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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幽灵作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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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呆立着反应不过来的百官和妃嫔这才回过神,随着国师跪下,口中高唱万岁。
小太子呆呆的看着一身白衣,跪在他面前微低着头作臣服状的国师,颤抖着开口:“父皇……去了?”
底下群臣立时有人膝行向前表忠心:“皇上,龙体为重!”
太子林景和看着面无表情的国师,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沾湿浅黄色的太子冕服。
那个会笑着夸奖他,却在别人面前永远威严睿智的父皇;那个会将他抱在怀中,讲述年少时种种见闻的父皇;那个偶尔面对国师会常常叹息,眼中带着怅然和怀念的父皇,不在了……从今往后,他只剩下这个人,能依赖的人,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
年轻的国师微抬起头,看着太子茫然无措的脸,突然轻轻一笑,“臣,愿助陛下,守好这万里江山。”
大殷的国师素来神秘,却每一位都是惊世绝伦的人物,且每一位,都拥有着神奇而让人敬畏的特殊能力。上一任国师与先帝自小相伴,屡次同塌而眠,促膝长谈。先帝登基之后,国师更是孑然一身数十年,将所有精力都奉献给大殷。直至弟子成人,便突然消失。
新一任国师不过十三岁,却已经是大殷人人称赞的人物。先帝膝下有七子,却毅然听从少年国师的话,册立六子林和为储君。储位之争中,少年国师带着年幼的太子,一路平平稳稳走到现在。将有野心的人一一剔除,直到再无威胁。
大殷子民敬重帝王,却信奉国师。而先帝却从未因此对国师产生怀疑,一如既往。
许是国师的一句话触动了太子,太子林和被泪沾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迟迟没有开口,只是眼泪却渐渐停止。
看着冷静下来的太子,国师微微一笑,转眼看向跪伏的百官,面无表情的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帝王殡天,举国哀悼,各路皇族都纷纷赶至京城。新帝年幼,奉先皇之命监国的国师又没有丝毫人脉实权,不少人动了心思。皇城之外各路想要潜伏的人马经常撞在一起,反而弄得众人皆知。
太子和国师仿佛丝毫不知,专心处理着国丧和登基之事。
只是各路皇族刚至皇宫两天,城外人马突然不再勉强维持着表面和平,剑拔弩张,兵戎相见。一时之间,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城中百姓整日担忧城外兵马会杀进城,导致民不聊生。
各路皇族几次给自己的人马下令,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仿佛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不出三天,城外人马皆两败俱伤,再不能成气候。
城中百姓看他们只是互相残杀,并不入城,一时之间也放下心来。时不时还会有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城外谁与谁又交锋。
皇宫中,太子坐在书案前,看着负手立在身旁,目光盯着他笔锋的国师,忍不住开口:“国师……是你做的吗?”
无数兵士莫名开始不听命令,城外乱作一团,却丝毫没有伤及平民百姓。这神乎其神的手笔,怎么看怎么像是身旁这人的做法。
国师对着他浅笑,目光平和:“殿下是希望微臣做了,还是希望微臣没做?”
太子怔了怔,突然发现面前这个人似乎只在自己面前才会有几分笑意,对待别人,从来都是一脸冷然。
“我……你做不做,都是为了我好。”年轻的太子伸手抱住那纤瘦的腰身,轻轻蹭了蹭脸颊。
垂眸看着他的国师未曾言语,也没有阻止他如同孩子依恋大人一般的动作。
城中某户宅院,身着锦袍的男子听了属下的禀报后,忍不住轻笑:“这人……倒是有意思。”
身旁的下属闻言一笑:“想必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男子合目而笑,带着几分莫测之意:“若是没什么本事,也不会选择他了。”
萧迟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幸好他反应快,加上这里的人似乎都很畏惧他,才没有明显穿了帮。
等慢慢吸收了这身体里的记忆,萧迟自己都忍不住觉得扯淡。
穿越这种事,他一没有经历大起大落的事情,二没有遇到天灾*,怎么就被他赶上了。而且,自家媳妇还……
媳妇!?然然!?
萧迟猛地睁开眼,站起身打开房门环视了一周。
偌大的宅邸下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不长眼的往他跟前凑。偶尔有过来的,也会畏惧地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他多呆。
萧迟冲着方才在屋中伺候他的人招了招手,挑眉道:“府中有没有个叫司然的孩子?”
那下人一怔,畏畏缩缩施了一礼:“回王爷……司姓少见,举国上下,为人所知的,也只有国师名唤司然。”
萧迟一愣:“国师?”
没有注意到萧迟诡异的语气,侍仆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爷……国丧之日,我们还得赶到皇宫之中,咱们……何时出发?”
