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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春归-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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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福,孤单寂寞地离去,而**轰然倒地,没有办法陪着。第三个妻子是人间的财富,不论多么辛苦储存起来的财富,在人死之时都不能带走一分一毫。而第二个妻子则是人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朋友,人活在世上,与亲朋好友间互相疼爱,难舍难分,死神当头的时候,他们亦会哭哭啼啼,将死去的人送到郊外的墓地,在那之后,要不了多久,活着的人便会渐渐淡忘死去的那个人,继续过他们各自的生活。至于第一个妻子,则是人的心,和我们形影不离,生死相随,它和人的关系最密切,但往往人最易忽略的便是那颗心,反而全神贯注于虚幻的色身。宛春,你知道吗?阿唐便是你的那颗心。”
“奶奶……”
宛春想不到在这样一段冗长却深情的佛经故事背后,还有如此多的寓意,更想不到徐氏居然会将容绍唐比作她的心。
她难道要说自己忽略了容绍唐吗?
可是,明明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容绍唐先主导起来的啊。明明……是他舍弃了第一个妻子。
宛春有些不理解徐氏的用意,徐氏浅浅露出笑痕道:“我不是在偏袒阿唐,而是想把话同你说的明白些。宛春,你可知,阿唐和阿九是如何没有父母的?”
宛春道:“曾听闻些,据说是二人战死在沙场上了。”
徐氏摇摇头:“那是对外的说法,其实不然。”
怎么,这样的事情还有内幕吗?
宛春有些好奇地望着徐氏,徐氏轻轻坐直了身子,两只手儿搭在石桌上微微地扣成一团:“人都说容家代代出情种,雷霆是,昌宗是,我原以为绍唐不是,想不到他如今亦走了他祖父和父亲的老路子。其实这件事,容家只有三个人知悉,绍唐的父亲不是战死,而是殉情而死。当年绍唐的父亲昌宗领兵南下伐吴的时候,绍唐的母亲照清便随军跟着他一起到了海宁,不料在进海宁的时候遇上悍匪,昌宗救援不及,眼睁睁看着照清为免成人质,投河自尽而死。他愤怒之下,在海宁连杀悍匪十二人,领兵一举从水路攻进了海宁,为容家顺利打开了南下的门户。可是此役之后,昌宗便一病不起了,我们为他延请了许多名医,也不见他好起来,在照清故去后不到三年,他就跟着去了。因他死的实在是可怜,雷霆心中悲痛,不忍他落下殉情的名声,是以才对外宣传他是杀敌力竭而死。”
宛春不自觉掩住了口,关于容昌宗和蔡照清的故事,她是嫁到容家之后才听山房的人说起过。都道那是极为登对的一双夫妻,可谓郎才女貌,说到最后无人不叹一声可惜,可惜两位早早地故去,只留了一双小儿女在人间嗷嗷待哺。她初时听闻,只觉敏珠着实堪怜,倒未曾想过少年失怙的容绍唐会如何。
而今冷不丁听到这则内幕,心里堵塞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徐氏望一望她,亦红起了眼眶道:“昌宗是雷霆最喜欢的一个孩子,脾气样貌都随了他,他领兵的时候总爱把他带在身边,所以昌宗的本事历来要比他两个兄长大一些。他这一别,我和雷霆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说不难过是假,可再难过,明面上也不敢让人看出端倪来。幸而昌宗一脉还有阿唐和阿九在,阿唐那孩子活脱脱就是昌宗的翻版,不怪雷霆在孙子辈中总是偏爱他多些,我亦偏爱着他和阿九。正因为偏爱,所以我知道他兄妹两个所有的喜乐,你别看阿唐和阿九表面看去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实际上他们兄妹的某些喜好几乎如出一辙。譬如都喜欢玉兰山房,譬如都喜欢你。”(。)
