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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春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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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人的风俗同汉人不一样,余氏在锦溪还当二小姐的时候,他们余家的老一辈也曾纳过前朝遗老的女儿做太太,那是位督抚家的小姐,嫁过来后每日里的规矩繁琐得让人咋舌,那会子她年纪还小呢,被那位太太拉过来教她请安,她照葫芦画瓢似的学了,那太太还夸她请的双腿安好看极了,可见旗人对规矩的重视。而且他们还有个例外,不同于汉人重男轻女,他们上三旗的人都极为尊重姑奶奶,因为老话里说,姑奶奶都是暂居的凤凰,过不了多少日子,等皇帝大选的时候,她们就该飞进宫做娘娘去了,地位要远在家人之上。 ——现在娘娘的梦是做不成了,但看她们为个女孩儿大张旗鼓的过生日,想必还留着这个习俗。
余氏胡乱想着,又道:“整十八的话,恰比我们囡囡大了一岁。”
“可不是。”仲清笑道,“那位大小姐我是没有见过,然而她的姑姑年纪却也不大,白净的面皮,两只眼睛乌溜溜的,活像会说话一样,俊俏极了。看样子大小姐的样貌必然不会比她姑姑差的,否则也当不上南国校花大赛的冠军。”
余氏道:“他们林家的规矩大,要是大小姐都去参加校花大赛的话,看来这举办校花大赛倒不是什么坏事了。”她因为宛春要回去参加北地的校花大赛,所以没等旁人说服,自己倒先把自己说服了。
宛春当然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但是为了不能过于显露自己要参赛的心情,就遮掩笑道:“坏事不坏事的我倒不大清楚,总归是大家伙闹着玩罢。我的同学们也跟着起哄,那一回为了我退赛的事情,还惹得朋友生气,这次我再不参加,只怕她们又有一堆的话等着我呢。”
“那就参加就是了。”
余氏终是应允,将宛春和仲清各自看了几眼,忽然笑道:“我不是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可惜你姐姐早两年生出来,要不然同你一块去参赛,这冠亚军说不准就叫你们两个包拿了。”
噗。。。。。。宛春同仲清忙都掩住口笑了,余氏虽是玩笑,却也看得出父母对于儿女总是百看不厌,总以为她们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儿。可喜余氏是答应了,少了这一重阻力,宛春想自己这方面只要先将陆建豪震慑住,那么再回去参加大赛,也足够给他们陆家一个大‘惊喜’了。
说说讲讲,不经意间一上午的时光就走过去了。因为翠枝和秀儿两人实在尽心,余氏多少可以宽慰些,陪同宛春用了午膳,就坐了车子先回枫桥官邸了。
宛春闭着眼小憩,隔壁又吵闹起来。她们两个病房着实离得太近,能听到老太太怒气冲冲的吼着让建裙滚,她一个人的声音像是爆炸后掀起的余烟,几乎把所有的动静都覆盖下去。宛春假寐着凝神细听,隔了好一会子,才听到建裙为难的劝告声:“妈,我这是都是为您老人家好,人家大夫都说了,您这身体没什么毛病,是药三分毒,我不给你拿药方也是有原因的。。。。。。”
“呸!‘老太太不等她说完,一口就啐出来,“你有什么原因,你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大哥没拿钱来给我治病,嫌我拖累了你们,所以你憋着一口气,要等我死哪?我告诉了你,你大哥他高升的时候还多着呢,我老婆子命硬得很,你想我死还早着呢!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养你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把你奶大,指望过你什么?你现在来冤我,说我动了你的东西,你倒是睁开眼看看,那是你的么?那一箱一箱的可都是你大嫂从家里陪嫁来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建裙气的跺脚,蹬蹬蹬的,似乎连她们房里的地板都震动起来。宛春听得讶然,老太太嘴里说的大嫂,除了陆建豪的老婆,几乎不作他想。怎么,他那么快就又讨了一房续弦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笑话()
这真让人寒心,暗想自己前生犹是尸骨未寒,人家这里却已热热闹闹的又娶进了一房媳妇,快得仿佛是急于要把她们母女从家庭里抹掉一样。宛春咬着牙继续听下去,陆建裙跺完了脚,又拍起手来,啪啪的像是一个个大耳瓜子,也不知准备打到谁的脸上去,嘴里头嘟噜说道:“妈,您老人家说话要凭良心哇,我这么些年可有错待过你呀?你偏心三弟我也就不说了,他小我让着他没什么的,可你偏心大哥一家也就太说不过去。大嫂是个什么门户的出身,咱们那一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们家里穷得叮当响,能有数十来只红木箱子送嫁?真是笑话了,你嫁我出去的时候,我听说收了司家整整一骡车的彩礼,可陪出去的时候,连一箱子都不到,我倒是要问问妈,那些彩礼哪儿去了?”