萧迟摸了摸下巴,“收拾好了就走吧,速度快点。”
打发了那人,萧迟进了屋再度躺下,开始细细理着发生的事情。
司然是因为尸骨的事情和段思坤一起到了那地方,那么当天所看见的蓝光必然是和尸骨有关的。而司然在蓝光中的异样,以及自己触碰到蓝光便失去意识,应该都是与尸骨有所关联。
那么……他突然到了这里,又怎么解释?
萧迟眉心一皱,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设想。
倘若一切都与那尸骨有关,那么他莫名到了这个地方,是否会是因为尸骨上的怨气而回溯到怨气源头?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他和司然会成为这段事情里的角色,又应该做什么?是看清楚事情发生的原因,还是为了改变这副尸骨生前所发生的事情?
司然又在哪里,是不是和他一样拥有之前的记忆?
想到自家小孩茫然无措地到了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萧迟顿时狂躁起来。忍不住翻身起来,又催促了下人一番。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萧迟终于理顺里自己的思绪,决定暂时顺势而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要抓紧时间找到自家小孩,把人带在身边才能安稳下来。
想到他们像是穿越一样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朝代,并且即将看到一些从未见到过的事情,扮演完全陌生的角色。萧迟就忍不住有点……………………兴奋。
艾玛,这种体验不是人人都有的好吗,简直值得拿来回味一辈子。
当然,如果这不是什么陷阱的话。
陷阱……会不会有可能,这是幕后之人设的局,专为他们做的梦境?
想到梦魔的存在,萧迟忍不住又皱起眉来。
如果是梦魔编织的梦境,他不该没有任何感觉。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梦境,他不该还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麒麟之力,也不该拥有这么完整的自我意识。
纠结了半天,萧迟还是没有想到什么结论。
于是景王爷家的随行奴仆们,就看到自家王爷撑着马车窗,时而一脸兴奋,时而一脸阴沉,好不吓人。
96|Chapter94()
先帝膝下共七子,除了刚满十岁的幼子与已经册封了太子的六皇子林景和外,其余皇子皆已被封了王,离开京城。
储位尚稳之时,除去庶出的三皇子外,都动过不该动的心思。若非国师司然一直死死护着,太子林景和恐怕也不会平安活到现在。
而这一次国丧入京,三皇子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带着私兵前往京城的人。
国丧当日,国师要陪同太子进行一系列仪式。而被封了王的各位皇族都只能远远等着轮到他们的时候,才能靠近先帝灵枢。
萧迟站在一众皇子中,目光死死盯着一身白衣的国师,几乎望眼欲穿。
如果不是看到的一瞬间,心底的悸动骗不了人,他几乎以为眼前这个人只是与司然长得一样的陌生人。
冷漠,淡然,带着俾睨苍生,又悲天悯人的圣洁。目光所过之处似乎忽略了一切,却又仿佛看透了所有,让人生不出半点邪念。
明明不过数丈的距离,却仿佛远在天边,无法触及。
萧迟按捺下心底一瞬间的不安,规规矩矩按照着礼官的要求,做着自己未曾做过的事情。
不远之处,一身亲王冕服的男人注意到了萧迟的眼神,又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满面正色的司然,意味深长地笑开。
国丧之后,先帝遗体入殓,运入皇陵。皇城上下虽然依旧维持着国丧的肃穆简洁,却也带着一种隐晦的热闹。只是为了——登基大典。
本想在登基大典前做些手脚的人,因为前一段时间皇城外的混乱也早早歇了心思。到了登基大典之日,一切竟平静的有些诡异。
九龙华服带着威严肃穆,却压在了一个未着冠礼的孩子身上,说不出的滑稽和可悲。
国师朝服上绣着祥云暗纹,日光之下泛着浅淡的银光,将本就风姿卓越的人衬得更为圣洁。
司然垂眸看着眼前有几分无措的年轻帝王,浅浅一笑:“可是紧张?”
林和点点头,却不敢直视司然的眼睛。
司然皱了皱眉,突然眉间一凝:“抬起头来!”
年少的帝王似乎被惊吓到,下意识抬起头,眼中还有未掩去的惊慌。司然淡然地看着他,敛去了笑意,认真而严肃地开口:“身为一国之君,没有人可以让你低头。倘若你有了畏惧,那么天下臣民都将因你的畏惧而惶惶不安。你是君,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支柱。永远都不可以害怕。”
少年眼中的惊慌无措渐渐被冲散,直到充满执着和坚定的光芒。他望着年轻的国师,轻轻点了点头,却是郑重的许下了一个承诺。
艳阳之下,年少的新帝身着威严的龙袍,缓缓走上那金光耀眼的御座,转身,面对百官。纤瘦的身体,稚嫩的面孔,却再无一分不安和迟疑,满满的,是属于帝王的威严和天子的气势。
百官俯首叩拜之中,年少的新帝抬首望向身侧不远的国师,紧抿的唇角流露出几分柔和之意。
此后,这万里江山,便只有你陪我来看,陪我来守。倘若可以,可否请你永远不要离开。
新帝登基之后,各部都不约而同送上不少头疼问题。一则是因为国丧与登基大典之时,积累过重。二则也是为了考验新帝的能力。虽然先帝缠绵病榻之前,尚是太子的新帝已经接手不少政事,却始终未曾真正以一国之君的视角去看待这些。
放下手中的朱笔,新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又看向身侧的国师。
如果不是一直有国师帮助,恐怕他还不能这么顺利接手这一切。对于这位名为臣子,实为授业恩师的国师大人,新帝是由衷的信任和依赖。
察觉到帝王的目光,司然抬起头看过来,缓缓笑开:“皇上累了?”