第四百三十五章 凌霄()
她目光如水,柔柔看着宛春。
宛春含羞,默不作声垂下头,脸上似是火灼一般,**得厉害。
徐氏轻轻地笑,看着她身侧里一树凌霄花倒挂金钟一般的挂在她的头顶,人映在花木中,别提有多娇媚。这倒让她想起她初初嫁到容家的时候,亦是在七月凌霄花开放的季节,只可惜她蒙着红盖头未曾见过容家院中的那一树凌霄花开得是如何绚丽,不过在别人耳中听说,她嫁来的前夕,只在一夜间,凌霄花便全都开了,是以府里都叹是个千载难逢的吉兆。
往后的日子似乎的确也应了吉兆一说,婚后夫婿对她很好,儿女对她也很孝敬,若非她有一日收拾屋子翻到了一件珍藏已久的旧物,恐怕她至今都以为,自己这一生都过得很幸福。
昔年她也曾想过愤恨,也曾想过要去质问他,为何不爱她,却又要娶了她。可是待得听人说,那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已不幸病逝的时候,她所有的恨和嫉妒仿佛在一夜间都消失殆尽了,天知道当初她有多惧怕,惧怕深爱着那个女子的他会从此一蹶不振,更惧怕从今往后自己的地位永远要在那个死去的女子之下了。
反是她的丫头来劝她,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她思来想去,深以为自己倒不如一个丫头明事理。是的,逝者长已矣,而生者却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只要她活着,陪在他身边的,便一直都会是她。且因为那个女子的病故,从此以后,她知,他的丈夫即便不爱她,也必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这是否是另一种美满呢?
无人解答她的问题,但如今面对着那个女人的孙女,她却又觉得歆羡起来。
纵使宛春同她一样,都是遵循父母之命才嫁到的容家,可到头来,她终究比她要幸运些。
她及早的遇见了阿唐,在阿唐还没有爱上别人的时候。
她这一生已然成了定局,在数十年间,她读过无数的佛经,最爱的却仍是楞严经第一卷摩登伽女与佛陀弟子阿难的故事,也因了这个故事,她才可从爱的贪念中解脱出来。这一回眼看容绍唐就要陷入爱情中无可自拔,未免他走了自己的道路,徐氏少不得要出几分力气。
她的劝诫不说十分的有效,然在宛春心中,却也似石头入水,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徐氏见她沉默着不说话,明白点到即止的道理,竟也没有多说下去,恰逢住持着小尼姑来寻她去喝茶讲佛,徐氏便站起身向宛春问道:“你的字写得如何?”
宛春忙也站起来道:“从前倒是临摹过柳少师的字,只是近来疏于练习,不敢拿出手。”
徐氏笑道:“柳公权的字点画爽利,匀衡瘦硬,用来抄经书最好不过。我早之前曾许了人家,要送一本金刚经,阿九那个丫头入夏入冬都惫懒怠动,是以一年多来才为我抄了一半,眼下你既是无事,就劳烦你帮我抄一些,待我去和住持说说话,再来同你一起下山。”
宛春道:“奶奶自去说话,横竖我也无事,抄经书亦不失为修身养性之道。”
徐氏便让小尼姑领了她去斋房,接替敏珠继续往下抄去。
宛春翻开了金刚经,见上头字字簪花,十分秀丽,果是敏珠的手笔,不觉慨叹她师承大家风范,因怕自己会毁了前头敏珠的心血,是以她也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仔仔细细端端正正的抄写起来。
不知不觉便到了掌灯时间,门外头一个着灰袍的小尼姑点着油灯推开门进来道:“施主,天色已晚,改日再誊抄吧。”
宛春搁下笔,此前专心太过,也不曾觉得疲累,这会子休息下来,直觉手腕一阵酸疼,就起了身问小尼姑道:“小师父,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小尼姑笑道:“夏季天长,这会子都要到七点钟了,外头还蒙蒙亮呢。”
宛春一惊,倒不知一下午的时光就这般过去了,忙又问小尼姑:“老夫人还在前头讲佛吗?”
