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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春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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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块钱的零花?哈!”
李岚峰嗤笑一声,抖着手里的雪茄烟,将其在玻璃烟灰缸上磕了一磕,不屑道:“太太不要说这种让人笑掉牙的话了,你也出去打听打听,如今经济这样的不景气,有谁的工薪是可以值得一个月几百块钱的?更何况还是零花,那么你是打算另外再添补他些款子,办正经的事情么?要过安逸的日子,其一得是他自己有那份安逸的心思,其二,也得看当前局势呀。”
他说着,就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烟。
季元向来对于自己的父亲敬畏有加,听他把自己批判的体无完肤,一文不值,唯有沉默的份儿,却决计不敢违逆的。
倒是余氏与李岚峰夫妻多年,一见他抽上了烟,即知他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所以才将火发泄在这些莫须有的小事上,自己也就不好驳斥了他的话,便顺着他话音笑问道:“我们在家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知道什么呢?怎么,当今的局势还不够好吗?”
李岚峰摇了摇头,他本意是不愿将公事带回家中的,然而这一次的问题着实棘手了一些,衙门里人心难测,他也不知要与谁商量。既然余氏问起来,他便道:“这话我也只在家里说说罢了,如今的局势可是大大不妙呀。太太,你听说了吗?日本人要割我们东北三省的地呢。”
“割东北三省?”余氏纵是不涉政事多年,听见此言也大吃了一惊。
谁都知道如今的总统府正是当年张祚凌从东北三省斩旗起义建立起来的,在那里至今还驻扎着张阀旧部的精锐力量,时刻操纵九省十八区的军事动向。更有名扬海内外的飞鹰部队,远可直跨鸭绿江,援朝抗美,近可直赴紫禁城,舍命保帅。
日本人也真是异想天开,竟敢狮子大开口,要割据东北三省,难怪李岚峰会如此生气了。
心底胡乱想了一想,余氏又道:“日本国不是已与我们友好邦交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杀了回马枪,要起东北三省来了?”
李岚峰冷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日本国不过区区弹丸之地,看我们中华地大物博,哪里没有个贪念呢?更何况,我们当初为了建立新政/权,与前朝的人马交手多次,已经先自损失了大半的精力,现在各个部门都还在休整期。不说别的,就连我们海军衙门,也不可能说打仗就立刻可以登船出发了的。”说到这里,大抵是真心受困于此,便叹了一口,方继续说下去,“所以,日本才敢有恃无恐,前来讹诈啊。”
“那么,就这样给他们吗?”
季元抢先问出了声,他是学军事出身,当然知道此间的重大关系,神情不由紧张起来。手肘撑着沙发的扶手,只管伸长脖子,直直的望向了李岚峰。
李岚峰剑眉横竖,鼻头里冷冷的一哼,却道:“怎么可能给他们?别说是东北三省了,哪怕就是东北的一棵草,一粒儿石子,我们也不可能叫他们染指半分!”
季元便又道:“不给他们,就只有靠打仗解决了吧?”
“话虽如此,此事能和解最好,不能和解,想必就要有战事在即了。”李岚峰吐了口烟云,沉默许久,才转过头看着季元道,“我听说你们讲武堂的学生很不务正业,连个枪杆子都不大摸了,是不是?”
季元神情一赧,讪讪的缩着头道:“父亲又从哪里听人胡说了,我的枪法可是很厉害呀。”
“是吗?”李岚峰冷笑了一声,见他身上穿的是件顶时髦的西式服装,摒弃性格不谈,光看外貌,不过是斯文一脉的小儿郎罢了,哪里有自己当初驰骋沙场的气概?这样的人放到战场上,别说打仗了,行军都是问题。
于是心中的忧虑不由得更重,索性闷头抽烟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余氏也不好再去搭腔,季元和宛春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屋子里刹那安静下来。
娜琳和彩珠秀儿站在他们几人身侧,眼见得陷入僵局之中,娜琳于是眸子一动,装作不经意的走出去,到门外喊了两声道:“你方才说什么,要开饭了么?好的,吩咐大厨房,今儿先生太太和三少爷四小姐都在前厅用饭,叫他们把饭菜都端过去吧。”
说毕,也没听见外头有人回答,就径自走回来向余氏笑道:“太太,外头的人说,可以开饭了。”
余氏也正想要吩咐摆饭菜,好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见娜琳把话说在了前头,便冲她赞赏一笑,对李岚峰和季元宛春兄妹说道:“先吃饭吧,天大的事情也等吃饱了饭再说。”
李岚峰愁绪万千,一时片刻也没有解决的法子,无奈之下就一道随着余氏起身来,往前厅而去。季元和宛春彼此夹目示意,忙也起身来,跟着他们吃饭去了,把日本欲割据东北三省之事全然的咽进肚子里,不敢再提起半分。
当夜季元就没有出去跟着赵国栋他们胡闹了,窝在宛春房里看她给仲清回信。
宛春因对这个姐姐未曾谋面过,又不知她性情如何,就一面写一面从季元口中打听。得知仲清的脾气与母亲余氏是八分相像的,做起事来同样的爽利痛快,得意的时候连姐夫谭汝临都得逊她三分。