微凉的手指触上额头,缓解了酸胀的头痛,精神也好了几分。林和握住司然的手,刚想说话,手中微凉的手却迅速抽出,退至合适的距离。
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林和状似自然地笑着看向林景和:“后宫之中妃嫔可安置妥当了?”
司然半低着头,沉声道:“除去三皇子生母已薨,六皇子年纪尚小外。其余成年封王的皇子皆以将母妃接回封地奉养。未承恩宠的妃子皆被遣送出宫,其余妃子择日送往苑华寺为国祈福。至于尚未离宫的太妃和太后……”
司然一默,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和垂下眼睑,半晌才道:“愿意离开的,便让她们母族接回去颐养,若不愿回去的……宫中也不差这些……”
颔首施礼,司然应声:“是。”
萧迟最近几天过的很烦躁。
人在京城,却只在国丧当天和登基大典当天见过司然两次。而且司然没有留给他半分关注的目光,似乎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越是这样,萧迟越是心急。
他媳妇一直以来都那么萌那么依赖他,怎么换个地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呢!这样绝对不行!
萧迟同志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深深的危机感!
但无事不能随便进京,国师大人又从不随便出宫,想见人的萧迟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急的头发一掉一大把。
近身小厮看着他的这幅样子,也跟着着急。
“王爷,您这是……”
萧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进宫?”
小厮一脸惶恐:“王爷您想做什么?”
萧迟白他一眼:“想什么呢!你家王爷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小厮沉默,低着头腹诽。
王爷您以前铁面无私正直威严,但是打从进了京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哪是不靠谱……是非常不靠谱!
腹诽完毕,小厮抬起头一脸正色:“王爷您一心为民,自然十分稳重。不过……这进宫……还是避讳这些好。如今正是敏感时期,想必皇上也不愿看王爷您进宫。”
萧迟挑了挑眉,嫌弃地咧咧嘴:“还真当谁都惦记着他那点东西,要不是……咳咳……小天啊……你说,国师一般什么时候出宫呢?”
小厮也跟着咧咧嘴:“国师大人向来神秘,小的不知。”
萧迟瞥了一眼墙角的树丛,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转身进了屋。
锦袍男子看着属下的线报,轻笑:“他倒是……呵……”
属下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惴惴不安地抬眼看了看,才又道:“属下们探听的时候……似乎被他发现了……”
男子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以他的功夫,发现你们不足为奇。罢了,日后这边不用再盯着。其他人呢?可有什么消息?”
“二王爷和五王爷进京前曾商议联手,却在前一阵京外乱动中突然反目。其他几位王爷暂时未有动作,只是淑太妃暗中有些布置。”
男子不屑的撇撇嘴,“只剩下老七那么一个在宫中,她自然不肯安生。盯着她,有什么异动再报告。明日休沐,将这封信送入国师手中,其余不要多说。”
身旁一直未开口的人突然道:“主子不打算进宫面圣?”
男子微微一笑:“总要先看看这位威风八面的国师大人是哪路货色,才好决定何时亮出底牌。”
皇宫,碧涛阁。
碧涛阁中布置了无数勘测仪器,以及阵法布局。历代国师皆居于此,除了皇帝,平时不会有外人随意进入。
碧涛阁中栽满了青竹,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唯一一处充满朴素和宁静的地方。
碧竹错落间,一道白色身影飘忽不定,只有屡屡骤然闪过的寒光,和凌厉地剑气交错而出。
林中竹叶轻动,身影骤然停住,稳稳落于地面。
“出来。”
沉凝如死水的声音穿透竹林,让隐在暗处的人不禁一抖,无奈地走了出来。
司然微抬眼睑看向来人,面无表情:“你是谁的人?”
来人未多言语,只是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恭敬地道:“我家主子命我将此信交予国师。”
司然接过书信,地上的人便瞬间拔地而起,消失在竹林中。
司然恍若未觉,径自打开书信。
信纸是京中富贵人家常用的沪南轻熟,墨是上好的松徽墨,纸上字迹龙飞凤舞难掩气势。单看这些,便能看出是个身份不低的人。
信中并无多言,只是相邀隔日于京中万华楼一聚。
落款一个苍劲有力的筠字。
望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落款,司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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