“你还好意思提?”老太太吭吭的咳嗽两声,清着嗓子嚷道,“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婆家,彩礼都送的什么?百尺长的破布,用不上的绢纱,成堆成滚的压箱子送进门来,我只当是什么好东西,拿出去几乎没叫人笑话死。你那嫁妆虽说少了些,一箱简直比他们司家的百箱还顶用,现在有脸问我彩礼?你去叫姑爷来问问,你问问他,好不好意思的,娶人家的大姑娘,简直比娶堂子里的妓女都不如。”
老太太的口才当真是好,跟着伺候的人都说她年轻的时候守寡,所以门前是非难免多些,让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老太太气不过,拎了把长条凳,就在巷口倒骑着坐下,直骂了一个傍晚。左邻右舍都关门避客才罢休。这会儿宛春听她同女儿拌嘴,也像是同仇人一样,句句说的难听,快慰之余又替建裙同情。自个儿母亲也就罢了,难得姑爷也不是省心的,她没死的时候也曾风闻姑爷送过来的聘礼太寒碜,可也没料到是这般寒碜,一个大子儿都不出,只捡些过了时的布匹送过来,怪道婆婆嫁出女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直说上了媒人的当。可那时候,她忘了她自己就是最大的媒人。要不是她,建裙也不必要嫁到司家去。——当然咯。或许她换了别家还不如在司家过得舒服。
世事总不如人所料,宛春暗暗的想,闻听建裙说大嫂是个小门户的出身,自己倒先是愣了。按如今陆建豪的身份,他大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老婆。也能对他任职官场有利,怎么又找了个贫寒的人家?不像是他本人的作风呀。
她这边想着,那边的吵闹声越发不绝,老太太的一句‘比娶妓女还不如’,彻底的让自己同女儿的关系闹决裂了,陆建裙撒着泼一般的嚎啕哭起来。大抵是让她母亲伤透了心,涕泣道:“这是谁的错?难道是我要嫁过去的么,当初是谁狠心为我做得主。我不愿嫁去,又是谁叫人硬生生的把我拖到轿子里去。现在埋怨彩礼送的少了,早知如此,当初都干什么去了?你说人家娶我比娶妓女都不如,大哥当年娶大嫂的时候。您老人家又花了多少,一个银元掰两半。亏得大嫂是孤儿,换了旁人谁愿意把女儿送进来?”