小尼姑道:“还在讲呢,这也是她的习惯,每每来不坐到入夜是不走的。”
宛春便道:“”那么,我也去前头听听罢。”说罢,便和小尼姑出了斋房,一同往住持房中去。
不巧走在路上,遇到知客走过来,望见她忙道:“施主可是容家太太?”
宛春道:“太太在房中讲佛法,知客有事要找她吗?”
知客道:“不是我要找她,而是容家的少爷来了,要接你们回去呢。”
“嗯?”宛春闻说,不由得愣了一愣,将目光从知客身上腾挪开,直望出了庵门外,但看外头有个男子,挺身而立,瞧身影倒像是容绍唐。
她微微的抿唇,便对知客道:“请同我一起去见容夫人吧。”
二人于是进到禅房中,徐氏正与住处对坐说佛法,说至兴起时倒没发现有人进来,宛春旁听了一会儿,直等到住持将话说完,方道:“奶奶,绍唐接您来了,您这会子要走吗?”
“阿唐来了?”徐氏面上露出几许笑意,稍稍的转过身道,“这孩子是越发有孝心了,不过遗憾的很,我这会子还有许多话要同惠真师父说,不如你去告诉阿唐,今晚我不下山了。”
“嗯?奶奶不下山了吗?”宛春有些犹疑,倏尔,便一点头道,“那么,我就去同他说,叫他不必等我们,就先回山房去,明儿一早我和奶奶再一起回去。”
“不,不,不。”徐氏连连摆手,含笑连声说不道,“先叫阿唐接了你回去吧,山上风大,我在这里住过,倒习惯了,你年轻轻的姑娘家,一个人住在斋房中,怕不适应,再则斋房中也没有那么多被衾了。”
“可是奶奶,我……”宛春闻听要她自己随容绍唐下山,直觉就要婉辞。
徐氏却笑道:“不必可是了,你就听奶奶一回。”遂让知客送宛春出去。(。)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三姐()
宛春无奈,只得随着知客出了庵门,门外容绍唐早已静候多时,一见她出来,忙上前道:“这一日在山上还好吗?奶奶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
宛春摇一摇头道:“不必等奶奶了,她还在与惠真师父讲佛,只怕今夜下不了山。”
“下不了山?那……那你呢……你要留在山上吗?”
容绍唐不料徐氏会留在山上,倒有些措手不及,只好怔怔望着宛春。
宛春便又摇了摇头:“不,奶奶叫我先同你回去。”
“这……”容绍唐心中顿时由阴转晴,明白了徐氏的苦心,便伸出手道,“那就请你同我一起下山吧。”
宛春冲他微微的点头,谢过知客,两个人便一道沿着上山的路折返回去。
因为徐氏常来山中礼佛的缘故,沿山路上都有路灯照明,在夜幕中倒也不觉得黑了。
宛春静默地走在容绍唐身侧,原本她要走快些,可却发现她走得快了,容绍唐便也走得快起来,她慢,他便也放慢步子,总归是不离她左右。如是折腾几回,她走得累了,倒也不想在计较下去,便平息了情绪,不急不缓的走下去。
山路漫长,两个人又都不是哑巴,总不好一直沉默下去。
容绍唐正不知徐氏劝说的如何了,便先一步试探着开口道:“你今日与奶奶在山上都做什么了?”
宛春本不欲搭理她,然而转念间想起徐氏讲的那些话,倒又不忍让他难堪,便道道:“拜了菩萨,抄了金刚经,还听了一则故事。”
容绍唐见她开口,分明是徐氏的劝说有了效果,暗含欣喜,忙又问她:“山上也可听故事吗?是什么故事?”
“商人和四个妻子的故事。”宛春说着,未免他继续问下去,便先将那一则故事讲了出来,抑扬顿挫,语音婉转,一如耳畔隐约响起的山涧泉水,清透空灵。
容绍唐听罢,心中亦是十分触动,静静走在宛春身畔,许久方道:“对不起,囡囡。”
宛春目光轻扬,在夜色掩映中,直望到他的脸上:“为何要说对不起?”