宛春听罢心中多少有些眉目,一封家信倒也写的很是姐妹情深。季元为怕嫌麻烦,看她写完,就接过笔在她信的末尾聊添几句,谢过了此前仲清夫妇劝他从政的好意。
两个人忙活完,一看挂钟都已到午夜了,宛春明日还得去学院注册班级,实在不能继续熬下去,季元于是笑叮嘱她几句,就回了自己房中,各自歇下。
翌日,宛春刚起,秀儿因过来给她拿衣服,橱柜里翻了个遍,也没寻见昨儿穿的那件白底撒花的短衫子,就背着身子问她道:“你昨天换下的那身衣服呢?我瞧着才穿了半日,没必要去洗它,今日还穿那个吧。”
宛春眨了眨眼,那件衣服早就被她塞箱子里去了,这会子要拿出来,依秀儿刨根问到底的脾气,定然要问清楚的,倒不如不拿出来的好,便摇一摇头道:“昨天才穿过,今天再出去多让人难为情,换一件吧。我瞧你手底下那个墨绿底镶豆绿绦的短衫就不错,今日就穿它罢。”
秀儿闻言,只好将她说的那件衣服从柜子里取下来,替她换上。
小厨房里五更天的时候就熬好了米粥,由周妈端着送进了宛春房里。宛春吃了几口,想起自己今日还是要用黄包车去学院的,而拉黄包车的小邓最为熟悉昨日发生的事情,要是一时嘴快说了什么,岂不糟糕了?于是将白瓷汤匙往粥碗里一搁,借口昨日积食,略有些不消化,吃不下这么许多,就拿上书包出门去,想一步找到小邓瞒过车祸的事。
谁知到了大门外,小邓已经翘脚坐在黄包车上两眼望天地等着了。宛春就快走了两步,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真是早呀,我还以为要在这里等一等你呢。”
小邓正神游天外,叫她拍的回过神来,忙跳下黄包车道:“这还算早么?俺们在部队的时候,三更天就得起床跑操了,如今离了部队,在作息上已经是懒散许多了。”说着,就放低了横杠,让宛春坐上车去。
宛春便一面看他拉车,一面问他车子修理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小邓说是两块钱修了个车把手,宛春就从包里拿出两块钱在后头递给他,笑言自己为他报销了这笔费用,直说不必报到静安官邸去。
小邓原是做了被责骂的打算,毕竟他拉着的是国务卿家的小姐,不论出了什么样的事,于他都是干系重大。不成想宛春竟这么好脾气,不仅没有告诉了家里人,反倒是嘱托他不必张扬,他也就顺坡下驴,一闭嘴巴就把昨儿的事放到了心底里。
医科学院的早课按照入学须知所言,是七点准时注册分班的,小邓掐算好时间,恰在七点之前将宛春拉到了校门口。
宛春就在车上四顾一番,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稀稀疏疏停了几辆黄包车,也刚送了学生过来。其中一辆车上正坐着一位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少女,挽着如意双髻,身上穿着一套湖水蓝的衣裙,用细条青辫周身来滚了,素雅宜人,模糊里很像是周湘的身量。
她便下了车,冲着那人招了招手笑道:“密斯周,我们又见面啦。”
第三十五章 慕言()
那人远远的在黄包车上听见,就侧过脸来朝着宛春的方向望了一望。宛春这才瞧见那是张完全与周湘不同的脸,尖尖的下巴,雪白的面孔,额前疏疏的一道黑刘海,齐至眉端,配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真是玉雪冰雕一般,别提有多动人了。
那人也一眼看见了宛春,见她招手的方向正对着自己,且叫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情知她是认错了,但二人毕竟同为校友,且都是女孩子,于情理上也该招呼一声。于是就往前走了两步,离了宛春一步地的时候,才笑道:“这位同学,你是在叫我吗?”
宛春见她走近,越发的不好意思,就点一点头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了,我见你的背影与一个朋友很像,还只当你是她呢。”说罢,想起关于医科学院三朵金花的传言,因自己和周湘已经占去了两个名额,那么剩下的那个名额必是眼前人无疑,遂又伸出手笑道,“不过,虽然是错认了人,但依然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邓宛春,你叫什么呢?”
那人不想她由羞赧忽而转变的这样落落大方,笑了一笑,也伸出手与她相握道:“你好,我叫晁慕言。”
晁慕言?宛春愕然呆住:“你就是那个入学考试得了第一的晁慕言?”
她昨儿在路上听见,还以为晁慕言是个男孩子呢,谁能想得到是这样乖觉的一个女孩子。
晁慕言笑的点点头,她生于旧京杏林世家之中,先祖曾在前朝太医院担任过御医一职,前朝覆灭后,先祖便将一身绝学传给了儿子,儿子又传给了孙子,到晁慕言这一辈里恰好传了四代。只可惜,战乱期间,晁家人丁日渐凋零,第四代就只余了慕言一个女娃子。其父本不欲她学医,嫌名声不好,但慕言在医学方面又难得的有天赋,正巧建元之后医科学院也放开了制度,允许女学生就读,她便考了进来。
至于能得第一,倒是纯属预料之外。
此刻见宛春如此惊讶,她因为经历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就拉着宛春的手道:“我听他们说,今年的医科学院难得招到了三个女学生,正好奇的很,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邓同学你,你方才又将我错认为另一个人,我想那个人就该是三个女学生之一吧?方便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
宛春遂笑道:“当然方便得很,她叫周湘,与我恰是中学里的同班同学。”一转头,看了看周围又道,“这会子她也该来了,怎么看不到她呢?”