“她也配值得一个银元,穷要饭的女儿,若不是你大哥当初说她家里有宝,我稀罕她进门?你跟她比,我们家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老太太提起旧事,总有许多话等着建裙。建裙让她说的哑口无言,屋子里重新恢复了清静。
宛春呆呆坐在床头,她听到现在才知道,哪里有什么新娶得大嫂,她们说的分明就是自己。家穷,又是孤儿,一个银元娶进门,样样都符合了她的过去,她不信还有第二人也似她这样的命苦。
原来。。。。。。原来她们说的是她啊。。。。。。。大嫂?真是难为她们还记得叫她一声大嫂,方才自己还在笑话了建裙所嫁非人,这会子就轮到人家笑话自己了。比起建裙的聘礼,当年她的聘礼还真的是不值一提,不过是货摊上买的一只铜戒指,就叫她交付了整个身心,心甘情愿嫁到陆家去。因为娘家是逃难到上海的,父亲早故,母亲从没有告诉过她有什么亲朋旧友,所以对于她的婚事,完全凭个人意愿。
她那时真的是傻,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因为家境贫寒,又没有高堂,左右邻人都劝她早早定下婚事为妙,以防她没有亲朋人家欺负她。她也一个人过的够了,母亲攒下的一些私房钱已叫她上学花费差不多了,勉强还留有一些钱添置头面和衣裳。陆家更为简单,除了租顶轿子带着一对喇叭唢呐哇啦哇啦的将她迎进门,别的都没提。婆婆说是因为她没有娘家,东西送去了还得依样带回来,不如就放在陆家得好,早晚都是她的,她也就认了。
这时听建裙闹着要彩礼,才深悔当初没能够把自己该得的都要回来。而且,她还惊讶的是,婆婆竟然说到自己的陪嫁有数十只红木箱子。那是她一点都不知道的事,连娘家都没有的人,谁会愿意给她置办如此丰厚的嫁妆,只怕是婆婆欺哄建裙之言。
她只管发着愣,翠枝拧了一把手巾子欲要过来给她擦手,猛抬头瞧着她失魂似的坐着,便忙推她一把笑道:“想什么呢,这样出神?看把眼睛都瞪直了。”
宛春回过神,按着额角揉了揉,失笑道:“隔壁闹饥荒呢,吵得我头疼。”
翠枝哼声道:“理她们呢,听声儿就知道是暴发起来的人家,哪里不能说话,偏跑到这里说,家丑闹的沸沸扬扬,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秀儿体贴,便道:“要不我去隔壁提醒她们几句,让她们少说些话吧?”
“不必了。”宛春摆摆手,叫住秀儿道,“人家的家事,闹了也就闹了,咱们犯不上搀和。你过来,扶我坐起来。”
“哎。”
秀儿清脆应着,走过去搀扶住宛春半边胳膊,看她伸直腿直往床沿边儿来,忙笑道:“怎么,你是要下床吗?这可不能够,脚踝的伤才换了药,动一动又该重换了。”
宛春道:“我不是要下去,只是在床上躺的累了,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你拉我一把。”
秀儿果真拉她一把,将她从正坐变为了侧坐,宛春的右手还好些,几乎没能伤到,她便用右手撩起左半边衣袖和裤管,低头看了看。擦伤倒是不重,不过是皮肤表层泛起了红丝儿,养上几日用生肌膏药擦擦就可恢复完全,只是脚踝的伤重了些,索性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扭到而已。这也是她运气使然,叫窗户挡了一下,减缓了坠落的速度,要不然那样的高度,跌下来不摔个半死才怪。宛春摸着脚踝子动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立即从脚底板延伸到心窝里来,让人揪心得难受。
她泄气的放开手,自己嘀咕道:“这样子只怕五六日都不大见好的。”
秀儿离得近,听见就笑道:“养伤最忌讳求快,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虽只是扭到,也得养完全了才能下床的。”
宛春也知是急不得,她在病房里闲得紧,就托翠枝带话给仲清,让她为自己捎几本医学书来。学校不能去,功课还是要温习的。仲清见是宛春交代的事儿,哪有不尽心去办的道理,下午时分就叫府里的人去了图书馆照着医科学院的书单子买了一套书来,整齐的码放在她床头立柜上,方便她翻阅。
宛春这两日便只以这些书籍打发时间,隔壁陆家老太太和陆建裙总是闹不完,每日里不朝上三四回便不罢休。宛春看书累了,就听着隔壁的吵架声逗趣,陆建裙嫁了人之后脾气越发见长,比她母亲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了能够在这里得见李家人一面,她几乎容忍了她母亲的一切谩骂。却一直没见到陆建豪露面,宛春不知他是否真如建裙所说,对母亲的病不闻不问了,倒是他的三弟建鹏来了几回。