容绍唐长长吐了口气,片刻才道:“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也对不起,会因为另一个你,而冒昧的与你离了婚。更对不起的,是我也做了商人那样的人,忽视了我的第一个妻子。”
“呵……”宛春咧一咧嘴,直欲想笑,可是容颜未展,泪珠儿却先落了下来。当初徐氏说容绍唐是她的心的时候,她便曾想过,自己何尝不是容绍唐的心呢?那般随着他出生入死,可是他看见的,却永远不是她。她原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他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想会在此刻听到了答案。
宛春哽咽一回,默不做声的扭回头,佯装做是看脚下路的样子。
容绍唐陪侍在她左右,仍继续道:“只恨我遇见你太早,却听得故事太少,懂得道理太迟,以致你受了许多不该受的委屈。是我对不起你!你说得对,你不是邓宛儿,你是李家的四小姐,亦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以前或许是的,可是如今我已不是你的妻子了,一句对不起便已足够,再多……也没有那些必要。”宛春忍住心头酸涩,勉强带了笑道。
“不,这些都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我希望你都可以听得到,哪怕你不会原谅我也没有关系。”
容绍唐微微苦笑一声,看那无边的夜色,似是帘幕,将他两个紧紧的罩住。若不是顾忌山风,他真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些,长到他们这一生都走不完才好。
只可惜,再好的山路,也终有尽头,眼见山房里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了山林照过来,容绍唐握紧了拳,一鼓作气道:“所以,囡囡,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能够重新开始?”
再给一次机会吗?
宛春静静绞着手帕,思虑半晌,方对容绍唐道:“我二姐姐仲清和姐夫谭汝霖的故事,想必你都已知道了,不过,你可曾知道我三姐姐淑云的故事?”
淑云?
淑云?
容绍唐有些奇怪,他知道李岚峰膝下只有四个孩子,二子二女,宛春是顶小的一个,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只听说她有个三哥,倒曾未听闻李家还有位三小姐。是以便摇摇头道:“不知。”
宛春微微仰起头,望着上方仿佛月晕一般的灯光,缓缓道:“我的三姐姐李淑云,与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只是她出生那一年,没有赶上好时候,恰逢着各地闹起义,我父亲那时在天津领兵,母亲原本带着大哥二姐在苏州避难,亦是在苏州生了三姐,后来前朝派人下来要抓我母亲威胁李家,母亲没法子,便带着大哥伯醇和二姐仲清,乔装打扮混在流民中,躲过了敌人的封锁。只是走时,三姐姐淑云还不足周岁,母亲恐路途坎坷,便将她交给了苏州当地的奶娘养活。后来奶娘也跟着人逃难了,不忍丢下三姐姐,就把她一道带去了上海,自此以后,母亲她们就再没见过三姐姐。及至那年我将满十八岁,在上海遇到了一个称作是三姐夫的人找上门来,才知道三姐姐已经故去了,带着她的孩子,一同去了。你知道,我三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容绍唐摇摇头,宛春不做声的待脸上的泪痕顺着眼角流逝下去,深深呼了口气,方道:“是被我三姐夫害死的,若非三姐姐托梦于我,我几乎不敢相信,三姐夫竟会设计将她和孩子一同淹死在宜江里。三姐姐的孩子还那么小,刚刚学会叫妈妈,就被她的父亲,淹死了。”
“世上……竟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容绍唐闻言陡惊,竟不知在李家的平静之后,还有如此波涛骇浪般的故事,便道:“那后来呢?”
宛春苦笑一声:“后来啊,自然是我告诉了母亲他们真相,我那个三姐夫没能从李家骗得到好处,反而死无葬身之地,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笑?”
“不,这是他应得的下场。”容绍唐微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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