晁慕言便道:“大概已经进学院里去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快进去吧。”
说话时,拉着宛春的手,就往医科学院里去。
路上男生们正三五成群的往各自的班级里走,冷不丁瞧见两个衣着素淡容颜鲜艳的女学生,都是大大惊讶了一番,交头接耳议论不觉。
宛春耳听得一片嗡嗡细语,饶是心智老成,面上也十分的承受不住,待要低下头,余光里看见晁慕言竟大大方方的昂首挺着胸,丝毫不在意周身的闲言碎语,自己不觉受了三分鼓舞,忙也直起腰来。
两个人坦然的面对种种目光,到了注册办公室,还没有进门,屋里头就一阵的笑语声传出来道:“有志气,有志气呀!周同学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周同学?巾帼不让须眉?
宛春和晁慕言对望着,彼此一点头,都是会意的一笑。
宛春就抬手敲了敲门,听得里头有人说道:“进来,门没有锁。”于是和晁慕言推门而入,果然见周湘正站在朱红的办公桌前,仰着一张脸,得意未消。
而在朱红办公桌的后面,正是报到当日负责档案整理的朱老师,方才他因怕周湘是一时意气才报了医科学院,故而用言语试探几句,没想到周湘句句答得妙极,不由得就拍案叫绝起来。
这会子看着三朵金花的另外两朵也来了,便忙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过来笑道:“你们就是邓宛春和晁慕言吗?”
宛春和慕言俱都点了点头,周湘转过身来,眼见得宛春对自己不停夹目示意,又听朱老师提了邓宛春三个字,知道她是隐姓而来,笑着在朱老师后头刮了刮面颊,羞了宛春几下。
宛春只当看不见,却对朱老师笑道:“学生正是邓宛春,那日脚伤不能亲自来拿报名表,还请老师见谅。”
“哎,没关系,没关系,这点事情我都知道了。”
朱老师笑的摆摆手,他在报到那日见过宛春一面,对她的印象十分的好,小邓也已事先将情况告诉了他,就没有多言什么,转而侧身问了晁慕言:“晁老如今的身体如何了?”
晁慕言便道:“爷爷身体很好,多谢朱先生惦记了。他老人家知道我要来,还让我捎带了一句话,叫先生有空的时候去他那里坐坐,他上次和先生说话才刚说了一半,还有很多没能说完,等着先生前去赐教呢。”
“嗳哟,那可真是折煞晚辈了。”
朱老师微微躬下身子,将两手握成拳,朝着门外拱了一拱笑道:“别看我如今教的是西医,但对于东方医学,我一直是怀有敬佩之意的。晁老是杏林大家,我去请教他都尚且来不及,如何能对他说的上赐教?快回去告诉了他老人家,这几日开学我忙得很,过了九月,我再去向他老人家讨教讨教。”
慕言笑应声是,朱老师眼见三朵金花都已到齐,便将报名表归置一起,拿起注册表对她们道:“我们医科学院历来是男儿的天下,今年添了你们三朵金花,实为荣幸之至。为了便于教学,我们学院里商量过了,就将你们三人调在一个班级上课,课下彼此间也好一处讨论问题。这里的三张表,你们务必要填写仔细。”说着,就每人发了一张。
就在发注册表的间隙里,看到宛春、周湘、晁慕言三人各有各的美丽,各有各的神采,心中一动,不免又叮嘱几句道:“虽然男女均等的校令颁布了许久,但算起来你们该当是我们学院招收的第一批女学生,有些话即便是难听了些,我这个做老师的也不得不说几句。第一,与男同学之间最好不要相处太近,以免留人闲话;第二,若有出行的事,你们三人最好结伴同行,切记不能落单;第三,算是个题外话了,上下学的时候,家中最好有人接送。毕竟医科学院比农业学院、商业学院要学的东西复杂了一些,难免会有上晚课的时候,女孩子孤身在外是很不安全的。”
宛春、周湘和慕言听罢,都笑的答应下;拿了注册表填完交到朱老师手上,才出了办公室。
三个人难得志同道合,又恰在一个班里,算得上缘分匪浅。走不上几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熟络起来。
慕言得知周湘是旧京法制局参事之女时,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我只以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想不到你这样的出身,也会到医科学院里来,真叫我佩服呀。”
周湘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呀,你没看见还有比我出身更好的人儿,也到了这里呢。”说着,那杏眸就不住地往宛春看来。
宛春正怕她嘴里头高兴,将自己的事说出来,忙一摇头,笑着遮掩过去道:“上学的事,何必要谈出身呢?我看我们还是聊些别的吧。”
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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