这个年轻人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在母亲、大哥和二姐的重重虚伪之下,难得他还保有一份赤诚之心。往年在陆家,每每趁着陆建豪不在家,婆婆和小姑刁难自己的时候,多是由他出面化干戈为玉帛。所以,纵使对陆家宛春恨之入骨,对这个小叔子却一直没有怨言。
只是他自己的处境也艰难,学业上没有多少起色,又不如他哥哥会钻营,生就一副腼腆老实的皮相。偶尔替她说了几句好话,叫老太太开口一骂,就把他骂的红了脸,她看着都觉可怜。两个可怜人面对面,总会彼此惺惺相惜,所以初入陆家背着人叔嫂两个倒还可以说得上几句话。
就是这样还能碍着别人的眼,头一个小姑子陆建裙说话就最难听,嫌她勾引了大哥还不算,又要勾引了三弟,恬不知耻。气得叔嫂两人都是一肚子火,然而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同一个泼妇讲道理,慢慢的两人为避闲言也就生疏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礼()
这一日宛春又起了个大早,她在医院里除了休养横竖没有别的事情,白天里稍稍睡上一会子,夜里就来了精神。难为翠枝和秀儿两个丫头,没日没夜的照顾,倒是睡不踏实。宛春不想她两个这般辛苦,便是夜里醒了也装作没醒的样子,闭目歇息着,迷迷糊糊的一晚也就这样过去了。
她起来的时候,秀儿也起来了,和翠枝两个是商量好的轮流伺候,翠枝昨夜睡得迟些,所以她就先下楼去买早饭。冬日的天气本就凄冷,屋子里静悄悄的,入目又是大片的白,直让人错觉是在雪地里,寂寞而萧瑟。
宛春抱膝坐在床头,拿了本书平铺在膝盖上,目光却不知落在了哪一处,半天也不见翻动一页。只听到隔壁叮呤当啷的一阵声响,住了这几日,宛春知道老太太的起居十分有规律,每日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不会起来的,陆建裙虽天天来,但绝不能够这么早。那么,会是谁来了呢?
宛春无声合上了书页,支起耳朵听对面动静。老太太的咳嗽声透过白墙低低地传进来,屋里又是一片沉寂,隔了半晌她才听到一道人语说:“妈,今儿天气倒好,我扶您起来走走?”
声音清朗圆润,原来是陆建鹏来了。宛春身子登时朝后靠坐下,各个关节都放松下来,方才她还以为会是陆建豪来了呢。——料想他也不会这么孝顺,一大早的什么事都扔下就先过来问候了老母亲,他那人一切都是利益至上,这么多天竟连个住院费都没拿出来过,一大家子也只有建鹏心善。
老太太卧病多日,对总惹自己生气的女儿早已寒心,对大儿子虽是口口声声的护卫。到底也不大相信他是能够替自己养老的,一腔心思只好转到小儿子身上。宛春难得听到她的笑声,脆生生的,像是嘴里咬着白萝卜,嗑哧磕哧,带笑带说的问建鹏:“你们学校今日不上课的吗?其实你不来也罢,有你二姐在呢。”
“二姐毕竟嫁了人,也一身的事儿呢,我们不好总麻烦她。”建鹏笑说着,语气亲昵而体贴。这是他一贯温柔待人的方式,不止对他母亲和姐姐如此,昔日对待她这个大嫂也总是言笑有加。
老太太似乎对他的话不大赞同。也不好直接反对,就道:“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嫁出去了也脱不了这层血缘关系,老母亲病了叫女儿伺候两日,那是应该的。你亏心什么?是不是你姐姐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她能说什么呢?”建鹏极力的为姐姐辩白,他的想法是想要家庭和睦至上,这么多年母亲吵,哥哥吵,姐姐吵,总也吵不够似的。早把他吵得心力憔悴,二十岁的人过得比八十岁还辛苦。原先还有个知书达理的嫂子可以说话解烦,可惜时运不济。那样好的一个人儿说没就没了。他惋惜着,就又道,“眼瞅着要到年关,姐夫他们老家的田地租子都要有人去收的,二姐这会儿不在家帮忙。岂不落人话柄?妈这里好歹还有我和大哥。”
“怎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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