非但西席对卫鹤鸣的功课考评极佳,连卫鱼渊在闺阁里的名声也好的不得了,两人就此尝到了甜头,逐渐乐在其中。
然而被戳破的却是因为一件大事。
先前童试,西席老先生以为卫鹤鸣的资质极佳,哪怕不走科举的路子,下场见识见识也是好的,便同卫尚书商量了一番,令卫鹤鸣去考了个秀才回来,很是给卫尚书争了一回脸。
后又有乡试,两人又抱着“见识见识”的心态令卫鹤鸣前去,哪知卫鹤鸣嫌弃乡试苦累,又查明乡试核查不严,同鱼渊商量了一会,令鱼渊去替他考。
这一考,竟考了个解元回来。
九岁的秀才还算是能被人赞一句天资聪颖,可九岁的解元,那当真是一鸣惊人。
卫尚书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卫鹤鸣的肩,问他是否能拿个状元回来——卫鹤鸣这才惊觉不对,真要拿个状元回来,恐怕就是欺君大罪了。
卫鱼渊也知此事轻重,姐弟俩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跟卫尚书坦白了真相——差点把卫尚书气了个仰倒,一边大骂逆子,一边请了家法另找借口狠狠地教训了卫鹤鸣一通。
鱼渊是女子,此事又不宜张扬,倒是逃过了一劫,只是卫鹤鸣却是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创,在家里躺了足月才休养好。
外面的人还不明所以,只当是卫家家法甚严,竟连神童儿子也下的去手,打的孩子下不来床,更因一时顽劣而禁了他参加会试。
据说圣上也曾问起此事,而卫尚书一脸义正词严地表示,自家小儿实在顽劣不堪、性情不定,不过会两句之乎者也撞了大运,实在不可为官。反倒让朝野上下对卫尚书一片赞扬,岂不知其中苦楚,只有卫尚书自己知晓。
卫鹤鸣找了本书在看,脑子里却思索着幼时的这些记忆,竟忍不住有些失笑,半晌,又摇了摇头,这些事,他又有多久没去回忆过了。
每每思及,也是小心翼翼地避开,生怕触碰到半分。
只是如若这当真不是一个梦……
卫鹤鸣的目光渐渐沉寂下来,心下却渐渐释然: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又如何?他绝不会走上前世的老路,再相信那样一个不该信的人。伴君?不过是伴虎,还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虎。
既然前尘恩怨已了,多余的,他不会再追究,却也不会再与那人牵扯。
只有一边的础润看着自家少爷一会笑一会叹,顶着一张九岁娃娃的脸一会含笑不语,一会却又若有所思,最后竟有几分得道成仙的释然模样,暗道神童果然与旁人不同,看本《论语》竟也能看出这等感慨,怪不得九岁便能得中解元哩!
这头础润还未感慨完,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丫头:“少爷,小姐她去找老爷请罪了!”
第二章 祠堂()
第二章家法
请罪?
卫鹤鸣乍一听这消息倒有些措手不及,只把手中书卷放到一边,面露不解:“阿姐请的什么罪?”
这丫头还是第一次碰上卫鹤鸣的面,还未开口就带了胆怯,嘴唇嗫嚅了两下,才道:“小姐说……她是长姊,哪里有长姊犯错,却让胞弟受过的道理,就、就去找了老爷请罪。”
卫鹤鸣一愣,他记得上一世是断然没有这一出的。
不过想也简单,上一世他死撑面子,在鱼渊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硬是哄得鱼渊信了他。这一世却因为情难自禁,很是洒了几滴老泪,却让鱼渊心下难安,以为他是被父亲罚狠了去。
卫鹤鸣思及此,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请罪这等事,也只有阿鱼这呆子能做的出来了。
这一笑,倒让小丫头有些呆了。
卫鹤鸣问:“阿姐现下在父亲书房?”
小丫头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声“是”,又焦急地抬起头来:“少爷,你去劝劝老爷吧……”
这丫头倒是个一心护着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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